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書迷正在閱讀:貓貓今天也在努力直播種田中(穿越 末世)、[綜漫同人]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的日常、相父在上,朕錯了(穿越)、他們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作死男配他只想茍命[穿書]、[綜漫同人]退休救世主返聘日常、六指法醫、[綜漫同人]你是個普通人,如何在修羅場生存、[綜漫同人]文豪扮演游戲、誘捕炸毛小奶貓
明致頷首,表示知道了。 元初看著明致,又看看薛瑨嶼,使勁給他打眼色。 薛瑨嶼睨了他一眼,默默地移開視線,裝作沒有看到。 元初有些氣急敗壞,但當著明致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伸手去拉拉他的袖口,結果被扯開了。 明致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你們干嘛呢,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哼!元初沒好氣地瞪了薛瑨一眼,回頭直問,明師叔,你認識月浮宮的冬主和寒主嗎? 看冬主對明致的殷勤勁,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認識,在明致未來之前,他們從陸見雪口中得知冬主可能認識明致,幾位弟子已經就這事討論過一回了。 明致:不認識,但聽他們的語氣,似乎認識我家師尊。 元初表示他不信。我不信,看冬主對師叔的態度,分明就是認識師叔的。跟提到南寒君的態度是不一樣的。明師叔你真不認識他們? 元初大大眼睛里寫滿了你怕不是在騙我吧這幾個字。 黎袖則也過摻和一腳:我也覺得,她應當是認識師叔的,不過看她先前的神情,似乎也不認識師叔? 拾貳子到他們船上來時,看到明致就雙眼發光,還記得她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對明致是誰。 由此可見,對方可能是認識明致師叔的,但并不知道明致師叔的名字。 這是虞師兄最后總結的。 明致攤手:他們認不認識我,我不知道,但事實就是,你們的師叔我并不認識他們。 目光在幾位師侄身上游走一圈,明致笑。 我從棺材里出來后,哪次下山不是你們陪著,其余時間都是待在山上,你們看我有時間,有機會去認識他們嗎? 那倒是。 元初等人想想是這個道理,雖然心里還是覺得奇怪,但也就沒有再追問了。 對了,明致師叔。薛瑨嶼對明致說,陸見雪臨走前說,今晚船上要設宴,讓我們準備準備去參加。 嗯? 明致偏頭,這個倒沒有聽拾貳子和小寒君提到。 第8章 、谷一 午間下過一場雷陣雨,空氣中的躁熱被一掃而空,連同枝間躁叫不停歇的蟬鳴,夾著雨絲的風拂過窗外的樹葉,一顆圓潤的水珠順著樹葉的脈絡墜落到窗臺上,啪地一聲微響,水珠砸碎在窗框上。 明致趴在靠窗的木桌上小憩,已經被雷雨潤色過的陽光被窗外的枝葉剪碎,溫柔地灑在他睡得沉穩的臉上。 沒有煩人的蟬聲,空氣中彌漫的熱浪也不再,連著好幾天被折磨得疲倦不堪的明致終于有機會好好地小憩一覺了。不用看到那兩個該死的小鬼,感覺真好,哪怕只有這一會的時間也好。 嘩啦叮鈴 清脆的響聲傳來,像是珠環佩扣相碰的聲音。 還沒等系統發出提醒,明致的眼瞼顫了顫,猛地睜開來,露出一雙深栗子的眼睛。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夾雜著砰砰的開門聲,幾聲細碎的女子聲交談著,聽得出她們現在很不安。 明致起身,簡單地整理了下衣服,從床上枕頭下摸出一個銀色玉鑲邊的面具戴在臉上。 門被重重地推開,明致剛好系好繩帶,雙手繞在后胸勺靈活地將面具的繩子打了個死結。 幾位jiejie有事嗎? 開門進來的是幾個婢女,她們慌亂地打開門,目光在觸及到房中的明致后,皆松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領事模樣的婢女捂著胸口,像剛從閻王前走了一遭般,朝明致走過來,嬌嗔道:小明兄,你原來在這里啊,讓我們一通好找。 也不是什么大事。這個婢女狀若自然,仿佛在說一件小事般,說道,就是羅生少主屋里缺人,傳你過去呢,你快過去伺候吧。 倘若不是方才看過她驚慌失措到失態的樣子,八成真以為她所說的是件小事。 可我昨天才從少主屋里出來,明致露出為難的表情,有些不情不愿,今日少主屋里怎么就缺人了,再說了,少主屋里不是有冬榮和冬喜二位小哥在里頭伺候嗎? 提到冬榮冬喜的名字,進來的婢女們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自然,領頭的婢女也一樣,她的表情一僵,但很快就恢復自然。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領事的婢女盈盈笑道,小明兄還是趕緊換件衣服,過去伺候少主吧。 沒得選擇,倒不如說,明致一開始就知道沒得先擇,只不過是在做著垂死掙扎罷了。 轉身,他認命地嘆口氣,打開柜子取出一件小廝的衣物。 回頭,依舊不情不愿地說道:行吧,那麻煩幾位jiejie通融一下,容我先去看看我家弟弟的情況,等會再去少主屋里伺候。 這也可以。見明致應下來,領事婢女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明致將外衣脫下,側頭看著她們:幾位jiejie回避一下,我換件衣裳。 就換個外衣,不礙事的。領事婢女的臉上沒有一絲尋常女子看見男子換衣時的害臊,她不退反進,向前走了幾步,我們在這里等,小明兄換好衣服了,我們再帶你去看你弟弟。 明致勾勾嘴角,不說話。 他不發一語地將衣服換上,系上扣子時,突然開口:說起來,jiejie們怎么不去找大勇二輝他們幾位小哥,論在少主屋里伺候的時間,城里可沒有人誰能比得上他們。 聞言,幾個婢女的神情古怪,領事婢女眼珠子一轉,微微一笑:他們呀,少主給了他們一些事出門去辦,現在還沒回來呢。 是么。明致不緊不慢地系扣子,系完領扣系袖扣,依次進行,想來應該是我最近過于疲憊了,眼神不太好使,昨天竟然在院里看到他們在打牌。 領事婢女面不改色,從容地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小明兄這幾日可得休息好,少主屋里的事可馬虎不得,容不得出點錯的。 明致皮笑rou不笑:知道了。 換好衣服,明致在她們的緊盯下,前往一間廢棄的柴房。 柴房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聽到聲響,一頭烏糟的頭發抬起來,露出一雙渾濁無光,滿帶戒備的眼睛,目光接觸到明致的視線后,眼里的戒備減去,取而代之地是逐漸亮起來的驚喜。 哥哥! 小孩朝明致撲過來,短赤的褲腕下,是一雙傷痕累累的小腿,小腿上舊疤疊新傷,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谷一。明致將小孩抱了個滿懷,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粗布包起來的小方包,打開后將里面糖夾拿給小孩,給,哥哥給你留的。 小孩接過糖塊,立刻吃得起勁。 明致趁小孩吃著糖塊,又從懷里懷里摸出一瓶傷藥,細細地為小孩腿上的傷口抹藥,邊抹邊囑咐道:這是哥哥給你找來的藥,藥效特別好,你有時間就自己多抹幾次。不過,可千萬不要被別人看到,知道嗎? 小孩啃著糖塊,看著明致認真的眼,鄭重地點點頭,小聲地說:哥哥,我知道。我不會讓人發現的。 嗯,乖。明致揉了揉小孩的腦袋,雖然看著很臟,但手感是真的好。 說是找來的,其實這藥是明致從羅生少主屋里,冒著被切斷手的風險,偷出來的。 他就是想不明白,怎么有人會對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呢,而且還是跟這小孩同齡的小孩子。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是他在系統的指引下,來到這個島上的第一天。 羅剎島戒備森嚴,為了成功抱上主角大腿,給主角一個充滿愛的童年,治愈主角的悲慘過去,明致為了能上島連侍仆都做了,故意被外出的管事選中,成為羅剎島的奴仆進來。 進來的第一天,他就看到這個孩子被兩個錦裝玉裹的小孩用鞭子抽得皮開rou綻。 明致當時就正義感爆棚地沖上去搶走他們的鞭子,還沒來得及聽到旁邊管事的介紹,那是兩位小少主這句話等他搶走鞭子后才聽到。 所有人都呆了。 那兩只小惡魔也愣住了。 情急之下,明致扯著說這小孩是他親弟弟,他是為尋他才到這個島上來的。 于是,明致跟小孩一起挨了那頓鞭子,他將小孩護在懷里,后背被抽得血rou模糊,一個沒忍住,疼得淚珠滴落在小孩錯愕的臉上。 后來雙生子中的一個覺得他有趣,便放過了他們,但隨之而來的是,他們開始頻繁地找明致。 起初小孩并不理明致,明致照顧了他很久,那段時間他可真是兩頭不,三頭跑,又要抽時間去找主角,又要應付兩位小祖宗,還是照顧這小破孩,忙得飛起,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孩終于對他放下戒備,也說出自己的名字谷一。 明致敲了系統,還沒下載人物圖鑒的系統搜索三天,表示原世界沒有這個人,是個不重要的。 啪吡一聲,仿佛撕裂空氣的聲音響起。 一道鞭子狠狠地抽在明致拿藥的手上,明致疼得捂著被抽到的地方,抬眼就看到,一對雙生子站在門邊,其中一個把玩著手里的鞭子,看著將小孩攬進懷里的明致,笑得如同看到玩具般,殷紅的舌尖舔舔唇角。 我該怎么懲罰你們好呢? 明致猛然驚醒,窗外,蜃樓船中央的巨樹上,海風與樹葉摩梭的聲音,沙沙作響。 門邊傳來腳步聲,明致猛地望過去,打開的元初被明致轉頭這一眼嚇到,試探地問道:明明師叔,你沒事吧? 我?無情道在此時發揮作用,明致的情緒平復下來,我很好。 第9章 、舞姬 明致已經很久沒做過這種夢了。 當初在羅剎島上的經歷過于深刻,以致于他離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夜不能寐,幽暗的午夜里,他一閉上眼睛,除了那對可怕的孿生子,還有一個干凈漂亮的男孩,男孩睜著一雙在黑夜顯現現暗橘轉紅的眼睛,如慵懶瑰麗的夕陽,轉眼間被血色浸染。 他站在滿是尸骸的山洞里,朝明致舉起雙手,愜意上揚的唇角邊,露出一顆沾血的小小虎牙,用最軟糯的聲調說抱。 走在蜃海的樓廊上,明致看著前方為他們領路的秦峰,回想方才的夢境,聯想到男孩,只覺得胃又疼了。 最近月浮宮來了一位異域舞姬,舞跳得尤其好,師尊覺得可以做為賀禮之一送予東辰國國君,便將她也帶上了。 陸見雪同秦峰一起過來接無妄山弟子,聽到不遠處船廳上傳來異曲,他朝眾人說道。 他說著,一雙眼珠子卻直直地黏在黎袖則身上,黎袖則被看得心里發麻,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得罪過這位涂月宮的大弟子,然無論他怎么回想,都沒有。 兩船相遇時,是元初和任肆禾與陸見雪生了口角,他只不過是察覺到明師叔出關了趕緊去喊人來而已。 這幾日師尊讓她苦練舞技,陸見雪玩味的視線始終不離黎袖則,他繼續道,想來今日是打算看看成果了。 月浮宮可真會享受。任肆禾聞言,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別的修仙門派無一不是勤于修煉,修身養性。你們倒好,整了個樂坊在里頭,是想日日笙歌夜夜載舞么? 我倒是想,可惜師尊不讓。陸見雪的視線從黎袖則身上移到任肆禾身上,唇角勾起,嘆息道,你就說氣不氣人吧,我們月浮宮十二位宮主,終日只見他們聊風花雪月,撫琴談詩詞,沉迷于自已的興趣愛好之中,隨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仿佛天下只有他們自個兒的事情最重要??善麄兊男逓閰s皆可移山倒海,而任道友度已以繩,循規蹈矩,卻連他們的鞋跟都摸不著呢。你說這老天怎么就這么不公平呢? 陸道友說笑了。跟在任肆禾身邊的弟子突然抬眸,輕輕掃過陸見雪,以及一點即著想反駁卻被虞仲壓下的任肆禾,幾位宮主乃天之驕子,肆禾師兄不過一名普通的無妄山弟子,縱使與陸道友相比,也未必可及,何德何能能與幾位宮主相提并論。 這名弟子是任肆禾的親師弟,一路上來,他都是打醬油不哼聲的那種。 在任肆禾搞事情時,與山主派發生口角,他甚至私底下勸說任肆禾。 眼下,倒是因為師兄被別的門派弟子駁得氣極,而開口了。 他這話表面上是貶低任肆禾,實則是說陸見雪將任肆禾這樣的普通弟子與月浮宮宮主放在一起比較,其實是在自貶身價了。 聞言,秦峰的臉色頓時一變,頗有微言地皺起眉頭看向陸見雪,卻見他擺了擺手。 怎么不能相提并論了?陸見雪是冬主的親傳弟子,涂月宮現今只有三個弟子,他為大師兄,是冬主從小養大的,對月浮宮宮主們的脾性再清楚不過了,他并未覺得方才的話不妥,朝秦峰一笑,我月浮宮上下皆認為普天之下誰又能比誰高貴,我們向來是能者居位,無關年齡與地位,誰行誰厲害誰便可上。任道友若覺得我們月浮宮設樂坊,愛聽曲賞舞,凡念過重,有失仙家風度,大可上我月浮宮一較高下,證明你說得對。 陸見雪甚至做了個請的動作,順著他手臂揚開的方向,是船廳,此時船廳的主座上,是月浮宮十二宮主的兩位宮主。 任肆禾閉嘴了,神色不自然地別過臉。 他的師弟倒是沒什么變化,一臉原來如此,仿佛方才說出那些話的不是他一樣。 陸見雪見眾人不再說話,眉眼彎彎,目光一轉,又回到黎袖則身上。 黎袖則只覺得忽一陣寒風吹來,手臂嘩啦啦長出一層雞皮。 陸道友。 直到站在船廳口,黎袖則終于忍不住了,抓住自家師叔的手臂給自己壯膽,問道,請問我身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嗯?陸見雪發出疑惑的聲音,趁機光明正大地將黎袖則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沒有啊,黎道友怎么問我這個? 那、那你 那陸道友為何一直盯著他看? 明致看著無妄山的弟子在大廳里落座,轉頭使勁抽出自己的手,卻怎么也抽不出來,正想說些什么,回頭就看到黎袖則一臉求救地看著他,嘆了口氣,話到嘴邊便替黎袖則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