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魔法水母[西幻] 第41節
    整個奧蘭大陸太過遼闊,最多也只能有十個百獸之心的待選者,他的火焰,他的夜鶯鳥只需要注意一些,躲開其他待選者就夠了。    “那是百獸之心,是屬于獸神選拔的種子。獲得了兩枚,就能成為正式的適格者,獲得了五枚,就可以選擇進行獸神傳承的試煉。不過百獸之心獲得的越多,通過試煉的成功率就越高?!?/br>    蘇埃里逐漸找回了他的說話能力,雖然他的聲音還是嘶啞無比,到現在已經能說出完整的一整句話了。    “你得到了百獸之心的話,就需要注意其他待選者了,除了這一點會有一定的危險,好處就是,百獸之心對獸族的加成很高?!?/br>    或者說,百獸之心對獸族,代表了突破桎梏的‘鑰匙’。    百獸之心……獸神選拔……?    莫葉不由沉思。    但是,她只是一只水母啊……?    海洋生物也能成為獸神的適格者么?    百獸之心和那個神秘存在有密切的關聯,蘇埃里也和對方有密切的關聯,蘇埃里,也有嫌疑……    莫葉有些猶豫,要不要詢問關于神秘存在的線索,已經改變了的蘇埃里也有一定的嫌疑,    不過,要說打草驚蛇的話,就算蘇埃里真的是那個神秘存在,能和對方交流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困境的方法。    反正她現在無路可退。    不管結局如何,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在我得到百獸之心后,出現了一個用我無法理解的神秘偉力窺視我的存在,您知道,那是什么嗎?”莫葉一咬牙,問出了她最在意的問題。    神秘存在,到底是什么?    “你已經遇上了……”    蘇埃里猛地從黑湖中坐起身,被他的動作牽動的鎖鏈將他束縛在原地,他眉頭緊縮,金色的豎瞳閃過殘酷憤怒的神色。    難道是,他的夜鶯鳥運氣太差,只是拿到一枚百獸之心,就撞上了被戈爾德植入了人類之心的那一顆?    一共只有十枚百獸之心,戈爾德植入人類之心以作干預和監視的,最多不過四枚。戈爾德不會傻到送出五枚人類之心的,他可不想被繼任者踢下人類之神的神位!    “那是來自人類之神,戈爾德的監視?!碧K埃里只能強忍著憤怒,向他的夜鶯鳥叮囑著,關于他所知道的信息。    “人類之神想要插手獸神的傳承,所以他將自己的人類之心,融入了獸神傳承的百獸之心中。他可以通過被做了手腳的百獸之心,干預和監視那只被選中的獸族……”    “干預,是什么干預……?”莫葉已經知道了監視這一功能,但這個干預……    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融入了人類之心,會讓獸族漸漸地偏向人類的一方?!碧K埃里說出這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了,他連撕碎戈爾德的心都有了!    莫葉倒是松了一口氣,不用這個干涉,她都是偏向人類的一方的。換句話說,就算她不偏向于人類,也不可能偏向獸族。    此時,莫葉的精神力已經幾乎見底,這個鏈接也開始不穩定起來,精神的不斷波動漸漸擾亂她的思維能力,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她已經詢問了她最在意的兩個問題,所得到的答案極為驚人!    教廷的人類之神,人類這個種族的保護神,莫葉也從各種皮卷上得知過,不過這位人類之神居然就是兩千多年前的大英雄,英勇的國王戈爾德!    而且,就是戈爾德這個人類之神,一直在窺視著她!    戈爾德就是那個神秘存在!    這個結果實在太過驚人,莫葉忽然想到,知道這一切的蘇埃里,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難道……    “蘇埃里,你就是……獸神?”    戈爾德這位英勇國王會成為人類之神的話,作為莫葉夢境中心的蘇埃里,為什么不能成為獸神呢?    兩千年前互為仇敵的的人類和野獸,分別成為了人類之神和獸神,這讓莫葉不由地想到,命運論一說。    命運早已注定。    戈爾德注定會成為人類之神,蘇埃里被定下的命運,又是什么?    可惜,莫葉還未聽到蘇埃里的回話,精神鏈接便徹底斷開。    她的精神力已經微弱到,連金色貓眼石本身所帶的獸性威壓都無法抵御的地步,被野獸緊迫視線鎖定的,強烈的危險預感讓她的手指不由一抖,直接將手中的貓眼石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的精神海開始泛起延綿不斷的疼痛感,這是她精神枯竭帶來的后遺癥,這股疼痛會伴隨著她,直到精神力恢復完全才會結束。    莫葉撐起發軟顫抖的身體,去將地板上閃爍的貓眼石撿回來。    此時窗外已經陽光漸盛。    另一邊,黑獄。    “我是……啊,斷掉了?!碧K埃里感覺到精神海中的鏈接突然斷裂掉,他停下口中話語。    他的夜鶯鳥,有沒有聽到他最后的話呢?    他看向黑湖永無波瀾的湖水,罕見地輕輕嘆了口氣,重新躺回黑湖之上,再次閉上雙眼。    他從記憶中仿佛還能看見那極為美麗的火焰色彩,那抹橙紅之色,依舊徘徊在他精神海之中。    按照精神鏈接斷開的速度,和最后那段如同震動的精神波動,他的夜鶯鳥精神力已經撐不住了吧。    那大概率,她沒能聽到自己最后的答復。    不過,這應該,也不難猜吧?    第42章 教廷的到來    莫葉盤腿坐在床上,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那顆貓眼石,她眼神虛無空洞,正在極力思考著。    這一次通過貓眼石, 也就是蘇埃里遺失的眼珠, 進行的精神鏈接非常成功,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線索。    關于神秘存在的信息,和野豬王身體中白色光團的信息。    神秘存在居然是蘇埃里夢境中出場的英勇國王戈爾德, 他在兩千多年的時光中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神明,并在大陸上創建了屬于他自己的宗教, 也就是教廷。    她之所以會被盯上, 不過是因為她吸收了野豬王的那枚百獸之心, 也就是獸神傳承的種子。    而那枚百獸之心早就被戈爾德動了手腳,植入了他所掌控的人類之心, 通過這顆所謂的人類之心, 戈爾德才能準確的監控到她。    那是不是只要想辦法排除掉這顆人類之心,或者想辦法將它吞噬掉, 化為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脫離被戈爾德一直監視的局面, 脫離他設立的棋盤呢?    戈爾德是神明,這代表現在的莫葉, 并沒有能力直接反抗他的所有謀算。    但也并非無路可走,這種神明親自下棋的局面, 對莫葉來說也有一定的好處。    因為神明, 大概無法直接對身處于奧蘭大陸上的莫葉出手。    至少之前的兩千多年,戈爾德從大陸上失去蹤跡之后的所有時間,整個奧蘭大陸都沒有什么神明現身的神跡傳言。    僅有的神跡,都是通過教廷傳播出來的。    只有教廷的神官能沐浴神的榮光, 接受神的賜予,在死后被神接引去他的神國。在莫葉看來,也只有信仰著戈爾德的教廷人員,才能通過信仰之力還是別的什么,和神國中的神明產生聯系。    如果戈爾德這個人類之神想要對她做些什么,他也沒什么可能親自出現在奧蘭大陸,而是通過教廷的人,來影響,或者說引導她。    比如說,她一直呆在瑪西亞哪里都不去,時間拖得太久,大概戈爾德就會沉不住氣,派遣教廷的人,將她引到其他百獸之心持有者所在的位置吧。    也有可能是將其他百獸之心持有者引到瑪西亞來?    反正這一點對莫葉來說,是一種好消息。    只要不是戈爾德這個神明親自前來,只是教廷的來人,對她來說并不是無法對抗的,或許她的實力,比教廷的所有人都強大。    戈爾德只能做到窺視而已,其他的影響不了莫葉。    只要確定了這一點,自己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莫葉便大大地松了口氣,前一段時間她可是草木皆兵啊,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機感可把她嚇壞了……    現在大陸對她來說應該更為安全,只要夢境中那個聲音沒有騙她。    她還有一些疑惑未解,但已經不需要太過憂心了,等精神海中的精神力恢復完全了,就再去擼蘇埃里的羊毛吧,總覺得……    蘇埃里很好說話的樣子,意外地好應付呢,他骨子里簡單粗暴的獸性,讓他很容易陷入別人的節奏中。    莫葉停下整合情報的思索,她從床上起身,動作稍稍大了一點便渾身疼痛得要命。    她強忍著身體上的痛楚,和精神海傳出的強烈暈眩感,將自身保持在面色自然嘴角微笑淺淡,不會被他人看出自己身體不適的偽裝。    不能將自己的虛弱顯露在外。    莫葉微笑著,動作輕松地換上一身顏色綺麗的長裙,步履輕盈地,踏出她在瑪西亞的住所,對周圍熱情地向她打招呼的瑪西亞居民露出微笑點頭,揮手和他們道別,一邊向山崖的方向前行。    她的每日巡查任務還未開始,今天的話,烏里爾他們應該能將別墅的二層砌好了吧?    她不知道,她離開瑪西亞不久,教廷前來傳教的人員,也同時抵達瑪西亞的城門。    ……    瑪西亞的城門外,留守的護衛們一如既往地對來往的行人進行登記。    瑪西亞最近的時間段,出城的城民人數較少,大多數的青壯年都去夜鶯閣下的山崖工作了,畢竟那里薪酬優厚,待遇也好。    現在這些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來自其他城市的外來商隊,或者旅人。    今日城門值班的是桑德里,他指揮著一隊商隊的車馬往瑪西亞設立的,離城門不遠的馬廄那邊去。    自己看著車隊遠去,便低下頭,趕緊往手中的皮卷上記錄好這一隊商隊的信息,頭也不抬地向下一隊外鄉人問到:    “瑪西亞來往都需要登記,請說清楚自己的姓名,來自何處,為什么會到瑪西亞來?”    在桑德里面前停下的有好幾個人,應該是一起前來瑪西亞的,這一對人其中一位上前一步,用讓他感覺到不舒服的沉悶語氣向他說到:    “你應該沒資格記錄我們的信息,我們要見瑪西亞的領主?!?/br>    桑德里一愣,他抬起頭來一看,站立在他面前風塵仆仆的一行人,被圍在最中央,隱隱作為頭領的是一名穿著破損的黑色外袍,有著少見黑發黑眸的少女。    這名黑色的少女面容清秀,氣質卻冰冷無比,她垂著眼眸,似乎什么都無法映入她的眼中。    這位少女除了與常人不同的冰冷氣質之外,更讓桑德里注意的,是她手中捧著一本巨大的書籍。    這是一本褐色的外皮包裹著,上面繪制著繁復的金色紋路,只是簡單地看上一眼,就讓桑德里有些頭暈。上面紋路組成一棵金色繁茂的巨樹,這是教廷的標志。    而和他說話的,是站立在少女旁邊,穿著同樣破損臟污的白色外袍,面色難看,眉頭緊鎖的金發男子。    桑德里一眼就認出,這一行人身上穿著的,是代表著教廷的神職人員,所穿的白袍,雖然這白袍現在已經臟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