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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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萬仞高峰,夜里行軍容易摔下去,即使胡虜到了,也會在山下駐扎。 不過也無妨,左不過在峰頂多待一晚就是。 隨著夜色漸濃,峰頂的溫度也一點一點往下降,寒風冷意仿佛透骨一般,滲入了骨頭縫里。 士兵們互相擁著一起,裹著厚厚的絮被,仍然無法抵御寒冷。 一個個凍得臉色青白,壓根無法入睡。 高沉賢自己也很冷,但他作為軍隊主心骨,他始終咬著牙堅持著。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家要眼睜睜待到天亮的時候,半山腰間明明滅滅、零零星星的火把終于燃起了眾人的斗志。 這些不怕死的韃子,居然敢半夜過山道。 還真是小看了他們了。 高沉賢微微皺著眉頭,感覺有些異常,但又捕捉不住那點疑點,故而一言不發地觀察著下面。 眾人伏在冰冷的地上,親眼瞧著長長地蜿蜒的火把進入了半山腰山道。 待到前軍過了三分之二后,高沉賢猛地喝道:放! 已經堆疊好的巨大的山石轟然而下,羽箭齊飛。 一塊一塊的山石從后頭遞了過來,弓箭手換了一波又一波。 可是漸漸地,眾人察覺出了不同尋常。 半山腰傳來的慘叫聲,不是人聲 那聲音微微弱弱的,又尖又細。 準確來說,是某種動物的慘叫聲。 胡虜用動物綁著火把前行,黑暗之中,他們在峰頂分辨不出來,還以為是人?! 高沉賢這時福至心靈,太陽xue突突直跳,不好!我們中計了! 他話音剛落,四面八方的喊殺聲頓時起來,黑暗里驟然殺出了一群小sao達子,將他們團團圍住。 前面是懸崖,后面是敵軍。 頃刻之間,他們已經陷入絕境。 無數明亮的火把瞬間點燃,將這塊不足二十里的峰頂照得如同白晝。 耶齊從火光中緩緩走了出來,笑得很野,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們這個溫丞相,真是記仇!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我們走。 高沉賢面如土色,耶齊果然不是一般人,丞相的意圖都被他識破了。 耶齊將手中的大刀扛上肩,不無遺憾道:真可惜??!那天的箭居然沒能要了他的命。 他早就聽說大梁的溫無玦不簡單,有這個人在,他們別想沾大梁一點肥油,耶齊早就想將他除之而后快了。 那天晚上,那只箭要是再準一點,就萬事大吉了。 高沉賢素來敬重溫無玦,忍無可忍道:有丞相在,你們這些賊子別妄想踏進大梁一步! 耶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戾地盯著他。 過了片刻,他忽然笑了,反正這些人都要死了,還跟他們計較什么? 他退后幾步,緩緩一揮手,身后的士兵嘩啦啦地一擁而上。 雙方瞬間陷入激戰,刀光劍影,近身rou搏。 耶齊并不參戰,而是立在高地上。 驀地,一點寒光猝然閃過,帶著撕開冷冽寒風的凌厲,斯拉作響。 耶齊還沒反應過來,左胸口已經中箭,當即跪倒在地。 耶齊,還你一箭! 一道恣意的少年聲在峰頂繚繞回響。 耶齊震驚地抬眼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深色甲胄的身影,立于白馬上,手中一架狀似弓箭的玩意正對準著他。 大梁的小皇帝蕭歸?! 緊接著,一波人馬從山下涌了上來,身上熠熠生寒的鎧甲,彰顯著大梁騎兵的身份。 耶齊雙眼發黑。 他怎么也沒想到,伏兵之后居然還有伏兵? 撤!往山下撤! 拼著最后一點力氣,耶齊撕心裂肺地吼道。 但,來不及了。 蕭歸帶領的兩千騎兵以絕殺的姿態將胡虜壓制得死死的,根本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 兼之與高沉賢的步兵里應外合,逼得耶齊以及胡虜步步后退。 最后,耶齊選擇從峰頂跳了下去。 蕭歸一愣之下,當即意識到下面的半山腰距離這里不高,可能死不了人,立馬喝道:下山,追殺耶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這場反包圍戰只持續了不到三刻就結束了。 士兵們清點所獲,繳獲了五千多匹戰馬、糧草數萬,兵器羽箭無數。 只可惜,耶齊跑了。 次日,高沉賢跟隨著蕭歸的軍隊一起回到了臨庸城。 一路上,高沉賢都有很多疑惑,為什么蕭歸的軍隊會突然出現? 是丞相刻意安排的嗎?若是丞相安排,為何折子里沒有提前跟他說呢? 他有心要問蕭歸,卻見他態度極冷慢,對他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敵意,便不敢多問,心想著等回城再問丞相吧。 回到城中,蕭歸先去軍營歸集兵馬,而后才施施然策馬去了行轅。 他到的時候,高沉賢正在里間同溫無玦匯報軍情。 他本想在外間等著,卻瞧見他相父將手搭在高沉賢肩上,輕聲細語,似乎在寬慰他? 蕭歸當即面色下沉,他打敗仗的時候怎么就沒有這待遇? 他不陰不陽地走過去,將他相父的手一把拉下來,強勢地將身體擋在二人之間,橫著眉對高沉賢抬了抬下巴。 高將軍地糧草運入倉庫了嗎? 高沉賢一愣,卻見蕭歸面色冷凝,心里暗驚,他什么時候得罪過皇上了? 蕭歸見他沒動,又冷冷道:還不快去? 高沉賢匯報還未完畢,當下進退兩難,只好求救地看向他背后的丞相。 溫無玦無奈地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先下去。 他只好匆促地拱手告退。 見著不耐煩的人走了,蕭歸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眉目得意地回過頭來。 相父,朕這一仗打得如何? 溫無玦負手而立,面色淡淡地看著他。 平心而論,這一戰全滅胡虜,只逃走了一個耶齊,堪稱大捷。 之前折損了七八千騎兵和戰馬,溫無玦至今耿耿于懷。 騎兵沒有了可以繼續cao練,可戰馬卻不易得。 中原腹地沒有好戰馬,往往都要從邊境購買。朝廷每年購買戰馬的費用占用軍需支出高達三分之一,而且還不是有銀子就買得到的。 冬季不是繁殖季節,購買的價格就更貴了。 而這一場勝戰,就奪到了五千多匹戰馬,怎么不好? 當然很好。 但是 溫無玦問道:瞞著臣私下調兵出城參戰,皇上覺得好玩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25 22:23:51~20210626 22:4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穗、佑佑君DAYTO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 53瓶;七穗 10瓶;辭墨榕 9瓶;房子里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殊榮 5瓶;圓子 4瓶;瑾 3瓶;喵仙君i 2瓶;神瑜、雪笙、土豆糊、考拉、西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襲擊 蕭歸腳步一頓。 但見他相父臉色平靜, 語氣輕淡,態度得溫和得如同在談尋?,嵤?。 蕭歸跟他相處久了,輕易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溫和, 是寒冰外層繚繞的冷霧,看似輕裊,實則一伸手便觸到堅硬的堅冰。 他驀地心里一堵, 嘴上卻跟死鴨子似的硬, 可不也勝了嗎?要不是朕及時趕到, 高沉賢那個廢物估計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溫無玦: 高沉賢此番確實輕敵,埋伏在頂峰, 卻沒有及時哨探, 反而被耶齊發現端倪,從背后包抄,差點糧失人亡。 但,這也不是蕭歸擅自出兵的理由。 可他現在不僅沒有絲毫認錯的態度, 嘴上還攻訐別人。 溫無玦忽地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個狗皇帝從小王八慣了,剛愎自用,沖動任性,又怎堪為大將? 他半天不說話,臉上清凌凌的看不出端倪。 他越淡定, 蕭歸心里就越跟貓抓似的,想說些什么, 卻隱隱覺得自己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良久,溫無玦在心里一嘆息,皇上回去吧, 臣還有事要處理。 蕭歸看他這態度就來氣。 心里一生氣,嘴上就沒把門。 相父才剛跟高沉賢那么多話說,跟朕就沒話說了? 溫無玦淡淡地行至書案后,臣確實與皇上無話可說。 蕭歸惱恨地盯著他,那你與高沉賢就有話說? 還把手搭他肩上? 溫無玦不解地抬起眼皮,這與他有何相干? 他又想嘆氣了,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特別老氣橫秋,動不動就嘆氣。 皇上到底想說什么? 其實蕭歸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當即一頓,面色不豫。 他就是不想看到高沉賢,也不想看到他相父跟他親親密密地勾肩搭背。 哪來的鄉巴佬,他有那資格嗎? 蕭歸驀地大步走到溫無玦身邊,俯下身惡狠狠地緊箍住他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耳側,總之朕不許你跟高沉賢說話。 溫無玦被他猛地捉住,嚇了一跳,當即冷笑道:皇上還能干涉臣的私事了? 朕是皇帝。 廢物皇帝。 溫無玦在心里罵道。 皇上但凡有點人君的自覺,就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都說事不過三,皇上已經連續三次擅自出戰,折損也補不回來了。 蕭歸恨恨道:高沉賢不過就會籌集糧草而已,打戰壓根就是廢物,相父連他都沒罵,為什么只罵我? 溫無玦冷眼看他,沉賢做得不好是能力問題,而皇上是態度問題,這一樣嗎? 打嘴仗,蕭歸連溫無玦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當即被堵得無話可說。 皇上出去吧。 溫無玦神色冷淡轉過頭,一絲不茍地開始處理公務,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蕭歸氣得七竅生煙,冷哼一聲,朕偏不走,你奈我何? 這無賴。 溫無玦冷笑著對外面喊道,陸嘉。 陸嘉早就看蕭歸不順眼很久了,下一瞬推門而入,不由分說地扯著蕭歸出去。 然后,兩人再次在院子里空曠的青石地面上扭打起來。 一連數日,溫無玦都沒給蕭歸一個好臉色,兼之與高沉賢有要事相商,便時常在里間商談。 通過這一戰,溫無玦也覺察出來了,高沉賢后勤管理能力甚好,單獨帶兵打戰卻不太行。 于是他決定讓他全權負責大軍北伐的糧草督辦,以昌平為中轉存儲,將各地籌集的糧草都運往昌平,再隨軍隊轉移,調配各地,這樣更靈活應變,省些路上奔波。 高沉賢本來還為自己的失敗惴惴不安,可丞相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委以重任,心里倍感感激,便道:末將一定全力做好,不負丞相所托。 溫無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籌集糧草是得罪人的差事,你可以放心,不管遞到我這里來的有多少折子,我都會壓下去。 自古以來,管錢管糧,都不是什么好差事,誰上都容易翻車。 溫無玦對此心知肚明。 高沉賢聽得心里一熱哄哄的,一時間無以言表。 蕭歸一大早去了軍營巡視完回來,便瞧見行轅外停了高沉賢的那匹棕色高馬,嘴角往下一撇,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這個高沉賢,早晚找機會把他打發得遠遠的。 李凌見他回來,忙迎了上來,給他遞上熱毛巾擦了擦,又端了早點進來。 蕭歸隨手拿了一個包子咬住,站在門口,眼睛不住地往東邊瞟著。 可直到他把包子都吃完了,那邊東廂房門口也不見有人出來。 李凌瞧著他在門口來回走著,雙眉緊皺,以為他掛心軍營里的事,便道:皇上若有事,可讓奴婢代勞。 蕭歸聽了這話,倒覺有理。 手上一指案上的早點,道:你把這個拿給相父吃。 李凌愣了一下。 就為這事? 皇上,此時辰時已過,丞相估摸著已經吃了。 蕭歸拉了臉,叫你去就去,廢什么話? 李凌啞然垂了眼皮,認命地端了早點過去。 不出他所料,溫無玦一見他進來,先是微愣,隨即擺手道:有勞李公公,我已經吃過了。 于是李凌只好端了回去。 蕭歸立即湊上來問道:那個高沉賢還在里面? 是,丞相正與他商討糧草的事。 蕭歸兩條眉頭頓時打起結來,那他手還搭在他肩上? 李凌: 奴婢沒有注意。 蕭歸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要你有何用? 李凌心哭喪著臉,心說您不是讓我去送早點嗎?我哪注意到這個? 蕭歸恨恨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又指了指茶盅,把這個茶給他端過去,這次給朕看仔細了! 李凌一瞧茶盅,頓時無語。 丞相他缺您這一盅茶水嗎? 他在心里腹誹,卻沒那個狗膽子說出來。 頂著蕭歸冷冷的眼神,李凌只好狗腿地端了茶,走進東廂房。 丞相,皇上讓奴婢給你送茶來。 他嘴上說著,眼睛卻四下亂飄,但見溫無玦的手握著筆桿子,跟高沉賢還有一段距離。 溫無玦這次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怪異地抬頭看了看他。 這個祖宗又搞什么鬼? 李公公是有什么事嗎?他淡淡開口問道。 李凌道:沒事,就是皇上看丞相處理國務繁忙,令奴婢給你遞了茶。 溫無玦見他神色無異,便輕輕哦了一聲。 我這里自然有茶水,不必勞煩李公公。 李凌碰了一鼻子灰,里外不是人地又把茶水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