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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地割麥子的時候,從來沒種過地的那幾家才知道厲害,每天腰酸背痛的不行,還不能休息,生怕一場大雨就把地里的糧食糟蹋了,這幾個月不就白辛苦了嘛。 杜明每天咬著牙下地,握鐮刀的那只手,全是水泡,抓麥子的那只手,都是被麥芒割破的小口子。 方簡和裴永志他們也是一樣,全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傍晚回家,秦家人教他們,“你們從來沒干過農活,手沒有繭疤,才會這樣難受,今晚上回去縫一個薄手套明天用,這樣會好受一點?!?/br> 秦清聽說了他們的慘狀之后,交給秦瀾幾瓶創傷膏,給他們外敷。 這種創傷膏是她根據以前的宮廷配方復制出來的,當年秦家人才來秦家寨,不會做農活,經常受傷,一般小傷口用這個有奇效。 方簡謝過秦瀾,接過這個小竹罐,里面大概就只有大拇指那么一點黑乎乎的藥膏。 這能用?不會感染了傷口變得更糟糕了吧? 裴永志洗完手走過來,“給我試試,秦家人用了這么些年都沒出事,應該沒問題?!?/br> 聽到這話,方簡也半信半疑地用上了。 杜明和秦構住得近,拿到藥膏他直接跑到秦構家了,“這個有效不?” 秦構已經涂完了,“不想用給我,我腳后跟裂了,都不夠我用的?!?/br> “滾,不夠你去問你們少族長要?!?/br> 知道是好東西,杜明小跑回家,先給爹娘涂,再給媳婦兒和自己涂,最后剩下一點,給兩個兒子。 “你們將就用用?!?/br> 杜偉業、杜明德兩兄弟,只得接過來,薄薄地涂了一層,結果還是不夠。 杜明德直接跑去秦浩家,又要了一些回來。 忙了一天,不過晚上十點,秦家寨的燈火都熄了,大家進入了夢鄉,睡的又香又沉。 第二天早上,天上的月亮還在那兒掛著呢,勤快的女人們都進廚房準備早飯了,杜大嫂洗菜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手怎么一點都不疼? “杜明,你快起來!” 杜大嫂驚喜地把杜明叫醒。 杜明揉揉眼睛,“媳婦兒,怎么了?” “你快看看我的手?!?/br> “喲,又白又嫩?!?/br> “去你的,我說你認真看看?!?/br> 杜明徹底醒了,“呀,你手上的水泡呢?” “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手?!?/br> 杜明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小傷口都好了,右手掌心兩個大水泡也只剩下兩個紅印子了?!?/br> “我的個天吶!秦家這個少族長不得了??!” 杜明這邊說話大聲,秦構家都聽到了動靜,秦構和肖燕也發現了,他們手上的水泡和小傷口都好了。 這天吃了早飯,杜明往地里走,路上遇到一個秦家人,就拉著人家說話,把秦清夸獎一遍又一遍。 秦家人自然聽的神清氣爽。 杜明又說,“昨晚上給的藥膏太少了,都不夠用,今天手肯定還會受傷,能不能多給點?你們家有沒有多的,給我勻一點?” 如果你要說這個,那我們就不是好朋友了。 秦家人幾乎一致回復他,“我家沒有,你上其他家去問問?!?/br> 隨即,甩開杜明的手就跑了。 “哎,別走??!” 方簡、裴永志和其他幾個老教授拿著鐮刀走過來,“杜家小子,要到藥膏沒有?有多的分點給我們幾個老頭子?!?/br> “我也想發揚一下精神的,可是沒一個人給我?!?/br> 一個嬸子走過來,跟杜明搭話,“這種創傷膏只有少族長會做,這個東西也不能久放,所以每次做得都不多。我們秦家人現在都做慣了農活,很少有受傷的,需要的少,少族長做的就更少了?!?/br> “那我們今天受傷了怎么辦?” “別急,你往那邊看?!?/br> 杜明他們看過去,幾個十來歲的姑娘,背著背篼往山上去。 “她們肯定是上山采藥,有了藥材,下午少族長就能把藥膏做出來?!?/br> “嘿嘿,那挺好的。走,咱們去干活,今天非得把小麥全部收回家不可。等小麥收回來了,我要連吃一個月的包子。他娘的,吃紅薯、土豆都快要吃傻了?!?/br> 杜老爹扛著扁擔過來,順手給了兒子一扁擔,“吃一個月白面包子?后面的日子你還過不過?” “哎,過過過,爹你別打,我都這么大的歲數了,給點面子?!?/br> 杜老爹收起扁擔,“哼,我看你就是欠揍?!?/br> 秦森和兩個堂兄正好走在后面,秦樓說,“杜明他爹跟咱爹一樣,一個說不好就要上手?!?/br> 秦樹贊同地點點頭,“咱們家還是大伯脾氣好?!?/br> 秦森呵呵一聲,“我爹只是對你們態度和藹,對我,該揍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手軟過?!?/br> “咱們家誰沒有挨過打?” 三人對視一眼,“清清?!?/br> 秦樹家的秦涵、秦波,還有秦樓家的秦海、秦源,從小到大,也沒少挨打。有時候是爺爺揍完爸爸揍,混合雙打。 他們堂兄弟三個家的孩子,只有清清從小沒挨過打,他們兇神惡煞的叔伯們,連重話都沒說話。不管清清在不在跟前,提起來只有夸的。 秦樓疑惑道,“會不會因為我們是兒子,才會挨這么多打?” 秦森點點頭,“有可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