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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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鄭明弈突然道。 “什么?” 吳鵬又愣了愣。 “我是說,你的下場就現在這樣?” 鄭明弈道,“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br> 吳鵬環顧了一下四周,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艱難地低下頭去,緩緩在鄭明弈面前跪下,神情懇切道:“是我的錯,是我自討苦吃,你大人有大量,我求求你,不要跟我一般計較?!?/br> 鄭明弈慢悠悠地抬起右腿,踩在吳鵬的肩膀上,等吳鵬受不住力,趴在地面上后,他沒什么表情地俯視著吳鵬道:“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br> 吳鵬將雙手合十舉在頭頂,不停地向鄭明弈求饒。 鄭明弈靜靜地看了吳鵬一陣,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從他的肩膀上收回了右腳。 其實江遲景知道鄭明弈沒有打算拿吳鵬怎樣,其他獄警也知道,所以才一直站在cao場外沒有作為。跟吳鵬的陷害和追殺相比,鄭明弈只是把他踩在腳底下,這已經是仁至義盡的做法了。 鄭明弈收起臉上的冷漠,轉過身來對著江遲景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說:結束了,該回家了。 第62章 尾聲(下) 鄭明弈出獄的那天是周五,江遲景特意向獄里請了一天假。 別的人來接人出獄,都是守在監獄門口,等人一出來就上去噓寒問暖。而江遲景接鄭明弈出獄,是生怕被同事看見,故意把車停在了遙遠的林蔭道盡頭。 落葉鋪滿了道路兩側,當鄭明弈穿越林蔭道走向江遲景時,江遲景就那么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鄭明弈,像在欣賞一副動態畫報。 鄭明弈的腿又長又直,包裹在西裝褲里煞是好看。他每走一步,身后的高墻就縮小一點,等他靠近江遲景的越野車時,背景中的監獄大門已經顯得無比遙遠。 “新買的車?” 鄭明弈坐上副駕駛座問。 “嗯?!?nbsp;江遲景道,“怎么樣?” 鄭明弈回頭看了看后座的空間,漫不經心地問道:“需要買這么大的車嗎?” 江遲景啟動汽車,意有所指地反問:“你覺得呢?” 鄭明弈笑了笑,道:“需要?!?/br> 兩人都知道對方滿腦子黃色廢料,江遲景相信鄭明弈在看到后座這么寬敞時,就已經明白了他買這輛越野車的真正意圖。 第一次有鄭明弈坐在身邊,平時開慣了的一條通勤路,竟然讓江遲景開出了新鮮感來。 兩人回到家里時,上午的時間才剛過去一半。 新買的情侶拖鞋就并排放在玄關處,江遲景走在前頭,率先換好了鞋,然而他繼續往客廳里走時,鄭明弈突然毫無預兆地從背后把他擁了個滿懷。 “江江?!?nbsp;鄭明弈把腦袋埋在江遲景的肩窩上,輕聲呢喃道。 或許是久違的自由讓鄭明弈心生感慨,江遲景能感到他此時的情緒跟往常不太一樣。 “干嘛?” 他反手揉了揉鄭明弈的腦袋,算是安慰這只正在撒嬌的大型犬。 監獄里不準留長發,鄭明弈的短發摸上去有些扎手,但江遲景摸著摸著,反而摸上了癮,畢竟鄭明弈像現在這樣真情流露的時候可不多見。 “我在想,” 鄭明弈道,“如果沒有你,我現在會是怎樣?!?/br>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江遲景的確救過鄭明弈很多次,包括黑衣人入侵鄭明弈家,鄭明弈被老九堵在浴室,以及前不久大巴車翻車,要是沒有江遲景,鄭明弈肯定會被黑衣人補槍。 “你可以問一下平行空間的你?!?nbsp;江遲景道,“說不定他遇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br> 這顯然是個無厘頭的提議,然而鄭明弈從江遲景的肩窩上抬起腦袋,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片刻后,他道:“那我一定比他幸運?!?/br> 江遲景經常被鄭明弈這邏輯怪搞得頭大,但不得不承認,有時也會被他的邏輯給戳到心窩。 “好了,快放開我?!?nbsp;江遲景拍了拍鄭明弈的手背。 “你的制服呢?” 鄭明弈沒有動。 此話一出,煽情的氛圍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江遲景當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先來廚房?!?nbsp;江遲景道。 “先從廚房做起?” 鄭明弈問。 正常人只會說先從小事做起、先從朋友做起等等,江遲景還從來沒聽過先從廚房做起。這么奇奇怪怪的一句話,邏輯竟然也是通順的,只能說中文真是博大精深,以及鄭明弈的腦子真是奇葩。 “過來先把東西吃了?!?/br> 江遲景掙開鄭明弈的兩條胳膊,踩著新拖鞋來到廚房,從冰箱里端了一碗奶白色的東西出來。 鄭明弈跟著來到江遲景身旁,問道:“豆腐?” 出獄的人要吃豆腐,去去晦氣。不過這碗豆腐跟普通豆腐很不一樣,看起來絲滑 q 彈,周圍還飄著紅色的果rou。 “草莓奶豆腐?!?nbsp;江遲景道,“應該是你的口味?!?/br> 這個甜點江遲景至少嘗試了不下三次,最后才勉強拿得出手。他大可給鄭明弈一塊普通的白豆腐,但那樣就太無趣了?;蛟S有戀人這一點,對江遲景帶來的最大的改變,就是讓他對生活有了更多的想法。 “謝謝?!?nbsp;鄭明弈環住江遲景的肩膀,在他臉上啃了一口,接著拉開餐桌椅子坐了下來。 趁著鄭明弈吃草莓奶豆腐的空擋,江遲景來到二樓臥室,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制服。 先從廚房做起也不錯。 江遲景一邊琢磨著,一邊把手銬別在腰上。等待會兒下去,他要先把鄭明弈銬在餐桌椅子上,讓他懺悔為什么不早點出獄。 如果鄭明弈的懺悔足夠有誠意,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把他吃得津津有味。 江遲景打著鬼主意從二樓下來,徑直朝廚房走去。不過樓梯的盡頭朝著客廳的方向,他必須拐個彎才能通往廚房。 結果江遲景剛一拐過去,就被等在墻后的鄭明弈給箍住了腰。 小時候江遲景也干過這種站在墻后嚇人的事,但他實在沒想到,鄭明弈這么大個人了,竟然還會跟他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鄭明弈一手摟著江遲景,一手取下他腰上的手銬,把他的左手給銬了起來。 江遲景心感不妙,不停掙扎道:“你有沒有搞錯啊鄭明弈?這是我的手銬!” 言下之意,應該是我銬你才對。 “你的手銬不就是拿來銬你?” 鄭明弈笑道,“我在監獄天天被銬,現在該輪到你了?!?/br> 說著,鄭明弈把江遲景的右手和左手一起,銬在了他的背后。 “不是,你這是什么歪理?” 江遲景抗議道,“你在監獄被銬,跟我有什么關系?” “囚犯要造反,誰還跟你講道理?!?nbsp;鄭明弈瞬間代入角色,托住江遲景的臀部,把他抱了起來,“江警官,我等這天等了好久了?!?/br> 完了。 江遲景心想,要被干哭了。 安靜的午后總是讓人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江遲景被鄭明弈叫醒,車窗外已是繁華的城市街道。 鄭明弈的所有物品都被大火燒了個精光,江遲景可以給他準備生活必需品,但像衣服之類的私人物品還是要他自己來挑才行。 話雖如此,但真正做主的人,其實還是江遲景。 原本早上消耗了過多精力,江遲景甚至都有點不想出門,但這會兒他完全體驗到了購物的樂趣,一套一套地讓鄭明弈換西裝給他看。 果然還是西裝比囚服更讓人有性致。 咳咳,不對,果然還是西裝更好看。 鄭明弈一下買了十幾套西裝,正式的,不正式的,各種場合下穿的都有,幾乎每一套都能完美貼合江遲景的癖好。 新買的衣服都讓店員送去停車場的提貨處,接著兩人又來到了一家老鐘表的門店。 江遲景沒怎么關注過老鐘表的產品,但實際上老鐘表也有一些不錯的設計,絲毫不比國外的高檔手表差。只是這個品牌總給人一種 “土” 的感覺,所以銷量才越來越慘淡。 不過經過前陣子的股市大戰,這個民族品牌又重新回到了大眾視野,現在不少人都愿意支持它的發展。 “你不戴你的高檔手表了嗎?” 江遲景一邊挑選手表,一邊隨意地問鄭明弈道。 “還是老鐘表更有意義?!?nbsp;鄭明弈道。 的確,江遲景也這樣認為。 把老鐘表戴在手上,就好像每時每刻都在回顧兩人相遇、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 最后兩人挑了同一個款式的表盤,只是鄭明弈選了金屬表帶,而江遲景選了皮革表帶。 兩人把手腕擱到一起,雖然膚色差異很大,但相同的手表卻能完美符合兩人的氣質,簡直是把情侶手表戴出了新的高度。 從老鐘表的門店里出來后,鄭明弈又把江遲景帶去了一家香水店。 重新選香水的事已經說了很久,但直到現在兩人才有這個閑心。鄭明弈沒有挑選,而是直接讓店員拿出一款香水,讓江遲景先試試。 試香紙在鼻尖下方輕輕扇過,江遲景聞到了一種耐人尋味又綿遠悠長的香味。貫穿整個基調的杉木成熟又淡雅,但在此之上又疊加了一層玫瑰的風韻。 “這是?” 江遲景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看向鄭明弈問。 “我平時用的香水?!?nbsp;鄭明弈道。 果然。 江遲景一聞到這款香水,就想到了鄭明弈,因為他發現他對這款香水一見鐘情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他命中注定會與這款香水相遇,又好像他命中注定會愛上鄭明弈這個人。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地發生,兩個人的相愛就像是大自然的永恒規律。 “喜歡嗎?” 鄭明弈道,“不喜歡的話再……” “喜歡?!?nbsp;江遲景直接打斷了鄭明弈。 “不再另外看看?” 鄭明弈問。 “不用?!?nbsp;江遲景道,“我就認定這款了?!?/br> 江遲景從鄭明弈那里學來了說話繞彎的方式,而鄭明弈自然聽出了他話里的潛臺詞。 認定這款香水,其實也就是認定鄭明弈。 “你就這么確定適合你?” 鄭明弈笑問。 “不適合換掉就是?!?nbsp;江遲景淡淡道。 “不準換?!?nbsp;鄭明弈道,“你要給我用一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