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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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見好悲傷。那樣講的確沒錯啦, 但是好歹也給人留一點面子吧!他全數的顏面,總在和不同的人交往的過程中,漸漸地消失了。 我們正在寫生來著, 可是無論是葉子啊,樹啊,都見過太多遍了。只有大叔是第一次見來著。能不能拜托你當我們的模特呀, 就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好了。 天真的女孩子們。蓮見在心里想。男人最擅長的地方就是花言巧語, 我一旦答應你, 下一秒就會直接跑掉的。他揣著袖子, 像個花花公子一般說:我不會僅為你一個人而停留的。 哎恭子拉著蓮見往他們寫生的地方去,反正我們有很多人啦。 一旦被放置在許多人面前, 面對著一個人而升起的勇氣, 就那么輕易地被消耗了, 而且是消耗到連粉末也不剩。 嗯什么動作都可以哦, 半個小時就好了。芽衣,真由美!你們找到模特了嗎?恭子問向另外一組成員。 芽衣朝著恭子比了個OK的手勢。 五分鐘之后,蓮見和先前在旅館里碰到過的齋藤春樹面面相覷。 世界之小,怎會如此! 戴著眼鏡的青年,發際線似乎比之前往上推移了一些。 救救社畜!誰來救救社畜的頭發。 答案是,沒有。 為了迅速地結束著令人尷尬的處境,蓮見抱著胸,期待玄野恭子能夠快點畫好。至于齋藤春樹嘛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從公文包里掏出了他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敲敲打打。 蓮見偷偷地看了一眼,發現對方好像是在做表格。 蓮見瞇了瞇眼睛,到結束的時候,他說了句沒想到又見面了啊。 齋藤春樹關掉了他的表格。在將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塞回公文包里之后,他十分嚴肅地說:我有事想要和你談一談。 我是聾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黑發青年臉色也十分嚴肅。 只是,這句假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好嘛。 事先說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會說哦。推卸責任,或者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啊。 這就是膽小鬼為人處事的方法和模式。 兩個人走到了公園的最里面,那有一個已經壞掉了、尚未找人來修的游樂設施。是已經拆卸下來的蹺蹺板,兩塊板子一放,他們剛好能夠坐在一起說些什么。 到底要說些什么呢 齋藤春樹,首先揭開了一場騙局,一場來自于他的騙局。 我的名字是坂口安吾,就任于異能特務科。 而且還是高官。這一句話,安吾沒有說出去。說出去的話是否會被人認為這是在歧視呢? 蓮見的頭下意識往后晃了晃。 安吾? 所以說齋藤春樹不是齋藤春樹,是坂口安吾? 那不就是老朋友了嘛! 蓮見思索了一下這個所謂的老朋友的界限,隨后才抑郁地發現他和這里的坂口安吾不是朋友啊。 明明一開始還挺精神的,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么衰弱了呢?這個變化,在短短的幾秒之間。 安吾雖然看不懂,但安吾大為震撼。 他覺得青年的精神不太穩定。 自從他們查閱了那一天兩個黑幫斗毆現場的監控錄像之后,特務科就將關注點放在了突然出現的那幾位身上了。出現在其中的津島修治,證件非常完備,但是他的過去卻一片空白。 等到坂口安吾想要繼續追查下去的時候,上面卻有人阻止他繼續這么干下去。某一位令人信服的官員向他們下達指令,讓他們不要再往深處調查了。 上面那么講了,那么下面也不能夠陽奉陰違。再說了,那位官員是值得信任的安吾的上一級。 不過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到底背負著怎樣的身份呢?為了什么而來,什么時候又會走呢? 意外地,坂口安吾發現自己曾經見過監控視頻里的那個男人。 他那個人,就像幽靈一樣。 黑發青年表情晦澀難懂,唯一能夠讀懂的,大概是名為賭氣的情緒吧。 不過他到底在生什么氣耶。 安吾說他要走了。這名曾經創造了加班奇跡的青年人,已經把公文包上的扣子給扣上了。 話說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火鍋?面對著按耐不住離去之心的安吾,蓮見出聲邀請道。雖說不是他家的火鍋,不過,坂口安吾的話,和這邊的太宰治關系也匪淺吧。蓮見想起自己曾經去Lupin酒吧的那一天,那里的酒保向他講述了過去的故事。 坂口安吾,太宰治,織田作之助。三人間的故事。 火鍋?安吾想,現在吃也是個很好的時間。不用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手下的成員們都稱贊他一顆紅心為工作,是乃打工人之楷模。 真的不去嗎? 坂口安吾的態度十分堅決,那就是不去??墒撬麤]有想到的是,幽靈一樣的青年這一次好像是黏住了他,安吾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對方的影子。 好了我去吧。真是讓人受不了了。反正也只是吃一次火鍋,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 輕松地想著這回事的坂口安吾,沒有想到自己已經羊入虎口。一邊在手機上編輯文檔一邊跟在黑發青年身后的他,等到停下的時候,漩渦咖啡廳的招牌已經映入他的眼睛。因為過度工作而導致腦筋轉得有些慢的坂口安吾,花費了數十秒的時間才想起來武裝偵探社就在這棟建筑樓上。安吾本想直接說自己有急事跑路了,可是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就是抬頭再看一眼偵探社。 他抬起頭來看的時候,太宰正在窗口看向他們。 有著蜷曲的黑發的美青年,臉上懸掛著一種只能夠稱為寂靜的笑容。那種笑容是可以人為加工制造而成的,劇團的人偶里,總會被繪制上那樣或是另外模樣的笑來。 坂口安吾變得好尷尬,每次他和太宰見面,就必然繞不開那個死去的中心。一個人呢一旦死去了,那么他就會在活人的心中分割出一塊永遠不會沉默的大陸。 進去吧。時間應該快到了。 晚六點,是大家下班、吃飯的時間。如果有可能,還能去開一次牌局。 坂口安吾深受津島修治的陷害!現在的他,已經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了! 難道說,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嗎? 安吾上去的時候,心里十分緊張地和大家道了聲好。豈料,比他更加緊張的人竟在他身邊。 百夜蓮見揣著袖子。明明他才是邀請坂口安吾到偵探社吃火鍋的人,可是他還未向偵探社的眾人請示過這回事。也就是說,他是私自做下的決定。說的時候就像是主人,現在倒有幾分客人的自覺了。 只是這份自覺,是不是來得有些遲呢? 我可以走其實。安吾說。 來都來了。太宰這么說。 來都來了這哪里像是歡迎人的話,這倒像是威脅人的話了。 因為大家一起吃一個鍋本身不太可能,所以分了幾個組。蓮見、安吾、太宰、谷崎、直美坐在一起。鍋底是鴛鴦鍋,因為蓮見和谷崎潤一郎不能吃辣。 哥哥真的一點辣也不能吃嗎?直美的手不算悄悄地放在自己兄長的上衣里,手指觸摸著正常體溫下顯得溫熱的皮膚。 不啦這次就不啦。 百夜蓮見端著酒杯(只是清酒而已),假裝沒有看見那可以立馬去德國醫院的骨科行為。 太宰治嘩嘩嘩地往鍋里扔rou片,他那扔的哪里是rou片,簡直就像是蘿卜切片。 蟹rou可以放在里面煮嗎?蓮見看了一會兒湯水咕嚕嚕地泛泡泡,悄聲問在場的人。 當然了!太宰用力地拍了拍手,實際上,我已經買好了。噔噔他像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里提出了一網子蟹。 不要把活的螃蟹倒進來??!一直以來沉默寡言、假裝自己的存在感等于0的坂口安吾,在發現青年試圖將螃蟹直接丟進鍋里的時候,終于無法忍受地大喊出聲,開玩笑也稍微注意一點場合吧。 他的聲音變得微弱了一些。 因為此時安吾發現太宰正在注視他。 蓮見看他們兩個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他悄咪咪地,將買的熟食蟹rou,偷偷地把罐頭rou扔了進去。 谷崎潤一郎,無言以對。 第67章 [67]毒性 就在幾人虐待這只可憐的火鍋的時候, 有人回來了。披著白色的針織外套的洋裙少女,腳步輕輕地回到了偵探社。她剛剛打開門,就看見了足以讓人暈眩的一幕。 綾辻行人合上了門, 她的手里掛著一個小相機,相機的表面貼著一個櫻花貼紙,顯然這個相機也不是她的。 這個相機的確不屬于蓮見,這是一位私家偵探的。他找人拍了一些照片。 氣氛真是熱烈啊。蓮見若有所思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看見桌子上、火鍋邊上全是酒瓶子。啤酒啊清酒啊,還有白蘭地。怎么有人喝酒一下子喝這么多種類的?真的不會喝出問題來嗎? 有些人顯然喝飄了。 與謝野晶子一腳踩在椅子上,手里還提了一個紅酒瓶子。那瓶紅酒是她的珍藏,吃火鍋的時候居然拿了這瓶, 也是令偵探社的大家沒有想到的事情。怎么說都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蓮見轉到另一個自己身邊,發現他果然喝多了。只要一時沒有人盯著他,香煙和酒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就是無法停止使用的禁忌之物。蓮見將酒杯從對方彎曲的手指里掏了出來。而察覺到自己手中失去了什么的黑發青年則是茫然地抬頭, 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拿走了他的酒杯。 紅色洋裝的美麗少女一直以來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以及冷冰冰的眼神,那種不似活人的溫度讓喝得爛醉的蓮見稍微清醒了一下。但那只是稍微而已。所謂喝酒能夠壯膽,膽子已經大得像熊一樣的蓮見從少女手中抽走了那個酒杯,他又自娛自樂一般地往自己的酒杯里倒入了新的酒水。 隨便你吧。少女的嘆息從青年的額頂飄過,反正不能夠比現在更壞了。 更壞會怎么樣呢?滿腦子都是酒水泡代碼的坂口安吾出聲問道。他吃得渾身上下都在冒汗,深秋時節,他的臉紅得則像是辣椒。坂口安吾的外套已經掛在一旁很久了, 他的盤子里是尸體相當完整的邊角料。這個看起來十分斯文的男人,就連吃剩下的東西也夠得上斯文。 會怎樣?提著相機的少女若無其事地將后果告知了對方, 總之, 一切會重來。 我也想要重來的人生!如果人生能像游戲一樣存檔的話, 那我現在就是兼任諾貝爾文學得主的總統了!太宰治揮舞著他的大閘蟹, 張牙舞爪的。 做夢去吧。夢里什么都有。少女冷酷無情地指引著對方。 因為剛好拿著相機, 又覺得此時的情景十分的有意思。蓮見問眾人, 要不要拍個照?他低下頭,看向自己手里的東西。他人的相機四周已經有些圓鈍感了,看上去真的有些年頭了。而且款式還是很老的那種。 拍照。泉鏡花突然出聲。她的碗里堆了一碟千頁豆腐,里面還參雜著金針菇。 敦要一起嗎?她問向自己的伙伴。 ??!小鏡花是想要照相嗎,可以的。說完之后,敦又想起了那些相片,哪些殘缺的相片。他完全想不起來從照片里消失的那個人是男是女,到底長什么樣子。就連名字,也要徹底從他腦子里消失不見了。 喝醉的蓮見突然說:我曾經嗝見過三張、那個男人的照片。 他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注意倒也不集中,反倒像是鳥的羽毛一樣向著四周分散。至少,谷崎直美又再度去sao擾她的兄長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無比明顯的酡紅來,他嘴里嘟嘟囔囔說了一些可恥可恥可笑可笑之后,用手捂住嘴巴,宛如說悄悄話一樣地說,在我看來,那個男人是無可救藥的存在。這句話說得比先前那句暢通多了,太宰那邊倒是開始鬧脾氣了。他鬧脾氣的方式總是與眾不同,就諸如現在,對方正在挑戰坂口安吾所剩不多的耐心。 坐在一旁搖晃著杯子里的果茶的蓮見,掏出相機隨意給他們幾人來了幾張。在相機的小小畫面里,他看到了人世間的小小縮影。 你想要寫的真的是這個嗎? 面對那似乎要吐露什么內容的黑發青年,蓮見開口制止道。 百夜蓮見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他已經變成了兩個人。原本只有一個都他自己,被分割成了截然不同的兩人。膽怯且虛弱的太宰治,以及,冷靜又強硬的綾辻行人。男子的那一部分似乎是搶走了所有的柔弱,女性的那一部分則向著男人的方向發展著。 太怪了。無論哪一方來看,都怪到驚人的程度。 原本有些侃侃而談的青年,在少女那突如其來的問句下,變成了一個啞巴。他的嘴張張合合,最后則是一個聲音也沒有了。他停止了這個話題,這個更換話題的速度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喝醉,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再然后,小聲說著什么的青年又笑了。 蓮見說,他要偷森鷗外的紅圍巾。 我早就看他那條不應季的紅圍巾不爽了。 太宰看起來很有興趣,他放棄了蹂躪可憐的安吾的行為,轉過頭來問:怎么偷呢? 蓮見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確信周圍沒有會將他的秘密說出去的壞蛋:我有內應哦他說起這個的時候滿心歡喜,可是這份歡喜甚至還沒有保留三秒,又想起了什么的他笑臉頓時消失不見了,嗚沒了,沒有了。 蓮見哭了。被他這份半哭不哭的情況所感染到的、從鄉下來的單純少年宮澤賢治也哭了。他談起自己家鄉的牛,談起自己好久沒回家了(實際上前幾天才剛剛去過,還帶了鮮花餅回來送給龍之介)。一個明明是大人的小孩,一個就是小孩的小孩。兩個人的哭聲合在一起,形成的噪音比蟬鳴蟲叫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真煩人。望著正在哭泣的青年,少女如此說道。她手中的那個相機顯得那么樸素,可蓮見還是將它好好地放進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