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陽先給凌子清說聲【早】，再點開俞文霖的語音信息。

    “小紀，還是把慶功宴和歡送會一起辦吧。慶功宴不要局限于直播項目，連著大促的其他成績一起，再列下悅斯門店的改進情況就聯系上了。

    俞文霖聲線低沉，又是在嘈雜的機場發語音的。

    紀夏陽聽了就皺眉頭，心里犯嘀咕。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知道俞文霖應該下飛機了，直接打個電話過去。

    俞文霖也很快接了，“我剛坐上車。你們先吃?！?/br>
    “我也沒去?！奔o夏陽翻個白眼，“你說什么歡送會？聯系什么？”

    “你想分開辦嗎？”

    “不是，我想問送誰?！?/br>
    “子清啊?！?/br>
    “……什么？”

    紀夏陽不敢相信，愣愣地反問。

    俞文霖沉默片刻才回答，“子清要回總部了。你不知道嗎？紀董親自跟我說了?！?/br>
    “……”

    “喂？聽得到嗎？”

    紀夏陽從震驚中回過神，在自己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會疼，疼以后還會腫起來。

    可他現在不在乎這點疼，感覺“子清要走”的噩耗在耳邊回蕩，像是刀子一樣刮得他生疼。

    子清要走了，他怎么辦??？

    *

    凌子清原想跟紀夏陽說一說要走的事，卻因為各種因素耽擱了。

    在紀夏陽家的時候，人多，不方便說；在發信息的時候，心思多，覺得看不出情緒的冰冷文字會讓紀夏陽不好受，放棄發語音，精神恍惚喉嚨發啞，覺得發語音和打電話都不大行。

    凌子清也不想大半夜說這事，忍下，洗洗睡。

    然后他遇上了久違的失眠。

    凌子清4點多睡著，6點被鬧鐘叫醒。他懵懵地查看信息，發現紀夏陽還是沒有回復，倒是紀老爺子叫他放下分公司的事情，先過去一趟。

    他喝杯咖啡續命投入工作，一忙就忙到了12點。

    手機里已經有了好幾個未接電話和2條未讀信息。

    紀夏陽：【早?！?/br>
    紀夏陽：【你要回總部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第一條和第二條的情緒差異巨大，叫他看得有點懵。

    凌子清大致能猜著是紀夏陽從別人那兒聽說的，打個電話過去。

    紀夏陽迅速接起，語氣很差，“喂！”

    凌子清也不啰嗦，直接說正題，“我昨晚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事?！?/br>
    “我要走了，四個字不難說吧？”

    “我不想這么隨意?！?/br>
    “你回總部不就很隨意嗎！”

    “你冷靜點?！?/br>
    紀夏陽一聽更來氣了，“我很冷靜，還在準備歡送會的事情呢！臥槽全公司都知道你要走了，一個個都來問我怎么辦歡送會呢！”

    凌子清可沒忽略長長一句話里的不當語言，“不要說臟話?！?/br>
    “你管得著嗎！”

    “行，你隨意。我過去再說?！?/br>
    紀夏陽聽說他要過來，語氣緩和了一點，“他們問你什么時候到??？”

    還嘴硬呢。凌子清無奈，但還是給紀夏陽答了，“40分鐘后?！?/br>
    “哦！知道了！”紀夏陽爽快地掛掉了電話。

    凌子清嘆息一聲，收收東西準備去停車場。

    他還沒收好，就被紀老爺子叫去了。與紀老爺子一塊等著的是一個年輕女孩，二十出頭，穿了淺色刺繡長裙，優雅大方跟手里的綢緞國風禮盒也很相配。

    紀老爺子介紹，“這是我的助理凌子清，這是方霏霏，芳菲陶藝工作室的老板?！?/br>
    方霏霏放下禮盒，起身遞名片。

    凌子清恭敬接下，問候并送上自己的。

    紀老爺子也讓沒他們寒暄的意思，示意方霏霏把桌上的禮盒全部打開，“你覺得夏陽喜歡哪一個？”

    凌子清看著高貴雅致的陶瓷工藝品，猜想紀夏陽肯定都不喜歡。

    但他不能說實話，看來看去挑了一個顏色鮮艷、適合紀夏陽活潑性子的，“都很好，但我覺得少爺應該更喜歡這一個?！?/br>
    紀老爺子細細端詳，也點頭，“是啊，紅紅火火適合他那個暴脾氣?！?/br>
    凌子清猜想是要他一起帶過去，不停贊同，“嗯，刻字的寓意也好。

    方霏霏看了看他，忽道，“其實可以送兩款，一款寓意好，一款心意好。紀董，最好的心意是量身定做，我帶了一個可以迅速定制的款式?！?/br>
    紀老爺子明顯更感興趣，“給我看看?！?/br>
    凌子清在旁邊暗暗著急，心里叫苦一片——什么？還要定制？這么搞下去，50分鐘都不能趕過去。

    他想跟紀夏陽說一聲，找起借口，“紀董，不如讓我打個電話給少爺，打探一下他喜歡什么樣的風格?！?/br>
    紀老爺子糾結了一下，轉向方霏霏，“你弟弟跟夏陽的脾氣差不多……你覺得我該問嗎？”

    方霏霏謹慎回答，“我不了解夏陽，但知道我弟弟的性子。他最喜歡驚喜，可能會說什么都喜歡，讓我自由發揮?！?/br>
    紀老爺子：“那還是不問了?！?/br>
    凌子清：“……”

    能夠定制的禮品有馬克杯、筆筒還有茶壺，一個個都是很快能涂上特有顏色，刻上專屬祝福的實用禮物。紀老爺子顯然更喜歡這些，挑中了杯子開始跟方霏霏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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