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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這數日見面之中,甚是尷尬,也難怪柳雪柔會想要回雪山派靜一靜了。 于是,冷傲天與柳雪柔兩人,在赤松子離開武當山的次日,也跟著離開了武當,往雪山而去。這一路雖然冷傲天心魔仍是未解,但是,在柳雪柔日夜相伴之下,已有逐漸釋懷與松動的跡象,或許,這種事情需要時間來沖淡一切吧。 冷柳二人回到了雪山派之后,又回復到新婚蜜月的情況之中,柳雪柔將這些事情深埋心中,在冷傲天面前,一點異常都不顯露出來,也沒有了剛從老怪那離開時的那種悶悶不樂,反而是整天粘著冷傲天,情意綿綿。真要說有什幺改變的話,便是柳雪柔在床地之間,比以前放得開了,偶爾還會主動情挑冷傲天,而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柳雪柔雖然偶爾會暗自神傷,但是隨著日子的過去,亦逐漸的忘卻了那段可怕的經歷。 兩人日夜練武、論武之下,心中放不下,深藏的秘密,亦隨之緩緩的潛入心靈深處,腦中記憶的底部。只是,這個隱患,真的能說忘就忘嗎?或許吧,如果時間久了,如果沒有意外,如果不被掀開,人,有時候是真的能藏一輩子的秘密在心中的。 半年之后,柳雪柔順利的產下了二個孩子,一男一女。 就在那一夜,孩子出世啼哭之時,纏困冷傲天半年之久的心魔,終于解開。見到這天地間如此神奇的事物,繁衍循環不息的天道奧秘,冷傲天終于拋開了一切的心靈束縛,找回了一身的玄異能力。 “柔兒,你書讀的比我多,不如你來幫孩子取名吧?!崩浒撂鞇蹜z的輕撫著滿臉汗水的柳雪柔,產后疲累的臉龐說著。 柳雪柔低頭想了一會,李清照的一首“如夢令”,映入她的腦海之中: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br> 不覺之間,又突然想起了那段不愿再去回想的往事,眼框漸紅。 想到冷傲天,如今尚蒙在鼓里,對此毫不知情,就好像這句詞中,窗簾旁的人一般,以為凡事如舊…… “就叫jiejie雨疏,弟弟風驟吧?!绷┤崆那氖昧耸醚劢堑臏I水,收拾起心中悲棲之情說道。 “冷雨疏……冷風驟……好名字?!崩浒撂炷盍艘粫?,欣喜的說道。 窗外的雪細細的飄著,伴隨著房內兩名嬰孩的哭聲,似乎過去的一切,即將被雪所洗凈,藉由兩名純真的新生命,柳雪柔是否真的能被洗凈,重新振翅高飛于夜空之中,成為昔日那亮麗的天仙呢? ************ 十五年的時間,轉眼即過。 這十五年之中,武林起了巨大的變化,門派排名大整頓了一番。 圣門正式起義抗元,登高一呼之下,江湖群雄響應。 耶律楚才果真在三年之后,將圣主之位,傳給了葛紀元。 葛紀元接手之后,又經營了五年,正式起義,發兵討元。 由于葛紀元的青城派出身的身分,使得圣門與青城派關系極好,青城派是同時響應抗元義舉的。武林之中,莫不以圣門與青城派為首,結合群雄之力,圣門私下訓練的精兵,對抗已漸衰敗的朝廷。 原本是武林泰斗的少林、武當兩派,少林雖然也隨后跟著支持抗元的義舉,但是這些年來,風光漸有被圣門趕過的趨勢。至于武當,在冷傲天當日大發神威之后,便一直被武林各派孤立著,一來眾人懼怕于冷傲天那出神入化的武功,紛紛敬而遠之,再加上他當日大開殺戒,與圣門已結下大仇。 雖說后來圣主宣布不會追究,但是武當與圣門之間,嫌隙已開,雖不至于針鋒相對,卻也是沒有互相往來。而此刻圣門正是鋒頭正旺,隱然成為武林之首,各派爭相恐后的與之親近,在不知不覺中亦等于疏遠了武當派。 青城派也因為葛紀元的身分,而快速的壯大了起來。 而表面平靜的江湖暗涌,似乎又日漸劇烈了起來,即將浮上水面。 ************ 兩匹駿馬在道上奔馳著,不快不慢。 官道旁突然傳出喊殺之聲,亦隱隱帶來兵器交擊之聲。 “姐,去看看?”一匹馬上的年輕男子問道。男子年約十六、七歲,豐神俊朗,眉清目秀之間,帶點粗豪的英氣,身子看似單薄,但是仔細觀看的話,便可發現一身服貼的淡藍色儒衫之下,肌rou結實的賁張隱隱可見。 “不行,你忘記爹娘說過的話了嗎?我們送完信,就應該立刻回山,不能隨意停留,亦不可惹事生非?!绷硪黄ヱR上的女子說著。此女身上的是如白雪皚皚的白色衣裳,衣著樸素,上無花巧的裝飾,但是在高聳凸起的胸脯,與纖細如柳的細腰所襯托之下,即使不用任何飾品,亦難掩國色天香之姿。 “哼!又不行,這一路來,已多少次了?爹爹同時也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武人本份?!蹦凶颖砬閼嵑薏黄?,像是此類事情,已發生多次。 “我不管,爹娘說你要聽我的。娘說要我們少惹事非,我們就別管?!币浑p靈活的大眼瞪視著男子,卻無法給人驚嚇的感覺,反之,而是驚嘆。 “哼!不過大我幾分鐘而已,擺什幺架子?!笨缦乱粖A,駿馬轉向往來聲奔去。男子竟是不再辯駁,果然這坐而言,還不如起而行來得有效。 “喂!回來!”口中發出叫喊,身子亦催動駿馬隨后追去?!袄滹L驟!你敢不聽我的話,再不回來,我要你好看!”聲音遠遠的送出,這聲呼喝倒是用下了真氣內力的增幅,但是隨著聲音的送出,明明聽見的男子,猶如耳聾,又似充耳不聞,反到將跨 下的馬匹催動的更是快速。 兵器交擊聲越來越響,冷風驟催著跨下名為“踏云”之馬,轉瞬間接近了兩方交戰之處。一看清兩方情形,頓時怒氣勃發,二話不說,長劍出鞘,身隨劍而走,往前撲去。 這場中情形,原是二十余名的元兵服飾之人,圍功著場內的四人。 嚴格上說來,應該是兩名,因為已有兩名男子躺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戰斗的能力,只余兩名男子,兀自對抗著二十余元兵。這兩名男子的武功原是不弱,但是一來要顧及身旁受傷的同伴,又要面對這幺多人,眼看再過不久,亦不脫戰死或是被擒的下場罷了。 冷風驟騎著駿馬來到之時,已受到場邊的元兵注意,待見到他持劍出手,立刻便有四五名元兵從包圍陣中分出,夾擊了過來。冷風驟仔細的觀察著元兵的動向,身形一轉,突然移動至側面的方向,原本是一齊靠過來的元兵,立刻轉變成只有一兩個較為靠近他。 白練的閃光在空中劃過,似緩實急,竟是后發先至,在最靠近他的元兵手中長槍尚未刺到之前,冷風驟手中的長劍已刺穿對方的肩頭。冷風驟自幼習武,雖然年紀尚輕,但是父母皆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父親更是可以說一身玄異精深的武學,已達無人能及的地位。 在這樣的環境中,所調教出來的,身手定然不弱,但是這卻是他生平第一次真刀真槍的與人動武,施力未控制好之下,長劍刺入肩頭竟是太深,一時拔之不出。 眼見從旁而來的兩柄長槍刺到,冷風驟臨危之下,只得長劍脫手,順手奪過被自己刺傷的元兵手中長槍,架開了同時到達的兩把長槍,同時借力后躍。 馬蹄聲再起,原是冷風驟的jiejie,冷雨疏隨后而至,見到弟弟已然動手,惱怒的輕哼一聲,亦跟著出手。 刷刷聲中,長劍與長槍似在比快一般,姐弟兩人同時出手之下,剩余的四名元兵立刻不敵,轉眼之間已是身上皆傷,連武器都拿不住。眾人當下拋下手中兵器,往自己人退去。 “退!”剩下的元兵見到點子棘手,轉眼間便傷了自己五人,剩下的十五人隨著領頭的元兵呼聲中退去。 “你又不聽話了,看我回去不叫爹爹重罰你!”冷雨疏對冷風驟的行為即是氣惱,臨行前父母交代這次兩人外出送信之行,一路上要聽從較為冷靜的jiejie的話,沒想到好不容易送完信,在回程上弟弟就不聽話了。 “你們沒事吧?”冷風驟聳了聳肩,神態瀟灑而不在乎等往四人走去。 “沒事,多謝兩位相救?!睘槭椎囊幻贻p男子說道,眼神看到冷雨疏的同時,亦被眼前女子的美貌所攝,呆愣了一下子。 “咳,在下青城派阮齡中,這幾位是我師弟。不知兩位如何稱呼?”阮齡中在呆立了一陣子之后,方才醒覺,口中輕咳掩飾自己的失態。 “雪山派冷風驟、家姐冷雨疏?!崩滹L驟似乎對這類情況習以為常,這一路而來,上至中年漢子,下至年少青年,只要見到jiejie,無不為其外貌所折,倒是冷雨疏天性使然,不管是誰,一律冷冰冰的對待。 “弟,該走了?!崩溆晔柘騺肀銓ν馊艘灰曂?,一律冰冷無比,這次也不例外,把自報姓名的活交給了冷風驟之后,便想離開。 “你們最近的駐院在哪?你們的傷重不重?”冷風驟全然不理冷雨疏的催促之語,反倒關心起對方而來。照他所想,如不護送這幾人回院,難保不會再遇元兵。 “就在鎮上,唉,在下四人原本是要送信的,想不到才剛離開別院,便遇上了元兵伏擊,想要搶奪我們所送的信件,這信件極為緊急,我們得盡速送兩位受傷的師弟回別院,之后還要趕路?!比铨g中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我送你們回鎮上的別院吧?!崩滹L驟心想,救人救到底,反正自己二人也是打算今晚在鎮上落腳的。 “弟!”冷雨疏在冷風驟耳邊輕聲喝道,顯是不愿與旁人一路。其實這也怪不得她,自幼她娘便不斷告誡她,對任何男子都要嚴家堤防,不可輕忽,否則易吃大虧。她娘說的也沒錯,以冷雨疏的絕色,很容易便成為他人獵艷的對象。 “姐,反正我們都是要在鎮上落腳,不如送他們一程?!崩滹L驟終于轉過頭來,不再當作沒聽見,他也知道,再下去jiejie的脾氣就會爆發了,到時就真的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兩位今夜打算在鎮上落腳?不如便在我們的別院休息一晚,如何?”阮齡中聞言問道,自己實在不愿意就這樣與兩人分別,說實話,他是不愿意與冷雨疏分別,想再多些機會跟她親近親近。 “不用了,我們找間客棧就行了?!崩滹L驟原本正要答應,沒想到冷雨疏已經搶先一步回絕,他這十幾年無時無刻,莫不想著有朝一日,可以下山闖蕩,廣結江湖之友,所以本想豪邁的答應,卻沒想到,冷雨疏的個性孑然不同,只想自己人一路,來的清靜些。 “這怎幺行,兩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怎幺能怠慢兩位,還請兩位務必賞光?!比铨g中一聽急了,當下堅持道。 “好吧?!崩滹L驟趕緊順勢答應。同時轉頭:“姐,人家一番好意,就不要再拒絕了?!?/br> “你!……哼!不管你了?!崩溆晔枰粴庵?,走至她的“追風”身旁,摸著追風的鬃毛,輕拍著馬頸:“還是這個風兒乖,不像另外一個,早晚不被他氣死才怪?!崩溆晔杈褪遣欢?,怎幺平日這幺聽自己話,自己也甚是愛護的弟弟,這次下山,竟會三番四次的把自己的話,當作耳邊風。 對于冷雨疏的指桑罵槐,冷風驟只是輕輕的聳了聳肩,便幫忙扶著受傷的兩人,往鎮 上行去。 【待續】 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