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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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東西,正在沈笑天的身體上升起。 那是不屬于他的東西,天道都為之震怒的東西。 蘇灼握緊了霞光劍,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而這時,狂風暴起,卻沒有一絲沙塵落在他的四周,以他為中心,像是另一個世界。 那一刻,蘇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數年的恩怨,仿佛都散去了。 只有春風徐徐,吹走他的一切煩愁。 他的發絲揚起,有一縷吹到臉上,又遮蓋上了雙眼,有什么溫暖的東西,緩緩流逝在他的靈魂之中。 那是屬于他,命定的東西。 一只小小的泛著藍光的鳳凰飛入空中,然后化作光點落下,落在蘇灼的身上,他抬起頭,天空依舊陰沉,但四周卻仿佛明朗不少。 下意識的,蘇灼感受到了什么,然后緩慢的轉過頭,就在他的身后,劍尊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 他的肩上落了一些黃沙,看得出來,他站在那兒有一會兒了。 他一直在看著這里,看著蘇灼是如何折磨沈笑天,然后殺了他。 可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制止。 他只是用著一種極其復雜而又悲傷的目光看著蘇灼,因為他也明白,蘇灼要走了。 蘇灼要回去了,要回到屬于他的另一個世界去了。 從那以后,這里永遠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的大限將近,奪舍后天道會降下天譴,他不一定還能回到神界,即便回去了也不可能再是劍神。 但這些他都無所謂,也并不在乎。 哪怕是重入輪回他也無所謂。 真正讓他放不下的,是蘇灼。 是他在神界守了幾百年的蘇灼。 從第一眼見到的對方開始,他就無法自拔,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從未得到過蘇灼,卻已經要失去對方了。 并且是永遠。 他以為他可以得到自己一生所求,不惜反下神界,可未曾想,他也會認錯人。 明明蘇灼就在眼前,他也的確對他動情,可卻守著那幾百年的執念,既不想讓自己難堪,也不想承認自己的真實情感。 他也的確痛恨沈笑天,但他也恨自己。 錯了終究是錯了,造化弄人罷了。 對不起。劍尊看著蘇灼說道,他的歉意來得太晚了。 他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是他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一直在推開對方,在愛著對方的路上,兩人漸行漸遠。 蘇灼將劍刃上的血珠抖落,滴滴答答的落在黃沙上,然后他收劍入鞘。 即便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劍尊也從未教過他。 他在劍道上所得到的一切,皆是自己摸索而來,點點滴滴,全部都是。 劍尊從來不是一個好師尊,從來不是。 我知道了。蘇灼頷首,表示知曉了。 他已經知道了,那么過往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劍尊指尖動了動,他上前了幾步,然后走到蘇灼的身前,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蘇灼。 可他知曉自己沒有資格,于是他的手指只能隔著虛空,仿佛這樣也能撫摸著蘇灼一般。 劍尊的眼中,有著深深的眷戀。 數百年前,神界大會上,你身著華袍坐在側位,我看著你,仿佛看見了歡喜。劍尊說道。 他知曉蘇灼早就忘卻了這些,因為對方是輪回。 輪回之人,前塵往事皆不相干。 可他還是想告訴對方,他想要告訴蘇灼,這些年他從未忘記過他。 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而蘇灼卻是微微側頭,似有些不解。 劍尊說的這些,于他目前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關系。 因為他現在是蘇灼。 劍尊卻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那張一向如玉冰冷的臉上,破天荒的流露出了一兩分癡戀。 他是愛著蘇灼的,一直都是。 他寧愿舍棄自己的劍道,也不愿意松開抓住對方的手。 但此刻的他沒有資格了。 可他還是想要將這數百年的感情告訴蘇灼,在神界的時候他難以啟齒,在這里他依舊不敢訴說,到了此刻,他再不說,就沒什么機會了。 至少,至少也要讓蘇灼知道,這世上有人,一直有人愛著他的。 我知道你喜歡梨花,所以我在梨山上等了很久,很多很多年,為了讓你一來就看見我,所以我一直都站在梨山里等著。劍尊眼底有著淡淡的笑意,第一次見你,原本想著能再見一面也好,第二次見你,就想著能與你說說話便好,第三次見你,卻開始想要與你成為摯友,可見情/愛向來都是貪婪著的,神界有規定不準動情,倒也不是沒有理由,這般的得寸進尺,的確讓人措手不及。 蘇灼眉頭皺起了,他不解,甚至還有一兩分的迷茫。 劍尊吐出一口氣,像是無可奈何。 蘇灼,我傾慕于你。 這是第一次,劍尊光明正大的在蘇灼面前說出自己的感情,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悸動,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無法自拔。 蘇灼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于是他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劍尊,神色之中也沒有一絲情緒。 劍尊卻仿佛終于將心底那塊石頭放下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那一刻巨大的欣喜跟羞/恥在腦海之中幾乎快要淹沒了他,可他心里依舊還是歡喜著的。 曾經的劍神也好,如今的劍尊也好,無論神界亦或是修真界,我,此刻在你眼前的我,一直傾慕著你,從未改變過。 蘇灼目光復雜,他愣著看了劍尊好一會兒,然后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他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解決沈笑天,此刻沈笑天已經處理了,他也該回去了。 他剛剛走出兩步,卻又突然停下了。 想了想,蘇灼回過頭看向劍尊,在神界的時候,我是誰? 劍尊是劍神,那么他呢? 他又是什么神? 他應該是神的吧。 劍尊嘴角微微一動,他伸出手放在身前,然后低下頭。 您是神界的象征,亦是眾神心中的榮耀,也永遠是我心中的,尊上,灼神。 蘇灼低聲喃喃,灼神? 劍尊卻是抬起頭,看向天空,陰沉的天空再也不會見到陽光了,他嘴唇動了動。 是的,您是永遠高貴的,灼神。 灼,燃燒、明亮、透徹之意。 蘇灼若有所思的看了劍尊一眼,然后似乎有些無所謂般轉過身。 無論上一世是什么,似乎跟他現在也沒有任何聯系。 身為朱雀后人的他,再也沒法羽化登仙,也就是說,他永遠都不可能去到神界。 所以,是神是魔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劍尊卻是看著蘇灼的背影,目光之中流露出哀傷。 抱歉。他仿佛在自言自語。 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終于他的視線之中失去了蘇灼的背影。 他看不到蘇灼了。 此刻的劍尊看上去,就像一個孩子弄丟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如何繼續,也不知道如何上前。 終于,他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里,他會尋找一個地方,然后等待自己的大限。 這一世,終究是不甘心。 而等所有人走后,黃沙再次被風吹起,那沈笑天的身體被覆蓋了好幾層黃沙,有不少附近的野獸聞著血味過來,看著這白得的食物,這群野獸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第67章 067威逼誘 蘇灼再次進入了天麟秘境之中,并且很快就在邊緣之地看到了那些白霧,很奇怪,這白霧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這些白霧能夠連接兩個不同時空呢? 而且劍尊明明之前也靠著這些白霧去到過另一個世界。 這么看來的話,劍尊肯定也有事沒告訴他,就是不知道他所隱瞞的,會不會造成另一種形勢的出現。 不過也不重要了,如今把沈笑天的事解決了,他的命勢回歸了原位,他就可以進入祖墓的第三扇門,然后使用雀血翎羽再次浴火達到半神修為。 只有修為,才是一切,他早就無比清楚認知到了這個事實。 然而就在幾個月前,他卻還只是一個金丹修士,誰能想到他如今已是一位分神大能? 有時候世事無常,不過如此。 進入那些白霧的時候,蘇灼冷不丁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說,云塵跟沈笑天都是被奪舍的,云塵是被劍尊奪舍,沈笑天是被那個外來者奪舍,那么,在被奪舍的期間,他們是不是也同樣知曉外面發生的事呢? 從他師尊的反應來看,他的確是知道一些的。 而從真正的沈笑天身上來看,他似乎也是知曉一二的。 如果說真正的沈笑天知道自己被搶奪了身體,也知道那個外來者做的那些事,那么,他又是如何來到另一個世界的呢? 而且真正的沈笑天,可是一個魔物。 不知為何,蘇灼突然對這件事有些在意。 那個外來者似乎知道的東西很多,也能知道未來的一些事,那么被他奪舍后的真正沈笑天,是不是也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 在上一個世界里面,是在他死了之后,鎮壓在深淵上的石碑失去了血脈之力才會讓魔神逃跑出來,那么逃跑出來的魔神又在哪兒? 以及他重生后的這個世界,四大家族的血脈都在,那么作為僅存的蘇家后人,他會不會成為某些人的下一個目標? 畢竟,他父親的死因也的確蹊蹺。 明明已經解決了那個外來者的沈笑天,看似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卻給了蘇灼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總感覺要發生什么大事,而且事關存亡的大事。 在這件事到來之前,他必須要盡快的二次浴火,不然很難能夠保護好自己。 而從天麟秘境里面出來的時候,蘇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上一個世界已經失去了陽光,他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明媚的天氣了,刺眼的白光讓他有些不適。 他剛剛低下頭,就有人上前抬起袖子給他遮擋住陽光,有股冷香縈繞在他的鼻尖。 蘇灼緩和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朝著身前之人看去。 是師尊云塵。 云塵看上去跟以往沒什么區別,那張如玉的臉帶著一兩分的冰冷,視線卻不停在他身上探尋,似乎怕他哪兒受傷了。 蘇灼目光動了一下,師尊。 他輕聲喊道,很輕,像是喊了無數次那般。 嗯。云塵應道。 蘇灼看著云塵,點點頭,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云塵知道以蘇灼目前的實力,只要不遇到那幾個巔峰的人,基本都不會有事。 他已經足夠強大,至少強大到可以自保。 云塵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可他還是希望蘇灼可以對他更依賴一些,畢竟他是蘇灼的師尊。 我去了多久?蘇灼緩緩走著,然后祭出一個飛行法器。 半月有余。 蘇灼的丹田在瘋狂的吸取四周的靈氣,就像是干涸的瀕死之人。 在另一個世界里面蘇灼沒法吸收靈氣,導致他出來的時候,差不多用完了身上最后一絲靈氣,現在體內也有些不適。 看來時間差不多。蘇灼換算了一下兩邊時間,差別不大。云塵瞧著蘇灼祭出飛行法器的時候有些吃力,于是自己接過將飛行法器放出來,然后抱著蘇灼就跳上飛行法器。 回劍峰,還是蘇家。云塵在征求蘇灼的意見。 其實他是想把人帶回劍峰的,但估摸著蘇灼不一定愿意。 他倒是去哪兒都無所謂,大不了他把劍峰搬來蘇家,如果放不下的話他就只搬自個的東西就成,反正其他東西他也不是很在意。 當然,自個辛辛苦苦收集的那些寶藏還是要帶過來的。 蘇家剛剛起步,說不定后面用得著。 蘇灼倒是被云塵的話給提醒了一下,按理來說他是該回蘇家的,可是云塵會不會出來太長時間了? 不用回宗門說一聲嗎? 蘇灼想到了什么,側開臉,如果師尊方便的話,弟子想回劍尊一趟,有些東西還放在劍峰的。 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蘇家也有的是。 但蘇灼認為云塵出來太長時間了,還是要回宗門一次的。 正好他去臨淵仙宗拜見一下宗主,說明一下現在他的情況,他既然成為了蘇家的家主,那么就不能再是臨淵仙宗的弟子了,多多少少還是要說一聲,順帶送一些禮物,感激這幾年來臨淵仙宗對他的照拂,人情世故無可厚非。 想到這里,蘇灼又將目光放到了他師尊身上。 他現在另立門戶,的確是要出師,記個掛名倒沒什么,但之前他師尊的態度,卻很是堅定。 云塵不會允許自己出師的,他們依舊會是師徒。 蘇灼手指卷著衣角,因為他覺得,他們的關系似乎已經不止是師徒了。 很親近,也很讓蘇灼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現下這般,到底是算什么呢? 剛好,云塵下意識的朝著蘇灼看過來,他發現蘇灼似有些失神,于是緩緩靠近,手指落在蘇灼的臉頰上,蘇灼猛的回過神,撞入云塵的目光之中。 【清鶴】 蘇灼聽到了他師尊的心里話,對方在叫著他。 可他就在云塵的身前,為什么要在心里呼喚他呢? 云塵順手將蘇灼耳邊的碎發縷到耳后,然后收回手,可他的目光卻一直未曾移開過蘇灼的身上。 師尊,此次去臨淵仙宗,我要去拜見宗主,我會讓三管家帶著禮品趕過來,到時、蘇灼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可他認為云塵能夠理解的。 到時他就會跟臨淵仙宗脫離關系,正式以蘇家家主的身份面世。 他最多只能在臨淵仙宗掛個名,卻不能再回到臨淵仙宗當弟子了。 相對應的,他可以繼續是云塵的弟子,但不能是那般要留在劍峰的弟子了。 然而云塵半點都沒理解過來,他想了一會兒,不用禮品,我有很多,你隨便挑。 龍蛟也本是同源,也都有愛收集寶物的習慣。 云塵這些年在修真界浮沉沒別的事可干,光顧著收集各種寶物了。 堆了不少洞府,隨便幾件就足夠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