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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嘉伸手攔住他:“把產品圖給我看一下?!?/br> 季衍坐回位置上,從相冊里找出那款手鏈的設計圖,推到許安嘉面前。 許安嘉說得頭頭是道。 “你這樣不行啊,”許安嘉頻頻搖頭,“心形元素,粉色,單個還稍微能忍受一下,你他媽直接鑲嵌了一圈?!?/br> “還有,手鏈吊墜設計的也不行,元素多了,太雜太亂?!?/br> “女孩子要么喜歡素一點,要么喜歡有抓人眼球的亮點,但亮點也不能太多?!?/br> …… 季衍原先不覺得自己審美有問題,被許安嘉說了一頓,再看那條手鏈,突然感覺確實丑。 最近這段時間,季衍破天荒地認真,晚上時常弄到凌晨兩三點,結果卻事與愿違,哪方面都沒做好。 季衍很挫敗,他藏不住心思,一不高興,臉上就顯了出來。 許安嘉分析得有點口渴,悶了大半杯咖啡下去:“你這回怎么對公司的事這么上心?” 季衍手撐著下巴,表情有點喪,沒應聲。 許安嘉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習慣了就好,你高中的時候那么努力,成績不也一樣爛到不行嗎?” 沒這樣安慰人的,季衍火氣蹭的一下著了,想給許安嘉一拳。 考慮到在公共場合,鬧出聲會影響別人,季衍猛地站起身,冷著臉往外走。 許安嘉說完才發現有點過火,見季衍怒氣沖沖地走了,連忙追出去。 季衍走得很快,許安嘉追到街角也沒追上他,朝他背影喊道:“我剛才嘴快了,你也知道我有外國血統,說話比較直?!?/br> “你別給老子來這套,找不到借口,外國血統就來了,吃我們國家大米的時候你就是中國人,墻頭草都沒你這么草!”季衍壓根不聽,打開車門上車。 油門一踩,車就躥了出去。 許安嘉吃了一嘴尾氣,挺后悔剛才說那話,季衍是個炮仗,每次一提當年的成績,火星子就會噗噗往外冒,最后炸翻天。 讓季衍消氣這事,還得江知頌來,許安嘉擔心季衍回頭跟他算賬,迅速給江知頌發了幾條消息。 江知頌此時站在會議室的臺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圈下面的人。隨著他的掃視,所有人都繃緊了腦海里的那根弦。 會議室里寂靜無聲,氣氛像是被凍住一樣,又冷又硬。 事情是周茂才暗地里搞出來的。 周茂才前段時間吹牛拍馬地討好江知頌,希望江知頌留點余地,但江知頌軟硬不吃,周茂才只好走歪門邪路,派人跟了江知頌很久,又費盡心思給他下套,想抓他把柄威脅他。 江知頌被周茂才的小動作搞得很煩,找人收拾了周茂才一頓,直接跟辰風集團攤牌,并終止了后續合作。 周茂才被拉下了副總的位置,心懷怨恨,前段時間搭上了財務部的一個人,想從稅務方面入手搞江知頌。 犯錯的是個剛畢業入職的女生,周茂才長得不錯,手里又有錢,那女生被他用甜言蜜語哄了幾句,就鋌而走險xiele消息。 現在瑟瑟發抖地站在門邊,眼里含著淚。 該問的已經問完了,江知頌抬手看了眼時間,對周勤說:“報警,走正規法律途徑?!?/br> 江知頌從會議室出來,才看見許安嘉發過來的消息:我剛把季衍惹火了,你哄一哄他,如果他這幾天要來找我的話,記得攔住他。 求求了jpg. 江知頌眼神落在“惹火”兩個字上,皺起眉,發了個問號。 許安嘉:你的人你得管管,他有時候太橫了。 江知頌沒和許安嘉聊下去,直接給季衍打了個電話。 *** 十字路口堵成了一團漿糊,路中央橫七豎八地懟著三輛車,季衍那輛剛修好不久的法拉利屁股被撞得不成樣子,側邊的漆全刮花了。 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一群交警在維持交通,場面吵吵嚷嚷的。 季衍站在車旁邊,一臉怒色,忽地聽見鈴聲,拿出手機正要按接聽,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季衍罵了句臟話。 剛才他從咖啡店出來,路上車多,有一輛奔馳大g一直別他的車,季衍路怒癥都要犯了,恨不得方向盤一甩,直接懟過去。 正巧到了十字路口,對面有輛福特野馬掐著時間搶黃燈,沒搶到也直接沖過來,季衍猛地打死方向盤,還是躲閃不及,三輛車就撞一起了。 季衍今天從早倒霉到晚,本來就心情不好,看了眼負傷的法拉利,又看了看沒電的手機,煩躁頓時達到了頂峰。 奔馳車主和野馬車主在一旁大聲爭論,沒完沒了,吵得季衍耳朵疼。 季衍上前用力踹了腳福特野馬的車頭,吼了一聲:“你們他媽一個闖紅燈,一個不要命似的別我的車,還有臉在這吵!” 兩個車主嚇得一愣,安靜下來。 季衍借交警的手機給江知頌回了個電話。 他記的號碼是江知頌大學用的那個,打的時候還擔心江知頌換了號碼,等接通了才松了口氣。 聽到熟悉的嗓音,季衍臉上怒氣沒徹底消,聲音卻變軟了不少:“江知頌,我要氣死了,我的車又被撞了?!?/br> 江知頌語氣很急:“你有沒有事?現在在哪?” “沒事,”季衍踢了下法拉利的輪胎,“我在國貿大廈左邊的十字路口,你快來接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