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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嘉忍辱負重,發憤圖強,英語水平蹭蹭上升。 有次考完試,許安嘉拿著張一百二的卷子拍到季衍桌上,一臉得意。 季衍稱之為返祖現象。 因為這話,他倆打了一架。 許安嘉沒打贏。 季衍萬萬沒想到。 許安嘉拳場上失意,考場上開始得意,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各科成績都開始穩步提高,于是季衍就成了強化班萬年倒一。 自那以后,許安嘉掌握了嘲笑密碼,等到上了大學,寒暑假碰了面,許安嘉都要拉著季衍回憶一下高中生涯,連一起去飆車也不放過他。 總之,兩人見了面就得掐。 感情全是打架和打嘴炮培養出來的。 不過季衍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許安嘉了,因為許安嘉去年申請了國外的研究生,忙著學習。 季衍還記得許安嘉出發那天,給他發了條微信消息,說什么“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 這話在他們的聊天記錄中出現的頻率太高,季衍懶得回。 露臺上有風,許安嘉壓了下被吹散的頭發,大步走過來,說:“季衍,你聾了嗎?” 季衍看許安嘉一臉氣憤,覺得納悶:“你今天吃炮仗了?” 許安嘉一聽,更氣了。 去年出發去國外之前,他高高興興去店里提了輛大牛,剛上賽道,就被季衍給撞了。 要不是他沒兩天就要出國,時間實在是太緊,早和季衍干一架了。 他申請的研究生是一年半制的,課程安排得很緊湊,最后半年沒什么課,教授批準了他回國搞畢設。 許安嘉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季衍算賬。 許安嘉本來打算直接質問季衍,現在看到季衍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覺得還是以牙還牙比較痛快。 “好久沒一起飆車了,”許安嘉眨著霧藍色的眼睛,笑著說,“今晚十點半,老地方見?!?/br> 季衍被許安嘉反復無常的表現弄懵了,問:“你去國外學川劇變臉了?” “我去國外學考倒一了?!痹S安嘉說。 季衍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他走過去。 兩人正要暴力敘舊,幫傭打開露臺門,匆匆忙忙請他們入宴,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許安嘉抱著手,看著季衍,說:“晚上你一定得來,算是給我接風洗塵?!?/br> “行,”季衍應道,“讓你瞻仰一下老子的技術?!?/br> 季衍進了宴會廳,他位置在江知頌旁邊,一坐下,就對江知頌說:“你見到許安嘉了沒?” “剛才碰到了,聊了幾句,”江知頌給季衍夾了個青口貝,“怎么了?” “他約我晚上去玩?!奔狙軉?,“你要不要一起去?” 許安嘉約季衍,十次有九次都是去飆車。 季衍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出門,江知頌覺得季衍大概憋得慌,便說:“我晚上有個會,沒法去,你玩的時候注意安全?!?/br> 季衍應好。 江知頌想了想,又說:“對了,不要玩到太晚,明天我們還得帶季卉去游樂園?!?/br> “沒問題?!奔狙芨吲d地說。 晚上十點半,季衍高高興興開著江知頌送他那輛法拉利出門了。 到了環城國際賽車場,大門口站了一排五大三粗的保鏢,季衍按下車窗,掃了一眼邊上掛著的告示,問在一旁候著的賽場經理:“老陳,許安嘉來了沒?” “還沒?!辟愜嚱浝硎疽獗gS把地上立著的三角錐桶拿開,讓季衍進去。 季衍把車停到了入口處,摸出手機給許安嘉打電話。 “你這人怎么回事?”季衍把車鑰匙掛在手上轉,“等你半小時了,我的耐心只剩十分鐘?!?/br> 許安嘉那邊挺吵的,聽上去有點不耐煩:“催什么催,媽的我走錯路了,河邊有個商場開業,正堵在這,估計二十分鐘后能到?!?/br> 季衍沒耐心,最討厭等人,但他今天心情挺好的,沒和許安嘉計較,掛了電話之后,解開安全帶下車。 賽場經理見許安嘉沒那么快到,便帶著季衍去旁邊的休息區,兩人走得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聊著聊著,聊到了賽車場擴建的事。 賽場經理說:“公司打算延長賽道,增擴賽道面積,按計劃準備向東擴建500畝,賽道延長兩公里,順帶建設相應的配套設施……” “是該擴建了,”季衍說,“玩起來更刺激,到時候還能承辦高級別的賽事?!?/br> 季衍七歲的時候開始學開卡丁車,一開始跑低級別的方程式比賽,然后慢慢晉級到高級別的比賽,還考了賽車執照。 他這幾年參加過一些比賽,平時有事沒事也會約朋友去這飆車,對這里的賽道能說得上是爛熟于心。 到了休息區,有人送了兩杯咖啡過來,季衍順手接過,跟人道完謝,扭頭問賽場經理:“什么時候開工?” “這我也不太清楚?!辟悎鼋浝響?。 兩人又聊了聊其他的,季衍看了眼時間,估摸著許安嘉快到了,便起身往外走。 拐過彎,季衍聽到了轟鳴的引擎聲,聲浪陣陣,聽得季衍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忙不迭加快腳步。 一邊走還一邊笑著和賽場經理說:“許安嘉這個人……” 話還沒說完,又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聽上去像是撞擊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