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4節
陳芝煥嚇得腿軟,剛要后退卻被嚴循一把拽?。骸按蠓蛉四??” “是是,大夫就在府中,我即刻去請?!?/br> 話沒說完卻被蕭景澄叫住。他淡淡掃一眼縮在一旁的錢師爺,后者心領神會飛也似地出門請大夫去了。剩下陳芝煥便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聽候郕王殿下的吩咐。 蕭景澄看一眼余嫣,指著她的手道:“這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一看便是用了刑,且是新傷,剛結好的傷口稍一用力便悉數崩開,此刻十指鮮血淋漓。 陳芝煥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結巴道:“回、回王爺,大約是下官前幾日審問時用了刑。此女嘴極硬,殺了人卻不認……” 話沒說完就被余嫣微弱的辯解聲打斷:“不,我不曾殺人?!?/br> 陳芝煥頭上的冷汗愈發多了,還想再辯解幾句,卻見蕭景澄已然起身走到余嫣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燈下仔細查看。 他動作快而隨意,絲毫不顧忌對方手指的傷口,疼得余77zl嫣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可她也不敢哭出聲,依舊像方才那樣默默咬唇忍受。好容易蕭景澄看完將她的手扔下,余嫣這才長出一口氣,卻已疼得嘴唇青白。 蕭景澄冷冷注視著陳芝煥,令他瞬間壓力陡增,不及思索便保證道:“王爺放心,下官立馬就讓人給她治好。五日之內哦不,三日,三日之內必定讓她恢復如常,為王爺作畫?!?/br> “好,本王就給你三日?!?/br> 說完蕭景澄拔腿離開,沒再理會余嫣的手及施安平的死活。 - 出了順天府,蕭景澄坐上了馬車。外頭雪還未停,車廂內卻是暖意融融。 蕭景澄一手支著頭假寐,一手時不時地握拳又松開,指尖還殘留著女子身上的溫熱,那膚如凝脂的感覺揮之不去。 跟嫩豆腐似的,滑得不像樣。誰也想不到囚服下面會有那樣一具勾人的身體。 蕭景澄嘴角一壓,想到余嫣的身子眼前不由又出現了那朵粉嫩的胎記,隨著車身的搖晃連同胸口白嫩的肌膚不住地在眼前晃動。 那是夢中的場景,他已記不清女子嬌媚的容顏,唯有胸口的一朵胎記刻入骨骼。除此之外便是情到濃時她哀哀凄凄的求饒聲,就像往燒得正旺的火堆上澆了一瓢又一瓢熱油,那火苗愈發猛烈了。 車廂外嚴循騎在馬上,畢恭畢敬道:“王爺,現在去哪里,回府嗎?” 他其實也有些好奇方才蕭景澄對余嫣的態度。當時余嫣背對他們所有人,所以他并未看清王爺究竟做了什么。 但他本能地猜到了一些。 單看長相余嫣確實與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之處,但若論年紀便差得有點多了。 算起來那人已消失了十年,十年前余姑娘不過就是個稚嫩小童,即便那人與她有關她又如何能知事。 更何況也未必有關。 此番圣上讓王爺調查宮內寶物失竊一事,原本只是小事,卻不料因此牽扯出了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且似乎與當年成慧太子的死有關。 那是王爺的親生父親,難怪方才王爺看到余姑娘時會突然變臉。嚴循跟了他這么多年,可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反應。 王爺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尤其是對女子。這個余姑娘能讓王爺情緒如此波動,全是占了那張臉的功勞。 想到這里他便想將方才打聽到的事情告之蕭景澄,卻被對方截了話頭:“仔細查一查余家的底,越詳細越好。尤其是余承澤的夫人?!?/br> “是,王爺,屬下明白?!?/br> 余姑娘與那人長得如此之像,或許那人與她母親一族有聯系也說不準。 嚴循想得出神,就聽車廂內又傳來一聲吩咐:“回皇城司?!?/br> 說罷蕭景澄不再言語,周遭又恢復了平靜。車廂內蕭景澄眉眼微斂,腦海里滿是女子落淚時的畫面。 梨花帶雨,甚是嬌艷。 - 順天府衙門內,余嫣因一時無法作畫,又被送回了女牢之中。 陳芝煥對她的手頗為上心77zl,親自領著大夫前來,不僅讓人替她上藥包扎,連她的膳食都吩咐獄卒單獨給做。 “這三日必要把人給我養好了,暫時也不必用刑,只叫她好好養手?!?/br> 這特殊的禮遇一時間在女牢內激起千層浪。眾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便有人諷刺余嫣道:“我還道她多心高氣傲呢,最后不也乖乖聽話了?!?/br> “這話怎么說,不是說不從嗎?” “不從能有這么好的待遇?也不想想那是什么人,天皇貴胄,咱們凡人哪里攀附得上?!?/br> “是說三皇子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br> 說罷不屑地瞟一眼余嫣,眼底盡是對她出賣身體的嘲諷。 余嫣只當沒聽見并不理會,可這些人卻不收口,話題很快又從三皇子轉到了郕王殿下身上。 “要說這一位那才真是頂頂尊貴的人物呢,能力又強,這京城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br> 眾人心知肚明連連點頭,這一位還真是風頭正盛,京城里上至百官下至平民百姓,誰人沒聽過郕王的名頭。 他既是成慧太子的遺孤,又是先帝鐘愛的長孫,如今還統領著皇城司頗得圣心。 有傳言說圣上待他比待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不過這都是傳言而已,圣上待郕王再好,還能將皇位傳給他不成?來日三皇子登基,郕王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 眾人壯著膽子議論了一番皇家之事,直到獄卒前來罵人才令她們住了嘴。 三日轉眼便過,到了第三日晚間,余嫣正在用晚飯,便聽地牢的鐵門一開,似乎是有人來了。 余嫣夾菜的手一頓,眼前立馬浮現出了男人沉肅的臉來。 若單說五官此人絕對是龍姿鳳貌,只是他的氣質太過冷沉。那一日他站在鐘鼓樓上居高臨下時,那周身飄然又滿是壓迫的氣勢,周圍無一人不動容。 她又想到他扯開自己衣襟時那毫不留情的舉動,只覺胸口的胎記隱隱作痛。 正在這時有人過來開了她這邊的牢房大門,一個獄卒沖著她道:“你出來一趟,大人有事找你?!?/br> 余嫣便想郕王這人還真是說到做到。他三日前是天黑才離開,三日后便也是天黑就來衙門。甚至不愿意等到明日天明。 如此嚴謹之人,難怪圣上會對他委以重任。 她放下碗筷點頭應是,隨那獄卒離開,走出大牢后便一路在衙門內行走起來。 只是走著走著余嫣便覺得有些不對。她本以為獄卒要帶她去前面見陳大人,沒成想這人卻帶她往后院偏僻的地方走。 那地方白日里都沒什么人,這會兒夜里更是樹影煢煢,愈發顯得凄涼。 不知怎的余嫣心里突然浮起一股涼意,令她立馬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邁步。那獄卒察覺有異回過頭來與她對視一眼,眼底突然流露出一絲冷笑。 余嫣見狀心知不妙,剛要轉身逃跑,卻感覺脖頸處被人重重一擊,兩眼一黑失去知覺倒了下去。 第5章 血腥味 這怕是她的第77zl一回吧。 夜幕降臨,狂風大作,兩騎快馬在夜色中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順天府衙門前。 守門的老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還未看清來人是誰眼前就閃過兩道黑影。 他剛要出聲叫住兩人,就見跟在后面的隨從掏出塊腰牌送到他面前,嚇得老頭一激靈,到嘴的話便咽了下去。 那是皇城司的令牌,在京中各處都能隨意出入,別說是小小順天府,就是皇宮內苑也是來去自如。 他目送兩人離去,突然醒過神來,方才那可是郕王殿下? 嚴循收回腰牌跟在蕭景澄身邊, 嚴循邊走邊問:“王爺,要不要先把陳大人叫醒?” 蕭景澄卻道:“先去牢里提人?!?/br> 這是一刻也不想等的意思,這便是王爺的性子,做事分秒不差且說一不二。明明連日奔波剛從城外歸來,卻是半刻也不耽誤直奔此地。 嚴循不敢多說什么,陪著蕭景澄去了女牢。 夜里的順天府比起白天更顯陰森可怖,大風將樹吹得漱漱直響,就像無數冤魂野鬼在訴說著他們的冤屈。 嚴循不是天真之人,自然知道衙門之內多有冤情,年年都有枉死之人,這怨氣日積月累將這衙門也帶了一層陰冷之氣。 兩人快步行到女牢處,獄卒一見蕭景澄來立馬上來巴結討好。 “王爺要做什么吩咐小的一聲便是,這大晚上的還親自過來,王爺這份為國為民之心,小人實在感佩?!?/br> 阿諛奉承話蕭景澄聽得多了,當下臉上并無任何反應。倒是嚴循覺得這小小獄卒說話還有點水平,便與他多說了幾句。 獄卒滿心歡喜知無不言,卻在聽說他們來提余嫣出牢時腳步一頓。 蕭景澄立馬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扭頭冷聲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獄卒被那迫人的目光嚇得脖子一縮,趕緊賠笑道:“倒也沒出什么事兒,只是王爺來晚了一步,那余嫣一盞茶的功夫前已被提出了牢去?!?/br> “誰來提的她,提她去做什么?” “說是大人提她去問話,具體什么事兒小人也不知道?!?/br> 嚴循一聽便覺得不妙。大晚上的那陳芝煥不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突然提審余嫣做什么。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案子,有必要急在這一時嗎? “王爺……” 嚴循懷疑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見蕭景澄一個轉身快步離去。他也立馬跟了上去。 顯然王爺與他想到了一處,余嫣這事兒多半有蹊蹺。 兩人匆匆趕去了后院陳芝煥住的園子,嚴循性子急,上前敲了會兒子門見無人應答,二話不說一腳就將房門踹開來。 可憐陳知煥剛從凈房里慌慌張張穿了衣服想來開門,卻見蕭景澄帶人闖了進來,嚇得他腿一軟衣服都來不及系好,便拱手迎了上去。 “王爺怎么今日過來了,下官有失遠迎……” “少廢話,裝什么糊涂,我問你余嫣到哪兒去了?” 陳芝煥一臉茫然:“余77zl、余嫣?她不是在牢里嗎?” 說完才想起三日之約已到,不由啞然。王爺還真是說到做到,說是三日便是多一晚也不行。 知道他過來不過是來找余嫣,陳芝煥一顆心放下一半,笑道:“王爺且稍候,下官立馬讓人去將她提過來?!?/br> “不必了,人已不在牢中?!?/br> 蕭景澄這話嚇得陳芝煥魂飛魄散:“這、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該在牢里,那獄卒……” “獄卒說你讓人把她提了過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