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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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保鏢來了有段時間了,我就說,這么幽靜的地方,哪用得上那么多人保護,原來是防著有人來見您?!?/br> 蔣宗林寫完手底下的字,抬起筆,哼了聲。 “小兔崽子,管到他老子頭上來了?!?/br> “要讓二奶奶進來嗎?二爺在里頭待了半個月,她想必是著急了,來請您救人的?!?/br> 老魯將茶遞過去,蔣宗林接過,杯蓋撥了撥茶葉,淺嘗一口便又擱下。 “老二做事太冒進,膽大妄為,遲早要栽跟頭。叫他吃點苦頭也好,年紀一大把,也該學穩重些了?!?/br> “那外面那些保鏢……”老魯斟酌著他的態度,“咱們的通訊斷了快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家里發生了不少事,看這樣子,恐怕還沒結束。您真的不打算管嗎?” 老爺子還健在呢,幾個子孫就迫不及待爭斗起來。都是一家人,留著一樣的血脈,卻將槍口對準了彼此,怎么不叫人心寒。 可古往今來,像蔣家這樣龐大的家族,誰又能避免得了這樣的明爭暗斗。 人心吶。 蔣宗林活了快百歲,一個快要成精的老頭,當真老眼昏花,能被他的兒子控制在這小小的莊子里嗎? 他背著手,垂目看著宣紙上未寫完的字,長久沉默。 老魯等了許久,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正要將涼掉的茶端走,忽聽他嘆了口氣。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笔Y宗林從桌案后走出來,拿著拐杖,步伐蒼老又緩慢。屋外暑熱正盛,老頭兒的背影平白讓他看出幾分寂寥。 “讓他們自己斗去吧。趁我活著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不至于叫他走得太偏?!?/br> 走遠了,老魯仍能聽見那一聲遙遙的嘆息。 “我這兒子啊……” - 寧思音沒有多少閑心去關心別人的官司。 自寧光啟去世、嚴秉堅辭職,光啟一夜失去兩位重要領導人物,股價很是波動一番。寧思音想要靠一己之力穩住這樣光啟這么一大攤子,實屬不易。 寧光啟在世時鐵血手腕,他一走,留下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難免有人欺她年輕,借機在公司興事。 嚴秉堅卸任之后,總裁一職由方惠繼任。好在有他全力支持,幫助寧思音肅清幾個趁機作亂之輩。 有他在旁幫襯輔佐,寧思音的壓力小了許多。 但消停日子沒過幾天,周一一早,董事會幾個董事突然一齊現身,要臨時召開董事會議。 寧思音剛到辦公室,王秘書便急匆匆跑來通知她。她奇怪:“怎么這么突然?說什么事了嗎?” 王秘書搖頭:“不知道呢。董事們已經都在會議室等你了,寧總你快去吧?!?/br> 寧思音把包遞給她,辦公室都沒進,直接上樓去會議室。 推開門,六位董事已經在圓桌邊坐好,見她進來一起將目光投來。 這陣仗,倒像是要審判她。 不過,最喜歡挑剔她的秦董,今天竟然不在。 方惠也在,寧思音習慣性坐到他旁邊,小聲問:“方爺爺,今天突然開會是要做什么?” 方惠正要回答,對面一位禿頭的小個子董事說:“既然你來了,會議就開始吧?!?/br> 這人以前沒多少存在感,寧思音沒太大印象,一時甚至想不起他姓什么。 她疊起腿,帶著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今天這個會為什么開。您帶頭要召開董事會,不事先通知也就算了,總得告訴我,要談什么事吧?!?/br> 爺爺去世之后,其他董事大多以秦董為首,寧思音這個董事會主席,掛了個頭銜,實則沒多大號召力。 禿頭董事看上去不起眼,這次卻是有備而來。 看了看其他幾人,說道:“寧老去世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寧思音作為光啟的董事會主席兼任ceo,表現大家有目共睹。我認為——” 隨著話語聲叩擊桌面,“她完全沒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br> 寧思音臉上的笑淡了淡。 這位子真難坐,她才上任幾個月啊,每天不是有人不把她當回事,就是有人想把她拉下馬。 現在她總算明白,爺爺生前為什么那么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不放心這些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以前能被爺爺鎮住,現在看她年幼可欺,便忍不住要作妖了。 寧思音都厭倦了。 “我哪里做得不好,還請您明說?!彼弥恢ЧP在手里玩,“文旅城二期進度一切正常,光啟百貨的設計方案完成了,已經開始施工;酒店的糾紛我解決了,應對及時,不僅挽救了聲譽,還贏了口碑;上個月底的年中總結會開得很成功,現在股價已經和爺爺去世之前持平……您對哪里不滿意?” “你爺爺是光啟的核心,自從他走后,光啟的凝聚力散了,經過這幾個月,我們確實很高興看到,一切又回到了正軌。不過,我想各位也都看到了,這些其實都是方總的功勞?!?/br> 寧思音轉筆的手微微頓了頓。 “你年紀小,能力也不足,根本不能服眾,這段時間管理層的混亂,我們也都知道。如果不是方總力挽狂瀾,憑你這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光啟這次就遇到大危機了?!?/br> “所以?”寧思音看著他。 余光里,方惠在她右手邊氣定神閑坐著。 “所以,我認為你不適合再繼續擔任光啟的ceo,以及董事會主席?!倍d頭董事再次看向眾人,“現在,對于罷免寧思音董事會主席職務的決定,我們進行投票表決?!?/br> 他說完,率先舉起手。 其他董事交頭接耳,有的跟著舉手,有的仍有所遲疑。 《公司法》規定,董事會會議只要有過半董事出席即可舉行。 而會議上的決定,只要得到過半票數,就能通過。 光啟董事會一共十三位成員,今天的人都是他帶來的,六個人中,已經有三個投了票。 今天這個董事會開得毫無預兆,禿頭顯然早就跟某些人達成了共識,就是要殺她一個措手不及,不給她任何準備的時間。 寧思音沒有轉頭去看身旁的方惠。 經歷這么多,她好歹也聰明些了。她被方惠擺了一道,這段時間的照顧與幫助,其實都是別有居心。 也許是早就見識過嚴智對爺爺的背叛,盡管心涼,但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不用看,那四個人,過半的那最后一票,無疑就是方惠。 “方爺爺,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我的?”寧思音問了,卻好像沒打算聽他的回答,顧自說下去,“是不是爺爺病重,我找你幫忙的那天?” “思音啊……” 方惠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平時一樣,但寧思音懶得聽他下頭的話,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你當時愿意幫我,也是因為想要拔除嚴秉堅這個障礙吧。你雖然比他在光啟的時間久,但他能干,來了沒幾年就壓過你,要是他在,你肯定沒機會出頭。他走了,是不是剛好稱了你的意?” “你這是又念起他的好了?閨女,你可別忘了,是誰害死了你爺爺?!?/br> “煎餅哥未必多好,但至少比你們都光明磊落?!?/br> 成年人的游戲里,光明磊落的品質,已經稀缺到可以稱作美德。 也許爺爺正是看重這一點,所以那么信任他。 “那倒是可惜了?!狈交菡Z重心長地嘆道,“閨女,我這也是為了你、為了光啟考慮。你太年輕,太稚嫩,坐不了這么高的位子,與其群狼環伺過得戰戰兢兢,倒不如讓能者居之,鎮壓住那些狼,你說呢?!?/br> “我說你想得挺美?!?/br> 方惠:“……” 禿頭環視一圈,正要發表決議通過的結論,寧思音把筆一摔。 啪——清脆矚目。 “我宣布,從今天起,罷免寧思音的……”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說罷免就罷免,你算哪根蔥?” ??? 董事會對股東會負責,有權利任免ceo乃至董事會主席,就算是寧光啟活著,也不會這種態度跟他們說話! 禿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氣得臉都要綠了:“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光啟堂堂一個大企業,ceo就是這樣的素質嗎?” 寧思音眨了眨眼睛,張狂轉眼變成一副誠懇:“不好意思,一時激動。這位……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您姓什么了,禿頭爺爺,我只是想告訴您,光啟是我們寧家的企業,爺爺雖然不在了,我寧思音還在。你們看我一個孤女無依無靠,就想欺負我,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我們寧家持有光啟51%的股權,你們隨隨便便召開一個會議就想罷免我,沒有這樣的道理?!?/br> 禿頭被她氣得一臉豬肝色,偏她又一副可憐弱小的作態,倒真顯得像是他欺負她似的。 方惠給他遞了個眼色,他只好咽下這個啞巴虧,把氣憋回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算了,正事要緊。 這時,一旁的方惠開口道:“今天召開的董事會議,沒有任何不合規的地方。思音,你手里有51%的股權沒錯,但你也要知道,董事會完全有權利免除你的職務。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要尊重董事會的決定?!?/br> 寧思音終于轉過頭看他。 方惠從她冷靜的表面之下,看到眼睛里的暗火。 他笑了笑。 果然還是年輕。 - 這天寧思音很晚才到家,傭人問她要不要吃飯,她擺擺手,連話都懶得說幾上樓了。 蔣措不在臥室,她衣服都沒脫,往床上一倒。 原來管理公司是這么累的事情,以前爺爺都是怎么做的呢? 心里煩躁,但睡在熟悉的地方,一天的煩躁和疲憊都慢慢松懈下來。 蔣措從書房回來,見她和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竟是睡著了。 他腳步輕緩,走過去替她蓋被子。 被子被她壓在身下,大約是驚動了她,只聽她眼都沒睜,含混不清但聽得出充滿憤怒地罵:“去你大爺的,禿頭老怪物!” 蔣措動作微頓。 想了想自己還算優越的發量,應該不是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