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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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雌蟲見他不說話,張嘴還想說點什么,周乾明立馬抬手道:我一點事也沒有,你們還是先看看那邊那只蟲吧。 他面前的雌蟲聽了之后欲言又止,周圍的蟲見狀紛紛側頭不知道討論起了什么,最終那雌蟲見周乾明臉色不善,還是妥協了,扭頭訕訕地向那只頭破血流的雌蟲走去。 大概從周乾明的話里意識到了他的意思,維諾見狀試探道:您不打算追究鄭教練的責任了嗎? 周乾明聞言皺眉道:鄭教練?剛剛被抬走那個?見維諾點了點頭,他便語氣不善地繼續道,與其追究他的責任,我比較想追究他雄主的責任。 維諾聽了之后顯得有點為難,婚后雄蟲虐待雌蟲的事屢見不鮮,只要不打出殘廢或者更加嚴重的傷情來,蟲族的律法基本上不會管這件事。 但這次的事情不止是雄蟲家暴雌蟲那么簡單,因為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另外一位尊貴的雄蟲,故而這事也不是維諾能做的了決定的。 就在維諾左右為難之際,學習中心真正說的上話的雌蟲終于姍姍來遲了。 那雌蟲一身正裝,看起來就和旁邊站著看熱鬧的學員還有教練不一樣。 只不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現在才趕到,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故而周乾明對他的第一觀感并不好。 維諾扭頭見那只雌蟲向他們走來,連忙尊敬地開口喊道:德先生。 德先生點了點頭,隨即他在周乾明不怎么和善的目光下對周乾明道:周雄子,日安。我是中心的安全顧問,非常抱歉您在我們基地的學習遇到了這樣的事,我們會盡一切努力達成您的要求,請您諒解。 周乾明聞言也不客氣,冷冷地直接開口道:你們確實應該給我個說法,比如把那個教練的雄主叫過來讓我當面問問,畜牲尚且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他是怎么才能如此沒有心理負擔地做到的,說實話我挺好奇的。 周圍的蟲都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差點出事才遷怒于那只教練的雄主,未曾想他這一番話說下來的意思完全是在為了那個教練打抱不平。 看熱鬧的雌蟲們瞬間便愣住了,他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雌蟲應該無條件服從雄蟲,即便被雄主抽打那也肯定是因為他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自始至終,除了軍部的一小部分軍雌,沒有蟲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 又因為軍雌長期封閉的處境,那些反抗的思想也并未在蟲族社會中得到廣泛傳播,相反,很多蟲還認為那一部分與眾不同的軍雌實際上是這個社會的另類。 如今這些圍觀的雌蟲可能是平生頭一次聽到了有蟲居然在雌雄的事情上完全地站在了雌蟲的這一方,即便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也足夠這些雌蟲在心下掀起波瀾了。 周乾明并不知道周圍的雌蟲在想什么,說來他也不是什么絕世大善人發火就是為了這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雌蟲出頭,實際上他的不滿是累積性的。 從來到這個世界便發現他的師尊因為這種莫名的規則而受辱,再到星網上事情的發酵,最終到了現在,兩人不過就是來學個機甲,卻差點因為一只雄蟲的肆意妄為而命喪黃泉。 種種因果加起來讓周乾明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本身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入鄉隨俗都是放屁,命都保不住了隨個錘子的俗。 周乾明越想臉色越冷若冰霜,他此時的氣場倒是頗有一些他師尊的風范。 柳暮云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徒弟發火,他不上去幫他徒弟出頭都算冷靜了,完全指望不上他上去阻攔。 那負責者原本以為最多也就賠點錢,撐死會捅到雄保會那里,但總歸雄蟲沒出什么事,大不了被雄保會關幾天,出不了大事。 誰知道周乾明一開口,一不要錢二不告他們,反而直接要求見那只雄蟲,這事情就變得難辦起來了。 負責者抬手擦了一下額頭邊不存在的汗,緊張地回道:這...有點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周乾明冷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何該倒霉了? 周圍帶著醫療艙來的雌蟲還在嘈雜熙攘著,聽那邊的動靜那個教練似乎已經醒了,唯有這邊一片寂靜,周圍的雌蟲看周乾明的眼神都不對了。 維諾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周乾明又扭頭看了看那只面露難色的負責者,最終他靈機一動,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柳暮云。 柳暮云垂眸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意思,維諾都快被急死了,此時剛剛那個血流成河的教練虛弱地扒開蟲群走了進來。 原本對峙的幾只蟲見狀都把視線投向了那個教練,就連情緒不怎么好的周乾明也收了怒意轉頭看向了他。 只見那只雌蟲教練雖然看起來依舊比較虛弱,但比起方才瀕危的狀況,整只蟲看起來好多了。 而這一切不過才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 雖然醫院專用的醫療艙和家用醫療艙有一定的差距,但即便如此,他的傷也不應該嚴重到那種程度,除非他的雄主虐打完他之后連最基本的治療都沒有給他安排。 顯然兩人都想到了這種可能,柳暮云不知道是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還是別的,見狀神色有點不復方才的輕松,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那只雌蟲。 周乾明則是輕輕蹙著眉,打量著他問道:你還好嗎? 那雌蟲聞言咳嗽了一聲回道:我已經無礙了,感謝這位...這位雄子的關心...他說完之后看了看正期待地看著他的負責者,在心底嘆了口氣道,這次事故的一切責任都在我,不關別的蟲的事,您有什么要求盡管跟我提就行了。 言下之意跟我雄主也沒關系,您有火朝我發就行。 他越是低聲下氣,周乾明看著越來氣,聽完他這番話之后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當你卯足了勁兒打算給你以為的受害者找說法的時候,人家反而不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如此一來倒顯得你多管閑事了。 周乾明想到這里越發覺得憋屈,不由得嘖了一聲,渾身的冷氣都要把周圍淹沒了聽的周圍的蟲心里一驚。 好在柳暮云立馬便聽出這教練說的話不是出于本心,見狀終于開口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周乾明不是傻子,聽了他師尊這句話幾乎是立刻就從負面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他一旦恢復理智,立馬便察覺出那教練的不正常,只聽那教練愣了一下隨即語氣弱了一點道:...是的,我真的是這么想的。 周乾明聞言嗤笑一聲,那雌蟲聞言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周乾明看了一眼周圍一言不發看著自己的雌蟲們,突然感覺很滑稽,也很沒意思。 當有人看不順眼他們的處境想要為他們發聲時,他們自己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什么不對。 周乾明扯了扯嘴角道:你愛怎么想怎么想,明天晚上之前你家那只雄蟲要是不來給我個說法,我就親自去把他從你們家里拎出來。 這群雌蟲反不反抗是他們的事,但這事要是就這么完了,周乾明總感覺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周乾明:就一句話,惡心! 晚上好!周末快樂啊ovo感謝在20210527 20:32:58~20210528 20:35: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米MJ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楓落之秋 15瓶;米MJ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2章 、視頻(一更) 周乾明說完那句聽起來非常霸氣側漏的話之后扭頭便向外面走去, 周圍的雌蟲們見狀自然是不敢攔他,紛紛側身給他讓出了一跳道。 柳暮云自然不會在這時候下他徒弟的面子,見狀抬腳便跟了上去, 偶爾當一次跟班似乎也不錯, 凌云仙尊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今天這件事嚴重成了這種地步,那些媒體自然不愿把流量全部交給各種拍視頻的自媒體,故而周乾明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各種媒體便紛至沓來了。 至于先前周乾明沒走的時候的內容, 自然早有膽子大的雌蟲將其拍了下來。 說不好是因禍得福還是別的什么, 那幾段視頻一傳上網便在星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居然把先前關于柳暮云的種種謠言都給壓了下去。 如今除了軍部里那些信息滯后的軍雌,基本上已經沒蟲關注柳上校的生育問題了。 周乾明一肚子氣, 走到學習中心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自己的師尊, 想到這里他連忙轉過了身, 此時柳暮云剛好走到了他的身后, 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轉身,一下子沒剎住直接撞在了他的懷里。 周乾明的一肚子氣突然被這一撞給撞沒了, 柳暮云回來的時候才洗過澡, 剛好矮了他半頭,發絲的清香在這種姿勢下撲面而來, 周乾明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 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好。 慍怒褪去,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了方才他拉著他師尊往機甲旁走的情形,心底數次閃過了各種幻想。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一瞬,就在他忍不住心猿意馬的時候,柳暮云其實僅僅在他懷里呆了不到幾息,而后立刻便面無表情地推開了他。 周圍還有不明所以的雌蟲見狀停下了腳步, 好奇地向這邊看了過來。 畢竟蟲族少有像周乾明這種比雌蟲還高的雌蟲,也就更不可能出現雄蟲把雌蟲抱在懷里的景象了。 那些圍觀的雌蟲心下既覺得訝異,卻又在訝異中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周乾明被他師尊推開之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好,尤其是跟他師尊的冷靜比起來,他似乎更像一個毛頭小子。 然而就在他尷尬地糾結著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往他們的機甲旁邊走好,還是張嘴說點什么好的時候,卻發現柳暮云微微錯開了跟他對視眼神,隨即耳根居然不明顯的紅了。 周乾明微微睜大了雙眼,似乎今天才重新認識了他師尊一樣,原來凌云仙尊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害羞嗎? 很快他便發現,他師尊不僅會害羞,還會惱羞成怒。 可能是他肆無忌憚的眼神以及周圍蟲探究式的打量終于讓柳暮云忍無可忍了,只見柳上校的眼底罕見地因為激烈的情緒而蒙上了一層亮色,他抬頭用那雙眸子看著周乾明略顯不滿道:站著做甚? 周乾明被他瞪的差點沒忍住,連忙咳嗽了一下轉過了身向機甲走去,甚至都沒敢回應,生怕自己再說出點像站著看你之類欺師滅祖的話來。 兩人一言不發地登上了他們自己的機甲,周乾明坐在副駕上想扭頭看他師尊卻又怕他師尊瞪他。 沉默了半晌,周乾明沒想到最終居然是他師尊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你明天還來嗎? 來啊,他想也沒想便回道,不來怎么等那傻逼給我道歉? 一旦打開了話頭,凝滯的氣氛終于流動了一些,兩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方才的曖昧,柳暮云聞言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道:他若是不來跟你道歉呢? 周乾明顯然也考慮到了這種結果,冷笑了一下道:不來就和我方才說的一樣,去他家把他拎出來,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大不了打的時候您在旁邊備著治療儀,就算勞什子雄保會找上門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就算有也不是您打的,他能拿我怎么樣?耍流氓么,沒吃過豬rou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周乾明一直以來都不屑于用所謂雄蟲的特權,不是因為別的,他純粹就是覺得掉價,然而這幫蟲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既然他們一個個都把雄蟲當大爺供,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都是雄蟲,誰比誰高貴? 理論上要是別家的師長聽見他們家小輩做事如此魯莽,恐怕此時一定會不贊同,然而柳暮云不是普通的師長。 他聞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說法很贊同,但他思考了片刻又覺得不太妥,開口道:若僅僅只是道歉,難免有些興師動眾了。 他話里面說的是有些興師動眾,實際上的意思卻是嫌只讓那雄蟲道歉太便宜他了。 周乾明聽出來了他師尊的意思,頓了一下猶疑道:那讓他跪下磕個頭?好像有點不體面,我也不想收這么傻逼的兒子。 原來在修真界的時候,即便大家都是名義上的修道之人,理論上應該有仙家的氣度,然而其中卻還是不乏有偏好讓仇家給他磕頭喊爹叫爺爺的。 但柳暮云從來不喜歡這一套,故而他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卻也沒拿出一套像樣的方案來,這分明就是讓周乾明繼續想的意思。 周乾明這才發現原來不止自己憋了一肚子氣,他師尊其實也被這cao蛋的世界氣的夠嗆,只不過面上不顯罷了。 意識到這件事之后,周乾明霎時便打起了精神,坐在副駕上思考了片刻,突然靈機一動跟他師尊道:不如開個之前咱們開的那個叫什么來著,直播? 他說完之后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以他這些天來對這邊雄蟲的了解,他們往往是本事沒多少,脾氣大的很,還都很好面子,跟雄蟲道歉估計都能要了他們的命,更不用說當著直播間一眾觀眾的面給他的雌蟲道歉了。 那只雌蟲也不知道到底是雌君還是雌侍,亦或是更加卑微的雌奴,但無論是哪個,即便他是雌君,能被他的雄主打成那樣,很明顯在他雄主的眼中他就如同一個玩意一般。 既然如此,如果那雄蟲明天來了,那還好說,不過按著他的頭在直播前給那只被他打成重傷的雌蟲道個歉罷了;但倘若他不來,那就更好辦了,其實周乾明更希望他別來,這樣就有由頭去解一解心頭之恨了。 柳暮云聽了之后很明顯理解了他的意思,并且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就這么干。 師徒二人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后便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發泄的檔口如何能輕易放棄。 當天晚上周乾明做飯都沒怎么好好做,好在他師尊似乎也沒什么心情好好吃,柳暮云吃了沒幾口便放下碗上樓洗澡去了。 周乾明胡亂應付了一下晚餐,也打開了自己的移動終端。 前幾天他不過是一個人去學了個機甲就在星網上掀起了軒然巨波,整整半個月那群缺少娛樂項目的蟲們還沒忘記,那更不用說這次了。 雖然當時周乾明氣得沒空管有沒有蟲拍視頻,但這么大的事,他用頭發絲想都能猜到肯定有。 果不其然,當他打開星網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消息和視頻瞬間便淹沒了他的視覺。 要知道對于上次那事的討論雖然持續的時間長,但也沒有這種熱度,這個熱度也就是兩人第一次直播之前的那個時候可以一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