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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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他的手機又開始不屈不撓地震動。 飛白咬著牙對洛予森說:師兄我接個電話。 那表情讓洛予森以為他下一秒要去生吃癩蛤蟆。 飛白沿著走廊一直來到靠近餐廳的地方才按下接聽,許戈揚不耐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飛白你到底還要霸占我的東西到什么時候? 飛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強壓著怒火說:你講不講道理,你從我家搬走不收拾東西怎么就變成我霸占你的東西了? 我不收拾?你給我機會收拾了嗎?發瘋一樣往外推我讓我滾,你失憶了? 許戈揚嘲弄道。 飛白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因為氣憤正在猛烈地撞擊胸口,就跟一個周前他指著手機上那張十指緊扣的照片質問許戈揚時一樣。 哦,你知道了, 許戈揚看到那張照片以后的表情很平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分手嗎? 飛白原本還設想過許戈揚抵死不承認或者跪下來痛哭流涕說他錯了的場景,沒想到人家連戲都懶得演,直接問他要不要分手。 他連推帶搡地把許戈揚關到了門外,跟他說自己家不是垃圾回收站,讓他這種人型不可降解有害垃圾隨便滾到天涯海角世界盡頭的任何一個垃圾桶里去,總之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污染空氣浪費土地。 現在人型垃圾安靜了一周,又回來惡心他了。 真是垃圾分類普及教育的重大失敗。 好,我不跟你爭, 飛白深吸一口氣,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明天上午我沒課,你要拿就那時候來,不來我就扔了。 許戈揚還想說什么,飛白沒給他張嘴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的字樣在屏幕上閃爍,飛白盯著 許戈揚 三個字,恨不能順著電話線爬過去把他打成糊狀。 霸占你的東西是吧,行,我還要霸占你現在的男朋友,看你許戈揚到時候還有沒有心情過來跟我大放不要臉的厥詞。 他回到洛非非的就餐室,看到洛予森正舉著錄音筆跟小姑娘說話。 只有洛予森在身邊的時候洛非非的狀態明顯更放松,眼里戒備的神情不見了,也能時不時發出幾個音節回應洛予森。 回來了? 洛予森聽到推門的聲音,抬眼看向飛白。 飛白 嗯 了一聲:收破爛的給我打電話,要收我家的破爛。 洛予森打量了一下他微微發紅的眼睛,覺得這個收破爛的好像把小孩兒氣得不輕。 他關了錄音筆遞給飛白:今天到這里就可以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經過許戈揚這么一鬧,飛白也沒心情在二環別墅里拍照留念了,他沒精打采地坐上車,低著頭給喬立發消息:你有時間嗎? 喬立問他什么事兒。 許戈揚要來我家。 飛白說。 喬立馬上回復了:說吧,什么時候,準備個麻袋還是直接上? 飛白:你真想進派出所啊。 飛白:他明天上午來拿他的東西,我怕今天收拾不完,你能不能過來搭把手。 其實他不是怕收拾不完,是怕一個人面對跟許戈揚共同生活的記憶時會崩潰。 喬立:我怎么那么想抽你呢。 喬立:還給他收拾東西,他沒長手???他是腔腸動物??? 你以為我想收拾,還不是當時分手的時候我說讓他再也別進我家門了,現在要是食言我的面子往哪兒放。 飛白說。 喬立: 你知道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雖然嘴上這么說,喬立下午還是來了,幫著飛白一點一點清理前男友在他家留下的痕跡,大到床上的枕頭、衣柜里的衣服,小到書架上的書、洗手間里的剃須刀,一直收拾到了傍晚。 其實許戈揚的東西不多,各種零零碎碎加起來也只裝滿了一個中等大小的紙箱。飛白蹲在箱子旁邊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里面的東西,像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許戈揚只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這點分量。 喬立抬腳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箱子:要我說你就該給他賣破爛了,論斤稱那種,然后把錢摔他臉上告訴他他就值這么點兒。 飛白搖搖頭,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我現在有更好的方法報復他。 喬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什么啊,快跟我說說。 飛白看了看表:先吃飯吧,我請你,邊吃邊說。 兩個人沒走遠,就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東北菜館,店里客人不多,不用排隊等位,服務員把他們帶進去坐下,告訴他們可以掃碼點餐。 飛白正瀏覽著菜單,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退出點菜的小程序,看到洛予森給他發了兩條消息。 洛予森:今天的薪水。 下面是一條四位數的轉賬記錄。 飛白回復了 謝謝師兄 之后才點擊收款,另外附了一個他自己看著都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比心表情包。 他重新掃了一下桌子上的二維碼,在幾秒之內刷刷刷點了五六個菜。 喬立看到購物車右上角的數字不斷增加,提醒飛白道:哎,點那么多干嗎,吃不了。 吃不了就扔。 飛白嘀咕。 喬立撇撇嘴,去掉了兩個菜:怎么這么浪費啊你,好像花的不是你的錢似的。 飛白順著他的話問:那你猜我這花的是誰的錢? 喲,還真不是你的錢啊, 喬立開始天馬行空地猜測,怎么,你把渣男銀行卡密碼給破解了? 你也就這點想象力。 飛白嗤之以鼻,接下來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攻略洛予森的計劃給他講了一遍。 好家伙,你牛逼啊飛白!合著我現在吃的是那小三兒請的飯??! 喬立聽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飛白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說:要是真能拿下洛予森,對許戈揚肯定是個重大打擊,沒準兒還能讓他提前步入中老年得個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臟病什么的。 好,我支持你, 喬立把他剛才刪掉的菜又加了回來,花小三兒的錢,睡小三兒的人,氣小三兒的狗男朋友! 飛白劃了劃手機,加了兩瓶啤酒之后提交了訂單:不過洛予森看著挺難泡的,我心里一點底兒都沒有。 別啊,你想想他連許戈揚那種傻逼都能看上,要求肯定很低,眼光也不怎么樣,我打包票你能行。 喬立熱情地鼓勵他。 飛白皺眉:你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像在罵我。 吃完飯以后喬立就回學校了,飛白一個人在外邊趁著夜色溜達了一會兒,他酒量不太好,雖然只喝了一瓶啤酒,這時候也上來幾分醉意。 飛白沿著東北菜館門外那條路慢慢走著,晚風吹過微微發熱的身體,繾綣溫柔,撩撥得許多往事襲上他心頭,一件一件,全都牽扯著許戈揚的身影。 他記得高中的時候許戈揚當著很多人的面蹲下給他系鞋帶,記得許戈揚在晚自習的課間給他剝小橘子,記得許戈揚讓他枕在腿上,低下頭來聞他洗發水的味道,記得許戈揚大一參加校歌賽,站在臺上對著他唱他最喜歡的歌。 可是記得有什么用呢。 往事的往,從前是一往情深,現在是既往難咎。 鞋帶可以給別人系,橘子皮被扔掉之后就會干枯發脆,一個人不會永遠只用一個味道的洗發水,散場的歌一唱完,年少的喜歡就會輕易消散。 如果他跟許戈揚是和平分手也就算了,十幾歲時候的感情,浪漫過就夠了,無疾而終未必不是好結局,可偏偏是許戈揚出軌。 許戈揚偏偏就要把美好摔碎給他看。 那他也要許戈揚付出代價。 幼稚嗎? 幼稚??伤€不到二十歲,憑什么不能幼稚。 現在再不幼稚一回,敢愛敢恨一回,變成大人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想到這里,飛白握緊拳頭,對著夜空大吼了一聲:許戈揚你給老子等著! 第二天飛白醒得很早,甚至都沒用鬧鐘叫他,見許戈揚這件事帶給他了一種上戰場般的緊張,他迅速地起了床,完成了一系列準備工作之后開始站在鏡子前面練習見到前任之后的表情,希望能展示出一種 渣男你看好了我跟你分手之后依然活得特別牛逼 的精神風貌。 飛白準備好一切的時候甚至還不到八點半,他坐在床上,盯著掛鐘的秒針一格一格轉過去,琢磨自己還有沒有什么沒想到的地方。 他琢磨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候他的手機開始有規律地震動。 飛白條件反射般彈起來接電話:喂。 聽著聽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師兄?你說你一會兒要來拿錄音筆? 第8章 我在家等你 飛白沒想到今天第一個給他打電話的不是許戈揚,而是洛予森。 洛予森在電話里說昨天給他的那支錄音筆里有一份重要錄音,他需要現在就過來取走。 飛白咽了口口水,試探性地問道:師兄能不能明天再過來拿?或者下午也行。 不能。 洛予森言簡意賅地拒絕了他。 飛白硬著頭皮說:好,那師兄我在家等你。 掛上電話之后他開始慌了,心想洛予森來的時候萬一撞上許戈揚可怎么辦? 到時候他這勾引小三報復前任的計劃原地泡湯不說,那份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高薪兼職也會跟著一起碎成末末被風吹遠。 嘖,老天爺可真會玩人。 不過是不是也可能沒他想得這么可怕?說不定洛予森能跟許戈揚完美錯開呢? 飛白坐立難安地攥著手機,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張地圖,兩個小點正在朝他家的方向移動,一個小點叫前男友,另一個小點叫前男友的小三,這張地圖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人間修羅場示意圖。 半個多小時以后,飛白聽到門鈴響了。 他挪到門口,問了一聲是誰。 如果是洛予森就還好,要是許戈揚他就得立馬調整出見前任的死人臉表情,萬一不幸是兩個人 那他就不開門了。 你師兄。 謝天謝地,是洛予森的聲音。 飛白松了口氣,打開門讓他進來。 同時他不由得暗暗遺憾,洛予森來他家本來是個拉近關系的好機會,結果偏趕上今天。 洛予森站在門口沒動。 哦,沒事兒,你直接穿鞋進來就行。 飛白一邊說,一邊趁機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洛予森的下巴朝門邊的鞋架偏了偏:不是有拖鞋么。 飛白一看,那上面還擺著一雙許戈揚的拖鞋,他昨天收拾的時候給忘了。 他一拍腦袋,跑回屋里抽了張紙,捏著鞋嗖地一聲扔進了裝滿許戈揚東西的箱子里。 洛予森: 飛白把紙揉了揉扔進垃圾桶,一抬頭發現洛予森正在看自己,這才意識到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師兄你別誤會啊,這鞋是我 前男友 三個字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他險險地叼住了。 在洛予森面前以各種形式提起許戈揚都是危險的。 飛白想了想,改口道:這鞋是我專門用來打蒼蠅的,不干凈,該扔了。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以后給師兄準備一雙。 洛予森聽到他的話以后眉峰輕輕一挑,眼神里帶了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飛白假裝沒看出來,把他領進家里:師兄你隨便坐,我去拿錄音筆。 說完以后他就跑進臥室開始翻自己的書包,洛予森給他打電話之后他光顧著發慌了,忘了先把錄音筆拿出來。 飛白翻了半天之后一無所獲,把他急出一頭冷汗,他記得昨天明明把錄音筆放在書包里了。 快快快,再拖下去許戈揚就要來了。 飛白拎著書包茫然地環顧了一下房間,難道錄音筆掉出來滾到哪個角落里了? 正當他準備在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展開地毯式搜尋的時候,門鈴再一次響了,而且是前一聲還沒完下一聲就接上來的響法,聽得出按門鈴的人態度非常不耐煩。 飛白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完、蛋、了。 天要亡他。 不是,這也太慘了吧,復仇計劃連頭都沒開就得狼狽收尾了。 待會兒他一開門,渣男和小三相認之后趾高氣揚地笑話他一通,他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不行,他不能就這么認栽,至少得掙扎一下。 一股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斗志點燃了飛白,他扔下手里的書包,跑到客廳里拉著洛予森的手腕把他拽進了臥室。 洛予森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孩兒:你做什么? 師兄我來不及解釋了,總之你先待在這兒,千萬別開門,我一會兒就回來。 飛白非常嚴肅地說道。 然后不等洛予森回應就跑出去重重關上了門。 門鈴聲仍然在持續不斷地響起,飛白整理了一下頭發,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行了,你別摁了。 許戈揚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燙過的劉海垂到狹長的眼睛上,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就算不說話也像在調戲別人。 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飛白覺得自己心臟的某個部分抽搐了一下。 在臉上的平靜表情開始剝落的前一秒,他彎腰把一旁的紙箱子拖過來,哐 地用腳推到門外:都在這兒,你趕緊拿了走。 許戈揚裝模作樣地低頭瞥了一眼:少一樣。 少什么? 飛白警覺地問。 許戈揚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說:床頭柜里那盒安全套。 他的語氣那么平淡,平淡到讓飛白確定他是故意的。 故意來惡心他。 要不是考慮到洛予森還在臥室,飛白早就把許戈揚的大名跟臟話攪在一起罵了,他強忍住踹許戈揚老二的沖動,只壓低聲音問候了對方一句要不要臉。 哦,不給啊, 許戈揚笑了一聲,湊近飛白的耳朵,你這一周不會都在想著我自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