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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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風依舊很柔和,空氣中還帶著些許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夏天的熱意,唐離音突然有些希望這馬不要停了,最好能一直跑下去。 沒過多久魏淮眠就停在了一處馬廄前,此時已經有幾名太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其中一人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小馬,唐離音一看就移不開目光。 等魏淮眠把他抱下來,唐離音立刻跑到小馬面前,小馬也很乖,沒有排斥他的觸碰,輕輕蹭了一下唐離音的手。 殿下,這是臣命人在并州找到的小馬駒,如今不到兩歲,剛剛接受了不到半個星期的訓練,但是性格很溫馴,以殿下如今的年紀與馬術基礎,騎這么大的小馬駒正好。魏淮眠在一旁輕聲道。 他看了一眼小太子和小馬駒挨在一塊的模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唐離音下午就和小馬駒培養感情,他問了魏淮眠,才知道這是對方專門送給他的。 白馬并不常見,而毛色那么純粹的白馬更是萬里挑一,唐離音一遍一遍摸著小馬的毛,如果不是怕把這小東西給摸禿了他恐怕還不想撒手。 過幾日就是中秋宴,魏大人會入宮嗎?唐離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了一眼魏淮眠。 按照慣例,皇帝會在中秋夜安排一次家宴,所有皇室子弟以及重臣子女都會參加。 魏淮眠有些出神,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頓了一下才答道:會。 * 唐離音從獵場回來時已經不是走原本去武場的路了,而是換了一條近路。 皇宮占地甚廣,宮室萬闕,道路也錯綜復雜,有許多地方唐離音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在他路過一處宮苑,見到那梓雲苑三個大字時,依稀記得這好像是唐崢生母劉夫人居住的小苑。 劉夫人位份不夠是沒有資格單獨坐擁一座宮室成為一宮之主的,因此只能住在較次的雅苑中。 沒想到那么巧,還讓他誤打誤撞地走到梓雲苑來了。 他正打算當做路過,只見從雅苑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只見一個小宮女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趕快跑到他面前跪下。 您是太子殿下嗎?太子殿下快進去救救四皇子殿下吧。小宮女跪在地上給唐離音磕頭,急得說話都要語無倫次了。 唐離音正疑惑對方怎么認識他,不過既然對方提到了四皇子殿下,想必是唐崢那邊的人,因此他跟唐崢同行的時候被這小姑娘看到過也說不準。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小宮女話中的內容,什么叫讓他去救救四皇子殿下,難不成唐崢在他皇宮也會出什么事? 其實他對唐崢還是很有好感的,這大概就是炮灰之間的心心相惜,想到對方那同他一樣好不到哪里的結局,一時之間有些同病相憐之感。 唐離音趕快轉頭對身邊的人道:去開門。 沂國地位尊卑分的很重,太子殿下作為一國儲君,地位僅次于皇帝親臨。如今得知幼弟恐有生命危險,闖個小小劉夫人的雅苑自然不在話下。 等唐離音進了梓雲宮,一眼就看到了正跪在石階旁的唐崢,對方面色發白,顯然是快撐不住了。 今天的日頭還挺大的,難不成唐崢就在這里跪了一下午?想到這里唐離音就氣的牙癢癢。 一名長相美艷的婦人躺在檐下的躺椅上,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她不耐煩地開口道:什么人在外頭喧嘩?秋華,去看看哪個不懂事地把人給我帶過來,就在這,掌嘴二十! 唐離音一走進來就聽到對方這句話,不由得冷笑一聲:要不要本太子去告訴父皇,劉夫人想掌本太子的嘴? 唐離音一開口自動讓周圍所有人都噤聲了,仿佛真的從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上看到了一國儲君的風范,讓人情不自禁地帶了幾分對皇權的畏懼。 劉夫人聽到這句話立刻睜開眼,驚叫道:太子? 她趕快從塌上起來,跪在邊上,連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都不敢擦,賤妾自知失禮,還望殿下恕罪。 這話留著同父皇說吧。唐離音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這個劉夫人,直接走到唐崢身邊。 唐崢雖然意識不清,但是還是隱隱知道發生了什么。 唐離音看過來時就發現唐崢一直看著他,由于曬了太久意識渾噩不清,但是視線卻仿佛定格在了唐離音身上。 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唐離音只當對方是連轉動眼珠的力氣都沒有了,趕快半蹲在他身前,關心道:四弟,你覺得怎么樣? 他說完吩咐身后幾個太監把人給抱起來,送回皇子在宮內的住處。 沂國的皇子除了太子殿下有獨立的宮殿,住在毓風宮,其他皇子都是被帶離生母身邊住在皇子們統一居住的九華殿中,直到成年了才會出宮建府。 唐離音先讓人喂了點水給唐崢,然后就把人帶回了九華殿。 其實宮妃虐待皇子不管是不是你親生的都是大罪,可是就怪在唐崢平日里不受寵不被關注,就算想告訴皇帝恐怕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而劉夫人也不得圣恩,自然沒有人把目光放在小小的梓雲苑中。 劉夫人見一行人走了之后雙手冰涼地攤在地上,他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有一天會為那個賤種出頭。以前太子從來沒有管過,怎么如今突然演起兄友弟恭了? 不行,不能讓太子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劉夫人喃喃道,一邊朝著門外跑去,被門口的石階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在地上顯得格外狼狽。 這件事任何人說都可以,但是偏偏不能是太子殿下,如果是太子殿下親自同陛下說,陛下絕對不會輕易善了。 第19章 爭寵 唐崢被太子殿下命人送回了九華殿的消息一下子就被宮人傳開了。 四皇子資質平平,天生長了一副苦命面相,身上總帶著點陰郁之感,又不討人喜歡,除了平庸二字也找不出其他詞能形容,怎么突然就得了太子殿下另眼相待。 唐離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發白的唐崢,吃了點東西后對方明顯困意上涌,但是怎么也不愿意睡,反而一直扯著他的袖子。 難不成還有什么話想跟他說? 唐離音皺了皺眉,還是湊近了一些。 大皇兄。唐崢的聲音很輕,嗓子還有些嘶啞。 崢今后可以叫你太子哥哥嗎?唐崢說完一臉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 不就是一個稱呼,至于那么難以啟齒嗎? 唐離音有些莫名,還是點點頭道:隨你。 聽了他的回答,唐崢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眼睛亮了一下,一掃之前的虛弱無力,輕輕叫了他一聲,像是得到了什么難得的賞賜。 唐離音覺得要是對方平日對別人也多笑笑,那也不會一直給別人留下一個陰郁的印象。 見如今唐崢應該沒事了,唐離音就想著得給那劉夫人一個教訓,對自己兒子那么狠,他都懷疑唐崢是不是她親生的了。 太子哥哥,崢還有一事相求。 唐崢吐出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些許希冀,輕聲道:母親劉夫人不敬太子,罪責難免,只是崢希望太子哥哥能夠保下劉夫人一命。 如果是唐離音親自去跟圣上說,皇帝當場賜死一名不受寵的夫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對方不僅不敬太子,還虐待皇嗣。 若是皇帝不追究,那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而一旦被人捅出去,想必就不能善了了。 而且劉夫人身邊有幾個看不過去的老宮女都已經和唐離音說了,從唐崢很小的時候,還未搬離梓雲苑時,就受劉夫人虐待。 而且還專門挑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那這種行徑豈不是持續了好幾年,怎么能夠輕易姑息。 聽到唐崢的請求,唐離音一時氣急,劉夫人這樣的所作所為,如何能為人母。而唐崢這個從小受迫害的還要為對方求情。 太心善了吧。 最后他只能把這一切歸結與血緣的感情,劉夫人畢竟是唐崢的生母,血緣的關系在哪里,不管母親如何,孩子總會對母親有所依賴。 唐離音嘆了口氣,說道:那我盡力。 唐離音出了唐崢居住的小院,迎面撞上了被宮人扶著走來的二皇子唐珞。 唐珞身上有些許胡人血統,即使多病,底子依舊在,身材較尋常少年要更加高大一些,眼睛還帶著一點點淺色。 對方一看到唐離音就要行禮,被唐離音抬手阻止了。 二弟不必多禮,二弟身子虛,怎么不在屋內好好養著? 唐珞聽了臉色變了一下,眉頭松了松,溫聲道:珞聽聞四弟身子不舒服,于是過來看看。 以往太子殿下每次見到他都要陰陽怪氣地暗示他是個病鬼,就不應該在外面丟人現眼,省的把病氣過給了他。 今日雖然也在說他身弱體虛,但是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誠懇,完全不見一絲嘲弄的神色。 真不知道是對方轉性了,還是手段高明了會演戲了 唐離音也不太認識這個二皇子唐珞,對方也不是話多之人,兩人湊在一塊了無事可談,唐離音隨口扯了句話就離開了。 唐珞轉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唐離音離開的背影。 少年身姿挺拔如竹,身上有股像是從書卷中浸潤過的恬淡之氣,看起來完全就像一位翩翩少年,沒有半點之前吊兒郎當的紈绔樣。 不過他平日里深居簡出,平日也與對方少有交集,可能是他的想法太過偏頗了。 唐離音走在宮道上,腦子里還想著剛剛見到的那位據說是天生體弱的唐二皇子。 對方面色發青,身上帶著一股病弱之氣,一看就是深居簡出,足不出戶那種人。 他好奇地問了一下身旁的小太監,二皇子生得是什么??? 回太子殿下,二皇子生的是罹疾,打娘胎里帶出來的,自幼身體就不好。二皇子的病對皇宮眾人而言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小太監答得很快。 那二皇子平日里可會做些什么強身健體的活動? 他見唐珞平日去崇文殿學習都是由宮人推著竹輪椅來的,據說平日一直待在寢殿,這沒病也會被整出病來吧 小太監愣了一下,勉勉強強地理解了殿下口中的活動是何意思。 他搖了搖頭,答道:并無。太醫們說二皇子體弱,不宜活動。 唐離音聽了暗自咂舌,試想一下,若是有人打從娘胎生出來就跟個癱瘓一樣不怎么活動,那不癱瘓都要被整得癱瘓了。 同理,沒病都要被弄出病來。 唐離音記得長期不活動會導致手腳肌rou僵化,行動遲緩,而且體內毒素積累久而久之只會病的越來越重。 而且對方長期服藥,正所謂是藥三分毒,唐珞體內毒素積聚的只會比常人更多 難怪原著里,唐珞沒有活過十六歲如果按照劇情線發展,對方可能沒有四年時間了。 * 皇帝似乎在為前朝的事情憂心脫不開身,劉夫人之事就由皇后來處置。 其實皇后身為后宮之主,本就是總理后宮各事的。 皇后仁心,只是將劉夫人禁足在梓雲苑,并且遣散了許多宮人,只留了兩個宮女太監用于服侍,從今以后不能出梓雲苑半步。 這其實跟打入冷宮差不多。 唐離音第二天到崇文殿時,被一左一右兩個人盯得有些發毛。 左邊的是一臉精神抖擻的唐崢,右邊是已經給他把九經都給他準備好整整齊齊放在案上的陸遠凌。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唐離音嘆了口氣,被兩個人這樣盯著他都有些如坐針氈。 陸遠凌這樣也就罷了,怎么唐崢也來湊熱鬧了。雖然對方如今性子開朗了是好事,但是并不是只對著他一個人笑??! 我想多跟著太子哥哥學習,將來好幫助太子哥哥。唐崢乖乖道,少年聲線溫軟,這幾聲太子哥哥還叫的挺好聽的。 陸遠凌聽了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傳聞四皇子資質平庸,氣質陰沉,也不善于結交討好。 但是現在這一口一個太子哥哥,這語氣都膩出糖味了,和傳言一點都不沾邊。 他才來崇文殿第二天,這個什么四皇子就會來同他爭寵了。 他真想把傳出這些東西的人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道聽途說的東西,果然信不得。 小臣當然是要盯著殿下讀書,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要做好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才是。陸遠凌笑道,看了四皇子一眼,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樣。 唐崢朝陸遠凌看過去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變臉之快讓陸遠凌暗自咂舌。 唐離音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涌動的暗流,只是看著見嚴太傅進來時匆匆把手上的木質小弓收起來的唐珞。 唐珞自由體弱,不能進行多余的活動,沒想到對方還會悄悄把玩具弓.弩拿出來把玩。 對方應該很想像正常人一樣自由活動。 唐離音皺了皺眉,見嚴太傅一臉嚴厲地掃來,重重咳了幾聲,也收斂了自己的心思。 等下學后唐離音出崇文殿,見嚴太傅有些愁眉不展,太傅憂心的怕不是前朝的事情吧。他心里一動,上前叫住了太傅。 他先是請教了幾個問題,然后就狀似無意問起對方所憂何事。 嚴太傅經過這幾天唐離音在崇文殿的表現,對如今這個愿意努力上進的太子殿下的印象大為改觀。 見如今太子殿下愿意關心國事,還是提了幾句。 如今已經入秋,沂國北方的北狄國位于廣大的草原中,族群逐水草而居,他們居無定所,野蠻彪悍,一直是我國大患。冬季北方河流會結冰,北狄士兵也更容易渡河,而且由于缺乏入冬糧食儲備,往往會南下劫掠邊疆百姓 聽嚴太傅這樣說,唐離音也明白,想必是北狄再度犯邊了。 北狄其實很類似于中國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但是西邊的司幽不同。由于被天險天重山隔開,導致兩國一直處于相對割裂的狀態,這倒與他所知道的真實歷史情況不同。 那這樣,魏淮眠是不是就要走了?難怪對方上次急忙地把內功法門教給他,又給他送小馬駒,迫切地想多教他一些東西 唐崢見唐離音有些走神,關切道:太子哥哥為何如此掛心北疆之事? 唐離音正出神,直接答道:北狄犯邊,這樣魏大人應該就要回北疆了。 太子哥哥,好像很在意魏大人?唐崢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