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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帥轉過頭,臉上興致勃勃的表情甚至沒有一點收斂:“誒,我說,對面輔助真在洗手間攔你了???” “……也不算攔,就是說了幾句話?!鞭赡陰缀跏怯行o奈地捏了捏鼻梁,他簡直無法理解靳朝的思維——明明當時在洗手間自己和kaka之間硝煙味十足,怎么到他眼里就成了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場面了呢? “嘖嘖,這輔助看著人小膽子挺壯??!居然敢從靳朝這只常年不打狂犬疫苗的瘋狗嘴邊奪食……”尤帥調侃的話在奚年涼涼的目光下漸漸消了音,趕緊轉移話題,“那什么,我才不在這時候去惹傻逼打野呢,要去你自己去,反正他肯定聽你的,畢竟……你懂的~” 尤帥相當會融會貫通地結合了上次從駱高揚那里聽來的八卦,向奚年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奚年嘴角微微抽搐,忍住想給眼前這賤賤的家伙一個大耳刮子的念頭,淡定地回道,“不懂,以及——” “你的眼角是抽筋了嗎?” 明明是wink卻被說成抽筋的尤帥:“……” 搞定了這個聯盟八卦王之后,奚年略松了一口氣,但尤帥只是次要矛盾,真正的主要矛盾……還在那兒嘚啵嘚地對YS輔助kaka進行喪心病狂的精神污染式攻擊…… 剛松出的那口氣立馬又提了起來。 深知瘋犬發病的根本誘因在自己身上的奚年,決定在引起現場更多人的注意之前——引火燒身。 “……哼,沒話說了吧?從鄰市追到這里,從臺下纏到臺上,你以為你在演瓊瑤嗎?你以為你是《情深深雨濛濛》里的杜飛嗎?丫感動天感動地還能感動你自己是吧……” 靳朝越bb越來勁,恨不得立地開上一場對前隊友兼現情敵(?)的批斗大會,然而他的“批斗稿”還沒念完,就感到一種軟軟涼涼十分熟悉的觸感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他低頭一看—— 是一只手。 這是一只漂亮的手。 修長白皙,指節分明,指甲剪得很干凈,邊緣能看到健康的rou粉色。 這也是一只熟悉的手。 熟悉得靳朝不用抬頭看臉就知道手的主人是誰。 靳朝:“………………” 躲了他這么多天結果看到他罵這炮灰輔助就主動挺身而出什么的…… 艸?。?! 在靳朝腦補光環的照耀下,奚年根本不需要再多說一個字,腦補王者靳朝就自動收了聲,并按捺住胸口洶涌澎湃的巖漿迅速且敷衍地和面前臉色灰敗、看上去很想一死以證清白的kaka握了握手,然后—— 抓著某人剛剛在他手背上蜻蜓點水地摸了一把又迅速收回去的不老實的爪子,靳朝一……不對,是兩騎絕塵地向通往后臺的選手通道走去。 被落在后面的滿臉凌亂的眾人:“……” 被靳朝扣了無數頂大帽子差不多能把臉都扣出血來的kaka:“……” 而此時,自家隊友給了他最后的致命一擊—— YS戰隊中單小舒摳了摳腦殼,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地勸道:“咳,kaka,那什么……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kaka:“………………” 有的人看起來還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 以及。 FL這對狗男男……這梁子tmd結大了?。?! * 奚年比靳朝矮了大半個頭,此時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靳朝盛怒中的步伐。 他有點無語,又有點委屈,但還有一點……藏在心底的小小的開心。 雖然隨著三年前那件事被揭穿,他和靳朝虛幻如同水中月般的愛情走到了盡頭——畢竟奚年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斜月,為斜月是個不存在的人感到憤怒和傷心,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直男怎么可能喜歡上同性的自己呢? 但從靳朝今天針對kaka的角度來說,他是不是還可以期待一下……他們兩的友情還有挽救的可能? 想到這里,奚年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真是無可救藥了,明明知道自己和靳朝再也沒有可能,但依然期待著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 正在這時,走在前面一步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奚年一時躲閃不及,重重地撞上了那人堅實寬闊的背—— “唔——” 奚年本來就是低著頭的狀態,這么一撞他的鼻子就剛好磕在了靳朝肩胛骨的位置,又酸又痛的強烈感受一路從鼻尖躥上了天靈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一行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于是,等原本就很不爽、被撞了以后更不爽的靳朝黑著張俊臉一邊罵罵咧咧“你丫小腦發育不全走個路走不會嗎”一邊轉過身看到他從未在奚年臉上看到的眼淚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五分鐘后。 后臺的簡易醫療室。 奚年坐在明明醫療室里只有木頭椅子卻不知道從哪兒給他搬來的沙發上,低頭對著……一個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垃圾桶,面無表情地感受著溫熱的液體從鼻孔中緩緩流出的奇特感覺,耳邊還不斷傳來某人大驚小怪的聲音—— “……醫生你靠不靠譜???他都抱著垃圾桶流了五分鐘的血了!” 聽到“抱著垃圾桶”五個字,奚年額前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醫生也很無奈:“他又沒凝血方面的毛病,一會兒等傷口凝結了就不流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