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們進展到什么程度了？”陸鯤慢慢地翻著烤rou，就是不往凌旭盤子里鏟，一邊吊他胃口，一邊問，“牽手了？表白了？還是更進一步，上本壘了？你們學校那個舞臺劇的不算?！?/br>
    “嗯。第二個?！绷栊裾f。

    陸鯤詫異：“表白了？誰表白了？你表白了？”

    “嗯?！绷栊癜驯P子推到了烤盤邊上。

    陸鯤又把烤rou翻了一面：“不要急，這個兩面都要烤一一郝老師是怎么個態度？他同意了？”

    凌旭回想了一下：“不知道?！?/br>
    “不知道？”陸鯤抬眼看向凌旭，眼里的憐憫已經溢出來，他搖著頭，“嘖嘖嘖，真是淳樸啊，表白無非就兩個結果，同意，或是不同意，沒有同意那就是不同意。人啊，對于自己的心情是沒辦法否認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br>
    凌旭沉默。

    陸鯤嘆了口氣，站起來，再次把烤盤里的烤rou倒進凌旭的盤子：“多吃點，啊，看你這反應，就知道郝老師沒有同意，不過，郝老師有顧忌也是正常的。他當時怎么跟你說的？”

    凌旭看著香噴噴的烤rou，食欲突然沒有那么旺盛了。

    “他說……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绷栊裾f道。

    “這就是關鍵了！”陸鯤夾起烤盤，換了一個新的，把一大堆可愛的小蘑菇放在烤盤上，蘑菇碗朝上，“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你知道表白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绷栊裨俅斡煤V定的態度說。

    陸鯤也有小小的意外，他抬頭看了凌旭一眼：“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郝老師了?！?/br>
    兩個男人之間不需要多解釋，只要討論下一步怎么做。

    “你必須讓郝老師意識到你是認真的，你知道什么是表白，所以，在這一點上，你就要入鄉隨俗，深入了解人類的表白方式，用郝老師能夠接受的方式去表白?！标戹H說道。

    這一次，陸鯤似乎特別靠譜，他給凌旭講述了他從小學三年級一直到和現在媳婦戀愛時的表白，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所以說，關鍵是要創造一個浪漫的場合，一個許下承諾的物品，讓對方知道你是精心準備過的，”陸鯤總結道，“表白的時候，要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最好拉著他的手，肢體上有接觸比較容易成功，周圍的環境不要太開闊，我的建議是最好狹窄一點，省得對方逃跑?！?/br>
    “最后就是，一定要有一個結果?！?/br>
    同意，或是不同意。

    “結果對你來說非常重要，這證明了郝老師正視了你的表白，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這都算是一次有效的表白?！标戹H胸有成竹地介紹道，“成功了就不說了，失敗了的話，你也好正式開始死纏爛打?！?/br>
    凌旭：……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在這里，你必須拋給郝老師一個問句，”陸鯤劃重點，“比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我喜歡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嗎？我喜歡你，我們能在一起嗎？”

    凌旭默默記下狗頭軍師的金句。

    “好了，兄弟，祝你成功，不成功也沒關系，我這里還有死纏爛打的全套課程?！标戹H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凌旭：……

    希望用不上。

    *

    當天稍晚時候。

    凌旭跟著陸鯤他們一起回到妖管局匯報工作。

    不是凌旭突然對文職工作上心，而是萬建國要求他必須到。

    凌旭來到局長辦公室外，看到門開了一條縫，里面傳出說話聲。

    凌旭直接推門進去，看見萬建國和兩個穿著灰色衣服的陌生人坐在沙發上。

    “凌旭啊，你來了，這兩位想必你已經認識了?！比f建國說道。

    凌旭照實說：“不認識?！?/br>
    萬建國笑了起來，對旁邊一名穿灰色制服的人說道：“我們這個新成員啊，就是沒有心眼，你看，他連你們都沒記住，你說說，這樣淳樸又有能力的員工，還上哪里找？”

    接著，萬建國向凌旭介紹，這兩人就是上級部門派來調查顧傳音案的兩名調查員，之前在看守所見過。

    凌旭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把顧傳音和唐文靜銬走的那兩個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我們兩個人處理過身上的存在感，現在是極低值，很少有人能像萬局長這樣過目不忘地記住我們?！闭{查員面無表情地說。

    “啊哈哈，是這樣的嗎？”萬建國心想，科技部還真是發明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凌旭迷惑地看著他們說了半天，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這時，萬建國似乎終于想起來叫凌旭進來干什么了，他回過頭，對凌旭說：“顧傳音的案子已經進入流程了，他的「人準證」主考官位置暫時空缺出來，由這兩位調查員代理?！?/br>
    凌旭明白了，「人準證」考試還在繼續，只是考官從討人厭的顧傳音換成了兩個低調不搞事的調查員。

    他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應了一聲。

    調查員似乎對他這樣波瀾不驚的反應十分滿意，他們剛接手「人準證」的考核，只希望按照規章制度貫徹執行，不希望節外生枝。

    也就是說，只要凌旭不觸犯硬性規則，他的「人準證」一定能拿到手。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凌旭啊，你以后還是要認真參加學?；顒?，把家長的責任承擔起來?！比f建國說了幾句官話，接著，他問道，“郝老師最近怎么樣？他工作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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