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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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白干笑了兩聲:要不您還是換個方式吧,我想聽個歌什么的。 想聽歌???司機興奮地問。 飛白覺得司機興奮得很沒有道理,開個音響放個歌有這么開心嗎? 他點了點頭:嗯。 得到飛白肯定的回答之后,司機嗷一嗓子就唱了起來: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二十分鐘以后,飛白眼神呆滯地靠在車座上,聽著前排司機一人分飾二角演唱《千年等一回》,跑調已經不算什么了,他總覺得對方把娘子和啊哈喊得像慘叫一樣,如果被外面的人聽見,估計會以為他正坐在車里毆打司機。 幸好司機唱歌跑調不影響正常開車,不然外面的人得以為他是在一邊搶方向盤一邊毆打司機。 好不容易車快到二環別墅了,這場規模僅為兩人且其中一個是歌手另一個聽眾還不怎么情愿的深夜演唱會終于接近尾聲,飛白聽見司機在唱到末尾一句之前高亢地喊了一聲:后面的朋友,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舉起手晃一晃配合司機,就看到對方用一個瀟灑的動作 打開了雨刷器。 第109章 我看不見 飛白不知道洛予森是不是也叮囑過張阿姨,總之對方看見他的時候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仿佛他大半夜突然出現在二環別墅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只是熱情地叨念了一句:小飛先生好久沒來了。 飛白說聲阿姨好,又問非非睡了沒。 沒有,這兩天精神著呢,晚上老是磨磨蹭蹭地不睡覺,張阿姨親熱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去看看非非,她也想你想得要命。 非非正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玩填字游戲,飛白看她寫得專心,便沒有出聲,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小姑娘面前打了個響指。 非非立刻抬起頭,看到飛白之后一骨碌從床上蹦了起來,用兩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模模糊糊地喊了他一聲。 飛白輕輕拉了拉她的頭發:好久沒見飛白哥哥了是不是? 然后俯下身去看她放在床上的填字小冊子:最近飛白哥哥沒來,你有沒有好好學習??? 非非用力點頭。 飛白用手點了點小冊子上的兩個空格:來,把這個寫給飛白哥哥看看。 那道題是五()四(),只要往空格里填上字之后能組成一個詞語就行,飛白覺得五湖四海應該是標準答案,五講四美也勉強說得過去,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洛非非落筆之后寫了個五八四十。 這就是數學學霸的自我修養嗎? 飛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姑娘你乘法口訣背挺熟的啊。 他沒有在非非房間待太久,怕耽誤小姑娘休息,陪她玩了一小會兒之后就催促她趕快睡覺。 非非雖然舍不得他走,但還是乖乖地放下小冊子躺進了被窩,看得張阿姨連連感嘆:小飛先生,看非非這么聽你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家里人呢。 樓上客房的床已經鋪好了,枕頭上擺著干凈的睡衣,飛白簡單沖了個澡,擦頭發的時候想起該給洛予森打個電話說自己到了。 他輕輕關上房間的門,靠在墻上撥通了洛予森的號碼。 鈴聲響了幾秒鐘之后,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飛白? 師兄,我到了。飛白說。 洛予森嗯一聲,問他:還害怕么? 不害怕了,飛白聽著洛予森淺淡的呼吸聲,忽然很想念被對方抱在懷里的感覺,師兄 他本來想說要是現在你在我旁邊就好了,又覺得不合適,便改口道:今天謝謝你。 洛予森沒接話,片刻之后掛斷電話,直接撥了視頻過來。 飛白接了,看到洛予森穿著襯衫西褲坐在酒店房間里的沙發上,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電腦和幾份文件。 他怕自己打擾了洛予森,有些不安地問:師兄你還在忙工作嗎? 洛予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松了松領帶看著他:我以為你哭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哭。飛白小聲反駁。 不容易么?洛予森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上回在浴室不是因為嫌疼 飛白的臉紅了:師兄你怎么這么不正經。 不正經?洛予森放低了聲音,還能更不正經,小師弟想試試么? 飛白發現每次洛予森用這種稍微帶點挑逗性質的語氣說話自己就很難拒絕他。 現在把門打開,然后去我房間。洛予森用指腹碰了碰屏幕上飛白的臉。 飛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聽話地過去了。 他坐在洛予森的床上,聞到了枕席間殘留的成熟男人好聞的氣息,神色一下子起了些變化,一股燥熱悄悄從身體深處蔓延開來。 飛白掩飾性地咳嗽兩聲,又從床邊站了起來。 緊張什么,洛予森慢條斯理地說,這張床又不是第一次上了,坐回去。 他說話時的神態讓飛白覺得自己開始不對勁兒了:師兄 飛白,洛予森打斷了他,嗓音低沉,把衣服脫了。 飛白拿手機的手抖了一下,片刻之后,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機支在床上,緩慢地對著鏡頭脫衣服,洛予森也沒催他,就只漫不經心地盯著他看。 即便隔著屏幕,男人的視線也極有壓迫性,飛白的臉越來越紅,血液像是都在往頭頂涌,呼吸的節奏微微地紊亂。 飛白。洛予森叫了他一聲。 飛白聲音發顫地回應。 手機往下一點,洛予森輕抬下巴,我看不見。 飛白從洛予森臥室出來已經是下半夜的事情了,他偷偷溜進浴室,把花灑開得很小,生怕驚動了樓下的張阿姨他們,好不容易跟做賊一樣洗完了澡,又拿了一條濕毛巾回去擦床單,直到看不出什么痕跡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回到自己房間,一邊回憶洛予森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一邊默默在心里罵他是個老變態。 第二天是周三,他沒有課,就去了洛予森書房復習和修改答辯稿,雖然張阿姨叮囑非非別去影響飛白哥哥學習,但小姑娘還是憋不住,隔一會兒就過來找飛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動畫片的影響,每次跟飛白說完話之后都要拉著他跟自己擊掌。 飛白雖然對小朋友一向很有耐心,但最后被打斷得實在有點受不了了,于是找了張紙描了一遍自己的手形,然后貼在了墻上,對非非說:來,你跟它擊掌吧,想怎么擊怎么擊。 于是剩下的時間里,他一邊學習一邊聽著小姑娘拍墻的聲音,心里暗暗慶幸小時候奶奶沒有想到用這個辦法來半自動地揍他。 飛白把答辯稿改完之后發到了跟喬立、袁子澹三個人的群里,讓他們幫忙看看。 袁子澹:組長,我今兒考完再看成嗎,我下午有個Java隨堂考,最近幾天已經復習得人都快沒了,昨天晚上一做夢都是閻王爺問我怎么給他的死人名單寫個后臺管理系統。 行,不著急。飛白回復道,然后就看見喬立給自己私發了一條消息。 喬立:飛白你別看什么答辯稿了,快來學??礋狒[,我聽說小藍毛跟許戈揚在藝術樓那邊鬧起來了! 第110章 我們家小孩兒 飛白想起昨天許戈揚說的話,問喬立道:他倆不是分手了嗎? 喬立驚奇道:哎,你怎么知道的?我正想跟你說,小藍毛好像就是因為氣不過自己一直沒有被渣男承認還被踹了,今天就去找許戈揚了,許戈揚還上課呢,他直接給人連拖帶拽地給弄出來了,上來就是一嘴巴,然后兩個人就在那兒打起來了我已經到了,我一邊看一邊跟你說。 飛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聽別人給他實況轉播前男友跟小三的互毆現場,這也太魔幻現實了。 我靠,笑死我了,飛白你知道小藍毛剛才干嘛了嗎,他問許戈揚信不信他去打許戈揚他爸,許戈揚說去啊誰怕你,小藍毛居然照著自己就扇了兩耳光,這師弟還挺有意思的哈哈哈哈哈 喬立笑得快抽過去了,飛白卻有點擔心,鐘易和許戈揚如果鬧大了,會不會把他也牽扯進去?他可不想自己的名字被裹在三角戀新聞里傳遍整個朋友圈。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下午一點剛過,S大一個很有名的非官方八卦投稿bot就發了一篇長文,題目叫期末吃瓜,今天的藝術樓為什么那么熱鬧,文章是用知情人口吻寫的,不指名道姓地梳理了許戈揚和鐘易的感情糾葛,還提到了飛白這位教育學部國獎前任。 最先看到這篇長文的是顏妍,她還有好幾篇期末論文沒寫完,最近連午覺也不睡了,利用一切時間拖著喬立去教學樓找沒人的小教室上自習,寫論文的間隙刷了會兒微博,正好看見八卦投稿bot更新了。 她趕緊遞給喬立看:這怎么還把飛白也寫進去了。 不是,這跟直接報飛白身份證號有什么區別啊,什么狗屁知情人,要臉不要?喬立罵了一聲。 他這話說的沒錯,去年教育學部幾個拿國獎的人里只有飛白一個是男生,有心人只要去扒拉扒拉相關名單就能看見。 短短幾分鐘,這條微博的點贊數已經上了百,下面也開始零零星星有了評論,顏妍有些慌了:完了完了,這事兒不會要發酵了吧。 雖然飛白跟許戈揚的事情在S大也有幾個人知道,但畢竟沒有被大范圍地傳播過,按理說其他人知道了其實也沒什么影響,畢竟現在大家的思想都已經很開放了,但問題就在于這次許戈揚和鐘易的沖突已經變成了惡性斗毆事件,最后兩個人都被保衛處給領走了,現在還被po到了網上,飛白如果被牽扯進去,受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快,你快去找你哥。喬立提醒顏妍道。 對對對,我怎么沒想到。顏妍手忙腳亂地捧著手機跑出了教室。 顏妍給洛予森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看到來電顯示之后給按掉了,幾秒鐘之后,顏妍給他發了個消息:哥,飛白出事兒了! 洛予森立刻拿起手機推開椅子從會議室出去了,走之前同其他人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需要現在處理。 顏妍沒用十分鐘就回了教室,喬立趕緊問:怎么樣怎么樣? 顏妍做了個OK的手勢:我哥說讓咱們放心,他馬上就處理,哦,他還說先別讓飛白看。 他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應該沒事兒。喬立說。 飛白確實正躺在床上,但他想到上午許戈揚和鐘易的事情就有些心慌,拿出手機看了一圈幾個社交APP,想看看有沒有人議論這件事兒。 朋友圈大多都是圍觀兩個人打架的,微博上倒是有一篇吃瓜長文,飛白趕緊點了進去,然而下一秒頁面上就出現了該微博不存在或暫無查看權限。 他愣了一下,難、難道原博傳黃涉黃了? 過了一會兒,飛白還是不放心,給喬立發了一條消息:你看微博了嗎?咱學校那個吃瓜號是不是發了一篇關于許戈揚和鐘易的微博??? 喬立一驚,趕緊問:你看見了? 沒有,被屏蔽了,你是不是也看不見?飛白說。 喬立松了口氣:對,我也看不見。 然后他又說:看不見就看不見唄,許戈揚跟小藍毛那點破事兒,你不比別人知道得清楚。 飛白沉默了一會兒:你說學校會給他們記過處分嗎? 老子巴不得,喬立簡單地說,隨即想到飛白可能在擔心,又安慰道,他倆就算被勸退都跟你沒關系,全是自己作出來的。 許戈揚和鐘易的事兒到底在學校里傳開了,但因為缺乏吃瓜素材,兩個當事人又沒有出來回應,就衍生出了五花八門的版本,其中偶爾有貼點邊提到飛白這個前任的,但因為不如其他瞎編的謠言那么刺激,很快就被大家給忘了。 周五上課的時候,喬立幸災樂禍地跟飛白說:嘖嘖,你是不知道,他倆現在到哪兒都有人議論,我早上在食堂看見許戈揚了,差點跟旁邊嘀咕他的那人打一架。 飛白想起自己這周跟小藍毛一塊兒上的那節公選,好像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但鐘易顯然沒有許戈揚那么好的心理素質,帽子快蓋到下巴了,一整節課都沒抬過頭,估計還是因為這是最后一節課,老師要劃重點才過來的。 他其實覺得挺奇怪的,就許戈揚那個德行,肯定恨不得把自己也拖下水,總不至于渣男突然良心發現了? 答案是在這天晚上洛予森出差回來之后揭曉的,飛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就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洛予森看他一眼,拿著手機去了書房,還把門給關上了。 飛白承認聽墻角是個非常不好的行為,但洛予森以前接電話從沒有避著他過,這次突然神神秘秘的,讓他覺得特別不正常。 難道洛予森出差的時候認識了什么小情兒? 飛白忍不住趴在了書房的門上,洛予森的只言片語落進了他的耳朵:謝謝您照顧我們家小孩兒,嗯,改天請您和陳教授一起吃飯 后面洛予森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飛白覺得耳熟,接著就想起來是藝傳學院管學生工作的書記。 他還想聽得更仔細一點,洛予森卻安靜了,飛白干脆直接像個壁虎一樣趴到了門上,沒想到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他重心不穩,徑直撲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第111章 答案想好了么 洛予森低下頭看飛白,怕小孩兒滑倒,用空著的那只手攬上了他的腰。 電話已經接近尾聲,對方大概是想同他攀攀交情,又多說了幾句,感謝他這次答應為S大新校區捐人工智能實驗室,洛予森沒有絲毫不耐煩地嗯了幾聲,放在飛白腰上的手從容不迫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