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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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具撕裂空氣直奔太宰治。 他并未驚慌,冷眼看著鋒利的刀尖逼近,微微偏頭躲過,幾根微卷的斷發飄落。 禪院真希一擊落空,立即變招,直刺變作橫掃,刀鋒一閃而逝。 太宰治腳下跨出半步,上半身后仰,任由刀鋒在胸前掃過。 論戰斗經驗,兩人不相伯仲,但論體術水平,禪院真希比太宰治高出不止一個等級。 咒具在她手中,如臂指使,刀鋒橫掃到一半,禪院真希雙臂猛然發力,咒具重重壓下,眼看就要把太宰治斬于刀下。 這瞬間,太宰治自身很難再改變姿勢,可織田作之助怎會眼睜睜看著朋友受傷,當即出手。 太宰治后領一緊,整個人被織田作拽出攻擊范圍。 禪院真希的刀停在半空。 她本就沒有傷人的打算,只是想看看太宰治的天與咒縛??椞镒髦某鍪?,反倒讓她戰意燃起,定要分出個勝負來。 織田作之助是殺手出身,講究的是一擊必殺,動作簡潔利落,躲閃幅度小,常常以毫厘之差躲過攻擊。 并且,與他對戰,禪院真希有種奇特的感受,仿佛自己還沒出招,對方就已經知道要攻擊的部位。 觀戰的狗卷棘也看出有異,單手拉下衣領,露出唇邊紋路。 別動! 織田作之助身形僵住,動彈不得,太宰治反手抓住好友的手腕,咒力限制消散,織田作之助連續幾個騰挪拉開距離。 雙方重回僵持的局面。 啊啊啊啊啊那個是是海藤瞬胸口劇烈起伏,一副喘不過氣的垂死模樣。好厲害的戰斗,沒想到織田先生和太宰如此厲害! 多么精彩的戰斗,喚起了我久違的本能,很久沒有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了 禪院真希一腔氣勢xiele個干凈,挽個刀花收起咒具,你們幾個跟我來。 佐藤廣幾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與中庭,拐進林間的小路,最終來到一處棒球場。 球場四面森林環繞,入目盡是蒼翠,周圍有鐵絲網封閉,場內有許多人在做準備,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五條悟。 他穿著淺藍色的休閑襯衫,戴著橢圓形墨鏡,朝著入口的方向招手,佐藤,楠雄,還有這位不知名的少年,等你們很久了。 這回柯南能確定,吉野順平的老師確實認出了自己并非孩童,但同時他又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表現哪里有破綻?這些人都是怎么發現的呢? 佐藤廣深吸一口氣,強撐著氣勢來到五條悟跟前,五條老師,我想跟你談談。 好啊,談什么?五條悟手掌墊在耳朵后面,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佐藤廣被噎了一下,請五條老師如實對我講,這座咒術專門高等學校都教些什么?有官方批準的辦學資格嗎?畢業學生們的就業方向是什么?五條老師本人有教師資格證嗎? 連珠炮般的發問,現場的空氣都安靜了。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并未如某些旁觀者預料的那樣發怒,突然笑嘻嘻道:我們學校絕對合法辦學,并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所培養出來的學生也都成為了行業優秀精英,最重要的是五條悟語氣逐漸激昂:我們學校包分配工作! 是、是嗎!佐藤廣被震撼了。 這年頭日本的就業形勢嚴峻,畢業等于失業,能包分配工作的學校多么難得啊。 五條悟發出奇怪的笑聲:哈哈,哈哈,想知道為什么我們學校要辦在深山當中? 這話直指佐藤廣內心深處的疑惑,為什么? 因為五條悟雙手呈八字手勢指向某個方向,我們學校養了一只熊貓。 佐藤廣和柯南下意識順著五條悟的手勢望過去,棒球場的準備區竟然真的有一只黑白相間的熊貓在晃悠,并且體型還不小。 柯南艱難地問:熊貓這種生物是可以私自飼養的嗎? 沒關系,我們學校的熊貓很懂事,不咬人,悠仁,順平,帶他們去跟熊貓打聲招呼。 佐藤廣瞳孔地震。 在日本有人能夠抗拒熊貓的誘惑嗎?答案是,沒有! 虎杖悠仁/吉野順平: 對不起了,熊貓前輩。 支開了四人,五條悟才說出千方百計讓齊木楠雄來到高專的真正原因。 在姐妹校交流會的第一場團體戰中,咒靈一方不知什么時候混了進來,突然發起攻勢,好幾個學生受重傷。 他們大肆破壞一通逃走,事后我們才發現交流會現場只是佯攻,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盜取特級咒物。五條悟手指點了點墨鏡邊緣,特級咒物咒胎九相圖,還有,七根兩面宿儺的手指,其中就包括你拿來的那根。 你想讓我找到他們? 不,祓除咒靈是咒術師們的責任,我想讓楠雄幫忙找到高專內部的漏洞今天在場的人當中,誰在向咒靈通風報信。 原來如此。齊木楠雄不介意幫點小忙,我也要提醒你,心靈感應并非無往不利,佐藤邀請的人當中有兩個我聽不到心音,其中一個叫燃堂力,單純是個什么都不想的笨蛋。重點是另外一個,名叫太宰治,那個人不簡單。 嗯五條悟已經看見了禪院真希領過來的人,那個連六眼都看不透的黑衣少年,佐藤總是會吸引一些奇妙的人。 齊木楠雄:說得沒錯。 世界融合才短短兩三個月,佐藤廣身邊已經出現了三種不同力量體系的能力者,更奇特的是,哪怕這么多怪人出現在身邊,佐藤廣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普通。 佐藤廣是普通之神! 只要他依舊普通,齊木楠雄就覺得世界還有希望。 禪院真希和狗卷棘走在前面,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緊隨其后,再后面是四個高中生抬著另一個高中生。 被騙去看了假熊貓的佐藤廣,剛回到原地就看見這一幕,趕緊靠過去,見鳥束零太人事不知的模樣,擔憂地問齊木楠雄,你確定他沒大礙? 齊木楠雄目光飽含同情。 摔那么一下確實沒有大礙,但被燃堂力做了人工呼吸之后,就不太妙了。 甭管醒著還是昏迷,人類還是非人類,總而言之,人到齊了。 五條悟拍了拍手,大聲召集:大家看過來,交流會團體戰第二場,棒球比賽現在開始分隊。 高專方面的學生滿頭霧水,京都校禪院真依道:我們是京都,你們是東京,還需要分什么隊? OK我知道了。五條悟干脆地宣布:京都校方自愿放棄補充人員,將以六個人的陣容參加比賽。 等、等一下!禪院真依立即反悔,少了機械丸,他們就剩五個人,能補足人手當然更好。 公平起見,每隊補充三人,由六名外援抽簽決定。五條悟說明規則,外援選手是我們專門從PK學員請來的高手,球技過硬。 佐藤廣非常慶幸自己多邀了些人,齊木明確表示不參與,鳥束仍在昏迷中,織田先生以成年人為由坐進板凳區,萬一場上有人受傷才會補位。 于是,佐藤廣、海藤瞬、洼谷須亞蓮、灰呂杵志、燃堂力、太宰治六個人抽簽。最終,洼谷須亞蓮、灰呂杵志、海藤瞬三人分到了京都高專。 不同于京都高專剛好滿員,東京校這邊本就有七個人,加上三人后多出一個,太宰治主動縮進休息區,宣稱自己是替補。 第一局,東京校守備,京都校攻擊。 與很多人直覺感受相反,棒球比賽中,順序上場拿球棒打球的一方為攻擊方,投手投球、其余人接球追球的一方為守備方。 東京校的投手是禪院真希,捕手是虎杖悠仁,佐藤廣和燃堂力兩個外援都分到了外野手。 對方一棒西宮桃順利上壘,二棒三輪霞打出了高飛球,被輕易接殺。 三棒加茂憲紀只顧著跟虎杖悠仁聊天,被三球三振。 東京校達到三個出局數,第一局上半結束,攻守交換。 佐藤廣: 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輪到京都校守備,一架投球機被推上了投手丘,機身上貼了機械丸幾個字。 一棒釘崎野薔薇立刻炸毛,擼起袖子要跟對方干仗,禪院真依非說投球機是他們的隊員機械丸。 是你們隊的熊貓把機械丸打壞了,這是備用機械丸,無論哪個機械丸,都是我們的隊友,不能否決他參賽的資格 太感人了! 雙方的爭執被一聲充滿情感的感嘆打斷,循聲看去,灰呂杵志熱淚盈眶一步一步邁上投手丘。 機械丸!你那永不放棄的精神感動了我!我會全身心的替你應援!加油,機械丸!灰呂杵志抬手跟機械丸擊掌,大家都來為機械丸加油吧! 釘崎野薔薇: 禪院真依: 海藤瞬和洼谷須亞蓮從外野飛奔過來,聲援班長,灰呂說得好!讓我們久違的熱血一把! 我右手的black beat已經按耐不住了 除了投手丘上的三人,整個棒球場一片死寂。 東京校休息區,伏黑惠深深懷疑:佐藤前輩,你是從漫才[注]表演現場找來的人嗎?靠搞笑天賦讓京都校不戰而??? 佐藤廣不太明白伏黑惠的吐槽,不啊,他們是我同班同學,性格有點熱血,平時就是這樣的,很常見。 話音剛落,休息區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目光望著佐藤廣。 熊貓甕聲甕氣道:你也不容易啊。 鮭魚。 伏黑惠安慰道:我明白你的痛苦,佐藤前輩,我們高專的前輩里也只有一個人值得尊敬。 佐藤廣自覺校園生活還挺開心的,不懂他們的憐憫從而來,干笑兩聲作為回應。目光掃過熊貓時,心里猶自惋惜,怎么就不是一頭真熊貓呢滿懷期盼地去擼熊貓,結果發現是個穿玩偶服的人。 說話間,釘崎野薔薇上壘,伏黑惠上場犧牲短打將釘崎野薔薇送到二壘,下一棒熊貓擊出的球越過投球機,眼看要打穿二壘,忽然橫著飛出一道人影將球攔截住。 那是個人?京都校的隊員都不敢確定了。 那人站起身來,一灘泥中露出兩只眼睛,將手里的棒球沖著投手丘上,看,機械丸,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后背就交給我來守護,我一定會讓你盡情投球! 京都校眾: 東京校眾: 明明是很弱智的場景,不知道為什么,學生們心底竟感受到一絲觸動。 球場上全力以赴的感覺并不壞 打者出局,two out,下一棒,佐藤廣。 佐藤廣肅然起身,拿上趁手的球棒,踏上打席。 僅看了一局,他就明白,兩所高專的學生全都是像伏黑惠、虎杖悠仁這樣運動神經超級發達的類型。 自己兩年半的練習量,在這些人面前根本不夠看,他們輕而易舉就能超越普通人努力才達到的上限。 虧得自己還是整場唯一一個正經棒球部出身的隊員。 加油,佐藤前輩!虎杖悠仁大聲喊。 佐藤,加油。吉野順平小聲道。 朝他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佐藤廣兩腳打開同肩寬,有節奏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金屬球棒的涼意透過掌心傳遞到心田,佐藤廣耳朵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周圍一切動靜都消失,仿佛時間都放緩了。 你可以的,佐藤廣。 投球機而已,兩年多時間練過無數次擊球,這次也一定能擊中! 佐藤廣在內心對海藤說了聲抱歉,縱觀整場,海藤瞬是最弱的位置,要想安打上壘,只能針對他了。 當 白色小球高高飛起,落向海藤瞬所在的左外野。 佐藤廣邊跑壘邊觀察,海藤果真如預想的,兩條腿各跑各的,跌跌撞撞去找球的落點。 來不及的! 受過訓練的棒球外野手是提前判斷球的落點,沖刺到相應位置,再抬頭接球。而沒有經驗的人,比如海藤,就會一直仰著頭跑,這樣跑步速度很慢,一般是追不上球的。 佐藤廣即將跑到一壘,意外突然發生了。本該是游擊手的灰呂杵志,竟然跑到外也去幫海藤瞬接球,結果兩人撞到了一起,雙雙倒下。 球場上的沖撞很容易受傷,裁判五條悟立即喊了暫停,大家來到外野查看兩人的情況。 海藤瞬沒有受傷,灰呂杵志沒那么幸運,被撞得流鼻血,止血以前不能繼續比賽。 眾人將他抬下去休息時,他揚起手套,一顆白球安穩得躺在里面。 佐藤廣一怔,忍不住笑著搖頭:真是敗給你了。 那種情況下還能把他接殺這樣也好,被用盡全力擊敗,總好過被輕描淡寫地碾壓。佐藤廣悵然長舒一口氣,這一球,算是對自己的交代,對高中兩年多練習生涯的告別。 五條悟隨即宣布:打者出局,攻守交換! 東京校全員上場守備,佐藤廣和伏黑惠一起往外野跑去。 伏黑惠瞄了一眼休息區,輕聲說:那一瞬間,其中一個人懂得放棄就不會相撞。 佐藤廣不認同,那要怎么判斷該誰放棄呢?萬一兩個人都放棄豈不是落空? 該放棄的一方心里自然有數。伏黑惠平靜地說著殘忍的話,拿他們兩個來說,誰該放棄,不是一目了然? 快要跑到守備位置,兩人的腳步放慢,佐藤廣用戴手套的手,輕輕拍了下伏黑惠的后背,伏黑,你得更加尊重自己才行,沒有誰的努力是無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