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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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蘇如慕的性子來說,是絕不可能干出自裁之事的。 除非,有人逼迫他。 而霧峰的后山竟是通往深淵的。臨淵仙宗,臨淵,難道便是臨的深淵? 那當初臨淵仙宗創宗之時,可是因為流光仙尊? 而且當年蘇如慕為什么會選擇將他送到臨淵仙宗之中?是否就是因為知道什么? 不,不可能。 他在臨淵仙宗這幾年根本就沒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再者他師尊云塵可是在臨淵仙宗里面數百年了,不可能也一點都不知曉。 臨淵仙宗未必就跟這深淵有關系,但這深淵一定跟流光仙尊有關系! 蘇灼上前兩步,他站在高臺之下朝著下面看去,發現那深淵里面閃過無數的陣法封印,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那些陣法封印只閃過一道暗光,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蘇灼血脈之中有種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他咬了咬嘴唇將這股沖動壓抑了下去。 據說,深淵里面封印著上古時期的那位魔神。 四大神獸聯手將其鎮壓,留下血脈世代看守,血脈不滅,封印不破。 蘇灼突然看向南方的那塊巨大石碑上,石碑上刻著的的確是蘇家的鳳凰印記,上面的光芒是四大家族之中最弱的,甚至讓人懷疑是否下一瞬就會滅了。 既然如此,那么其他三大家族為何又要將蘇家逼入絕境,似乎一點臉面都不留? 蘇如慕死了也不見他們有什么顧慮,反而是聯手想要將蘇家瓜分的,他們當真不怕魔神出世? 蘇灼看著那塊巨大的石碑,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流光仙尊既然每次離開霧峰都會來到深淵,那么他來到深淵的目的會是什么? 他又想要干什么? 總不可能是來看蘇家的石碑光芒什么時候熄滅的吧。 還是說,他是來看其他家族的石碑什么時候熄滅的? 蘇灼朝著另外三塊石碑看去,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北方玄武,每一塊石碑上的光芒都光彩奪目,輕易絕對不會熄滅。 只有蘇家,只有蘇家的石碑,最弱。 鬼使神差的,蘇灼突然朝著深淵凝視而去。 透過那些層層陣法,他凝視著深淵之下。 轟隆隆 深淵里面響起一聲巨響,那些封印落下閃電,仿佛是在震懾,又像是在威脅底下之物。 蘇灼微微瞇起眼睛,有些疑惑。 他又抬頭看向那塊朱雀的石碑,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面響起。 會不會,朱雀血脈的石碑,本身就徹底熄滅過一次? 比如數年前,流光仙尊以整個蘇家祭天的時候,所有的血脈其實在那時就已經斷過一次? 蘇灼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腦海里面會突然冒出整個念頭,但卻讓他覺得越來越有可能。 人人都認為魔神是被封印在深淵里面,但深淵里面是否真的封印著魔神又有誰能夠知道呢? 如果魔神已經逃出來了,如果真的是蘇家血脈熄滅過才放出了魔神。 那么,最有可能跟魔神有過接觸的,只能是流光仙尊。 難道是流光仙尊跟這深淵之下的魔神做過什么交易嗎? 那被放出來的魔神又在哪兒? 以及,那現在被封印在深淵里面的人又是誰? 這些封印還在,里面肯定還有東西,會是什么? 蘇灼突然眼光一瞥,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藍寶石。 他將自己的藍寶石取下來,握在手中遲疑了一下,然后將藍寶石扔下深淵之中。 咣 藍寶石落入深淵之中,閃爍出一大片的光芒,藍寶石層層的下落,穿透那些封印,不斷的下墜。 然后終于落入到了什么地方,咚的一聲,整個深淵的封印都沸騰了起來。 無數的封印亮起,一層又一層的光亮,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里面仿佛有著什么東西一下又一下撞擊著。 咚 咚咚 那巨大的聲響響徹天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723:52:27~2021072823:4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專心豌豆想看電視、阿南的小月亮10瓶;咸魚_5瓶;我磕的cp必須成真4瓶;魚吞了喵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9章 079恩怨斷 蘇灼看著宰不韉姆庥,卻沒有后退。 此刻四大家族的石碑都在,無論底下封印了什么,都不可能沖出來的,因此,蘇灼甚至彎腰探頭看去。 他凝視著那無盡的深淵,透過那層層封印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東西來一般。 莫名的底下那玩意安靜了下來。 蘇灼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無窮無盡的黑暗,深不見底,圓悴惴庥∷遮蓋。 但下一刻蘇灼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他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渾身變得僵硬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一直在盯著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種運浪藍⒆諾母芯躒盟兆萍其不適,同時又升起一股nongnong的惡心之感。 他討厭這種肆無忌憚的目光,也討厭這種越艚艨醋諾母芯酢 于是蘇灼緩緩抬起手,真氣在他的掌心聚集,他似乎想要給那地下的玩意兒一點教訓,然而就在他發力的時候,那深淵之中閃爍過一道藍光。 蘇灼眉頭微微一皺,他看到從那黑暗的深淵里面緩緩升起一道藍光,藍色的光芒極其耀眼,不斷從深淵下面飄上來,晃晃悠悠,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封印。 是沈笑天送給他的藍寶石? 這顆藍寶石到底是什么來歷? 蘇灼目光微動,他看著那顆藍寶石飛上空中,然后閃爍著深藍的光芒。 是底下那玩意把這東西送上來的? 為什么會送上來? 原先他也只是用這顆藍寶石去試探一下底下的玩意兒罷了。 還是說,這藍寶石里面也藏著什么秘密么。 蘇灼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顆藍寶石,而那顆藍寶石仿佛也感應到了什么,突然旋轉起來,然后一道藍色光芒聳/入天際,進入云層之中。 然而那道光芒卻并沒有消失,一直都還在天空盤旋。 藍色的光芒,蘇灼指尖摩挲了一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后移。 他背上的鳳凰印記,也是藍色的。 碰那顆藍寶石突然爆開,里面有一只小小的鳳凰飛起,繞著天空盤旋了半圈,然后仰頭鳴叫,化作星點落了下來,如同流星璀璨,藍色的光芒一點又一點的落下。 這些是什么? 蘇灼伸出手,接住其中一點藍色的星光,眉頭忍不住的動了動。 然而就在下一刻,南方的石碑上光芒大盛,仿佛宰⑷肓聳裁瓷命,石碑上鳳凰的印記變得灼熱而又耀眼起來,與其他三個石碑交相呼應,形成一片堅不可摧的牢籠,將整個深淵再次覆蓋。 轟隆隆深淵之下亮起一片的雷電,不斷閃爍著。 像是云撲櫚牡胤街沼詁孕薷戳艘話悖所有的陣法紛紛亮起,將整個深淵完全的包裹在里面。 一枚小小的星光落到蘇灼的眉心,讓他后知后覺的抬起手摸去,卻什么都沒能摸到。 沈笑天為什么會有蘇家的東西? 蘇灼沉默了下來,那藍寶石里面藏著的,是蘇家的鳳凰虛影,而此刻那道鳳凰虛影已經隕落了。 那么,那道鳳凰虛影是誰的?為什么要藏在藍寶石里面? 蘇灼心下不斷的猜測,看著那亮起的四道石碑神色也極其的復雜。 哥哥 仿佛是誰輕輕喊道,下意識讓蘇灼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這道呼喚仿佛是從遠方傳來,又仿佛是近在咫尺,蘇灼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另一只手卻握緊了霞光劍。 他沒有忘記,當初是那對雙胞胎弟弟一同陷害了他的上一世,其中一個是流光仙尊,而另一個,他至今都沒找到是誰。 哥哥 那聲音仿佛又想起了,隨風而逝。 蘇灼想到了什么,然后朝著深淵里面看去,目光有些驚愕。 在下面? 那個混蛋弟弟在深淵里面? 為什么會怨卦諫鈐ɡ錈媯 蘇家的人不可能會是魔神,既然不是魔神那為什么會怨卦諫鈐ɡ錈媯 蘇灼的發絲都貼到了臉頰,他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深淵里。 在那層層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人坐在下面,抬起頭,正看著他,還朝著他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他一樣。 可惜他在深淵里面,什么都不能抓住,也什么都無法抓住。 無法觸碰,亦無法觸摸。 他仿佛在說道,哥哥,好久不見。 蘇灼手指微微的顫抖。 那一刻除了惡心還是深深的顫抖。 在祖墓里面的時候,蘇灼親眼見過那對混蛋雙胞胎是如何欺/辱他們的哥哥的,不僅親手毀了他的修為,斷了他的經脈,還強行打入神骨,既無法成為廢人卻也永遠無法達到半神,只能運們永遠的鎖在地下室里日日索歡。 甚至曰顧們一同所欺/辱。 惡心至極! 如果說流光仙尊是個瘋子,那么另一個弟弟就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是變態! 是喪盡天良的畜生! 是頑固人倫的垃圾! 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雜碎! 他比起流光仙尊來更該去死! 蘇灼冷眼看著深淵之下的那人,目光之中一片的冰冷,還有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住的惡心。 底下那人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他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哭。 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再觸碰到蘇灼了,因為他苑庥≡諏松鈐ㄖ下,除非四大家族之一血脈悅穡否則他永生永生都得在深淵之下受刑,永生永世都無法再逃出來了。 這就是報應。蘇灼冷聲說道。 但不會有人回應他的,深淵太深太深了。 蘇灼閉上眼睛,后退兩步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情緒有一定的起伏,這很正常,這也并不完全是屬于他的情緒。 因為他的后背之上,除了屬于自己的藍色鳳凰印記外,還有另一個紅色的鳳凰印記,很輕很淡,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這是祖墓里面那人留下的怨念,至今都沒有散去,他纏繞在了蘇灼的鳳凰印記上,除非親眼看到自己的兩個仇人遭受到懲罰,不然它永遠不會散去。 這才是蘇灼一定要殺流光仙尊的原因。 雖然他搶回了命勢,可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還差了什么東西,有可能他輪回的時候,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無論如何,至少深淵里的那玩意永遠不會再出來了,蘇灼抬頭看著那亮起的石碑,目光卻有些復雜。 如果說,如果說當初那蘇家雙胞胎跟魔神做了交易,以整個蘇家的血脈為交易,放出了魔神,一個留在深淵里面幫魔神哉蜓梗一個留在修真界中長壽不死,那么出來的那個魔神在哪兒? 一定是跟蘇家有些聯系的人才對,因為蘇如慕不就早就跟魔族有勾結么。 甚至整個蘇家都跟魔族有些勾結。 他記得,蘇如慕就是是在深淵旁邊的,會不會跟蘇如慕有什么關系? 可蘇如慕已經死了,但蘇如慕,會如此輕易的就死了嗎? 是他親眼看到蘇如慕的尸體,也親手cao辦的蘇如慕的葬禮。 如果,如果死的只是軀殼呢? 蘇灼抬起目光朝著身后看去,事情似乎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又比如,沈笑天又到底是誰? 如果他是魔神,可他太弱了,如果他不是魔神,那么他又能是誰? 不對,他還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另一個世界里面,他死后之后從深淵里面跑出來的不是魔神,而就是另一個弟弟! 如果另一個弟弟也來到這個世界了呢? 沈笑天可以從另一個世界過來,云塵也能夢到之前的事,但這些前提條件都是他們遠嶸崍松硤澹另一個弟弟,會不會也勻碩嶸崍松硤澹 蘇灼發覺事情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里面,無論怎么想都仿佛找不到答案。 而且反而會讓自己更加的迷茫,甚至的困擾。 這些事暫時不提,至少目前還有另一件事需要解決,那就是殺死流光仙尊。 蘇灼垂下眼簾想了好一會兒,拿著霞光劍朝著原路而返。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流光仙尊都該去死! 他踏入剛才過來的橋,走了兩步后踏入想到了什么,回頭看了看身后,又看看前方。 會不會,這座橋才是連接臨淵仙宗跟深淵的唯一的路徑?類似于橫跨虛空之類?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灼目光轉動了一下,他飛快的在橋上走過,然后一腳踏入安全的時候,反身就是一劍砍下。 鏘 劍發出了一聲鳴叫,這橋太過結實了,很難砍斷。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把這座橋可斬斷,雖然他不知道流光仙尊跟這深淵到底有什么聯系,但他一定需要在某些時間趕回深淵里,只要他斬斷了這座橋,他就不能再快速的來到深淵了。 蘇灼握緊了手中的霞光劍,然后運氣功法,真氣浩蕩集中在劍刃上,然后化作劍光落下。 轟 這長橋終于哉抖狹耍然后散落在底下無盡的黑暗里面。 蘇灼看著遠系那牛這才松了口氣緩緩后退,然后快速趕回霧峰。 此刻霧峰已是一片的狼藉,流光仙尊跟云塵的實力都太強了,打起來也沒有任何克制,也不敢掉以輕心,將四周都毀了大半,甚至都快看不清原先的樣子。 而放眼看去,雙方都沒占到什么好處。 云塵嘴角有血,身形很是狼狽,而另一邊的流光仙尊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一向干凈的衣服也沾了些污穢,神色看起來有些瘋癲,雖還維持著風度,卻依舊看得出來幾分強撐。 他雖是半神,但畢竟最強實力不能超過修真界所能承受的臨界點,而云塵的實力,也正在臨界點上。 蘇灼目光微微瞇起,現下兩人看上去是平手,但到底流光仙尊是半神,拼到最后終究會是流光仙尊更勝一籌。 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蘇灼目光動了動,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從納戒里面取出了那件紅衣。 這件紅衣是祖墓里面的那具白骨所披的,但這件衣服恐怕流光仙尊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