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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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弈用的詞是“監視”,應該是那時候還不知道江遲景的意圖,以為江遲景跟吳鵬有關,負責在他家對面監視他。 江遲景不禁覺得好笑:“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怎么可能是監視你?” “起初我并不知道你有工作?!编嵜鬓牡?,“我出門上班的時候,你在家里,我下班回來,你仍在家里,我以為你根本不會出門,這更讓我覺得,對面的人的確是在監視我?!?/br> 江遲景的通勤時間只要十來分鐘,早上基本上都踩著點出門,而鄭明弈是在市區上班,每天出門時間早,下班回來時間晚,當然碰不到江遲景不在家的時候。 “可是我大半年前就搬來了,你都沒覺得奇怪?”江遲景道,“就算我是吳鵬的眼線,也不可能半年前就開始監視你吧?!?/br> “當時我不清楚對面的鄰居是不是換了人,因為你剛搬來的時候我也沒注意過?!编嵜鬓奶帜罅四蠼t景的臉,“我只是發現,對面有那么個人,沒事就拿望遠鏡看我在干什么?!?/br> 江遲景拍開鄭明弈的手,心虛道:“你是變態嗎?知道有人‘監視’你,還故意光著身子到處走?!?/br> “因為對面的那個人有點意思?!编嵜鬓男Φ?,“在我發現有人監視我的那個周末,我去附近的超市采購,發現監視我的人,竟然在幫鄰居提牛奶?!?/br> 鄭明弈口中的鄰居,應該就是住在江遲景家后面的阿姨,丈夫和子女都不在身邊,江遲景偶爾會幫她做一些事。 鄭明弈說這話的語氣,像是覺得這事很滑稽,江遲景挑眉問:“怎么,監視你的人就不能幫鄰居提牛奶?” “這難道不奇怪嗎?”鄭明弈道,“一個帶著監視任務的人,竟然會去搞好鄰里關系。而且當時我就在超市里,他壓根沒發現我,這實在不像個專業的監視人員?!?/br> “然后你就意識到我并沒有在監視你?”江遲景問。 “不,我只是覺得奇怪,然后開始觀察你?!编嵜鬓牡?,“這也是為什么我發現有人監視我,卻一直沒有拉窗簾的原因?!?/br> 拉上窗簾,江遲景不再能看到鄭明弈,與之相應,鄭明弈也無法再看到江遲景。 而為了弄清楚對面的人到底怎么回事,鄭明弈便一直敞著窗簾,任由對面的人“監視”他。 “你觀察就觀察,”江遲景不滿道,“為什么還要玩裸體圍裙那一套?” 虧他還以為是撿到了什么大便宜,結果只是鄭明弈設好的套而已。他幾乎可以想象,在他饑渴地盯著鄭明弈的背影時,鄭明弈一邊煎著牛排,一邊覺得好笑的模樣。 “因為我發現對面的鄰居不是有點意思,”鄭明弈笑了笑,“是很有意思?!?/br> “哪里有意思?”江遲景從不覺得他自己是個有趣的人,幾乎不怎么看書不說,看電影的品味也很俗。非要說的話,也就字寫得還行。 “長得好看?!编嵜鬓慕o出了一個意外的回答。 江遲景挑了挑眉,端著架子道:“哦?!?/br> “還是個助人為樂的小可愛?!编嵜鬓挠值?。 “誰是小可愛?!苯t景皺眉道。 “總之經??吹侥銕袜従拥拿??!编嵜鬓牡?,“我很奇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來監視我,但那段時間我很忙,也沒有多余精力去查?!?/br> “你沒精力去查,卻有精力跟我玩監視游戲?”江遲景問。 “跟你玩游戲不需要精力,是放松?!编嵜鬓目粗t景道,“那是我那陣子唯一的娛樂方式?!?/br> 江遲景明白過來,那陣子鄭明弈應是被吳鵬盯得很緊,全天精神高度集中,也只有晚上回家之后,能短暫地放松一下。 “逗我就那么好玩?”江遲景道。 “很好玩,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编嵜鬓男Φ?,“明明在打理庭院,我只要一開始打拳,你絕對會扔掉工具,沖到二樓的臥室里去?!?/br> “我哪有沖?”江遲景皺眉反駁,“我只會很矜持地走?!?/br> 聽到矜持二字,鄭明弈笑得不行,好半晌后他停下笑聲,呼了口氣道:“后來我聯系了關偉,想把手里的線索交給他,而那天吳鵬直接警告了我,我預感到會出事,就提前下班回到了家里?!?/br> “也就是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你在家里打拳?!苯t景接話道。 “是,我看到你從外面回來,以為你是去見了吳鵬?!?/br> 鄭明弈沒有工夫去調查江遲景的背景,只拿他當監視自己的蝦兵蟹將。而他也沒往偷窺的方向上想,因為生活中正好遇上對門住著個偷窺狂的幾率實在太低,加之又有吳鵬那邊的事,因此即使江遲景在家里表現出了生活氣息,鄭明弈也會覺得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所以你那天在家打拳那么狠,”江遲景莫名有點想笑,“其實是以為我去找吳鵬匯報,然后對我發泄情緒?” “嗯?!编嵜鬓膽?。 “到底誰可愛?嗯?”江遲景終于找著機會捏鄭明弈的臉,“自己腦補那么多,還單方面對我發火?!?/br> “然后就到了出事那天晚上?!编嵜鬓哪笞〗t景的手腕,及時轉移了話題,“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幫我,這讓我覺得很困惑?!?/br> “我對周圍的鄰居那么好,為什么不能幫你?” 江遲景簡直沒想到,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對面那位性感酷哥的心理活動竟然這么復雜。 “所以接下來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調查你,才知道原來你跟吳鵬那邊壓根沒有關系?!编嵜鬓牡?。 江遲景記得那晚出事之后,鄭明弈就消失了。敢情這人并不是完全消失,是在調查他的背景。 “大半年前搬來的人一直是你,沒有換過?!编嵜鬓牡?,“你是南部監獄的獄警,以前在法院擔任記錄員,身上沒有污點,家里也不缺錢,不會去跟吳鵬做交易?!?/br> 說到這里,鄭明弈頓了頓,總結道:“也就是說,住在我家對面的人不是監視者,就是個喜歡偷窺我的小變態而已?!?/br> “咳?!苯t景難為情地清了清嗓子,模糊重點道,“你要是跟社區的人員搞好關系,早就該知道住在你對面的人沒有換過?!?/br> “確實?!编嵜鬓牡?,“但我懶得跟他們打交道?!?/br> 江遲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向鄭明弈問道:“所以你早在入獄之前就知道我是誰,還一直在監獄里逗著我玩?” 之前江遲景去相親,鄭明弈點破他喜歡男人,他還想不通自己怎么會暴露,原來是鄭明弈早就知道他在偷窺,他要是不喜歡男人,怎么可能人家一打拳,就興沖沖地跑回二樓偷看? 還有做心理測試時,鄭明弈問他辦事時是不是喜歡關燈,其實這也是在暗示他,偷窺狂喜歡躲在暗處。 除此以外,還有草莓果醬、住宅遠近、發現娛樂室的監控、說自己是暴露狂以及剛才故技重施的裸體圍裙…… 鄭明弈一直在逗江遲景,只是江遲景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監獄那么無聊,不逗你逗誰?”鄭明弈笑道。 “你還真是厲害啊?!苯t景咬牙切齒地坐起身,“我要去找典獄長反應,撤銷你的特殊待遇?!?/br> 鄭明弈又把江遲景摟回懷里,道:“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打算進監獄?!?/br> “那不是沒辦法嗎?”江遲景道,“自己下輸了棋,也只有這條路可走?!?/br> “不是只有這條路?!编嵜鬓牡?,“我可以暫時躲起來,想辦法收集證據,或者聘請專業律師,讓吳鵬沒那么容易給我定罪,總之當時擺在我面前的,有好幾條路可以走,我沒有想過就那么認輸進監獄?!?/br> “那你為什么改變注意?”江遲景問。 “因為你?!编嵜鬓目粗t景道,“了解你之后,我突然打開思路,想到待在你身邊應該會很安全?!?/br> “你……”江遲景愣了愣,“覺得我會幫助你?” “嗯?!编嵜鬓牡?,“我有想過慢慢向你透露我不是壞人,但沒想到關偉是你的朋友,這倒省了我不少事?!?/br> 就如鄭明弈所說,江遲景是個樂于助人的人,在他知道鄭明弈是被冤枉后,的確會想辦法幫助鄭明弈。 而鄭明弈與其躲起來,以逃犯的身份收集證據,或者請律師跟吳鵬硬剛,也不確定會不會又踩進什么陷阱,倒不如以退為進,躲進監獄里面,至少身邊有一個幫助自己的人,可以不用再孤身奮戰。 江遲景抿了抿嘴唇,又有些自閉地說道:“原來進監獄都是你設計好的?!?/br> “因為有你在,我才敢進去?!编嵜鬓牡?,“正常人都不會坦然接受自己進監獄吧?!?/br> 你丫才不是正常人…… 江遲景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那你手里的線索到底藏在哪里?” 鄭明弈沒有回答,而是吻住江遲景的嘴唇道:“什么時候開始下一輪?” 第49章 老婆 每次提到線索的事,鄭明弈總是會岔開話題。 江遲景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便重振旗鼓地把鄭明弈壓在了身下。 第三輪表現尚可,江警官全程掌握了主導權,鄭老師基本上只負責躺在床上享受。 但不得不說,一天之中來了三輪,江遲景實在是有點虛,下半身酸痛不已,以至于晚上跟鄭明弈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時,他看著看著就這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是在床上,屋外一片寂靜,感覺得出時間還早?;蛟S是休整了一晚的緣故,加上八點之前要回到監獄,鄭明弈又火力全開地把江遲景折騰得死去活來。 江遲景不停提醒鄭明弈,這不是這輩子最后一炮,沒有必要來得這么猛,但現服刑人員鄭明弈同志壓根聽不進去,只知道埋頭苦干,讓江遲景差點下不來床。 到了早晨七點半,關偉出現在了江遲景家門口。 江遲景不知道鄭明弈有沒有告訴關偉,為何出獄這一天要來江遲景的家里?;蛟S鄭明弈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關偉應該不傻,估計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早上的時間都花在了最后的享樂上,鄭明弈來不及吃早餐,只能匆匆洗漱好,然后把江遲景壓在一樓玄關的門板上,又來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深吻。 和精疲力盡的江遲景不同,鄭明弈倒是神清氣爽,仿佛在這有限的24小時當中,他不僅沒有消耗燃油,還把坐牢損失的那一部分全都補了回來。 要說江遲景的感受,這人簡直跟男狐貍精差不多,來這一趟把他榨了個干干凈凈。 要不是關偉在門外按了好幾聲門鈴,還不知道鄭明弈要親到什么時候才肯停下。 “我走了,江江?!编嵜鬓目粗t景,顯然是一副不想出門的模樣。 江遲景突然想起了家里不想上學的小侄女,臨出門時也是這樣磨磨蹭蹭。他倒沒有鄭明弈這么依依不舍,畢竟明天他去上班,兩人又能在獄里相見。 但鄭明弈和他的心態到底不同,他是去上班,而鄭明弈是去坐牢,自然不會像他這般怡然自得。 “明天見?!苯t景知道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他在鄭明弈的唇角親了一口,接著挪開身子,擰開身后的門把手道,“等你下次出來,我會把制服準備好?!?/br> 興許是“下次”這個詞聽起來讓人又有了盼頭,鄭明弈站直身子,看著江遲景道:“要是又騙我的話?” “那我就……”江遲景在鄭明弈耳邊說了幾個字,鄭明弈笑了笑,道,“好?!?/br> 關偉載著鄭明弈離開了小區,朝南部監獄的方向駛去。 屋子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要不是那本《圍棋基礎知識》上還有壓壞的折痕,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不對,不可能是夢,除非他在夢中跑了一場馬拉松。 吃過早餐之后,江遲景回到臥室里換下了被弄臟的床單。床邊的書桌沒有被兩人的運動所殃及,上面的物品還整齊有序地擺放著。江遲景隨意地掃了一眼,發現他平時放表的地方,旁邊多了一塊名牌手表。 那是鄭明弈的表,江遲景知道價格,大概能換他平時代步的車。 鄭明弈應是忘了拿走,不過這表帶回監獄也是被收管起來,所以即使帶走也沒有太大意義。 江遲景把表收進抽屜當中,接著繼續打掃房間。 衛生間的漱口杯中插著兩根牙刷,江遲景昨晚睡得早,不記得有給鄭明弈準備過,今早問鄭明弈時,說是在他睡著后,去了一趟超市。 牙刷的品質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鄭明弈買的這根牙刷不是三五塊錢的一次性用品,看這樣子是打算長期使用下去。 這感覺還挺奇怪的。 當初江遲景和洛海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走到同居這一步,而他和鄭明弈正式認識還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這人就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里擺上了他的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