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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宜年著急走,無奈孟洲拉的緊,只能先安撫人,“一定會來,不會失約?!?/br> 孟洲望著他,“你如果不來,我就……我就……” 祁宜年看他一眼,問:“你就怎么樣?” “我就等你來了再演講一遍?!?/br> 祁宜年:“……” 祁宜年:“好了,我會爭取準時趕到的?!?/br> 最后,孟洲只能自己一個人先來到學校。 辦公室里,他的小學班主任熱切地接待了他。這位鞠躬盡瘁的人民教師如今已年過半百,臉上是歲月滄桑留下來的溫柔痕跡,他握著孟洲的手,有些時光荏苒的倥惚之感,不禁唏噓感嘆道: “想當年你還是要家長花錢才能不去國旗下做檢討的苗子,沒想到現在大了回來,主動要在國旗下演講了?!?/br> 孟洲:“……” 孟洲頓覺臉上無光,“親愛的老班,這些往事大可不必再提?!?/br> 班主任笑了笑,眼角的皺紋也透出慈愛,“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何況闊別這么多年,”班主任拍了拍孟洲的肩,“收到你的郵件時我很驚詫,也為你現在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本來國旗下演講都是學生來,我特意去為你向校長求情?!?/br> 班主任望著孟洲的眼神里都是贊賞,然而孟洲越聽他夸自己越心虛,郵件肯定是系統自動發的,不知道里面寫了什么天花亂墜的內容,然后他又想到自己熬了三個大夜寫出來的演講稿,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好了,集合時間快要到了,”班主任拉著孟洲往cao場走,“我對你的演講內容很期待,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曾經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如今有所成就后回來報答母校,多勵志、多振奮、多驕傲?!?/br> 孟洲嚶的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應道:“嗯呢,我演講完肯定會捐一棟樓的?!?/br> 班主任詫異地望了孟洲一眼,不過他沒來得及和孟洲說什么,因為升旗儀式已經開始了。國歌響起,所有人都肅穆敬禮。 很快,就輪到了孟洲上臺演講,他站在主席臺上,捻了捻手中薄薄七八張、卻洋洋灑灑三千言的演講稿,先念出固定的致場詞: “各位尊敬的領導、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br> 臺下瞬間捧場地嘩啦啦響起成片的掌聲。 孟洲俯視望下去,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紅旗招展,彩旗飄飄——全都是人,社恐看了要犯病的程度。 他在人海中巡視了幾秒,祁宜年在的那個位子上還是空的——他還沒有來。孟洲等在臺上,心跳的很快,祁宜年會來的吧? 臺下學生見臺上人說完開場白后就沉默下去,人群中響起了嗡嗡的聲音。值班老師見此,上臺去問孟洲,孟洲嗯嗯啊啊地應了值班老師一句,在后者轉身離開后,毫不猶豫又念了一遍致場詞,然后啞火下去。 值班老師:“……” 值班老師忍無可忍,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去逮人。 終于,在時間拖無可拖的時候,cao場的遠處,祁宜年的身影踏著朝陽升起的第一縷金光出現了,孟洲嘴角提起,他站直了身體,調整了下麥克風,湊近“喂”了一聲,祁宜年被喇叭傳出的聲音吸引,停下腳步抬頭向主席臺望去。 臺上,清風吹動著飄揚的紅色國旗,初升的太陽將cao場上一切撒上金光,孟洲沐浴在這樣莊嚴肅穆的氛圍下,正式念出了他演講稿的第一句: “今天,我演講的主題是,”孟洲沉聲道,“《不興男德,國將不國》?!?/br> 祁宜年:“……” 祁宜年轉身就走。 第30章 八榮八恥 蘭洛叫祁宜年去公司做的事情并不麻煩, 但費了些時間。祁宜年從樓里出來的時候看了眼手表,幾乎是將車速開到限速內最大才堪堪在約定時間內趕到學校。 保安得知他的身份后并沒有阻攔他,想必是孟洲打過招呼, 然而到了cao場后,祁宜年只想當時讓保安以無關校外人員為名, 把他攔在校門外,而不是放他進來, 讓他和三千八百名小學生一同站在綠茵cao場上, 聽孟洲的演講! “既然提到男德,那我就來說說我的男德在哪?!?/br> 紅日初升, 光芒籠罩大地,小學生像青翠的竹筍,拔節挺立在清晨的微風中。喇叭擴展演講的聲浪, 把孟洲的話語送到每一個學生耳邊。 “男人,都要娶老婆。你為什么要娶老婆呢?是為了對老婆好, 所以, 我們娶老婆, 那不叫娶,得用供,”孟洲在臺上做了個‘誒,這樣’的手勢動作,“把菩薩請回家里供著?!?/br> 學生群中發出一片“哦~”的浪潮。 祁宜年:“……”拳頭硬了。 孟洲還在臺上念他的演講稿, “……說到這里, 我的男德已經盡數體現了?!?/br> 祁宜年果斷轉身就走, 臺上的那個自然有這里的老師去處理,他才不要到時候跟對方一起丟臉。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喇叭聲里激情昂揚的演講聲突然停了, 還沒得祁宜年心里覺得孟洲終于幡然醒悟了,就聽一聲音調更高的,“祁宜年,你哪里跑?”從喇叭里破音地傳出來。 祁宜年:“……” 鯊了他吧,再把他燒成灰,隨這清晨的風一起飄走。 祁宜年離開的步伐僵硬了一秒,就步速更快地向cao場門口的方向逃離,然而有人不放過他,呼喊的聲音如同催命魔音一樣,一刻不停地從身后追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