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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燈通亮,淡黃的書頁沒有那么刺眼,但看久了雙眼也會疲勞。唐屹看幾十分鐘書,就放下和小貓互動一會兒,笑容沒有一秒從嘴角消失。 忽然,大門被人重重敲響,唐屹看向門口,嘴角繃直了。還未等他去門邊查看,門外傳來的聲音就宣告了來人的身份。 “開門,開門!是你報的警嗎?” “你有本事報警,沒本事跟我當面對質嗎?你勾引人家女朋友就該知道會遭報應,還敢報警?我告訴你,那地方沒有監控,你不能拿我怎么樣!” 瘋狂叫囂的何曉勇像是忘了上次怎么被兩拳打懵的事情,門內越是沉默,他越是叫得大聲。 唐屹收回目光,不再盯著那扇門,緊緊捂著自己雙耳。 羅澍的怒火已經燒起來了,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小貓弓起了背,渾身的毛炸了起來。 發現小貓沖著門發出威脅的聲音,全神戒備擺出攻擊姿態,唐屹把手拿下來蓋到了小貓耳朵上。 他小聲對小貓說:“沒事的,不要害怕。以前也有很多人罵過我,說我是笨蛋。我就捂住耳朵,我不聽,捂住就什么都聽不見了?!?/br> 羅澍急促的呼吸凝滯在胸口,比起門外的叫罵聲,唐屹輕輕的一句話聽在耳中更清晰。 直到這一層樓里有人實在忍不住,開門讓何曉勇聲音小點,矛頭瞬間轉移。何曉勇罵那人多管閑事,那人不甘示弱和他對罵了幾句,好一會兒聲音才停歇。 唐屹望著羅澍的眼神純凈,沒有留下半分陰霾。話里的內容令羅澍眼中震顫,身體前傾,頭抵著唐屹的前額用力地蹭。 他終于意識到,第一次見到唐屹時他為什么因為一句玩笑話那么生氣。他口中的 “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又持續了多長時間? 即便舊事從來不曾忘卻,情緒卻已經被他自我消解。唐屹沒有記恨任何人,不好的事情也僅是當時不好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但會這樣大度的人只有唐屹,羅澍絕對不是。 證據齊全,加上作案人員地址明確,砸車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派出所的回復。 上班途中羅澍接到了警員打來的電話,行車記錄儀畫面里的人已經傳喚到派出所了,讓他也去一趟,雙方現場調解,協商一下賠償事宜。 禮貌回應了來電的警員,說了聲馬上就到,掛了電話羅澍繼續完成手頭的工作。 為一只狗狗包扎好傷口,將接下來的一部分基礎工作交給穆雪冉,羅澍跟王冰虞請了假,面容平靜地動身去了派出所。 第41章 做壞事的代價 雙方在派出所里會了面,再蠻橫的人在這種地方也要忌憚三分。何曉勇站在幾個警員邊上,眼神飄忽,乍一看,人都顯得有些駝背。 見羅澍也到了場,警員讓他們先溝通協商一下,都好好說話。自己走到一邊接了杯水,他今天忙活大半天了還沒喝上一口水。 “是你砸了我的車吧?行車記錄儀拍下了全過程?!?nbsp;羅澍看了眼到一邊接水的警員,再看向何曉勇,意味深長,“要么賠錢,要么坐牢,你自己選。已經到了這里,你逃不掉的?!?/br> 何曉勇狐疑地看向那個接水的警員,羅澍這話是什么意思? 警員接了水回來,站在兩人中間:“你們誰還有什么疑問嗎?” 何曉勇搶白道:“我那天就是喝醉了酒,壓根不記得發生了什么?!?/br> “喝了酒?行,人家記錄儀全記著呢,現在就能放給你看?!?nbsp;警員看他的眼神帶了絲不耐煩,浪費他們時間、精力的糾紛就是這些不安分的人干的。 羅澍沒有擅自插話,規規矩矩在邊上聽著。 調解就是為了平事,警員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越是表現得配合,警員越是照顧他這邊。他只需要在必要時刻推波助瀾一把,看看何曉勇自己能把事情鬧到哪一步。 “喝了酒砸別人車屬于尋釁滋事,過錯全在你,決定權在人家,和解還主要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你要不獲得人家諒解,認真追究起來事情可沒這么簡單解決?!?nbsp;警員說道。 “我……” 何曉勇還想狡辯些什么,卻被打斷。 做事流程就是這樣,那警員再不耐煩也得在中間充當和事佬:“這不是多大事,你們協商一下,該賠多少賠人家錢就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br> 他對何曉勇使眼色:“你無緣無故砸了人家車,賠償人家天經地義,不說給人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那車總得修好吧?你這邊怎么說?” “聽您的,我同意調解?!?nbsp;問到自己,羅澍態度非常配合,拿出那張定損的單據,“這里是保險公司定損價格,也就一萬五。我不多要,按這個來就行?!?/br> 聽到一萬五,何曉勇瞪大雙眼:“你坑人的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個車燈一小塊玻璃…… 最多補點漆,能要一萬五?” 羅澍皮笑rou不笑:“你砸的車上三角窗,那塊玻璃配不到現貨,需要定制,運輸成本當然要算在里面。車漆需要全車重噴,你下手的時候應該心里挺痛快——哦,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那輛車的價格吧?!?/br> 說完,他看向負責調解的警員。 那警員嚴肅了些:“這是保險公司定的損,你賠給人家這事就完了?!?/br> 警員說話這會兒也不管用了,何曉勇心中起疑,皺著眉頭看他:“你和這人是不是一伙的?我知道了,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就想在我這兒撈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