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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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警拐進連廊,也可能是去3號監舍樓。位于娛樂室的囚犯,能這么清楚地知道獄警去了衛生間,江遲景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有另一名囚犯把獄警引去了那里。 有意思。 江遲景在心里冷笑了一聲,踩著馬丁靴繼續朝娛樂室的方向走去。 他不喜歡囚犯沒事找事,但不代表他害怕這些囚犯來招惹他。正好久了沒活動身子,這些人撞上來的也真是時候。 當江遲景推開娛樂室的門時,里面的確有一個人正在抽煙。 這人是1號監舍樓的囚犯,外號馬六,曾經jian殺過一名年輕男性。 當初江遲景調來南部監獄時,這人也是招惹他的人之一,但自從江遲景暴揍了一名企圖猥褻他的囚犯之后,這人就和其他人一樣,打消了動江遲景的念頭。 “把煙滅掉?!苯t景冷聲道。 “yes,sir?!瘪R六像是早就在等江遲景一般,在窗框上把煙滅掉后,直直地朝江遲景走了過來,“聽說最近江警官有了新歡?!?/br> 一個謠言里面會包含許多信息,但總有個別的人,只會關注與自己猜測相符或自己希望聽到的部分。 像江遲景和鄭明弈的謠言,不管謠言里的江遲景是0是1,馬六這個強jian犯只會關注到一件事——江遲景的確是個會跟囚犯發生關系的獄警。 等于有戲。 “怎么,你覺得跟你有關系?”江遲景不耐煩地動著嘴唇,臉上的鄙夷顯而易見,“撒泡尿照照你自己?!?/br> “話不是這么說,江警官?!瘪R六的臉上帶著滲人的微笑,“我們講道理,你不試試,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不用試?!苯t景回頭看了看帶他過來的人,果然是牢牢守住了娛樂室的門,“我數三聲,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br> “別呀,那姓鄭的不是個陽痿嗎,恐怕就這么大吧?”馬六說著伸出了小指,“就這你都能玩得起勁,怎么不和真正的爺們兒玩一玩?” “就是就是,跟一陽痿有什么可玩——” 江遲景瞬間取下腰間的警棍,轉身就朝身后那人的腦袋上敲了過去。 那人猛地撞到一旁的排柜上,兩個鐵皮柜互相撞擊,發出了“哐哐當當”的響聲。 “誰他媽陽痿?”江遲景轉過身來,用警棍指著馬六的鼻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其實這時候江遲景已經可以通過對講機通知巡警隊過來,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以他的標準,這兩人還沒有被收拾到位。 “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要我再說一遍?!?/br> 馬六說到這里,朝江遲景身后使了個眼神,江遲景立馬警覺地看向身后,把飛撲過來的人又給踹了回去。不過就是這一下,讓馬六找著空擋,從背后圈住了江遲景的上身。 “快過來把他嘴堵??!” 被踹飛的那人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靠了過來,江遲景看準時機,借力起跳,一腳踢在那人的下顎上,這次那人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從空中落地后,江遲景又用手肘擊退身后的馬六,接著轉過身子,順勢把警棍甩了過去。 但就在警棍離馬六的臉不過咫尺之遙時,有人突然出現,一把接住江遲景的手腕,攔下了他的攻擊。還未等江遲景反應過來,只見鄭明弈出現在他的身旁,一拳揍到了馬六臉上。 一顆帶血的牙齒彈到墻面上,接著又反彈回了江遲景的腳下。 他愣愣地看著鄭明弈松開他的手腕,改為揪住馬六的衣領,接著又是一拳揍了上去。 這次從馬六嘴里飛出來的不再是牙齒,而是噴濺而出的鮮血。 江遲景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鄭明弈沒有說假話,他真的能一拳打掉一個人的牙。 但現在不是他分神的時候,鄭明弈一拳一拳地打上去,沒幾下馬六便被打得滿臉是血。 “鄭明弈!”江遲景趕緊把人攔了下來,“哪有你這么打的,快住手!” 鄭明弈總算松開了馬六的衣領,馬六早已沒了意識,渾身無力地癱在了地上。 江遲景用對講機通知巡警隊和洛海過來,接著對鄭明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自己能解決?!?/br> “我沒有好心,江警官?!编嵜鬓乃α怂κ稚系难E,悠悠道,“我只是今天很不爽,想發泄而已?!?/br> 江遲景:“……” 好吧,看來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待會兒調查起來不要這么說,”江遲景提醒道,“就說你是解圍,會給你加表現分?!?/br> “好?!编嵜鬓牡?,“話說你跟他們為什么會打起來?” “沒什么?!?/br> 確實沒什么,不過是這兩人說鄭明弈又小又陽痿而已。 想到這里,江遲景的思維再次不受控制地發散,他想到了剛才在醫務室里,他不小心坐到了鄭明弈懷里。別的不說,就他個人的感受而言,鄭明弈真的一、點、也、不、小。 “江警官?!?/br> 鄭明弈的聲音打斷了江遲景的思緒,他從下面抬起視線,看向鄭明弈問:“什么?” “你讓我想到了童年?!编嵜鬓牡?。 “童年?”江遲景莫名其妙,又一次沒有跟上鄭明弈跳躍的思維。 “小時候我很喜歡一個動漫角色,”鄭明弈說到這里頓了頓,“叫做叮當(盯襠)貓?!?/br> 江遲景:“……” 媽的,又被逮了個現行。 第27章 衣領 江遲景假裝沒有聽懂鄭明弈的諧音梗,反正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洛海和巡警隊的人很快趕來了娛樂室,由于鄭明弈下手太重,洛海沒法處理,只得隨救護車一起把人送去了外部醫院就醫。 事件調查沒有任何疑問,一名囚犯負責引開駐守樓梯口的獄警,一名囚犯負責把江遲景引去娛樂室,馬六率先挑明了猥褻的意圖,在幾人打斗的途中,鄭明弈聽到了排柜的響聲,前來幫江遲景解圍。 放風時間的這段小插曲暫時告一段落,具體的獎懲措施還得典獄長那邊決定。 圖書室里的囚犯看夠了熱鬧,兩點一到,便被獄警趕去了公務樓后面的廠區上工。 整個二樓重新安靜下來,按理來說江遲景已經推掉了給鄭明弈念書的事,鄭明弈也該跟著離開才對,但江遲景看了看鄭明弈的右手,還是把他留下,帶去了無人值守的醫務室。 “讓你注意下手輕重,你又搞成這樣?!?/br> 洛海去了外部醫院,大概率臨近下班才會回來。鄭明弈坐在之前的那張單人病床上,而江遲景還是和之前一樣,拖了個滑椅過來,坐在鄭明弈面前給他清理傷口。 “剛才那個人是什么罪名?”鄭明弈問。 “強jian加殺人?!苯t景抬著鄭明弈的手腕,給他清理手背上的血跡。 “那不用注意輕重?!?/br> 鄭明弈的指關節上有好幾處破了皮,新傷加舊傷一起,看得江遲景眼花。他本就不是個耐心的人,現在強迫自己耐著性子給鄭明弈擦藥,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怎么好看。 “江警官,”鄭明弈叫了一聲,“你又不高興嗎?” “嗯?”江遲景皺著眉頭抬起眼來,“沒有?!?/br> “下次我會注意?!?/br> 其實江遲景真沒有不高興,馬六不像陳二,是被鄭明弈故意設計,這人揍了也就揍了,江遲景一點都不覺得惋惜,他只是怕鄭明弈沒注意分寸,搞出事來。 既然現在沒出什么事,他自然也沒什么好不高興的,就是給鄭明弈上藥上得煩躁而已。 “好了?!苯t景總算把紗布裹好,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將就一下,我就這水平?!?/br> 鄭明弈的右手掌心被江遲景裹成了一個粽子,毫無美觀可言。但就這樣江遲景都已經盡力了,因為他從沒給別人處理過這個位置的傷口。 “我可以說實話嗎?”鄭明弈豎起右手,正反兩面都看了看。 “不可以?!苯t景道。 鄭明弈笑了笑,仍舊道:“好丑?!?/br> 江遲景的額頭冒起青筋:“那你自己弄?!?/br> 沒想到鄭明弈還真的自己弄了起來。 他一圈一圈解開手掌上的紗布,接著將紗布的一頭夾在虎口處,先在手腕纏了兩圈,接著繞著手掌纏了兩圈,再從每個指縫中繞下來,又繞著手掌纏了兩圈,最后將多余的紗布纏繞在手腕處。 這是拳擊繃帶的纏法。 江遲景一不小心看得出了神,因為這個畫面是他最喜歡偷窺的內容之一。 只要鄭明弈開始在手上纏拳擊繃帶,那就代表著他即將脫掉上衣,在臥室的沙袋前揮汗如雨。每每打完拳后,他又會站在窗邊解開繃帶,動作嫻熟隨意,惹得江遲景移不開眼。 曾經只能在望遠鏡里才能看到的畫面,現在就這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江遲景眼前,明明是個平平無奇的動作,他卻覺得比脫衣舞秀還要刺激。 “你要學嗎,江警官?”鄭明弈看著發愣的江遲景問。 “什么?”江遲景回過神來,“不學?!?/br> “我可以教你?!?/br> 說完這句,鄭明弈用左手伸到江遲景敞開的雙腿之間,抓住滑椅的邊緣,就這么不帶商量地把江遲景給拉到了他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加速度讓江遲景身子后仰,接著由于滑椅驟然停下,他又因慣性身子前傾,鼻尖差點沒撞上鄭明弈的下巴。 膝蓋直直地抵到床沿上,江遲景下意識地合攏了雙腿。他和鄭明弈面對面坐著,與雙腿緊閉的他不同,為了讓他離得更近些,鄭明弈非常粗獷地敞開了雙腿。 橙色的囚服緊繃出大腿的線條,江遲景不得不咬了咬舌尖,抑制住腦海中奔涌而出的想象。他抬起視線,想要緩一緩這一波視覺沖擊,結果又對上了鄭明弈的雙眼,一時間竟不知該把視線往哪兒放。 簡直要命。 “把手給我?!?/br> 鄭明弈說著自顧自地抬起了江遲景的右手手腕,接著從身旁的醫藥箱中拿出一卷新的紗布,一邊纏在他手上,一邊解說道:“先從這里繞上去……這里繞兩圈……把指縫張開?!?/br> 江遲景根本就沒有在思考,見鄭明弈手中的紗布繞到了他的指縫,便配合地張開了他的食指和中指。 粗糙的紗布卡進手指中間,隨著鄭明弈的用力,紗布摩擦起指縫間的肌膚,讓江遲景莫名有了一種既視感。 他感覺這兩根手指就是他的兩條腿,鄭明弈讓他張開雙腿,然后用紗布侵犯他的禁區…… “鄭明弈?!苯t景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地開口。 “嗯?”鄭明弈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繼續用紗布繞過江遲景的第二和第三指縫。 “你能不能別再勾引我?” 這句話江遲景已經憋了很久,早在上次的娛樂室里,鄭明弈圈住他肩膀,湊到他耳旁說話時,他就想讓鄭明弈收斂一點,不要隨時散發他的男性荷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