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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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本來還有些不確定。 因為他們之前雖然看到這個少年會被一些聲音給驚動,但是無論他們怎么嘗試同對方交流對方都一副聽不見的樣子,因此也不敢妄下定論。但是如今見到少年回應了太子殿下侍女心里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唐離音聽了若有所思,對著少年開口道: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就給你起一個吧。 跟我姓,那就姓唐,叫唐什么......唐離音頓了一下,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好的想法。 這時少年嘴里發出了幾道古怪的聲音,唐離音聽到對方在說烏,難不成對方想叫烏? 但是這個音最常見的幾個字,不僅有烏還有巫。 唐離音想到那個不知真假的巫神之說,和那名死前狀態癲狂的巫師,下意識地排斥這個字。 他看向少年,先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那以后就叫你唐烏,烏是三足烏的烏。 很多人也許以為烏就是烏鴉或者黑色之類的,但是在上古神話中,烏指的是三足烏,是太陽的代稱,甚至連鳳凰朱雀都無法與之比肩。 少年對周圍的一切都防備很重,臉上時常掛著陰翳與冷漠,他不知道對方之前經歷了什么,但希望從此以后,對方都能如烈陽一般與光常伴。 唐烏......少年輕輕念了幾聲,聽著有些蹩腳,但是吐字清晰,一副極為珍重的模樣。 唐離音見天色不早了就囑咐侍女帶唐烏下去休息,好在唐烏得了名字后非常安靜,很快就被帶下去了。 他回到寢殿,望著灑落被如霜月光的石階,突然繞過畫廊去了后院。 只見后院的草地上,隱隱能看見幾只兔子,一只只灰色的團子湊在一起,像是要滾雪球一樣。 唐離音忍俊不禁,走上前去,那些小家伙聞到了味一個接一個往他身上湊。 他看著這些那么有活力的兔子不由得有些唏噓,兔子的生育能力極強,成熟期短,剛生下來幾個月就能生崽崽了,但是壽命不長。 五年了,按理來說這些兔子應該都步入中老年了,但是還是一副特別活潑的樣子。 不過這并非他原本的世界,說不定這兔兔的品種也不同。 唐離音摸摸兔子的頭,那些小家伙也不躲,反而還親昵地往他手上蹭來蹭去。 你們現在那么大了,到時候等魏大人回來把你們抱給他看,魏大人可能都認不出了。唐離音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很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點。 算算時候他也要去會會羅織命了,謝理受到了謝司的消息,據說進展還算順利。 唐離音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并非坐以待斃之人,既然中了毒,想辦法解開就是了。 在魔教手上栽了一次,絕對不會再栽第二次了。 * 唐離音本以為會一夜無夢,但是意識卻逐漸混沌不清,腦海里閃過許多光怪陸離的畫面讓他心神不定,卻又無法從夢中醒來。 在夢里他隱隱看到許多穿著長袍的人,他們的面容隱匿在陰影之下,顯得有些詭異和陰沉。緊接著他看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塔,塔中有一個人,那個人渾身赤.裸,被鐵鏈吊著,宛如困獸一般無法掙脫。 與之相對是身著長袍的人用詭異的術法擊退宿敵侵占他們的領地,將異族的頭顱砍下浸泡在藥罐中...... 漸漸地,塔中的男人越來越蒼老,他體內的力量像是被縛住他四肢的鐵鏈給抽走了一般,身體越來越虛弱,掙脫的力道越來越小,最后徹底絕了聲息。 然后就是那些穿著長袍的人,四處游走,像是在尋找什么。 唐離音突然感受到東西緊緊箍住自己的腰,讓他有些喘不過氣,等他驚醒過來,睜開眼就對上唐烏一雙如墨水般漆黑的眼睛,對方眼里平靜無波,宛如一尊假人。 但是手又死死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唐離音回過神來,一時之間重心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唐烏也跟著扒在對方身上,見對方醒來眨了一下眼睛,緩緩松開手。 摔在地上導致剛剛從夢里帶出來的渾噩散去了不少,唐離音扶額,從地上坐起,先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這里已經是他寢殿以西的重光殿后院。 問題是他怎么會在這里,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褻衣褻褲,有些無奈,只能肯定他剛剛確實是在自己寢殿中休息。 你可知我為何會在這里。唐離音嘆了口氣,他觀察了一下唐烏的神情,看樣子不是對方帶自己出來的。 而且這附近只有唐烏一人,他也只能問對方了。 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唐烏的眼睛,見對方眼里多了許多神采,不像是之前那幅暗淡的樣子。難不成對方的視力也漸漸恢復了? 你......唐烏說話很慢,像是初學者一般猶豫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出來。你是......自己出來的。 你身上.....有東西,那個會讓你......一直往西走。 唐離音聽對方這么說頓時就想到了當初那名巫師臨死前說的話,說他會自己回去,原來是這個意思...... 就是讓自己夢游......在喪失意識的情況下去往對方所說的地方。 他之前那個夢可能就預示著什么,他非那巫師口中的巫神轉世......想到這里唐離音看了一眼唐烏,那很可能對方才是那名巫師要找的人了。 不過通過那個夢來看,這巫神轉世可不會被那些人當做神來對待......更像是要把對方囚.禁榨干對方身上的某種價值。 唐烏抬頭看著他,眼里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唐離音卻能感受得到對方很依賴自己,像是有種什么孺慕的情緒在里面。 唐離音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對方的頭,低聲道:肯定不會讓你被那些怪人抓過去的。 唐烏要是被那些巫師帶走了,八成就是夢里那種下場。 正在唐離音出神間,自己手里被塞了一張紙,上面用血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只見唐烏臉上帶著些許想邀功的得色。 吞吞吐吐道:有了這個......你就不會做那個夢了。 唐離音看了一眼手上那張紙,把它小心折好放在了身上。 那就謝謝你了。 唐離音有了那張紙符后后半夜都沒有在做夢,睡得無比安穩,不過看那巫師死前那么狂熱的模樣,和夢里那些長袍人滿世界找人的場面,突然覺得唐烏這身份不太安全。 等到了辰時,唐離音起身入宮。 在沂國,太子并不是必須要上早朝的,上朝的共有兩班官員,而太子并不在兩班當中,如果皇帝需要太子上朝太子就去,如果沒有命令和準許,自然也是不用去了。 等他到了皇宮時,早朝已經退了,唐離音一進宸和殿就看到皇帝似乎臉色不太好。 看到被太監遞到自己手上的奏折,唐離音才知道方才在朝上發生了什么。 送往邊疆的軍械和藥物等物資,被人劫走了??傊褪窃谀硞€地段不翼而飛。 如果少了這批軍備,對邊疆將士無疑是一次很大的打擊,而且若是這批失蹤的物資被悄悄送往了北狄,那只會更加麻煩。 因為北狄世代游牧,民風彪悍,在兵械制造方面想來落后沂朝,若是這批武器落入北狄手中,他們模仿制造出這種兵器來侵犯沂國邊境......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魏大人,想必也會有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玄都是伏筆呀! 【唐烏也跟著扒在對方身上】 魏大人:quan頭硬了! 唐烏:爹QAQ 魏大人(氣消了) 所以唐烏就是乖兒子一樣的角色。 感謝阿念小可愛的兩個地雷~謝謝呀QAQ 第36章 瀲滟 正值初秋時節,晌午時分日頭正大,太陽高掛長空,宛如一個白到刺目的玉盤。 馬蹄聲自遠處傳來,車轍碾過堅硬的石面發出滾滾的響動。一輛雕花精致的馬車緩緩駛來,材質用的是上好的紫沉木。 過路的行人隱隱能聞見些許空氣中還沒來得及逸散的木香,有人聞了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馬車,感覺心里的燥熱感都淡了幾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馬車裝潢精致,怎么也不想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而且周圍還有幾名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在一旁嚴陣以待,這架勢難不成是錢家或者梁家的人? 他們這地方是雁州地界,是個窮地方,但是錢家和梁家可是當地有名的豪強,有良田萬畝家財萬貫,自然能拿得出這種派頭。 前面駕車之人帶著一只黑色的斗笠,斗笠邊沿很寬,因此投射出來大片陰影,駕車之人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但其周身生人勿進的氣勢讓人情不自禁脖子一縮。 殿......公子其實不必親自前來。謝理面上的冷硬之色稍微軟化了一點,臉上還帶了幾分憂色。 半月前殿下提出要親自去查邊境物資在雁州不翼而飛之事,此去雁州路遠,一路舟車勞頓,就連殿下臉上都帶了幾分疲色。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殿下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以防被有心人盯上。 段詢在后頭騎著馬,見謝理這樣說,騎馬上前附和道:謝理這話說的對,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種事公子讓底下辦就好了,何必事事自己親力親為? 段詢這些年也在承京守軍中混了個一官半職,在得知太子殿下要去雁州查案后,就自告奮勇請求隨行。 唐離音本來身邊只有謝理一人,考慮到安全問題還是點了兩名武官隨行,畢竟此次去雁州更多的是暗查,人手帶多了過于招搖也多有不便。而其中一名武官就是段詢了。 馬車內裝飾素雅,只有一些白色的珠玉裝飾,馬車寬敞坐四五個人都不會擠著,而且還鋪滿了冰絲錦,這種布料摸起來會有一種淡淡的涼意。 唐離音拉開白色的車簾,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讓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馬車外的景色,出聲問道:如今到什么地方了? 謝理有些無奈,已經快到雁州州府了,往前面再走五里路就是了。 此次同行的人除了段詢以及那名由其推薦的武官,還有謝理和陸遠凌。 陸遠凌會來是唐離音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既然他要隱藏身份,那么就不能站在明面,所以此次查案明面上的人是陸遠凌,對方在朝中有刑部官職,本身就是負責查案的。而且又是承京世家之子,家父為刑部尚書,得皇帝器重,倒也不會被人看低了去。 唐離音將車簾拉上,將視線重新放在了身前的棋盤上,一臉莫名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陸遠凌。 總覺得對方最近奇奇怪怪的,平時早就嬉皮笑臉天南海北地找話題,如今卻只是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公子,該你了。 唐離音伸手點了點棋盤一角那枚白色棋子,這棋子都是用上好的軟玉制成,宛如凝脂一般。而按在白棋上的手也不逞多讓,白皙修長,骨節大小恰到好處,顯得手部線條流暢流暢優美,隱隱能看到手背上泛青的血管,襯托地一雙手愈發白皙通透。 陸遠凌順著對方的手抬頭望去,一眼撞進了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中,這狹長的桃花眼本應顯得風流多情,但是在對方身上反而多了幾分清冷矜貴的氣質,微微蹙起的細眉給這雙眼睛添了幾分純情。 他只覺得耳根發癢,心口微熱。 陸遠凌有些后悔自告奮勇提出要跟來了。但是他又不甘心來的是旁人。殿下此次去雁州并未以真實身份,而是以他陸家表親的身份同他一起來的。 據他所知,杜游白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也想來,如果他不來,到時候太子殿下可就是杜家的表親了。 而且還會同殿下同坐一輛馬車......想到這里陸遠凌剛剛升起的一絲悔意也消弭于無形。 想到這里他定定神,抬手落了一子。清脆的落子聲傳進唐離音耳中,他多看了陸遠凌一眼,對方如今的狀態倒是對了,之前總是魂不守舍的。 他們可不是去郊游,陸遠凌要是一直是這個態度可不行。 唐離音看了一眼棋盤,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你輸了。 之前陸遠凌一直魂飛天外,如今就算他再想翻盤也無法挽回之前的劣勢。 這一笑讓之前那種清冷的氣質去了不少,滿眼的風情蕩漾開來,宛如寒潭一般的眸中依稀可見幾點碎星,在一片濃墨中暈染出一片星光。 陸遠凌眼眸深了幾分。他自幼有神童之名,知道自己有很強的勝負欲,所以他事事力求做好,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而且不允許自己輸給別人。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若是能讓殿下高興,就算自己一直輸又如何。 * 雁州地處承京東北方向,接近北疆,多山地偏,靠海,而且陸路不便。 幾人抵達雁州州府山云城,得了消息的雁州州官已經在城外候著了。唐離音發現這些人明顯被分為了兩個派系,這雁州最大兩家豪強已經各攬雁州一半大權,就連皇帝派來的官都得看這兩個家族的臉色。 畢竟當初先帝統一沂國之前,這地方都是豪強為大,先帝鏟除了一些勢大有野心的豪強,而另一些先帝還沒有來得及處置就駕崩了,如今的皇帝也并沒有鏟除豪強的野心,這反而讓這些家族越發膨脹起來。 這些官員面上都笑盈盈的,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們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唐離音斂眉,心道想查出那批軍用物資的去處可不容易了。 和這些官員打了個照面后唐離音幾人就被領到了州府的接待貴客的院落中修整。 知府和知州是雁州最大的兩位官員,而這兩人一人姓梁一人姓錢,其中所代表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陸遠凌先問了他們關于那批軍需的事,錢大人說了一通廢話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有所隱瞞。梁大人倒是帶他們去看了一些卷宗記錄,讓他們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入夜后唐離音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住處。 州府的院落修繕的比之那些華美園林也分毫不差,唐離音聽到了幾聲清脆的風鈴聲,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只見一座涼亭的四角掛著幾只小鈴鐺,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晃著。 他發現亭中還放著一把古琴,琴身華美,隱隱能在琴上看到些許斷紋。斷紋是指琴表面因風化和長期彈奏震動而形成的斷紋。 古時有人云:古琴以斷紋為證,不歷數百年不斷。因此斷紋也成了古琴年代久遠的標志。 這把琴長約三尺六寸,他將手放在琴身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入手一片光滑。他看了一眼周圍,并沒有發現有人,也不知這把琴是誰留在這里的。 他的手在琴弦上一撫,宛如天籟一般泠清的弦音就從指尖傾瀉而出,只是一下便有余音不絕,細微悠長。 小公子可是喜歡?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從后方響起,唐離音一回頭,只見一旁的高墻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對方一身絳紫長袍,見唐離音看過來后,輕輕巧巧地從墻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