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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清交給小宋一個木盒子,里面放著一封信,一塊她剛雕好的玉佩。 “這是給你們團長的?!?/br> 秦清又拿出兩壇子五斤裝的酒,“這是給唐伯伯和唐伯母他們的?!?/br> 除了秦清給的東西,還有夏月收拾出來的半麻袋干貨和臘rou、風干雞等等。 小宋走的時候,帶回了一個比來時大兩倍的包裹。東西太多,秦清讓秦浩送他下去坐船。 去年是豐收的一年,家里不缺糧食和rou,秦家寨過了一個豐年。 在山林里摸爬滾打,時刻繃著神經,和對面的人廝殺的唐懷野,回到家時,連正月十五都過了。 遲了半個多月拿到未婚妻回送他的年禮,他回到房間,打開木盒子,看到里面有塊墨玉雕刻的玉佩,還有一封信。 他先打開信,里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副簡單的水墨畫,畫的是叢林夜雨,一頂帳篷,一點微光,還有帳篷里互相依偎的兩個人。 他沉默了,忍不住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他好想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強迫自己放下那幅畫,找出一本書,細心地把畫兒夾進書頁里,再妥善地放進抽屜里。 他回到桌前,拿起那塊玉佩,玉佩一面是他看不懂的紋路,另外一面的右下角,雕刻著一個清字,他忍不住摩挲了摩挲,恨不得把這個字磨平了。 邊境因為困陣的事兒,雙方交手兩次,各有勝負,他們這邊,先有秦清打的底子,再有秦清的徒弟王玄之守在邊境線上,那邊連續損失了好些人,吃了大虧,才知道出暗招已經沒戲了。 暗中的小手段失效了,干脆就來硬的。 四月,邊境起了一個大沖突,雙方激烈開戰,那邊有目標的偷襲,唐懷野帶著他的團穿插前進,以一敵二,滅了對面兩個團的兵力。 最后,對面的火力太猛,唐懷野沖在最前面,來不及撤回。 炮火過后,現場很慘烈。 小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撐著槍桿站起來,背靠著一顆被炸的只剩下一半的樹,“團長呢?誰看見了?” “找找?!?/br> 活下來的幾個人找了半天,沒看到人。 小宋最后已經帶著哭腔,“團長!” 結束戰斗,救援部隊沖上來,把還活著的人都抬下去,清點了一遍之后,小宋絕望了,沒有團長。 消息壓不住,一個電話打回去,唐凱旋聽到這個消息,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倒。 唐凱旋強撐著吼了一聲,“警衛員,送我去前線?!?/br> 唐凱旋晚上趕到前線醫院,找了一遍,沒有唐懷野。 “尸體呢?尸體在哪里?” 小宋擦掉眼淚,“沒找到尸體?!?/br> 唐凱旋抱著唯一一點微弱的希望,“那就去找,等會兒,我也去找,沒死就有可能還活著?!?/br> 唐凱旋不顧大家反對,拿著一個電筒就往前沖,找了一晚上,這邊都找遍了,沒找到人, 唐凱旋看著對面,會不會沖的太猛,跑到對面去了? 天亮了,對面不能過去,唐凱旋急的原地打轉。 王玄之帶著他的三十個人來了,聽到唐懷野壯烈的消息,他直接道,“完蛋了!” 不是唐懷野完蛋了,就是對面那些人完蛋了!他相信,師父肯定會給師公報仇的。 王玄之又聽說沒找到唐懷野的尸體,只剩下邊境線對面沒找了。沒有命令,他也不能輕易摸過去。 不對,除了對面還有一個地方沒找。昨天爆發沖突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困陣,他跑過去,困陣還是完好的,沒有被破壞。 王玄之抱著那一絲期望,打開困陣,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類人生物,臉上全是灰和傷口,他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唐懷野。 他叫人去叫唐師長,唐凱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他一眼看到兒子脖子上的玉佩,他激動得眼含淚花,“就是他,就是我兒子,還活著嗎?” 王玄之試了一下他的呼吸,然后朝唐凱旋點了點頭。 唐凱旋站起來,強忍住淚水,“那就好?!?/br> 唐懷野被送到后方醫院,醫生初步診斷,他傷了腦子,一時半會醒不來。 也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田雨是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人,她在小兒子床前嚎啕大哭。 霍思思勸道,“媽,你要保重身體,阿野還要您照顧?!?/br> “我的兒??!” 田雨再悲痛欲絕,也改變不了小兒子昏迷不死的現狀。一個月后,唐懷野臉上和身上的傷口逐漸好轉,但是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因為不能補充足夠的營養,他整個人越來越虛弱。 主治醫生不敢跟已經在崩潰邊緣的田雨講實話,只得跟同為醫生的霍思思商量,他們建議,把病人送回家修養,在熟悉的環境里,說不定病人被喚醒的幾率更大。 這話說的含蓄,但意思傳達到了。 霍思思點點頭,表示理解。 田雨聽到大兒媳說把小兒子帶回家,她突然抬起頭,“去找秦清,找秦清來,她那么神那,一定有辦法的,西醫喚不醒我兒子,說不定中醫可以,她會中醫的。咱們阿野和她八字不是最合嗎?叫她來!” 說到最后,田雨已經語無倫次了,執著地要求秦清來。 秦清從一個月前就心神不寧,這天,她忍不住了,她拿出龜龜,推算了好幾次,一無所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