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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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事吧?”寧思音走近幾步看著他,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耙灰堘t生?” 老頭兒又咳幾聲:“老毛病,不礙事?!?/br> 寧思音沒想到他的身體已經差成這樣,上次回來時還見他與朋友打高爾夫談笑風生。 管家幫寧光啟拍打背部,慢慢地咳嗽緩解下來。管家說:“我扶老爺回房間休息,小姐也去休息吧,這有我照看?!?/br> 寧思音看著他扶爺爺起身回房休息,揣回來的問題最終沒有機會提問。 - 寧家其實有些冷清,除去必要的傭人,就只有寧思音和爺爺兩個人。 她曾經用幾天時間將每層樓每個房間都參觀了個遍,然后發覺如此美麗的宮殿少了人氣其實也索然無味。 她的房間在二樓,說是房間,面積恐怕有兩百多平,臥室、書房、客廳、餐廳……各種功能區一應具有,當然少不了所有年輕女孩夢寐以求的衣帽間。 房間整個都是公主風,床架上還懸掛著淺粉色床幃,是直男眼中女孩會喜歡的風格沒錯了。桌臺上的鮮花是剛剛采摘的,通往花園的窗戶開著,濕潤的花草清香隨風飄進來。 寧思音倒在柔軟的床上,盯著柔紗床幔想事情。 身乏體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傭人等到近三點,叫醒她吃午飯。 寧思音洗澡更衣下樓,傭人已經將餐食擺好。嚴秉堅坐在餐桌邊,面前沒擺食物。 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寧思音早餓了,一口可以吞下一只雞腿。 嚴秉堅不吃飯也不說話,就在對面一聲不響看著她。寧思音保持千金小姐應該有的優雅儀態,緩慢細致地進食。蝦仁要用刀叉切,一口得嚼三十下。 這樣的進食方式確實很利于減肥,因為吃不了多少腮幫子就累了。 直到她用餐結束,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嘴角。然后抬眼問:“堅秉哥要減肥嗎,怎么不吃?” “嚴秉堅?!?/br> 嚴秉堅沒搭她的腔,重申一遍自己的名字,盡管清楚下次她還是會叫錯的。 然后將一只新手機與一張黑色信用卡放到她面前。 “晚上寧老要帶你參加飯局,你需要提前做一下準備。造型師約在四點,定做的禮服半個小時后送到?!?/br> “原來是給我布置作業來的?!睂幩家魡枺骸昂驼l的飯局?” “蔣氏實業的蔣總,蔣伯堯?!?/br> 寧思音略一思考:“蔣昭野他爸?” 這句嚴秉堅沒答,布置完作業,留下一句“五點半我來接你”便走了。 寧思音拿起手機隨意滑動,全新的機子,連密碼都沒有設置,通訊錄存有兩個名字:爺爺、嚴秉堅。 編輯修改,將“嚴煎餅”三個字替換上去,新手機便被擱在一旁。 她靠在椅子上,神思飄走,視線落在屋頂,沒有焦點。 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寧家和蔣家有意聯姻,連不相干的記者網友都得到消息,只有她這個被安排的人一無所知。 倉促叫她回國,一回來馬不停蹄安排相親…… 為什么突然這么急? 家里生意出了問題,需要蔣家救急? 就算將她打包賣給蔣家,她又值多少籌碼? 作者有話說: 大噶好,我八字眉又回來啦!夏天快樂! 本章由還沒上線的三爺爺友情贊助200個紅包~ 第2章 誰愛我 車廂靜謐封閉,男主播一級甲等的普通話從車載屏幕中傳出,清晰進入人耳。 “大家好,這里是豪門風云,我是你們的主播瓜哥。今天我們的主角是蔣家的老六,蔣昭野。蔣昭野這個名字,關注我們直播間的朋友應該都聽說過,蔣家最出名的就是這位了。他上面還有一個jiejie,叫蔣芙昀,也挺厲害的,這個回頭再說。蔣伯堯只有這一個兒子,在蔣家第四代曾孫里行六,所以到哪兒都人稱一聲六少。 “這位六少和其他蔣家人不太一樣,志不在商場,半只腳在娛樂圈里攪和?;旧纤詳档蒙咸柕拿餍嵌几J識,今天跟哪個流量一起打游戲,明天跟某某女星共進晚餐,后天又跟誰誰誰一起出入酒店——這個‘誰誰誰’不限男女。親身上陣懟知名導演啊、砸幾個億拍科幻電影啊、閑著沒事上上真人秀啊,這些事他全都干過,可以說為我國娛樂事業cao碎了一顆赤子之心。 “咱們六少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提攜新人’,而且出手很大方,所以很多新人啊網紅啊,擠破頭都想跟他搭上線……” 嚴秉堅的視線移向內視鏡。 寧思音右手支著頭,似專注又似散漫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沒人看到的車廂下方,一只光裸的腳吊在空中晃蕩,高跟鞋在地毯無聲側躺。 靜默半晌,嚴秉堅開口,嗓音短暫蓋過滔滔不絕的男主播。 “沒有根據的揣測,沒必要當真?!?/br> 這個豪門風云的主播一直以面具示人,沒人知道真實身份,但他知曉許多上流圈層的內幕隱私,憑借著這些八卦吸引觀眾,攢聚人氣。 寧思音對演藝圈子不感興趣,對蔣昭野本人的風流韻事更不關心。 她維持原動作,撐著太陽xue挑眉,“所以今天果然是個相親局咯?!?/br> 嚴秉堅保持沉默,車緩緩停下。 節目播至一半,暫停在蔣六少未完待續的風流。 “爺爺都不介意他給寧家臉上抹黑,我有什么好當真的?!睂幩家艄雌鸬乖诘厣系男?,下車。 白色連衣裙,裸色小羊皮細跟,黑色細軟的長發披在肩上,像一株養在玻璃房里未經風雨的美咲,看上去柔軟脆弱,一折就斷。 - 約定的地方在芳里。 一間格調高雅的茶室,說是茶室,其實也提供獨家大廚秘制餐食,聽說口味極佳,每日限量供應。 蘇城有許多這樣的園子、私人會所,比國安局更嚴格的會員制度使得這間芳里極為神秘,等閑人進不來,因此成為一些需要掩人耳目的會面、或見不得光地下交易的溫床。 不知誰挑的地方,或許這場“相親”也需要掩人耳目。 寧思音看了看低調隱蔽、難以辨別究竟是不是正門的門,抬腳進入。 沒走幾步,聽見前方有人嗤了一聲。 新中式江南庭院,長廊延續了中國建筑獨有的古韻婉轉。 抬頭便見屋檐下立著一個年輕男人,挺括襯衣在他身上吊兒郎當,西裝掛在左肩,不耐的聲音跟電話里人說著:“還能是誰,寧家的那個土丫頭……” 許是發覺寧思音在看他,將眼神斜了過來。 鼻梁挺拔,形狀桀驁的一雙眼,睫毛下垂不友善的角度。 寧思音的眼睛短暫地與他對視上。 對方由上而下掃她一眼,不知被電話彼端的人說了什么,滿臉張牙舞爪的煩躁:“滾你媽的蛋,老子缺女人?” 女人缺不缺不知道,腦子是缺點。 寧思音沿廊下青石板路走過。 那人提步下了臺階,朝相同方向而來,腳步聲綴在她身后不遠。 轉過彎,菱華軒飛揚的字體掛在門匾。 寧思音在門前停下。 “喂?!币粋€非常不禮貌的喊聲。 寧思音回身。 蔣昭野的視線掠過菱華軒,又盯緊她。 寧思音看到他輕蹙的眉頭與眼里盛滿懷疑的審視。 “你……”蔣昭野要說什么,寧思音沖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中指。 隨即在他一愣后簇變的臉色中,舉手推開門。 - 與人丁單薄的寧家不同,蔣家根系龐大,枝茂葉盛,光主家蔣宗林一脈便有數十人口,四世同堂。老爺子蔣宗林再過幾年便滿百歲,環繞膝下的曾孫一大把,排行老六的蔣昭野,是寧光啟為寧思音安排的“相親”對象。 此刻就坐在寧思音的對面。 挨著他的父親蔣伯堯。 寒暄過后,蔣伯堯的視線從寧思音身上掃過。蔣伯堯長了張嚴厲臉,對她卻面帶笑容,十二分慈祥。 “這孩子,就是晨音的女兒?” 寧思音那個短命的爹叫寧晨音。 她的名字是爺爺起的,就字面意思。 寧思音恭敬地鞠躬,從頭到腳都是惹人憐愛的乖巧:“蔣伯伯好,我叫思音?!?/br> 寧光啟與蔣伯堯的父親蔣乾州同輩,按輩分,寧思音叫他一聲伯伯并不為過。但這個稱呼似乎讓某人不爽,在餐桌對面皺眉。 寧思音看過去。 年輕銳氣,劍眉緊蹙,挑剔、不屑、警覺的目光隔著餐桌乜她。 對上寧思音的視線后,蔣昭野漠視移開,每一根頭發絲都往外支棱著不耐煩。 “好。思音這名字好。長得也好,像晨音?!笔Y伯堯說道。 寧思音五官生得干凈,眼睛靈動,笑起來天然有一種天真的幼態,讓人覺得無害。 “真的嗎?我沒見過我爸爸?!?/br> “那自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嗎。你的眉眼,跟你爸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鼻子也像。你爸從小就長得好看,年輕的時候追他的姑娘,能繞熙河一圈?!?/br> “都是些不著調的舊事,提那些做什么?!?/br> 即使在寧思音面前,寧爺爺也不喜歡提起已故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