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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茂沒辦法,明里暗里討好江知頌。 可江知頌什么招都不接,就跟無欲無求似的,但周正茂一丁點都不信,他見識過江知頌溫和模樣下藏著的狠厲。 沒有點手腕,在弱rou強食的生意場上,完全生存不下去,看上去越好相處的人越危險。 周正茂想起江知頌臉上慣常的笑,就覺得頭疼,忙不迭地開口:“江總,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商量一下那批零件的事?!?/br> “抱歉,”江知頌應道,“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br> 周正茂胡攪蠻纏了一會兒,見江知頌軟硬不吃,又氣又急,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低聲下氣地表示愿意私人賠償,一直請求江知頌別中斷和辰風集團的后續合作。 江知頌靠在后座閉目養神,偶爾笑著接幾句話。 周正茂不死心,又拖了好一會兒時間。 江知頌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慢條斯理地轉了下手上的腕表,對正在開車的周勤說:“明早開個會,把那批零件退回辰風集團,順便索要賠償,另外把可合作商家的信息整理出來?!?/br> 周勤點頭應好。 回到季家差不多十二點了,江知頌看了眼季衍的臥室,沒有燈,敲門也沒人應。 江知頌打電話過去問,那邊嘈雜得要命,震耳的酒吧音樂混雜著沸騰的人聲傳過來,讓江知頌皺起了眉。 隱約還聽見了句“那小臉蛋,嫩得能掐出水”。 周勤回去休息了,江知頌去車庫開了輛邁凱倫出門,輕車熟路地往FalseStory趕。 一進酒吧門,江知頌被燈晃了一下,微微瞇起眼。 散臺卡座上到處都是人,舞池中央更是人潮洶涌,江知頌穿過一眾窺探的目光,直接去了找酒吧經理。 晉城有頭有臉的那些人家的公子哥兒和大小姐,酒吧經理都眼熟,再加上江知頌來過這幾次接季衍,印象就更深刻了。 酒吧經理連忙和他搭話:“江總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季衍在哪兒?”江知頌問。 酒吧經理急忙帶他往二樓卡座走。 二樓包了場,季衍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已經有點醉了,心情頗好地和沈宵討論開發區那邊新開的一家改裝車行。 “那家車行是許安嘉他爸搞來給許安嘉玩兒的,”一個高瘦的男人說,“他好像前幾天回來了,祝老爺子過壽那天大概能見到他?!?/br> 季衍聽到許安嘉的名字,有點煩,還有點激動。 煩的是他倆不和,激動的是許安嘉也愛玩車,一起飆起車來很刺激。 話題沒在許安嘉身上停留太久,一群男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桃色新聞。 不知誰開的頭,炫耀自己身經百戰。 季衍笑著調侃道:“過剛易折,你小心點兒啊?!?/br> 惹得大家都笑起來,氣氛變得更加熱烈,到后面,一群人開始暗搓搓地比較。 季衍除了調侃他們,插不上別的話,就有人嘲笑季衍還是個雛。 季衍輸人不輸陣,把酒一口悶完,猛地拍桌,腳架在桌凳子上,開始亂說:“我閱人無數,男的女的,什么樣的沒見過!什么滋味沒領略過!” 季衍越說越夸張,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很捧場,順著他的話夸他。 季衍一高興,把酒滿上,又灌了一杯下去。 酒杯還沒放下,被一只手摁住。 季衍聽到了江知頌的聲音:“阿衍,別喝了?!?/br> 季衍喝得有點多,反應比較慢,回頭看見了江知頌,后知后覺地朝他笑起來,問:“江知頌,你怎么來了?” 江知頌沒應聲,攬著季衍,和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后說:“你們玩,我先帶他回去?!?/br> 說完摟住季衍的腰,把他提溜起來,轉身離開了。 酒吧經理走過來,笑著對剩下的那伙人說:“江總說今晚包場的費用記在他賬上,讓大家玩得開心點?!?/br> 沈宵聞言,轉頭看向半抱著季衍下樓的江知頌。 沈宵家是做花鳥市場生意的,家在別的市,這幾年行業不景氣,便想著擴大市場,沈宵研究了一番附近城市的發展趨勢,最后看中了晉城,于是搬了過來。 他以前只在別人嘴里聽說過江知頌,以為是過分夸贊了,這回見上了面,才發現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宵見季衍老老實實跟著江知頌走了,問坐在旁邊的帽子男:“季衍怎么那么聽他的話?” 帽子男忍不住笑:“估計是從小習慣了?!?/br> “也不是聽話吧,”坐對面的男人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以前季衍脾氣挺大,不怎么喜歡被人管著,這次可能是剛和好,感情正濃?!?/br> 高瘦男“嘖”了一聲,用做作的語氣感慨道:“小別勝新婚吶~” “這話被季衍知道了,鐵定得收拾你?!迸赃叴髅弊拥哪腥诵χf。 “開個玩笑,”高瘦男抿了口酒,“誰不知道他是恐同重度患者啊?!?/br> “就是,滄江還在那虎視眈眈呢?!?/br> 一群人開始笑。 沈宵聽得有趣,也跟著笑,但他心里其實覺得季衍和江知頌之間,應該沒那么單純。 江知頌看季衍的眼神,和季衍下意識的依賴,都有點那味。 沈宵稱之為gay的直覺。 雖然季衍嚷著自己恐同,但沈宵懷疑過他的性取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