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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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了一個憐惜的吻。 而后, 衣衫被另一雙手徹底扯下了。 * 一夜過去,主身終于解了相思之苦。 但后果也是很嚴重的, 方遠被欺負的狠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等次日早晨一醒來,就唇角一抿, 要從蕭情懷里離開。 可他雙腿沒有力氣, 剛下地便驀地一軟,朝前一個踉蹌。 好在腰間環著的手反應及時, 將他圈了回去。蕭情看著這人眼尾微濕、眼眸水亮的委屈神色, 心知欺負過頭了, 單臂把人抱起,略微一顛。 方遠坐在他的手臂上,耳根一下子紅透了。 蕭情輕笑道:還氣么。 蕭情這個人, 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一笑起來,就和牡丹盛開一樣,雍容高貴,風華萬千。眼下的淚痣微閃,天然一雙多情眼。 方遠盯了他一會兒,別開了視線。 這是你的分.身還是主身。 蕭情唇角微提:主身。 方遠頓了頓:那□□.呢? 此次我回來,便是為了把他融合,以免天長日久,再生變故,蕭情把青年放在窗臺上坐著,又吻了吻他,你想他。 方遠抿了抿唇:想。 他畢竟是和□□一起過了三年,一想到他就要消失了,哪怕知道這是蕭情一心二用,心里還是有些不舍。 隱隱約約,又觸動了他不好的記憶。 這樣略微失落的表情,自是一一落在了蕭情眼底。 他眼眸幽深:合體不急在一時,我將他安置在了閉關室,你若想了,我叫他來見你。 說罷他取出一雙新襪,仔細為青年穿好。 但是手卻輕握住了他的腳踝,沒有放開。 方遠小腿一提,把腳掙脫了,然后輕踩在了蕭情肩膀上,手撐著窗框:蕭前輩,縱欲傷身。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微微彎著,讓人看不出是有意或是無意的引誘,但那一只小腿,瑩潤如玉,線條極美,還留有一道指痕。 及膝的里衣隨動作往里滑,無端便帶著曖昧。 蕭情唇角微提,親了一下他的腿彎:是,方雇主。 這日以后,方遠就住在了藏松苑。 蕭情也果真如他說的,把□□召了出來,日夜陪伴,很快就讓方遠有些后悔了。 明明是一個人,但他吃掉了主身剝的葡萄,分.身也一定會遞一個過來;他給分.身一個甜甜的吻,主身就一定會湊過來,同樣索吻。 還會讓他玩找不同的游戲,故意逗他,問他更喜歡誰。 方遠被纏得腦袋發暈,怒道:你干脆把身外化身教給我,你和□□一人一個! 此話一出,寢殿里頓時一靜。 方遠看著蕭情的眼神,有些頭皮發麻,還未來得及退開,便被摟進了懷里。 你若想學,我現在便可教你。 不、還是不了,方遠臉色漲紅,我剛才說笑的,我不學。 主身與□□感覺是互通的,同時被他會死的。 見青年反對強烈,蕭情只能暫時收斂了心思,輕嘆一聲:明日午時,我想讓你與我赴一個家宴。 方遠被轉移了注意力:什么家宴? 蕭情將他在北洲所做之事解釋清楚:北三家暫時于我沒有了威脅,他們族中不少長老還算是我長輩,這一場家宴,他們有資格見你。 曾經燕朝王脈與世家同氣連枝,相互姻親,關系牢不可破。但這其中也有極大的隱患,因為神朝繼承人并非一定是神帝之子,凡是有謝氏血脈的,皆有資格競爭。 這些皇子在被確定為繼承者之前,都只能隨母姓,與世家關系極為親密。 而等他們上位,也會大力提拔自己的母族,因此世家坐大,逐漸壟斷了人選。 到后來,燕朝便不是謝氏的燕朝了,燕朝覆滅之前,神帝與世家的矛盾已經尖銳到不可協調,在蕭情被確認為繼承者后,直接達到了頂峰。 因為蕭情不屬任何一派,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妖族女子。 但殺歸殺,斗歸斗,北洲的傳統一向是樁樁分明,哪怕下一刻他們要和蕭情你死我活,上一時的家宴也是會好好出席,來看一看方遠這個被擇定的神后的。 甚至還會以長輩身份,送給他不少禮物。 方遠:真是一群奇葩。 但他還是點點頭,示意自己愿意。 到了家宴的那一日,藏松苑侍女往來如流,主殿里坐滿了人,雖然在梵音寺一切從簡,但這個氛圍,著實說不上簡單。 谷韓宴三家都來了,有資歷的長老坐在前面,小輩坐在后面,滿滿當當,足有三百來人。 其中谷渺渺秦瀾身份特殊,坐在前面。 殿內氣氛詭譎,無人說話,絲毫看不出家宴的輕松。 終于,在一輪歌舞結束后,殿外站了兩個人,正是蕭情和被裝扮了一番的方遠。 方遠剛一走進大殿,幾百雙眼睛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前面那一窩修為高深莫測的長老目光尤為強烈,看著他,幾乎是一種審視。 蕭情握住了方遠的手,帶著他走到上首,坐在了主位之上。 下面隱隱傳來抽氣聲,還是谷家的長老開了口:殿下,此人便是 他姓方名遠,還未取字,是我擇定的道侶,蕭情似笑非笑,今日帶來給諸位見見,以免將來認錯了人,殃及無辜。 這話含著深意,當初下死手殺了王脈不少人的幾個長老訕訕的轉開了視線。 而秦瀾面色難看,還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蕭情選定道侶、還是方遠的這件事,早有猜測的谷渺渺還好,他卻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聽到消息時如被雷劈,半天沒回過神。 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到底是怎么攪在一起的?!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有趣了,蕭情唇角微提,對著秦瀾道:我是你的兄長,今日過禮,你理應叫他一聲兄嫂。 那一剎那,方遠和秦瀾的表情一樣,都變得十分古怪。 不少人看向了秦瀾,觀察他的反應。秦瀾心里暗罵,卻還是握拳站了起來。 他又能怎樣,如今北三家都要和蕭情保持表面上的和氣,加上谷家重規矩,不會在這里為他出頭。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見過兄嫂。 方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看著他的表情,又有種自損八百殺敵一千的奇特快意,于是點點頭,按捺住想笑的欲望,示意他起來。 而其他人,則是正常的稱呼他作殿下,包括谷渺渺在內,齊齊朝他敬了一杯酒。 * 這一場家宴比方遠想象的快和簡單,而且充滿了樂子,他回去回味回味,半夜都能笑醒。 兄嫂哈哈哈哈! 但秦瀾就沒有這個閑情了,蕭情選定道侶,他固然震驚,心里卻也重燃起了希望。在宴席散后,他就單獨找到谷渺渺,提到了兩人結侶之事。 燕朝覆滅后不久,谷渺渺就和他結下了婚約,卻一直拖到現在,兩人都沒真正結侶。秦瀾每每提到此事,她便會冷淡道:以后再說。 可現在,他不想再等了。 秦瀾希冀的看著她,這一次,谷渺渺的確沒再說下次,而是沉默著,靜靜的看著他。 秦瀾的表情一點一點冷下來:你想反悔。 谷渺渺:嗯。 秦瀾被這個態度一刺,終于失了控:難道真如傳言所說,谷家還想把你嫁給他?! 谷渺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秦瀾后退幾步,慘笑道:又是這樣其實我早知你當初找我,不過是因為我長得與他像罷了,但我不在乎,為了你,我甘愿學他。 戴著須彌扇的贗品,穿著紫華衣的同款,神態、細節無一不像,活得像個笑話。 可笑我一番真心,被你這樣踐踏,蕭情身邊已經有人,你再過去,又能得到什么? 谷渺渺目光微動,有些不忍:婚約就此作罷,但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至于秦瀾的后半句話,她沒有多言。 看見那個青年在蕭情身邊,她并非不心痛,可她必須忍受。 身為神帝,為族中留下合格的繼承人是無可推卸的責任,哪怕是上一任神帝愛神后至此,也有后宮佳麗三千,也生下了秦瀾。 蕭情身邊,遲早會有別人。 就算他不想,將來重構神朝,也會有無數世族催促他。 谷渺渺閉了閉眼,剛想說什么,秦瀾卻已經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情:愚蠢的歐豆豆 *** 老蕭當然只有方方一個辣!不糾結qwq 感謝在20210714 03:40:43~20210715 03:01: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小小小小芙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爻 44瓶;墨煜、卿卿、總是掉坑的文荒患者 10瓶;感染血液 9瓶;神火村的肥宅 7瓶;琪琪娃娃、悶油瓶大總攻、春老才覺短、夜雨陳酒 5瓶;sery 3瓶;言孛 2瓶;臨滄先生、紫色的韻味、辰星、半緣君、49690963、格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3章 花前月下 家宴之后, 北洲所有的大世族都知道了有方遠這個人,他們于其他地方辦事效率慢如龜爬,但一涉及手中權力, 就敏感得像被戳了屁.股, 可瞬息捕捉到千里之外的風吹草動。 可惜蕭情把人護得緊, 除了讓兩個鬼王守在藏松苑外, 他自己也深居簡出, 很少出來。 而莫小凡暫未走到明面,還住在從前的地方,十分安全。 與此同時, 鳳凰之名逐漸從北境傳開, 稍微有點見識的都意識到了北洲局勢將會大變,上三家日近西山,長久不了。 神朝本就根系發達, 哪怕世家憑著暴力手段血洗了上層,底下曾經受過神朝好處、憑著戰功積攢下資源的修士也不會輕易倒戈。 畢竟只有燕朝, 才能給他們前途。 而鳳凰是北洲妖鬼人三界的信仰,現在燕朝的皇子血脈返祖, 下層頓時動蕩起來。 這也是上三家從前不留余力追殺蕭情的原因賊首不倒, 人心不滅。 方遠歪在軟墊上看書, 外界的變化他隱約都能猜到, 蕭情處理公務就在書房,從來不避著他。 但這些事他只需要知道,插手還不夠實力。 方遠心態很穩,好好修煉,就是他現在最大的事。 要是能拿到扶桑木,后續好處無窮。 幽冥眾生, 悉蒙開曉,隨意所趣,作諸事業方遠低聲念著佛經,正沉在里面,殿門忽然被開了,輕輕吱嘎一聲,又被關上。 方遠驀地抬頭,遠遠見到一個人影緩步走來,最后停在了簾幔外。 這個距離離他不遠也不近,不算冒犯但也稱不上安全,方遠直起身子,開口問道:尊駕何人? 今天早晨蕭情出去了,還不到回來的時候。 但簾幔外的人卻只是隔著一層紗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那樣的目光有些痛惜,又有些溫和,方遠心里一動:是廣陵王? 來人輕嘆一聲,終于回道:殿下。 果然是他。 方遠把書合上,平靜的問:尊駕來這里,是有何事嗎。 隔著簾幔,方遠的身影影影綽綽,聲音也是微啞溫柔的。 越長大,他身上越顯出水霧清溪一樣的潔凈和朦朧,讓人心生喜歡,也跟著沉靜下來。 高漳頓了頓:并無要事。 說完便沉默下來,只在帷幔后守著。 氣氛有些古怪,方遠垂眸:我這里不需要人,尊駕去忙自己的事吧。 嗯。他應道。 但沒有動。 就在這種凝滯到達頂峰,廣陵王終于伸出手,想把簾幔掀開一線時,一道慵懶嗓音響起:寶寶,你的麻花酥買回來了。 方遠聽到這個稱呼,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從腳趾麻到了爪子。 蕭情有??! 蕭情仍是笑吟吟的,但與廣陵王擦肩而過時,卻是道:出去。 他能容忍重用不喜之人,也給足手下機會,前提是知曉分寸。 高漳微頓,最終垂首,退下了。 廣陵王走后,方遠看向了掀簾而入的蕭情,目光落到他手上的食盒:你真的買了? 嗯。蕭情把食盒放在岸桌上,笑意加深,嘗嘗,寶寶? 方遠又從腳趾麻到了爪子,難得露出不忍卒視的表情:不要這么叫我。 蕭情慢條斯理的轉了轉簫:那便遠遠、方方、卿卿任君挑選。 方遠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稀奇道:蕭前輩,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越想越是這樣,抱著點心盒,笑得眉眼彎彎,最后歪倒在案桌上。 蕭情唇角微提,撩開了青年凌亂的額發。 前輩,我們許久沒有出去了,方遠眼眸澄凈,明晚我們出去逛逛吧,佛會在即,山腳下很熱鬧的。 他們很久沒有約會了,等萬佛大會開始,就更加沒有空閑。 蕭情自然應允:好。 * 萬佛大典五日后便正式開始,除了上清仙宗的人遲遲未來,其他勢力基本已經安置妥當了。 東陸凡界昌盛,來此的道修有佛寺約束,行為少有過分的,因此凡人并不太怕修士,也敢在盛事臨近前在山腳辦一場大集會,以作慶賀。 叫賣的攤鋪,一路從山腳擺滿了楓林大道,楓林深處更有亭臺樓閣,儼然一座繁華的山谷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