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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死就壓死吧。 史棄自暴自棄的想,希望封正澤明天醒來發現自己抱著條尸體時別嚇到就好。 然后也在熱乎乎的熟悉氣息中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被叫醒。 竟是吳欽俊把房車開到了! 寬敞巨大的房車內一應俱全,還有簡單的淋浴間。 史棄困得要死,被封正澤拉著沖澡。 封正澤只好到床上后再蹭史棄,他是已經睡夠了,盡管大半個月沒睡好,但他補充睡眠只需要充足的幾個小時好覺。 史棄還迷糊,封正澤也壓根沒有乘人之危這樣的認知,半哄半誘的做好了所有準備。 遲來的契合讓史棄有些不適,可他沒睡清醒,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勾住封正澤的脖子,吚吚嗚嗚的發出一點點聲音又被封正澤霸道又急迫的全部吞下。 房車防震消音,外面守夜的保鏢非常專業,連眼皮都不帶多眨一下。 封正澤把史棄翻過去又來了一次,這次他不那么溫柔了,有點泄恨意味的重重咬住了史棄的后頸,咬的史棄吃痛大叫,醒過來罵他是狗嗎?封正澤壞的弄他,說:“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被狗啃的骨頭嗎?” 史棄直接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胳膊肘。 到后面史棄也清醒過來了。 他不肯再睡,翻出房車里的手電筒,要帶封正澤上山看當初那個安置重傷的他的那個山洞。 因為村子里靠種田務農養活日子,山上的小道常年要走,并沒有被野草埋沒,山洞也一樣。 兩人都裹著厚厚的衣服,腳脖子往上的小腿一圈圈繞著粗粗的繩子,按照史棄的話來說,盡管冬天大多數蛇都在冬眠,但難保不出現意外,這樣能安全點,真倒霉碰上個什么也防咬! 但他們并不倒霉。 何況前后都有保鏢護著,上個山跟皇帝微服出巡似的。 上次來已經是五年前的事。 舊地重游,發現記憶中的山洞變小變淺了很多,現在只有一些村民暫時寄放的鋤頭小板凳和草帽。 “好高?!?/br> 史棄站在山洞外往遠處眺望。 其實視線里一片黑,跟繁榮的不夜城A城來比,小村莊陷入安睡后黑漆漆靜悄悄的,只有一輛房車亮堂堂的里外都亮著燈,周圍一圈停著遠光燈明亮的車子。 封正澤走到他身邊,站定。 史棄看向上山時那條小道,以前不覺得,現在看著又抖又峭,感概道:“以前我才那么點大,竟然一個人哼哧哼哧把你搬到這么高的山洞里來,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br> “那你還從那么壯的綁匪手里奪了刀?!狈庹凉烧f:“別的小孩早哭著喊爹喊媽了,你都不怕死嗎?” “怕啊?!?/br> 史棄撇嘴,“但其實也不是特別怕,我就是覺得你不能死?!?/br> “為什么不能?”兩人五年來從沒有聊過這個話題,封正澤既然決定陪著史棄上來了,就沒打算再避著,問道:“那個時候你又不認識我?!?/br> “可惜你這么漂亮的一個人就要被殺死了?!?/br> 封正澤挑了下眉,倒是有幾分意外,微微笑了。 “看不出來啊,小色胚?” “嘿?!笔窏壓┖┑男α艘宦?,沒否認。 封正澤轉頭注視他。 史棄的目光還遠遠的看著,似乎沒發現封正澤正在看自己,又或者是發現了,他輕輕說:“封正澤,你跟蘇清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跟我說說么,我只問你這一次,你想清楚了再說?!?/br> 封正澤看他的眼睛,但史棄不看他,他沒辦法分辨史棄問這話時的情緒是怎樣的。 “是比較特殊的朋友?!?/br> “特殊,又重要,對么?”史棄輕問。 封正澤沒回答。 史棄并沒有等很久,他另外問:“那如果能重新來一次,你還會把我跟我團隊做的項目送給蘇清和嗎?” 封正澤沉默的有所思忖。 “嗐!” “我知道了?!笔窏壵Z氣很豁然般,隨意的擴了擴雙臂,說:“看也看過了,下山!” 封正澤跟在史棄后面。 下山的路要比來時走的安靜。 走至一半的時候,封正澤突然低低道:“你說‘我這種人不會懂’,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今晚我讓人砍了林成田的手,你討厭我,會覺得我殘忍血腥嗎?” “殘忍?” 史棄哂笑,“那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不懂事,就讀初中那會兒,想要用敵敵畏,一種劇毒的除草劑類似百草枯,加進林成田的飯菜里,毒死他!但我怕我跟我媽也不小心吃到。后來又想過趁著他醉的死豬一樣砍掉他腦袋,不過我連切塊豬骨頭都費勁,萬一沒砍死他,那死的鐵定就是我,我就沒敢?!?/br> 封正澤輕笑了一聲,“小崽子心思挺多?” “哈哈,而且我那么會打架也是跟一群混混學的!”史棄繼續說:“我當時就想,等我學厲害了,林成田打我我就打回去!讓他以后再也不敢隨便欺負我跟我媽!我們老大常說一句話‘做人不狠,地位不穩’,人如果太善良就要被欺負,我媽就是?!?/br> “農村女人普遍依附男人而活?!?/br> “對?!笔窏壵f:“在農村人眼里女人不嫁人就是有病,是異類,是罪大惡極到要被反復戳脊梁骨!寡婦更是,寡婦克死丈夫很晦氣,我是寡婦的兒子也是喪門星。我還聽到過好幾次她們說我媽壞話,說我們指著全村的男人接濟過活,也不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除了這些還罵了更難聽的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