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114節
余嫣忍不住就朝那懷抱蹭了過去,而對方也十分配合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兩個人便這么緊緊地摟著,直到余嫣察覺到了不對睜開了朦朧的睡意,一臉迷茫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蕭景澄的臉沒錯,幾天不見他憔悴了幾分,因為離得近下巴上的胡茬看起來分外明顯。 余嫣張嘴叫了他一聲:“王爺……” 然后發現自己就像夢里那樣被他抱在了懷里。但與夢中略有不同的是,她不是坐在椅子里,而是坐到了蕭景澄的腿上。 這叫她十分意外。她這是睡得有多沉,以至于被人抱起來擱到了腿上都沒有立馬醒過來。 而蕭景澄這幾天又經歷了什么,叫他這般憔悴,看得人心頭發緊。 余嫣忍不住伸出手來撫在了他的臉頰上:“王爺這幾日辛苦了?!?/br> “確實辛苦,所以夫人一會兒得為我揉揉肩才是?!?/br> “這個是自然,只是宮里的事情……了結了嗎?” 蕭景澄知她擔心自己,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來回輕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了結了,放心我沒事?!?/br> “那……其余人呢?” “你是說張家?” 余嫣老實地點點頭:“我問起張家,王爺可會不高興?” “自然不會。只不過……”蕭景澄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頗為嚴肅道,“這次的事情惹怒了圣上,即便是我想要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張家,皇上也是不會肯的。畢竟張家想要弒君,這是誅九族的死罪?!?/br> “弒君?”余嫣立馬想到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難不成岱山一行發生的事情,是張家所為?” 那時候碰上了百年一遇的地動,蕭景澄拼了命才救出了英宗,沒成想在下山的路上遭到了伏擊。若非他舍身為英宗擋箭,只怕如今這天下就要亂了。 當時余嫣忙著照顧蕭景澄沒有細想,如今想來能做這種事情的人,滿朝文武也找不出幾個。 張家,是最有可能動手的人。 “他、他們怎么敢?” “他們自然敢。當初他們會把圣上扶上太子的位子,如今他們便也會想要扶植另一個更聽話的傀儡?!?/br> “他們想要扶蕭晟?” “貴妃這一胎令他們亂了陣腳,在拉攏我不成后自然會有別的舉動。不過膽敢趁亂弒君,他們倒也算有幾分膽量?!?/br> 余嫣聽蕭景澄說得輕巧,自己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徹底明白張家是再無翻身的余地了。 英宗這次必定會斬草除根,只怕連張皇后都免不了要受牽連。 “那……皇后呢?皇后可會……” “廢后”兩字余嫣不敢說出來77zl,蕭景澄卻已明白了。他輕哂道:“圣上自然不會廢后,以免落人口舌。不過張皇后也是個聰明人,自知大勢已去竟是選擇了服毒?!?/br> “什么,皇后自殺了?” “放心,已是救過來了?;噬霞炔淮蛩銖U后,自然也不會讓她死。張皇后是皇上發妻,無論張家做了什么,皇上都不會動她。否則于圣上的英名有損。只不過皇后服毒過量難以恢復,按太醫的意思她這后半生都會在床榻上度過?!?/br> 那便是癱了的意思了。以后這一生都要靠有服侍才行,哪怕尊貴如皇后也無法過上體面的生活。余嫣想起從前張皇后高高在上的模樣,一時間頗為唏噓。 “皇上還令壽安在皇后跟關侍疾,無召不得出坤寧宮一步。至于她原先定的婚事皇上也已取消,只說她要為母盡孝,過兩年再說?!?/br> 余嫣卻明白英宗這是連壽安公主都不放過,要叫她們母女老死坤寧宮了。 看來這一次張家犯了天大的忌諱,便是大羅神仙來也保不住他們了。 “壽安公主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皇上可舍得?” “皇上自然舍得,宮里皇子雖少公主卻有好幾個,壽安從前跋扈慣了沒少惹圣上生氣,此番自然要借機嚴懲。不過你也無須擔心,她畢竟是圣上的親女,皇上也不會虧待了她?;蛟S過個幾年皇后走了圣上消了,能放她出坤寧宮也未可知。只是眼下自是不必想了?!?/br> 蕭景澄并未告訴余嫣壽安曾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從攛掇蕭晟闖入洞房輕薄她起,到后來暗暗通知賀慶舟余嫣回京的消息。 一樁樁一件件,都令蕭景澄記在了心上。 或許幾年后圣上會心軟會動搖,但他蕭景澄絕不會心軟,定會叫她一世留在那冷宮里,休想再踏出一步。 他要令整個張家悉數覆滅,再也無翻身的可能。唯有這樣才能報當年的殺父之仇。 他永遠忘不掉五歲那年父親突然過世時的情景,人人都道他自小沉穩有大將之風,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五歲的他當時有多么驚惶不安多么痛苦傷心。這個世上最疼愛他的男人被人害死,而他一直到二十多年后才替他報仇。 說起來他可真是個不孝子。 所以他更不可能對張家手下留情。為了一已私利謀害當時的太子,甚至妄想奪取蕭家的天下,絲毫不顧忌百姓的死活。 對張相來說血流成河不算什么,死傷無數也不要緊,只要張家永保太平永享富貴便可以。 為了這個目標他殺了多少人拆了多少家,如今輪到他自食惡果萬人唾罵,只怕京城上下不少人都要拍手稱快。 那些被張家害得家破人亡眼含血淚的人,如今便是他們擊節稱快的好日子。 他緊緊地摟著余嫣,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這幾日辛苦你了,可是不曾睡好?” “自然沒有睡好,整日忐忑不安?!?/br> “77zl是為張家擔心?” 余嫣笑著挽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回吻住他的唇,笑著搖頭道:“妾身是為王爺擔心。王爺呢,可在意妾身是張家女的身份?” 蕭景澄輕笑出聲:“你姓余,乃是原大理寺正余承澤的女兒。你的母親姓鄭,乃是津沽人士。這是當初你我初見時你告訴我的,怎么夫人自己竟是忘了?” “妾身沒忘?!?/br> 余嫣被他一提醒不由又緊張起來:“王爺可查清了太初十三年的案子,此案可與我母親有關?” 當初在大牢里初見蕭景澄,他二話不說便來扯自己的衣襟,又追問她的出身,想來定是在尋人。但他們兩人素昧平生,而她祖母與她年紀相差太多,思來想去他那會兒尋的人必定是她的母親無誤。 余嫣一想到自己的生母可能卷入成慧太子被害一事,便緊張得臉色都變了。 蕭景澄卻搖頭笑道:“此事已經查清,與你母親并無關系。當初查宮里失寶案時曾聽一個老宮女提起你母親,得知她是太初十三年離的宮,所以才對她有所懷疑。我曾命人按那老宮女的描述繪制出你母親從前的模樣來,竟與你長得頗為相似。所以那日在牢里見到你時,便控制不住對你動了粗,只因那老宮女說過,你母親胸口有一顆紅色的米痣?!?/br> 一想到此事蕭景澄便頗為抱歉,“娘子可否別與為夫計較?” 除了這事還有許許多多他從前做過的錯事,欺負她折騰她,還曾罵過她笨,甚至把她逼得不惜以死逃離他的身邊。 所有的一切都令蕭景澄感到不安,所以他在記起從前那些事時非膽沒有慶幸,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以至于遲遲未向余嫣坦白。 直到關關來到京城,才令他不得不點破這一切。 “娘子若是生氣,不如打為夫幾拳?” 余嫣卻舍不得,只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胸口,隨即又靠到了他懷里。兩人這般緊緊抱著,蕭景澄心潮起伏,瞬間呼吸加重了幾分。 他伸出手來探到余嫣的衣襟里,輕輕撫上了她胸前的梅花胎記。 雖說第一次見面時要尋的并非這個胎記,可從見到它的第一眼起,蕭景澄便因為它勾起了朦朧的記憶。 那記憶像是夢境又像是前世的光景,卻怎么都記不分明,只留兩人纏綿的情景印刻在腦海里,隨著時光的推移愈發清晰。 蕭景澄撫了兩下后動情地吻住了余嫣的唇,最后便忍不住站起身來將她抱在懷里,徑直抱去了內室。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的他只想好好擁有這個女人。 或許,也該為關關添個meimei了。 第85章 番外一 爹也怕娘,爹好沒用的?!?/br> 關關生辰那一天, 外頭的紛爭明面上已然結束。宵禁解除,百姓恢復到了從前的生活,除了地動帶來的災后重建還未完成外, 一切都向著平靜與祥和的方向發展著。 但朝堂上的斗爭卻遠還未結束。 彈劾張相的77zl折子如雪片般飛來,全都堆在了英宗的書案上, 他卻懶得多看一眼, 心里冷笑地看著這些墻頭草兩面倒的東西, 一副副急于跟張家撇清關系的丑態。 這些人里有本就跟張家不對付,算是生死仇敵的。但大多數都是些明哲保身的家伙。從前張相在朝中勢力獨大的時候,從不見這些人仗義執言。 如今張家敗落一夕之間土崩瓦解, 這些人便跳出來舞得那叫一個歡暢。 英宗覺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出丑態百出的人間鬧劇,每個人卸下了偽裝摘下面具,赤/裸裸地露出他們的本來面目,看得人惡心難受。 偏偏他還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畢竟朝廷還需要用人,若把這些個沒骨氣的全都下了獄,那大齊也得亂上一陣子。 英宗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看他們上躥下跳,同時又被嚇得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遭到連累,所以一個比一個言詞激烈, 那些折子隨便翻翻都叫人觸目驚心。仿佛他們從前一直與狼為伍,將張相描述成了一個十惡不赦需要凌遲處死的人。 明明這些人中不少當初還想與他搭關系交朋友, 整日挖空心思請他喝酒送他美女。 一轉眼的功夫,樹倒猢猻散哪。 英宗伸手拍了拍那些折子的封面, 嘴角露出一絲笑來。 幸好還有蕭景澄, 看來看去也只有這個親侄子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如果說從前他對蕭景澄還有幾分防備的話,那經過岱山一役,他對侄子便已全然放下了戒心。 大齊得有一個蕭景澄在才行, 唯有他在才能鎮得住那些妖魔鬼怪,才能保江山萬世太平,才能叫那些想要暗地里做手腳的jian險小人有所顧忌。 有蕭景澄在,英宗只覺得每日睡覺都安穩了許多。 如果說當年對他的偏愛是因為李氏的緣故的話,那現在則是因為蕭景澄自身的緣故了。 想到這里英宗眉眼一沉,看向了一旁的劉公公:“晏兒這會兒該醒了吧?” 劉公公一聽便知英宗要去看戚貴妃,于是笑著道:“今兒日頭這么好,小皇子說不準這會兒正曬太陽呢?;噬弦灰ビ缐蹖m坐坐?” 這次地動戚貴妃住的翊坤宮損失最為嚴重,連正殿都震塌了。英宗已吩咐人重建翊坤宮,而戚貴妃則暫時移居到了旁邊的永壽宮,如今整日里忙于照顧剛出身的小皇子,無暇理會其他。 英宗一想到剛出生的兒子是怎樣的圓潤可愛,便忍不住抬腳去了永壽宮。 到了那里一看七皇子蕭晏果然剛剛由乳母陪著曬了一會兒太陽,這會兒已是有些昏昏欲睡。兩只大大的眼睛忍不住地往下蓋,卻在見到父皇的一剎那又立馬睜了開來。 還未滿月的孩子已會無意識地扯嘴角露笑容,逗得英宗樂開了懷,一把將孩子抱了過去,邁進了殿內。 戚貴妃見狀自然迎了出來,卻被英宗一下子給唬了回去:“朕不是叫你靜養嗎,你怎么又下床來77zl了?” 戚貴妃便笑:“妾身日日躺夜夜躺,人都快躺散架了。自然要起身來走動走動才是?;噬蟿e擔心,妾身這幾日已是好多了。天天躺著太無趣了?!?/br> “那也不能過分勞累?!?/br> 英宗抱著孩子在窗邊的榻上坐了,盯著懷里的小人兒看了又看,見他又起了幾個困意,于是趕緊遞還給了乳母,叫人抱下去哄孩子睡去了。 然后他便仔細打量著貴妃,看著看著不由笑了起來:“到底是年輕,恢復得很快?!?/br> “皇上又取笑臣妾?!?/br> “哪里是取笑你,明明是朕心里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