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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僅很配合:“那你試試?!?/br> 裴箴言拿過試卷蓋在陸僅試卷上,唰唰寫了幾題選擇題,得出結論:“果?然?好多了?!?/br> 廢話,一個人寫,空間很寬裕,能?不好么。 這下子陸僅是完全沒有空間寫字了,不過他心思也已經完全不在寫字上了,就著暖黃的光線,他貼近,吻裴箴言的脖子。 裴箴言的字也寫不下去了。 小時候,他們明知自己想和對方?當同桌就得安分點,不能?打?鬧說話個沒完。 但就是忍不住。 尤其?是裴箴言,他根本沒法消停,然?后陸僅在他面前也沒那么多自制力?可?言,他一鬧,他就忍不住被帶著跑。 這么多年了,裴箴言的長進十分有限。 他明明知道在陸僅外露的皮膚上留下印記不合時宜,他們的旅程只有短短兩天,痕跡很可?能?來不及消,但他還是一時鬼迷心竅留了淺淺的一個。 事后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不過還有有意外收獲的。 憑他倆的姿色,逢出門必有桃花,有些膽子大的會直接要聯系方?式,矜持一點的則選擇想方?設法制造交集。 但陸僅脖子上這一粒草莓,讓他接下來的一天完全沒有接收任何?來自異性的示好。 所有桃花都集中到裴箴言那里去了。 裴箴言注意到陸僅的目光若有所思游離在自己脖子上,當即警覺地捂住了:“陸小人你冷靜一點,你應該也不想我們兩個都貼著創口貼回家?!?/br> 陸僅當然?知道。 否則他就不止是看看而已了。 早就行動了。 傍晚時分,陸僅接到來自陸學文的電話。 從家里搬出來以后,陸僅和陸學文的聯系一直很少,不過就算從前還住在一起的時候陸學文也很忙,幾乎顧不上他。 “小僅,你在哪?來省一,你媽住院了?!?/br> 度假被迫提前結束,倆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錦城。 陸凝霜肺漏氣。 她的肺一直不太好,人太瘦或者太辛苦就容易發病,這回她已經不舒服好一段時間了,怕影響陸僅高?三學習,就一直忍著沒說,忍著忍著問題就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動手術的地步。 不是什么性命攸關的問題,但終究是要吃點苦頭了。 陸學文這個時候挺人模人樣的,還知道拋下工作陪老婆,錢方?面更?是不吝嗇,給安排了單獨的包間,一個勁跟醫院說用最?好的材料、請最?好的醫生cao刀。 這種場景正是陸僅最?煩心的。 他相?信陸學文是真心的。陸學文要是對陸凝霜徹徹底底的壞,陸凝霜指不定早八百年前就過不下去離婚了,偏偏陸學文也有當人的時候,于是她總惦記著他間歇性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陸學文現在多體貼,都只是暫時,不影響他以后做過分的事。 陸僅到病房的時候,陸凝霜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陸學文示意陸僅跟他出去。 “你媽這次復發,你要負很大的責任?!标憣W文擺起父親的架子,“她長期兩頭跑,收拾兩個家,能?不累嗎?等她出院了,這次我說什么也不能?再?聽她的,必須要往家里安排住家保姆了,你但凡懂事點,就搬回家里來住,別讓她cao兩份心?!?/br> 陸僅看在陸學文在病床前鞍前馬后的份上,態度還算好:“我不會讓她忙活了?!?/br> 大不了她做的飯他不吃,收拾的屋子他弄亂,總有辦法阻止陸凝霜的。 陸學文不滿,正要再?說什么,忽然?目光凝到陸僅身后某處,叫道:“韓總?” 陸僅也下意識轉頭,臉色微變。 那頭也是倆人,看相?貌也是父子。 居然?是韓超。 韓超認出他來,腳步一頓。 “韓總,你怎么也在這?!标憣W文殷勤地迎了上去。 這位韓總的妻子,也就是韓超的母親,因為腎臟囊腫也住院了,就在隔壁病房住著。 只消聽幾句對話,陸僅就能?聽出來,他爸和這個韓總大約是生意上有往來,陸學文挺巴著這個韓總的,這個韓總的態度則冷淡很多。 韓超的家境他是粗略見識過的,這跟他家的有錢不是一個檔次,陸學文想跟這樣的階層攀交情,肯定得賠笑臉。 換了別人,陸僅無所謂,反正陸學文愛怎么跪舔怎么跪舔。 但偏偏是韓超。 他沒法置身事外。 他想直接回病房眼不見為凈,但韓超是他和裴箴言關系的知情者,萬一亂說點什么,他得有個準備。 他非常確定,韓超的眼神來者不善。 “這是韓總你家公子嗎?”各自解釋了雙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以后,陸學文把話題引向韓超,“長得跟韓總你很像啊,也是一表人才?!?/br> 那韓總立刻高?興地笑起來,反夸陸僅。 韓超的視線在陸僅脖子上的創口貼上停留片刻,突然?開?口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眱蓚€中年男人停下交談,詫異地看過來:“你們,認識?” “嗯,我跟他朋友關系挺好的?!表n超解釋道,“所以我們也就認識了?!?/br> “你是說箴言嗎?”陸學文問,陸僅就這一個朋友,很好猜。 韓超笑:“陸叔叔您也知道箴言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