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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湯青也曾是這樣的。 湯青想起來什么,瞳孔微縮了下,有點想笑。 我是有點為難,但你又怎么會認為,換做是你,那些為難就不會存在了呢? 傻孩子,我是男的,你難道就不是了嗎? 若有所思片刻,湯青的視線從梁魎帶有挑釁的臉上移開,看向了另一側的余巖霖。 余巖霖嘴角噙著一絲笑,但和這幾天好好先生的那個微笑是不同的,他在生氣,湯青無比確定。 余巖霖開口道:“想吃餅干隨便吃呀,節目組又不是只準備了一個道具?!?/br> 余巖霖伸手拿了一根餅干條出來,什么也沒說,把餅干條塞進了湯青的嘴里,這回是他一手按著湯青的后腦勺,另一手則壓在他的唇角上,非常迅速地靠近又撤離。 再一伸手,把湯青嘴里的那一點拿了出來,交給工作人員去量。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說:“剛剛好……一厘米?!?/br> 其實還多了一毫米,但他不敢說。 湯青默默垂下眼,擦了下自己嘴邊的餅干渣。 心道:是真的生氣了啊。 梁魎滿臉的窘迫和局促,手指捏了捏沙發,等了又等,等到游戲結束后,連忙跑到了余巖霖身邊。 “巖霖哥,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晾在旁邊,對不起?!绷呼u解釋道。 余巖霖不太想說話,而是眼神優哉游哉地盯著湯青看。 湯青硬著頭皮說:“弟弟,沒事的,他不是生你的氣,你別往心里去?!?/br> 生的是我的氣。 因為我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你的無腦提議,這個幼稚的男人就生氣了。 他能接受我晾著他不理他,可無法接受我把他推出去給別人,就算是默認的、遲疑了也不可以。 他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湯青想了想,找到攝像機的位置,第一次主動把自己的正面給了鏡頭:“希望節目組下次換個餅干條,這個……真的不好吃?!?/br> 所以我才猶豫的。 就是這樣。 這下你們都相信了吧? 他說完轉頭去看余巖霖,終于見這貨的嘴角往上揚了揚,似乎……沒那么生氣了。 不過一副不太想搭理人的樣子,看樣子還是有點氣的。 兩組人分道揚鑣前,郁瀟瀟在湯青手心里放了一個東西,還給了他一個眼神。 好好哄一下吧。 畢竟他幼稚。 手心里的東西有些硌人,那是一枚鑰匙,用來開門的鑰匙。 郁瀟瀟給的能是什么鑰匙呢?七年前余巖霖在校外租了間房子,離湯青當時工作的地方很近,余巖霖自己騎車十分鐘也可以到學校。 湯青只去過那房子一次,往后就是漫長的離別。 但他確定,這就是那把鑰匙。 只是心臟仿佛被什么攥著似的,有種酸酸澀澀的情緒蔓延著,感覺脹脹的。 晚上的洗漱時間到了,余巖霖一言不發地拿了東西去浴室,湯青仍舊坐在客廳里。 “湯老師,”浴室里的人出聲道:“沐浴露忘記拿了?!?/br> 湯青應了一聲,去他的洗漱包里拿,送完了沐浴露,余巖霖又得寸進尺地要浴巾要吹風機。 陳天厚都看不下去了:“那你進去之前干嘛呢?” 干嘛呢,賭氣呢唄。 陳天厚撇了撇嘴,覺得郁老師說他幼稚說的一點都沒錯,這真的是三十歲的男人嗎? 他發誓自己三十歲的時候才不會這么幼稚呢! 湯青仿佛看懂了他的想法,淡淡道:“相信我,你只會更幼稚?!?/br> 陳天厚還要反駁,忽然低頭摸了兩圈肚子,打開了手機的外賣軟件:“哥,這回生活費充裕了點,我們可以點個宵夜嗎?” “你的錢夠嗎?不夠我這里還有……三百多,可以轉給你?!?/br> 陳天厚愣了下:“你為什么有這么多?” 已經洗完澡的余巖霖邊擦著頭發邊說:“我的上交了?!奔由仙掀诮Y余還剩的一點。 乖乖上交全額工資的幼稚影帝。 陳天厚默了半晌,悄悄湊過去小聲對余巖霖說:“學長你不會以后也沒有財政自由吧……”像我一樣。 工資全部上交,老婆每月給發零花錢。 余巖霖幽幽地看一眼湯青:“我倒是想?!?/br> “這樣不好的……”陳天厚又看了眼被蓋住的鏡頭。 “哦?哪里不好?”余巖霖是求之不得呢。 陳天厚糾結一會兒說:“吵架的時候……想離家出走怎么辦?”零花錢用來住酒店想想就rou疼。 余巖霖笑著說:“那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了?!?/br> “我不會跟他吵架的,吵我也不會離家出走的,我得多缺心眼兒啊離家出走?” 天天摟老婆都來不及呢。 陳·缺心眼兒:“……我不信,哥,”他立馬去找湯青,“哥你以后對他狠一點,男人不狠地位不穩,錢你可管好了,省得他在外面大手大腳花天酒地?!?/br> 湯青無語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嗎?” 對于花錢毫無概念。 第23章 兩只落湯雞。 夜宵到了,四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 湯青挑了串辣椒少點的牛rou,剛吃了兩口,陳天厚按著遙控器居然找到了他們節目正片的回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