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但就是因為這個溫柔,成為了梅越的負擔。 煩心事一茬接著一茬,好在見面推遲了半個月,讓他多少松了一口氣。 梅越無視靠在身旁的小黑貓茶茶,拿起桌上的藥膏向臥室走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治好自己身上的傷。 梅越別扭的為自己上了藥,由于昨晚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失眠的他趴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睡去。 再次醒來是茶茶抓醒的。 小胖貓是餓了。 梅越摸著自己的肚子,他也餓了。 再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他睡了六個小時,不餓才怪呢。 梅越走到客廳從貨架上找來貓糧,倒進茶茶的飯盆里,茶茶立刻跳近,聞了聞貓糧,很嫌棄的喵了一聲。 你湊合吃吧,明天給你買魚罐頭。 喂了貓,該輪到了自己。 他簡單的煮了面,端著碗走進書房。 梅越的書房不大,除了放滿了書之外,還有一些從網上淘來的形態各異的東西。 這些都是他以前寫小說的時候,為了豐富自己的知識儲備買的。 現在不寫了,東西也都被他封塵起來。 梅越繞過書桌,將面放在桌上,坐下,習慣性的點開電腦。 程顥的企鵝在跳動。 程顥:在嗎? 程顥:在嗎? 程顥:在嗎? 梅越看到滿屏幕刷滿的在嗎實在無語。 這家伙就不能打個電話? 他看了眼時間,最早的一條信息居然是早上發的。 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沉得住氣? 在! 白皙的指尖輕輕在鍵盤上敲了兩下發了過去。 電腦立刻響起熟悉的提示音。 程顥: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你不會被吃了吧! 梅越: 程顥:你昨晚? 梅越:出了些事,你有事? 程顥:哦~你打開郵箱,小說已經發到你郵箱里,還有新的審核標準下來了一并發給了你,你改的時候多注意。 梅越:好。 梅越點開郵箱,果然有幾個文件發了過來。 他常規性的將文件下載保存兩份,正準備吃面,卻看到程顥的對話框一直在輸入中。 梅越:有事?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嗯 梅越:有事說事! 程顥:你昨晚?你 梅越揉揉眉心,將面推到一旁,敲打著鍵盤,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言簡意賅的闡述了一遍。 程顥:?。?! 程顥: 程顥:shxnnsjsjsjzn 梅越搖頭:說人話。 程顥:兄弟你出息了! 呵,他能裝作不認識這個人嗎? 程顥:所以你打算怎么辦?跟你的相親對象坦白你的一夜情? 梅越:嗯,不然呢? 程顥:據說這個穆之祁是興和醫院腫瘤外科的二把手啊,你要是跟了他,絕對不愁吃穿,你就不再想想? 程顥:你不會是對那個杜醫生有感覺吧! 梅越:別胡說,我們沒可能的。 程顥:那好那好,我跟你說肛/腸科的醫生見了太多人/體/器/官,那方面多少有點問題,你們昨晚?你還記得吧? 梅越立刻臉紅起來,不爭氣的想到了昨晚。 昨晚他雖喝了酒,但是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真實,身上的痛感,耳邊的沉/吟,以及被帶到頂/點的升/華。 除了不恥之外,還真的嗯很舒服。 那個人不可能不行。 行了,這件事我會看著辦,我先吃飯了,下了。梅越慌亂的打下一行字,關掉企鵝。 他長舒一口氣,看著面前已經冷掉的面坨成一坨,沒有了胃口。 梅越望著面發呆,穆之祁和杜醫生他都不想招惹的。 半個月后 四月午后的陽光,溫柔明媚,微風雖夾帶著一絲涼意,卻不會讓人不適。 梅越慵懶地臥靠在陽臺前的躺椅上,雙眸微闔,額前的碎發隨風浮動,懷里抱著跟了他兩年的黑貓茶茶。 茶茶時不時在他懷里撲騰兩下,引得梅越呵呵大笑。 只是悠哉愜意的午后被一通電話打斷。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接通,聽筒內傳來熟悉的男聲: 梅越,是我。 男人聲音清潤悠揚,尾音雖輕卻不失禮貌,讓梅越瞬間意識到這個人是誰。 穆,穆先生?梅越試探道。 他沒有保存穆之祁的手機號。 穆之祁:嗯,是我,我回來了。 話音雖淡,感覺卻像是對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會說的話。 梅越微愣,他回來了。 這是特意給自己打的電話? 梅越:你剛回來? 聽筒那邊的人抬眉看了眼機場外的天空,嘴角的弧度輕輕上揚。 穆之祁:是,剛下飛機。 對方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卻擾亂了梅越平靜的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跳亂了半拍, 剛下飛機就給自己打了電話啊,他打電來是要見面嗎? 穆之祁: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下? 梅越的心口一緊, 他真的是要見面。 我,都有時間的。話說出口,梅越覺得,嗯,可能有點著急。 對方會不會誤會自己著急想要見他的原因? 他聽到對方輕笑了兩聲。 果然他誤會了。 穆之祁:嗯,就明天吧,你家在哪? 梅越窘迫的將家里地址報出。 穆之祁:過會兒,我會把約會地點發給你。 梅越:好。 電話掛斷,沒多久梅越便收到了穆之祁的信息。 他沒想到穆之祁選擇的相親地點,不是在醫院附近,而是遠在梅越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他沒記錯的話,從興和醫院到他家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吧,穆之祁把地點選在這有些不明智。 不僅如此,對方竟很細心的將明日的天氣備注在地址之后。 醫生都這么細心嗎? 穆之祁的體貼讓梅越越發的有負罪感,見面是好事,有些事情總要說明的。 翌日風和日麗 梅越精細的打扮了一番,但看到鏡子中異于常態的自己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要去婉拒這場相親的。 他和別人發生了關系,并且這個人還是穆之祁醫院的同事。 一/夜/情的人是相親對象的同事! 這么狗/血的橋段,他打死也不要在自己身上上演。 想到這,梅越決然返回房間將身上的黑色西裝套裝換掉,換成了他往日穿的白色衛衣,黑色休閑長褲。 換裝完畢,梅越神色輕松的提前十分鐘出門。 正值工作日,咖啡廳里的顧客很少,梅越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上前,梅越禮貌的說等人。 時間還很早,他閑來無事打量起咖啡廳,不久便被窗外一挺拔的身影吸引。 男人西裝革履,風姿挺/秀,修長的大長腿格外引人注目。 他沒戴領帶,黑色西裝下的白色襯衫開了一扣,露出脖頸處雪白的皮膚。 男人的膚色比正常人稍白了些,溫柔的日光下,有些燦燦奪目。 梅越忍不住將視線上移,看到漸行漸近的男人的面容時,反應有些遲鈍。 男人一頭細碎的短發隨風擺動,狹長的丹鳳眼高冷犀利,菲薄的嘴唇輕輕上揚,抵消了丹鳳眼帶給人的不適感。 梅越的視線定在男人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上。 他為什么會感覺這人這么熟悉? 男人向咖啡廳走近,他看著男人打開了咖啡廳的大門。 男人跟門口的服務員說了什么,服務員禮貌的帶著他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一步,兩步 梅越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眼前倏然浮現一張相似的面容,心里一陣慌亂。 杜醫生?梅越驚呼起身。 眼鏡? 他沒戴眼鏡! 杜醫生在他對面停下,向他微微點頭,沒戴眼鏡的杜醫生因那雙丹鳳眼平添了幾分冷冽,退減了一分暖意。 梅越看到杜醫生在自己面前坐下,只感覺五雷轟頂。 他 想哭。 好巧啊,杜醫生。 梅越雙手握拳,控制住想要逃跑的想法。 誰能告訴他,這個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杜醫生挑眉,故意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不巧,我來找你。 我? 梅越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今天雖然是過來婉拒的,但是相親時遇到一/夜/情的男人,這是要哪樣啊。 梅越心慌的向門口瞟去,在心中默默祈禱: 穆之祁醫院有事, 穆之祁路上堵車, 實在不行,車子拋錨也成??! 第3章 杜醫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心不在焉的梅越,沿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外,嘴角是若有似無的微笑。 他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在桌上輕輕扣了兩下,說:梅越? ???在! 梅越像是個乖乖生站在杜醫生對面,在聽到自己被點名時立刻抬眉答到。 杜醫生牽動了嘴:坐。 梅越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在站著,是他太緊張了嗎? 梅越坐下,服務員拿著飲品單走來,杜醫生詢問了梅越的喜好。 梅越心思完全不在咖啡上,只說了都好。 杜醫生點了兩杯拿鐵,服務員離去,兩人間的氛圍又回到冰點。 杜醫生仔細打量了梅越一眼,白色衛衣,黑色休閑長褲,很休閑很隨意的打扮,加上梅越皮膚白皙,留著一頭短發,坐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像極了犯了錯的孩子。 只是他小嘴嘟起,似有些不悅。 杜醫生斂去眉目間的松散,認真說道:你好像很不情愿見到我。 請把好像去掉好么! 梅越擺手解釋:沒,沒有啊,呵呵。 我只是嗯,感覺太意外。 杜醫生想想點了點頭說:是挺意外,我也沒想到跟我相親的人會是你。 梅越尬笑:是吧。 等等 你說什么?梅越驚愕道:跟你相親的人是我? 杜醫生聳肩:你沒聽錯。 梅越:你的意思是說,你,你是 穆之祁 穆之祁三個字從杜醫生口中脫出的那一刻,梅越已經無法準確描繪出此刻的心情。 復雜,錯愕,荒謬,戲劇甚至還有些慶幸。 一/夜/情的男人和相親的男人重合在一起,這也只有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吧。 你怎么會是穆之祁呢?梅越隨口將心中的疑問吐出。 他不是姓杜嗎?怎么又姓穆了? 那天我去找杜醫生有些事談,杜醫生臨時被叫到了隔壁,所以穆之祁停下,目光柔和的看著梅越。 梅越:! 所以是他陰錯陽差的找了一/夜/情的男人看了痔瘡? 梅越還在消化之中,穆之祁沒有為難他,醫院的事確實是個烏龍,對于相親,他半個月前從奶奶那得知自己的相親對象是梅越時,并沒有好哪去。 我們言歸正傳。穆之祁剛說完,服務生送來咖啡,他禮貌的將一杯咖啡推到梅越面前。 梅越握著咖啡杯,皺了皺眉,并沒有要喝的打算。 他低著頭盯著穆之祁修長的手指咽了口口水,沒等穆之祁坦言,搶先開口說:嗯,我懂,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畢竟這事嗯,畢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梅越匆忙的要給自己找臺階下,依照他目前對穆之祁的了解,這個人應該不是缺少結婚對象來相親的人。 更何況原來雙方老人定的娃娃親,是自己和他meimei。 對方已經知道他的性取向,所以一定不會讓自己meimei過來,而穆之祁過來,估計也是想把這件事做個了斷。 很好,一想到這梅越輕松不少,只要自己主動將這件事壓下去,那么兩人就可以打成共同協議。 穆之祁坐在梅越對面,敲了敲桌子打斷梅越的思緒,他語氣和緩看不出情緒: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梅越抬眉望向穆之祁。 誤會? 穆之祁的目光加深,雙手交握放在桌面: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們已經有了夫夫之實,又是娃娃/親,不如結婚怎么樣。 哈? 你說什么?梅越愕然道。 穆之祁重復說:結婚,跟我。 梅越卡殼半響,很不負責的吐了一句:據我所知跟我有娃娃親的實際上是你meimei吧。 說完梅越就想咬住自己的舌頭。 他都在說些什么? 這不明顯的有點,嗯,渣嘛! 穆之祁好笑:所以你跟我滾了床單,還要跟我meimei滾? 梅越愕然。 不!不!不!他拼命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越因急于解釋,臉蛋漲得通紅,紅彤彤的臉蛋映在白皙的皮膚上,如白雪皚皚的雪山上開放的兩朵梅花,引人矚目。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穆之祁倏然起身,隔著桌子向梅越湊近,菲薄的嘴唇若有若無的擦過梅越白皙的臉頰,落在他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