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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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緩緩閉上眼睛,臉慢慢朝他靠過來的君厄黎,明致在心底默數招魂鈴解開的時間,臨倒數的幾秒,趁著君厄黎現在分神,控制力減弱,明致直接破開招魂鈴的束縛,魂歸到自己的身體里,急時屏蔽自己的聽覺,避免再一次被招魂鈴喚過去。 懷里的溫暖突然消失,君厄黎睜開眼睛,看著摸過明致唇角的指尖,上面獨屬于明致的溫度正一點一點流失,猛地攥緊五指,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那抹溫暖般。 君厄黎獨自一人站在屋檐上,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背影孤寂又落寞。 良久,他松開五指,勾唇:你遲早會是我的。 這其實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七夕番外,只是被我拆了,所以偏正劇風,另外,明天想看誰噠(戳臉~ 第28章 、誤會 午后的陽光慵懶, 散漫地灑向國師府,被院內樹上的枝葉裁剪成細碎的輝點,落在窗檐上, 枝葉搖晃間, 光跡斑駁。 少年躺在搖椅上,白金色的外袍隨意地丟在地上,他晃動身下的搖椅,斜眼看坐在剝葡萄皮的號鳥,疑惑道:他當真醒過來了嗎? 醒過來了。號鳥仔細地剝掉葡萄的皮, 將露出的晶瑩果rou遞到少年嘴邊,奴婢派人去打聽過了,明致在前天就醒了, 恢復得還不錯。 祁敖抬手擋開葡萄,眉頭微微蹙起, 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這人怎么不知感恩哪,大殿上本座將小皇子給了他,事后又救了他一命,他居然不過來道謝? 號鳥從善如流地將祁敖不要的葡萄rou丟進嘴里, 拿起小金桔扒掉軟皮,眨眨眼睛,猜測道:會不會是沒人跟他說過? 那小皇子呢?祁敖睨了號鳥一眼,他又不是撞失憶了,當日殿上人多嘴雜, 他不想讓人碎語, 本座理解,但現在總該來找本座了吧? 這倒也是,號鳥偏頭想,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看向祁敖道,國師,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您又是幫他又是救他,他心里過意不去,覺得沒臉見您了,所以才遲遲不敢露面? 有可能。 這不只是有可能,國師大人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因為自己先前在殿上幫過他,他肯定心存感覺感激,想著私底下來見自己,結果發生魔族鬧殿的事,而他又被自己救了,自己三番兩次地幫助他,所以明致多半覺得自己無用,總是麻煩到他,不好意思來見他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國師,依我之見,我們應該請他過來,號鳥往嘴里塞了瓣桔子,說,這樣他才有機會好好跟您當面謝道啊。 有道理。祁敖打了個響指,揮手示意號鳥去辦。 號鳥連忙將剩下幾瓣果rou吃掉,起身行禮告退,出去準備叫人去請明致過來,結果當走到門口,就看到狍領著幾個神子過來了。 國師大人,無妄山的明致與黎袖則過來,說是要當面感謝國師大人。 聞言,號鳥轉身撲向祁敖的椅邊,把地上的國師外袍收起來,然后起身,一把將還沒反應過來,正沉浸在明致不好意思過來找他的想法的祁敖拉起來走向床塌,邊走邊說:國師大人,快躺下裝病,這兩天為了讓明致過來,我跟無妄山的弟子說您當時為了救他而傷得不輕,您快裝出受重傷的樣子來,這樣明致就會心疼您了。 本來不滿號鳥的放肆行為,正欲發怒的祁敖聽到最后一句話,立刻乖乖地按她所說的姿勢躺坐著,任由號鳥迅速地摘下他的發冠,把他的頭發打散,又將他的外衣扒掉,最后把被子拉到他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號鳥轉身看向不明所以的狍,微笑:可以請明仙師進來了。 等明致帶著黎袖則進來,就看到國師大人很虛弱地坐在床上,抬眼見他們進來,輕咳幾聲,看樣子確實傷得不輕,甚至還要嚴重幾分。 明致靠近祁敖,有眼力勁的號鳥立馬放上矮凳,讓他坐下,而一旁的黎袖則等著她給自己拿一個,左等右等卻等來,號鳥和狍把他帶了出去,說是國師有話跟明致說,旁人不得在此。 國師大人,傷勢怎么樣了? 明致看著黎袖則被請出去,原本有點疑惑,但聽到他們說國師想跟自己單獨聊一會,便將疑惑地目光投向床上的祁敖,不過在關心他想跟自己說什么之前,得先關心一下他的傷勢。 本座無礙。話音剛落,祁敖臉色蒼白地咳嗽幾聲,看起來并不像是無礙的樣子。 屋里的人都被靈女和神子帶過去了,沒有一個侍候的人,明致見他咳得厲害,便起身倒了杯水給他。 重新坐下,明致道:我聽說那日大殿坍塌時,狂火魔君過來救走炎魔,是國師過來護下我無妄山弟子,我在此代無妄山謝過國師大人了。 祁敖眨眨眼睛,將明致的范圍縮短一圈,對準紅心,明致,那日大殿上本座幫了你,坍塌時本座又救了你,本座知道你對本座心懷感激,只是不好意思宣于口,所以不必拉著無妄山和炎魔以做遮掩,本座懂得。 ???明致黑人問號臉。 被救什么的 沒記錯的話,炎魔好像是他自己打敗的吧? 還有,明致仔細回想,怎么都想不起國師在滿月宴上幫過他什么。 想到這里,明致看向祁敖的頭,看起來也沒有傷口,不像是傷到腦部造成的記憶混亂。 見明致沒有說話,以為自己說中的祁敖揚起唇角,端起明致方才給他倒的水,心情愉悅:本座知道,那日滿月宴上,各大仙門咄咄逼人,不想讓小皇子拜入無妄山,而你資歷不夠,實在招架不住才向本座求助,本來,本座是不能 明致聽得一頭霧水,他抬手打斷祁敖的話:不是,國師大人你可能誤會了。 明致認真回憶,確定自己那天就只是坐著,別的什么也沒干后,表示:那日滿月宴,我什么也沒做,更沒有向國師求助過。還有,炎魔是我打敗的。我今日來只是謝過國師當日護下無妄山弟子,沒被狂火魔君救走炎魔時傷到。 哈?祁敖一臉懵地看著明致,良久,國師大人炸毛道,本座那日幫了你,還從狂火魔君手上救下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否定本座為你付出的心血??? 明致偏頭,不解地問道:敢問國師大人,為我付過什么心血? 國師大人為之氣結:本座為你不惜得罪清山派,讓小皇子拜入無妄山,還與狂火魔君交惡,不讓他抓你走,要知道本座從來不管你們修仙界和魔界那點破事的! 明致沒有錯過重點:狂火魔君為什么要抓我? 本座怎會知道這個。 哦。明致看著祁敖氣鼓鼓的模樣,想起那日,祁敖霸氣十足地攔下清山派,非要把小皇子往無妄山送,以及元初說過,國師為他攔下狂火魔君一事。 這么一想,以國師的視角來看這些事,他也沒說錯。 是明致失禮了。 祁敖的外表看起來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發起脾氣來也跟孩子一樣,盡顯稚氣。 明致看著祁敖,唇角輕抬,歉意十足地道,實在抱歉,不知明致做些什么,才可讓國師大人消氣呢? 本座想讓你做回頭跟明致的目光撞到一起,后面幾個字突然卡在喉嚨里,祁敖記起號鳥對他說過,不可cao之過急,否則會把人嚇跑的。 舔舔下唇,祁敖收回目光,本座沒想讓你做什么,不過想得到應有的待遇罷了。 那明致謝國師大人救命之恩。 明致認真地道過謝,隨后又問,國師的傷是好了嗎? 從進門到現在聊了這么久,祁敖的面色雖然看著白,但他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重傷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大人真好哄(攤手。 附上遲到的七夕小劇場師尊篇。 寒漪閉關出來,沒找到自己的徒弟。 他在寒閣等了會,終于看到明致端著一碗綠豆羹過來。 師尊,明致把綠豆羹遞給他,新做的綠豆羹,你嘗嘗。 看著綠豆羹,寒漪就想起以前明致附帶燦爛的笑臉,雖然現在明致的臉上是看不到了,但不妨礙他的想念,以及努力。 嘗了一口,寒漪向來無波的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又舀了幾勺。 明致站在一旁看著,見寒漪吃了小半碗后,問道:師尊,這碗綠豆羹好吃吧? 嗯,有進步了。寒漪很難得地,淡淡地夸了一句。 他想,明致終究還是有將他放在心上了,短短時間內,綠豆羹的味道就比上次好吃許多。 嗯?這不是弟子做的。明致實話實說,是弟子的徒弟做的,弟子嘗過他的手藝,比弟子做的好吃多了。 寒漪聞言,不動聲色地將碗放下,明致將絲帕遞過去,看著還有大半碗的綠豆羹,疑惑:師尊不吃了嗎?挺好吃的呀,他剛剛都吃了好幾碗。 明致不知是哪里惹到寒漪了,他突然覺得空氣略冷。 但看寒漪的神色,好像跟平常差不多。 嗯,沒什么胃口。寒漪將絲帕還給明致,看到明致腕上有紅線編織而成的飾繩,中間還藏著一顆相思紅豆。 見寒漪看著紅繩,明致解釋道:這是弟子的徒弟送給弟子的,今日是七夕,他說他們家鄉有晚輩送長輩紅繩的習俗,有祝福之意。 寒閣的溫度一降再降,明致的手臂冷得直冒雞皮疙瘩。 見寒漪看著紅繩的眼神微冷,明致小心翼翼地道:不若,弟子給師尊編一條。 如此甚好。寒漪頷首,視線這才從明致手上移開。 明致頓時覺得手腕快凍結的血液頓時又流動起來了,于是趕緊端著綠豆羹退下了。 明致不知道,寒閣在他離開后,地板直接結成冰面。 座上的寒漪想起那個跟在明致身旁的明致徒弟,冰結得更厚了。 而寒漪不知道,明致下去后,讓他家徒弟幫忙一起編紅繩,說是一起,其他主要是徒弟編,而他在一旁遞個材料什么的。 明致想,寒漪是徒弟的師祖,自然也是長輩,一樣,自己沒必要真的動手去編。 小肥啾表示贊同。 可憐的師尊,雖然七夕節被戳刀子,但我爽了哈哈哈,另外明天想看誰噠? 第29章 、回山 回程的日子定在明日, 明致跟東辰國國師請辭后,便回到流霜宮。 流霜宮內,元初聽薛瑨嶼的話, 早早地坐在回廊里等, 一看到明致,趕緊迎上來,著急地問:明師叔,國師怎么說?小皇子是隨我們回山,還是? 國師說待他傷好, 自會將小皇子送到無妄山。明致將祁敖的原話復述一遍,想起方才在國師府內,他問起祁敖傷勢, 祁敖突然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讓他有點擔心,他原本想查看一下傷勢如何, 結果祁敖死活不肯讓他看。 剛好元初在這里,明致便問道,元初,那日大殿坍塌, 你看到國師傷得嚴重嗎? 元初面露難色,猶豫了會,決定還是把當日看到的如實說出,明師叔,其實那天我沒看到國師有受傷, 他跟狂火魔尊交手了, 但也沒過幾招,狂火魔尊好像知道打不過他,也沒怎么打, 就帶著炎魔跑了。中間我擔心他們打斗被波及到你,就把你背走了。 明致聞言,把從錦袋里翻出的藏私房錢的盒子重新丟回最深處,偏頭看向元初:沒受傷? 在國師府里,明致讓小肥啾檢測過,但祁敖是個重要人物,小肥啾的權限不夠,沒想檢測出他的傷勢,明致看他咳得那么厲害,傷得應該不輕,想著祁敖的谷心還有什么東西在自己體內,不想未來跟他有再多的聯系,所以明致已經做好了掏出私房錢,買一堆最上品的靈丹給他,然后兩人劃清界限的打算。 我沒看到他受過外傷,至于內傷我不知道有沒有,元初仔細地回想,那日狂火魔君走后,他看到祁敖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神清氣爽,甚至還整理了袖擺,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想到這里,元初語氣篤定,但我沒看到狂火魔君重擊過他,他也沒有吐過血,而且他跟狂火魔君交手時看起來一點壓力也沒有。 元初見明致的神色輕松,疑惑道:怎么了嗎? 沒有。明致擺擺手,看著如洗的湛藍天空,轉移話題,你去跟任肆禾他們說一聲,說我們明日啟程回無妄山,坐我的云船回去,若任肆禾不肯,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回去。 是。元初應下,嘿嘿一笑,反正他是逍遙島少主嘛,要是還頭疼,飛書一封讓逍遙島弟子過來接他不就好了。 明致沒有說話,只是彎了彎嘴角,轉身回到殿內。 東辰國的滿月宴已經結束了,任肆禾想怎么無理取鬧都可以,雖然明致覺得塵埃已定,小皇子拜入無妄山皆大歡喜,任肆禾應該也不會想著給他找麻煩了。但凡事都有個如果,他們來時的船已經壞了,月浮宮因為帶魔族上殿才發生這一出魔族鬧殿的事,看樣子東辰國暫時不會放他們離開,至少在談完賠償損失前,月浮宮是走不了的。 明致不想等,在東辰國的這段時間里,國師于他而言是顆不定時炸/彈,仿佛隨時會爆,加之他體內的那股東西在靠近國師時總會有異感,那種感覺很微妙,說不上哪里奇怪甚至有些滋養身心,但明致的直覺告訴他不是什么好事,還是趕緊遠離的好。 薛瑨嶼辦事果然最讓明致省心。 第二日一早,薛瑨嶼就讓其他弟子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包括讓韓郁非去向月浮宮說一聲,表示不能與之同行了,連明致沒想到的,遺露的,他都想到了全部辦得周全穩妥。 明致對他的辦事能力點了一個贊。 于是無妄山一行人,上了明致的云船,準備回山。 明致的云船比他們來時乘坐的水船還略小一圈,但制船用的靈木結實且上品,穿梭在云霧中,元初趴在船欄邊看云海,心情甚好。 只是,不知為何,元初瞅明致這艘云船,越瞅越眼熟,早在明致從他的乾坤錦袋里摸出這艘縮成如核桃般大小的云船靈寶時,他就覺得在哪里見過,等到云船變大后,他越發覺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