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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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算了一下,還真是。 厲害啊非非。飛白給小姑娘豎了個大拇指。 宋專家點點頭,又說:那四百零八乘一千零五呢? 飛白剛想說您這也太為難小朋友了,就看見洛非非開始用手指比劃數字,他趕緊跟著讀:四、一、零、零、四、零,這是四 洛非非都已經算出來了,他還沒數清是幾位數。 四十一萬零四十,宋專家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后笑瞇瞇地抬起了頭,是對的。 飛白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對,是六位數。 然后他就看見洛非非用鄙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飛白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不就是算數快嗎,我也行。 他賭氣地望向宋專家:宋爺爺,您能也給我來一道嗎? 宋專家樂呵呵地陪著兩個小孩兒一起玩:好啊,那你說說二十九乘五十四是多少吧。 兩千八。飛白立刻說。 宋專家用手機算了算:你這差得有點遠啊。 您就說快不快吧。飛白理直氣壯地說。 宋專家聞言開懷大笑起來:飛白,我很想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像你一樣有意思嗎? 飛白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有點幼稚,他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繼而又想起了什么:您剛才說要多關注非非的優勢,意思是以后她會在這方面有所成就嗎? 未必,只是一種美好的愿望,宋專家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雨人》看過嗎? 飛白看過這部電影,主角雷蒙有超常的心算能力與過目不忘的記憶里,但跟洛非非一樣因為存在某些缺陷而不能適應現代社會,他的天賦除了幫他的弟弟在賭場贏過一筆錢之外毫無用處,最后他還是因為不具有獨立的行為能力被送回了福利院。 想到電影的結局,飛白明白了宋專家的意思。 時也,運也,命也,宋專家靠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僅僅是她,每個人都一樣。 飛白看著懵懵懂懂坐在自己旁邊的小姑娘,忽然有些感慨,假使洛非非是個智力水平正常的孩子,再擁有過人的數學天分與洛家的資源,不知道該被多少人羨慕。 可偏偏她是現在這樣,坐擁萬貫家財,但連錢的概念都沒有,能在幾秒之內算出一道復雜的題目,但沒辦法進入正常的學校。 當真是時也,命也,運也。 客廳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電視機還在播放著舒緩的背景音樂。張阿姨審時度勢,覺得宋專家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于是試探性地說:宋老,要不今天就到這兒? 宋專家點點頭,從沙發上起身:我送送你們。 張阿姨連連擺手:不用麻煩您老,您好好休息吧。 宋專家也沒有堅持,只淡淡說聲:幫我跟小洛先生問好。 三個人出了樓門往停車場走,飛白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現在九點多,估計十一點左右就能到洛予森家,十一點算不算他能合理留下的時間呢? 這個問題沒讓他糾結太長時間,因為司機車開到中途,天空中突然閃現了一道白光,緊接著就響起了隆隆的雷聲。 哎,下雨了,張阿姨咕噥了一聲,從副駕駛上轉頭看飛白,非非害怕打雷,小飛先生你看著她點兒。 飛白轉過臉,果然發現小姑娘正害怕地縮在車座和車門形成的角落里,一張小臉都有點嚇白了,眼睛緊張不安地盯著窗外的天空。 奇了怪了,洛非非連坐過山車都不怕,居然會害怕打雷。 這時候他聽到小姑娘正小聲地重復一組音節,熟悉的發音讓他想起了什么,對,上次非非失控的時候發出的也是這樣的聲音。 類似別打的兩個字。 飛白迅速地將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非非的養父在私家汽修店打工,這種在城管眼皮子底下打游擊的店面一般都是露天的,所以打雷下雨天幾乎沒什么人去修車和洗車,生意不會好,而非非的生父拿不到多少抽成,心情必定惱火,回家以后再看到這個不是他親生的拖油瓶女兒,要說那樣一個人渣能忍住不對非非動手,沒人會相信。 他嘆了口氣,把非非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別怕,飛白哥哥在這兒。 洛非非聽到之后用兩條小胳膊抱住了飛白的手臂,把半邊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袖子上。 飛白拍拍她的頭頂,用輕松的口氣說:剛才在宋爺爺家算數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現在又慫了? 洛非非沒理會他的揶揄,含糊不清地重復著一句話。 她說了好幾遍,前座的張阿姨也差不多聽懂了:小飛先生,非非是不是說讓你晚上留下來陪她??? 飛白頓了頓,低下頭柔聲問:想讓我留下來嗎,非非? 作者有話說: 兩更(???)?? 第71章 等急了? 飛白其實剛才比張阿姨聽清得更早,但是他不想自己提出來,要半推半就才顯得自然。 洛非非一邊往他身上湊,一邊點了點頭。 飛白輕輕拽了拽她的小辮子,看向了張阿姨:阿姨,那我今天晚上 張阿姨立刻說:洛先生本來也囑咐過,要是時間晚了就讓小飛先生你留下,我回去以后收拾一下二樓的客房就行,正好明天周六,你給非非上課也方便。 司機聽說明天不用早起去接飛白,也附和道:是啊小飛先生,下這么大雨,你回去也不方便,就在這兒住一晚上得了。 飛白內心已經在瘋狂點頭了,臉上卻還保持著矜持的表情:那就麻煩張阿姨了。 回到二環別墅以后,他跟張阿姨一直守在洛非非房間里,等小姑娘睡著以后才退出去。 他要幫張阿姨一起收拾客房,被張阿姨大手一揮給趕到了一邊:小飛先生你現在算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你去樓下坐著看電視就行。 于是飛白只好作罷,跟她道過謝之后就坐到了沙發上開始玩手機,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去瞄屏幕左上角的時間,想著不知道洛予森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張阿姨收拾好房間之后就下樓告訴他可以去睡了,如果覺得冷還可以去浴室洗個澡。 飛白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到洛予森回來,因此有任何能拖延時間的事情他都要去做,當即就接受了這個提議,緊接著他又想起來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往浴室走的腳步又停頓了一下。 張阿姨看出他在想什么,立刻說:小飛先生你不用擔心,上次你掉進水池子以后洛先生就讓人在家給你準備衣服了,睡衣和外穿的都有,怕你之后再有什么突發狀況,我剛才已經給你放在床上了。 飛白愣了一下。 看到他的表情之后張阿姨理解地點了點頭:我也挺驚訝的,原來洛先生是這么細心的一個人。 說完以后她打了個哈欠:小飛先生,我有點兒困,先去睡了,你洗完澡也早休息,別熬夜。 飛白禮貌地笑笑:好,謝謝阿姨,您辛苦了,快去睡吧。 他走上旋轉樓梯,按亮浴室的燈,走進去打開了花灑的水龍頭,故意沒有鎖門,留了細細一條縫。 偌大的房子在入夜后安靜下來,嘩啦啦的水聲聽起來格外分明,飛白往身上抹沐浴露的時候聽到樓下大門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咔噠聲,心臟頓時跟著跳重了一拍,淡淡的緊張跟著水蒸氣一起彌漫開來。 不一會兒洛予森的腳步聲就從樓梯上由遠及近地傳來,飛白能聽出他在浴室門口停下了。 洛予森站在走廊上,借著燈光看清門縫里有白色的水汽散逸出來,一直撲到他的臉上,溫潤撩人。 小孩兒一向很會耍這種小花招,洛予森扯了扯領帶,眼中帶著微微的醉意。 他當然不會去推門,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后就下樓去了書房,他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對方在海外,所以挑了這個時間。 飛白看到門外的光影晃了一下,然后又聽見了平穩的腳步聲,知道洛予森是過門不入,胸口涌上來一種微妙的失望情緒。 他就這么沒吸引力? 挫敗的飛白發誓要證明自己,他三下兩下沖干凈身上的沐浴露泡沫,關掉花灑之后從架子上抽了一條毛巾下來系在腰上,趿拉著拖鞋下了樓,一直走到洛予森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幾秒之后門從里面被打開,握著門把手的洛予森看到他之后頓了一下,目光在他濕漉漉的眉眼與紅潤的嘴唇上停留片刻,又沿著脖頸與肩頭滑下去,最后帶著一種克制意味重新對上了他的眼睛:回去換好睡衣再過來。 飛白看到洛予森的喉結動了一下,心里莫名舒服了一點,他將胳膊攀上洛予森的肩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洛予森的房間里響起了另一個男人遲疑的聲音:師兄,這位是 飛白被嚇了一跳,趕緊從洛予森身上彈開了:誰在說話? 洛予森揚揚眉,放開門把手,稍微一側身,飛白看到他的桌子上擺著平板電腦,屏幕里一個男人正用震驚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半裸的飛白尷尬得要原地爆炸了,立刻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逃之夭夭,蹬蹬蹬地跑到了樓上的客房,一頭扎進被窩在里面打了好幾個滾。 不是,洛予森怎么這樣啊,跟人視頻還給他開門,不怕他光著身子進去給他造成不良影響??? 過了好半天飛白才從剛才的尷尬中恢復過來,他扒拉開身上的被子,從床上找到張阿姨給他放好的睡衣套上。 睡衣是簡單寬松的款式,干干凈凈的深藍色,上面點綴了幾顆金色的刺繡星星。 他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想到剛才洛予森叫他過去,剛站起身又坐了下來。 萬一洛予森跟那個人還沒視頻完怎么辦,他進去豈不是更尷尬了。 話又說回來,這大半夜的,洛予森怎么還跟人視頻呢,那人叫他什么來著,對,叫的是師兄。 所以洛予森你到底有幾個好師弟 難道這就是海王的日常嗎,從早到晚在一整片太平洋里遨游,給每一條大魚小魚放送關心。 飛白氣鼓鼓地想了一會兒,最后決定還是下去看看洛予森跟那個師弟在聊什么鬼東西。 尷尬就尷尬吧,拿下洛予森才要緊。 書房的門沒關,他剛一走近就被洛予森發現了,對方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勾勾手說:過來。 飛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洛予森的聲音中有種刻意拿捏的熟稔曖昧,跟平時對他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 他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洛予森面前還擺著那個平板電腦,屏幕上依然是剛才那個男人,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洛予森看小孩兒畏畏縮縮地不敢靠近,直接起身走了過去,緊貼著他停下,低下頭給小孩兒整理了一下睡衣的領子,然后親昵地問:等急了? 第72章 拍照留念 本該是帶有調情意味的耳語,洛予森用的卻是清清楚楚的音量,足夠平板電腦的話筒收音。 飛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頓時對屏幕中的那個男人起了些猜測。 沒等急。他小聲說。 洛予森點點頭,順手捻了捻他的耳垂:在這里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飛白耳朵一麻,臉頰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泛紅。 洛予森帶著笑看他一眼,坐回電腦前,又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報價的問題已經說完了,還有別的事情么? 男人欲言又止地開口:師兄 洛予森打斷了他,淡淡道:不用叫師兄。 這句有些棱角的話讓那個男人的表情僵了僵,片刻之后他勉強笑了一下:沒有了。 聽到這句話之后,洛予森干脆利落地掛斷了視頻。 跟他開視頻會議的這個人是海外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念書的時候曾經在S大交換過兩年,認識他之后向他表示過好感,但他從來沒有回應,本來以為也就那樣過去了,沒想到最近跟這個人所在的公司談一筆業務時,對方又來糾纏他,讓他不能不找個機會斷了他的念想。 恰好今天小孩兒在家,幫了他這個忙。 飛白沒有注意到洛予森說的什么報價的問題,只記住了他不讓那個人叫師兄,他眨了眨眼,遲疑著問:師兄,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洛予森嗯了一聲。 飛白看了一眼黑掉的平板屏幕:你不喜歡別人叫你師兄嗎? 洛予森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挑了一下眉毛之后才說:分人。 飛白低著頭琢磨了一下,再抬眸的時候眼里多了點笑意,他走到洛予森旁邊,兩只手撐著桌子往后一跳就坐了上去,然后明目張膽地用腳踝蹭了蹭洛予森的膝蓋,嗓音軟軟地叫了一聲師兄。 洛予森漫不經心地撫上他的小腿:還不去睡覺? 師兄不是讓我等你嗎?飛白用腿蹭了蹭他的手心。 洛予森笑了笑,沒有解釋自己那樣說的意圖。 雷聲早已經停了,只剩夜雨淅淅瀝瀝地滴下屋檐,月亮形狀的吊燈安安靜靜地亮著,飛白覺得自己和洛予森仿佛正身處一個與世隔絕的遙遠宇宙。 師兄。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洛予森看著他。 飛白心中一蕩,探身過去,銜著洛予森的眼鏡腿,把他的眼鏡叼了下來。 師兄,你不戴眼鏡也好看。飛白含糊不清地說。 是么,洛予森從小孩兒嘴里把眼鏡拿下來放到一邊,我不戴眼鏡看你也很好看。 飛白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師兄! 洛予森笑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就是現在了。 飛白毫無預兆地勾住洛予森的脖子,傾身親了過去,嘗到對方唇齒間有淡淡的酒味。 洛予森只反應了不到一秒鐘,就單手按著飛白的背站起了身,另一只手壓在桌子上,來勢兇猛地奪回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