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她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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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謂的對她好,是在吃飯時板著臉冷冷掃來一眼,嚇得她不敢再舉筷去夾菜,經常半夜餓醒,導致身體發育不良,體重遠低于同齡人。 當別人問起,輕飄飄就以“她挑食”搪塞過去。 如果所謂的對她好,是在曲蓉蓉惡作劇將她關在地下室一整夜,害她高燒不退,從此患上了幽閉恐懼癥,害怕黑暗,害怕獨處,卻反過來顛倒黑白,指責她因為太想爸媽,自導自演,故意生病來引起他們注意,轉頭還假惺惺地四處委屈哭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怎么苛待她了呢?” 如果這些都算好的話,那么,舅媽無疑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虛情假意的臉近在眼前,令人作嘔,曲鳶無意與之糾纏:“愿賭就要服輸,翡翠我是絕對不會還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br> “對了,如果真要還些什么,”她走出兩步,停住,沒回頭,紅唇彎起淺淺弧度,“麻煩你轉告曲蓉蓉,她以前怎么對我的,我今后必將百倍歸還?!?/br> “你!”趙茜貴婦儀態盡失,咬牙切齒道,“曲鳶,你別給臉不要臉!” who ta ma care? 曲鳶頭也不回地離去,賓客們的說笑聲在身后漸漸飄遠,她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小露臺,查看甄湘回復的信息。 甄湘:“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甄湘:“渣男這是婚內出軌了嗎?!媽的我隔夜飯都被惡心出來了?。?!” 她同仇敵愾地將徐墨凜罵了個狗血淋頭后,發了張圖片:“這是狗男人的個人資產清單,有想法不?” 曲鳶懂她的意思,孟家關系復雜,按人頭分家產,一出生就享有巨額的家族信托基金,利益促進生產力,隨時隨地都能發現新的私生子(女),尤其是老爺子二房生的四個兒子,花名在外,情人遍布全球,目前僅僅曝光的私生子女加起來就有二十二個。 為了遏制這股不良風氣,老爺子制定了家族內部專用的家規,無論男女,一旦被發現出軌,收回股份,補償配偶一半財產。 這條規定,對作為外孫的徐墨凜同樣適用。 只要她找到徐墨凜出軌的證據,不僅可以順利離婚,還能得到十一位數的財產補償。 曲鳶望著夜色下的熱鬧莊園,若有所思,好一會兒后她回了條語音:“見面詳談?!?/br> 這場壽宴表面賓主盡歡,實際刀光劍影,暗潮洶涌,孟老爺子并未像大家設想的那樣當眾宣布興陽集團的下一任繼承人,落在最有希望掌權集團的徐墨凜身上的目光便顯得格外微妙了。 徐墨凜不以為意,神態自若,四處不見徐太太的身影,他隨手招來收拾茶幾的傭人:“夫人去哪兒了?” “夫人身體不適,已經提前讓司機送她回去了?!?/br> 徐墨凜不免想起上次把她丟在老宅的事,再想到宴會上她的冷淡,他單手扯開襯衫扣子,譏誚地挑起唇角,這又是在鬧什么? 他點了根煙,桃花眼微微斂起,隨著煙霧吐出的還有一聲哂笑,倒要看看她準備玩些什么把戲。 第13章 取悅她 富婆,餓餓,飯飯…… 曲鳶讓司機先送她回了宿鶴公館,簡單收拾了衣物和護膚品,挑了三雙高跟鞋,用專用盒子裝好,放進行李箱,再讓司機送她去甄湘住的米蘭花園。 甄湘出身小康家庭,公費出國留學,她們是在巴黎的café de flore認識的,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孩子在異國他鄉一見如故,喜好相似,三觀契合,有聊不完的話題,感情迅速升溫,親如失散多年的姐妹。 畢業回國后,甄湘憑著甜美無害的外形,超高的業務能力,以及甜死人不償命的彩虹屁技巧,在富婆圈子里混得風生水起,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掌握一手八卦,別人只當茶余飯后笑談的離婚逸聞,她另辟蹊徑,在離異的富太兵荒馬亂之際及時雪中送炭,一份精細齊全的專業財產管理方案徹底將人收心。 黑色車子到達米蘭花園,甄湘已經在小區門口的榕樹下等著了,她握著手機,嘴巴一張一合的,應該是在跟人語音。 看到曲鳶下了車,甄湘立馬沖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鳶兒,你放心,有我在,保管讓渣男吃不了兜著走!” 甄湘身體清瘦,懷抱卻很溫暖,傳說中的男友力max,如同遠航歸來時的港灣,永遠等在原處,無條件地接納,給人無限安全感,曲鳶的心浮現一絲暖意:“別擔心,我沒事?!?/br> 甄湘重重地“嗯”了聲,伸手輕拍她的頭,然后松開她,推著司機放在一邊的銀色行李箱:“走,咱們密謀大計去!” 甄湘知道她在壽宴上肯定沒吃東西,體貼地煮了一碗燕麥粥,往里加了半勺蜜糖,時間掐得準,曲鳶吃的時候溫度正好,淡淡甜味在唇齒間溢開,是會讓人熱淚盈眶的味道。 等她吃完,甄湘拿出一疊打印的文件,是徐墨凜個人資產的詳細清單:“狗男人這五年是在興陽集團挖金礦嗎?!以我現在的工資水平,得從商朝開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才能攢到他的這副身家?!?/br> “不過,”她話鋒一轉,“得虧狗男人這么會賺錢,等你分了他一半家產后,福布斯富豪榜又要增加一位百億女富豪了?!?/br> 甄湘做出求包養的狗腿樣,湊過來,嬉皮笑臉地開玩笑道:“富婆,餓餓,飯飯?!?/br> 曲鳶被她逗笑,杏眸微彎,仿佛沁了月光,又招來萬千星辰,熠熠生輝。 甄湘暗暗松一口氣,認真地問:“鳶兒,你現在是怎么想的?”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你……還愛他嗎?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尤其曲鳶是個特別重情的人,她生性內斂,習慣當傾聽者,卻可以在篝火旁柔情似水,如數家珍地說上一整夜的話,話題只跟一個男人有關,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暗戀對象。 少女心事,如寂靜雪山下的冰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嗶嗶啵?!弊黜?,只等春天雪融冰化,得見天日。 甄湘親眼見證過,徐墨凜向她求婚,漫長暗戀得到回應,嫁給心上人的她是如何地歡喜,幸福得尖叫,不停落淚,一遍遍地問: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過銀河系吧? 所以今生如愿以償嫁給他,成為他的徐太太。 少女情竇為他初開,在最好年紀嫁他為妻,締結世間男女最親密的關系,在心里住了九年的人,給過她極致歡喜,也給了她沉痛傷害,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卻,春水無痕? 曲鳶洞破好友的心思,笑了笑:“我已迷途知返?!?/br> 曲家把她當做謀取商業利益的工具,曲蓉蓉步步緊逼,徐墨凜視她的真心為無物,如今手握興陽集團的實權,又金屋藏嬌在外,風光無限,在這場游戲里,她最終以凈身出戶退場,真的甘心嗎? 如今徐墨凜婚內出軌,從里到外臟透了,她決定改變計劃:“我現在只想快點離婚,分走他一半財產?!?/br> 明亮燈光下,那張姣好的臉,灼目如三月桃花。 甄湘徹底放下心,忍不住拍掌叫好:“狗男人只會影響我們女人拔劍的速度,”她左手持著并不存在的劍舞動起來,快刀斬亂麻,“拿狗男人的錢去搞事業,它不香嗎?!” 她清了清喉嚨,恢復正色:“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找人去查徐墨凜的出軌證據,再聯系律師,殺他個措手不及!” “對了,鳶大富婆,提前透露一下,狗男人的一半家產到手后,你準備做什么?” 曲鳶略作思考:“先讓曲氏地產破個產吧?!?/br> “妙啊妙??!”甄湘笑出豬叫,“你把曲蓉蓉的靠山燒了,她豈不成秋后螞蚱,非但別想蹦跶,還得任你揉圓搓扁?” 曲鳶笑著補充:“如果還有余力,再把徐墨凜搞垮?!?/br> 甄湘:“搞搞搞,趕緊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著,復盤各種婚外情細節,力求找出隱藏的蛛絲馬跡,甄湘時不時地在紙上做筆記,抬頭見對面的人掩口打了個呵欠,她一拍腦袋:“你這些天肯定沒休息好,趕緊去洗澡睡覺?!?/br> 曲鳶確實累了,從行李箱翻出睡衣,抱著進了浴室。 另一邊,徐墨凜剛回到宿鶴公館的別墅,他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客臥的位置,燈沒開,一片黑漆漆,推開門,迎接他的是滿室空曠和冷清。 他沒在意,回房間沖澡,沒拿睡衣,直接在腰間裹了條浴巾,走進衣帽間。 感應燈亮起,照出略顯冷峻的五官,他站在光影的分界處,半明半暗中,輪廓更加分明,換好睡衣,他目光從擺著高跟鞋的櫥柜上掠過,發現少了三雙高跟鞋。 徐墨凜眸色漸沉,看向衣帽間連通的客臥,緊閉的房門擋住視線,他看了幾秒,返回主臥,撈起桌上的手機,點開客臥監控,不出所料,說身體不適提前回來的人并不在家。 修長的手指輕壓在通訊錄里“徐太太”三個字上,終究沒有撥出去。 他丟了手機,到地下冷藏室挑了一支年份不錯的紅酒,躺到游泳池邊的貴妃榻上,睡衣領子微微敞開,鎖骨半露,他姿態散漫地搖晃著小半杯紅酒,于月下花間獨酌。 水波溫柔漾動,在他俊美的臉上,濃密睫毛落下深深的陰影,眼角下方的淚痣,卻在柔波照耀里,清晰如畫中最妙的點睛之筆。 月上中天了,周圍鑲嵌著薄薄浮云,光暈朦朧,曲鳶依然輾轉難眠,反倒是美其名曰講床頭故事哄她睡覺的人,講著講著就睡著了,還打起小呼嚕。 曲鳶輕輕側過身,望著窗外的月亮神思游散,慈善拍賣會之后,她一直在等mama來興師問罪,可最后等來的卻是曲蓉蓉的mama。 她們多久沒見面了?記不清了。 曲鳶按亮手機,進入微信,翻到沉落底端,備注名為【mama】的聯系人,點進去,最近的聊天記錄是在三年前。 當時,她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等觀眾離場,她獨自坐在舞臺邊,鼓起全部勇氣,做了有生以來唯一一件忤逆mama的事。 “mama,我決定退出芭蕾舞團了?!?/br> “因為,芭蕾是mama的夢想,不是我的?!?/br> 她mama曲聽芙曾是國際知名的芭蕾舞者,可惜為了生她,傷了身體的根本,加上精神狀態不穩定,不得不忍痛告別芭蕾舞臺。 她也不得不放棄心愛的鋼琴,重拾mama的夢想,跳進了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成為最年輕的首席芭蕾舞演員,十二年里,她的生活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像童話里穿著紅舞鞋跳舞的小女孩,無休無止,跳個不停。 她厭倦了這種單調乏味的生活,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盡頭,于是那個被囚禁在心底深處小黑屋的叛逆曲鳶輕松取得勝利。 信息發送成功。 她緊張地等待命運的審判,舞臺燈光籠住了她,如同無形的十字架,沉甸甸,要壓住蠢蠢欲動,渴望自由的靈魂。 mama沒回復。 她最后一次跪下來,以顫動的心、guntang的唇親吻舞臺,然后,離開它。 自那以后,本就疏離的母女關系降至冰點,直到她和徐墨凜結婚才有所回溫。 旁邊睡得正香的甄湘發出模糊囈語,曲鳶回神,替她掖好被角,調高空調溫度,閉上眼,醞釀睡意。 *** 時光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曲鳶離家出走三天了,徐墨凜沒等來她的半條消息,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會主動聯系她,兩人像是在暗中較勁,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他恢復了出事前的工作狂模式,生活節奏也沒有隨著曲鳶的消失而有所變化,早出晚歸,游刃有余地處理工作,應酬,只是苦了興陽集團的員工們,以總裁辦為中心的辦公區域,連日來縈繞著低氣壓,像被巨大積雨云覆蓋著,風雨欲來。 私人水群消息活躍,大家都在討論這次徐總休完病假回來,像換了個內芯似的,儼然成了行走的制冷機。 明明是盛夏時節,無論何時,無論從哪個角度望進總裁辦公室,總能看見屏幕后冷若冰霜的俊臉,最深受其害的非高尚莫屬,他暗中多次觀摩,總算摸清了徐總反常的原因,對癥下藥地建議道:“徐總,要不您哄一哄夫人?” 徐墨凜冷眼斜斜掃過去,高尚立刻識趣地閉了嘴,退到一邊,免得被臺風尾掃到。 徐墨凜拿起手機,查看新收到的消息,還是沒有她的,很快又放下,他望著落地窗外瓢潑的暴雨,意味深長道:“等她想通了,自己就會回來?!?/br> 高尚只得捧場地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又三天過去了,曲鳶并沒有回來的跡象,某次高層會議,高尚又一次發現徐總走神了,而且總會不自覺地盯著手機看,徐總向來公私分明,作風利落,根本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更別說在這種重要的會議上頻頻走神。 漸漸地,在財務部長匯報完工作久久得不到回應時,其他與會人員也發現了徐墨凜的異樣,只見他面容冷肅,薄唇緊抿,視線落在桌面的手機上。 似沉思,又更像是在走神。 高尚輕咳了聲:“徐總?!?/br> 徐墨凜指尖敲了下桌面,言簡意賅地指出財務部長剛剛匯報的某個數據出了問題,并報出了正確的數據,聽得高尚五體投地,不愧是徐總,一心兩用,走著神兒都能挑出錯誤。 散會后,在回家路上,高尚就海外市場部提交的方案,再一次把臺階放到了徐墨凜腳下:“徐總,史密斯先生后天將攜夫人前來s市實地考察,要是能拉攏他,這起跨國并購案定會事半功倍。據我所知,史密斯夫婦伉儷情深,恩愛不移,而且史密斯夫人鐘情芭蕾舞表演,好像還是夫人的粉絲?!?/br> 高尚點到即止。 可冗長的安靜告訴他,不要試圖去點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迎難而上,把話說得更明白:“如果您和夫人一起接待史密斯夫婦……” “高特助?!钡寐牪怀銮榫w的聲音響在車廂里,雪崩般淹沒了高尚接下來的話,他不再自討沒趣,徹底熄滅撮合這對鬧別扭夫妻和好的念頭。 賓利在主干道平穩行駛,兩側樹木高大茂盛,旁邊輔路拐進去不遠就是米蘭花園,高尚正要說話,想到什么,嘴巴閉得比蚌殼還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