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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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劉大人嘛,沈清疏頓了頓,看擦蹌昶笈蔚納袂椋似笑非笑道:我岳父不久前升任大理寺正卿,正三品,你覺得劉大人會為了一個遠親同我做對嗎?哼,我看他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你,你這個你以勢壓人,構陷百姓最大的靠山倚仗丟了,劉年神情呆滯,再沒了剛才的口齒伶俐,喃喃材鈽蹲約閡裁壞灼的話。 沈清疏看他這幅軟骨頭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快,好生出了一口胸中惡氣,舒爽得像是三伏天里喝下了一杯冰凍西瓜汁一樣。 怪不得有人喜歡仗勢欺人,對付這種惡人,就得用比他更惡的辦法,叫他得意不起來。 沈清疏趁熱打鐵道:你好生想清楚,你招了,給本官添一筆政績,興許還會留你一命,不招就一定是個死,劉年,就看你想死還是想活了。 劉年抬起頭,默了一陣兒,忽然問道:我浸豬籠,那陳氏是不是也得陪我去死? 沈清疏心里立刻警惕起來,臉上卻還是那種淡然的神情,她伸手點滄雷櫻故作不在意地道:她家破人亡,想來活慘裁皇裁匆饉跡拖材鬩黃鶿潰還能報了一家人的仇,豈不是正好? 而且,沈清疏輕蔑地笑了下,高高在上地看菜,本官若是只沉jian夫,說她逃了沒抓到,想必也沒什么人會跳出來挑毛病。殺你的理由根本不重要,隨便就能構陷,重要的是,我是官,你是民,你的命被本官拿捏病 劉年仔細地盯菜,想在她臉上尋找出一絲的破綻,聽了這話終于無力地垂下頭,木愣愣的像是斗敗的公雞。 本官不急,你慢慢想。見火候差不多了,沈清疏一揮手,便叫看守把他帶了回去。 她這時才終于吁了口氣,神情松懈下來,王典吏恭維道:大人好計策,我看這劉年很快就會開口了。 沈清疏想了想,吩咐道:不能懈怠,這幾日可以稍微看得松一些,讓他同那位劉大人遞信兒,叫他瞧瞧到底有沒有人來救他。 審訊就是要擊潰犯人的心理防線,只要開始交代了就好說,她當然不會讓劉年浸豬籠,純粹是嚇他,為了讓他絕望。 是。王典吏應了一聲,基于對沈清疏的了解,他當然也猜到了,讓他吃驚的是沈清疏的背景,從前大家也知道,這位京城來的知縣得罪不得,卻不想是這樣的高官子弟。 吃驚的同時,他也深深地迷惑,這背景,去哪里不行,怎么會來他們岳水縣呢。 他本來就對沈清疏出補貼的風格很欣賞,這下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干,更尋思玻要不然也送丫頭去夫人那里拉拉關系。 沈清疏不知道他這一會兒想了這么多,審訊室味道十分難聞,她很快出來,看王典吏眼帶血絲,又道了聲辛苦,勉勵幾句,告訴他現在就可以去領獎賞。 案情有了進展,她心里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想和林薇止分享,只是今日并非休沐日,人不在家,她勉強按耐住,專心地處理其他公務。 到她下值時,林薇止已經到家了,沈清疏抓菜,興致勃勃地說起今日審訊的過程,感慨道:惡人還需惡人磨。 林薇止倒沒她那么樂觀,劉年一日不開口,就一日沒定數,她很不明白這樣確鑿的人證,沈清疏為什么不動刑。 這么說,你是威逼恐嚇他了,林薇止不知這二者有什么區別,她撐蠶買ィ瞧采蚯迨瑁忽然嫣然一笑道:你用我爹的名聲背書,他老人家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22 19:09:47~20210623 18:2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2111206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97、第97章 雖然林薇止不過說笑, 沈清疏隔日還是抓緊給老泰山去信一封,說明了事情原委,請他多多擔待。 順便還把那位劉大人的情況給附上了, 官商勾結, 估計也是個貪官污吏,一查準露底兒。 劉年聯系了他的靠山之后果然絕望,但他實在是嘴硬,還是懷著僥幸心理不肯開口。 沈清疏也沒上刑, 只是將他單獨關起來, 借鑒后世關小黑屋的做法,創造一個無光無聲的逼仄環境, 除了每日送一餐, 沒有任何其他動靜。 王典吏對此很不理解,在他看來, 這有什么作用, 再怎么關劉年都不會開口,只是在耽擱時間罷了。 誰知頭兩日沒什么反應, 偶爾還能聽到劉年叫囂, 第三日漸漸就無聲了, 第五日,劉年竟哭喊著愿意招了。 大人,您這是如何做到的?王典吏過來稟告的時候,還是十分摸不著頭腦。 不止是他, 林薇止也覺得好奇, 目光跟著投過來。 沈清疏對其中原理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知道這個實驗,大致是剝奪人的五感。 她審訊那天就想好了, 如果劉年不開口,還有其他的在等著他,比如不準睡覺,水刑等等,這一類看起來比較溫和,實質上同樣非常殘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固執什么,這些同抽鞭子、老虎凳也沒什么區別,都是刑訊逼供,也就是看著沒那么血腥罷了。 沈清疏心里其實有些迷茫,她發現不用刑就破不了案,但刑訊逼出的口供又不一定真實。 她也不是圣人,不可能永不犯錯,萬一她篤定是犯人的人,其實是因為種種巧合被冤枉,因為受不住嚴刑所以才招認,那興許就成了冤案。 要知道在后世,有更多的輔助手段,拷打被完全取消之前,這樣的冤案也還偶爾發生。 人的腦袋不是韭菜,割了不會再長,即便以后發現錯了,那也沒法再彌補。 怎么了?見她有些出神,林薇止拉了拉她的衣角。 沒什么,沈清疏收回思緒,笑了笑回話道:刑訊其實不一定得是身體上的鞭打,精神上的折磨有時更能讓人崩潰。 她不想就這個多說,轉頭吩咐王典吏道:既然他開了口,接下來的審訊你去做,盡快問清楚了呈上來。 是,您放心。王典吏高高興興去了,這件事辦好了,又是大功一件,名利雙收。 林薇止瞧著她神色,溫聲道:這案子終于有了進展,怎生看你似乎不太高興一樣? 沈清疏偏頭對上她眼神,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我說出來你不要笑我,我,我覺得這樣逼供不夠光明正大,雖然是我下的令,可萬一真不是劉年指使的康大,其中另有隱情怎么辦,我怕我判斷出錯,更怕我突破底線,以后就習慣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害了無辜者的性命。 她說完,低下頭長嘆了一口氣,又有些沮喪地問道: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了,不適合斷案? 她的手自然地垂落在膝上,林薇止已經發現她這個小習慣,每每忐忑覺得自己犯了錯的時候,就會坐得很規矩。 林薇止感覺得到她的迷茫糾結,卻不太能夠理解,她雖然也覺得刑訊殘酷血腥,卻從來不認為在這方面官府有什么過錯。 林北瀾能成為大理寺卿,自然也是斷案破案的一把好手,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犯人不值得可憐,不嚴刑拷打他們絕不會招認犯罪事實,官府打他們,是用疼痛懲戒他們不要再犯錯。 而對劉年這個人,她知道陳氏的事情之后更是厭惡,因而對他受刑沒有任何想法,甚至覺得大快人心。 她牽起沈清疏的手握住,掌心的溫度彼此交融,這是理念的沖突,她努力地去理解沈清疏的想法,安慰道:不是已經有陳氏的證詞了么,即便不是他指使的康大,那他□□婦女,也是死不足惜,受些刑訊也沒什么。 我并不是同情他,沈清疏搖搖頭,眉頭攏起,斟酌著解釋道:我想說的,重點是,刑訊出來的證詞不可靠,假如劉年真的沒有指使康大,他受了刑也會承認,那么就會造成冤案了。 林薇止想了想,先是樸素地覺得劉年擔不擔罪名都是死罪,接著很快明白過來,道:你是說,怕真兇因此而逃脫么?可我看很大概率就是劉年指使的,不審他才叫真兇逃脫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沈清疏無奈地和她對視,頗有點解釋不通的感覺,因為已經有了偏見,她干脆不再糾結這個案子,假設道:比如我們不是夫妻,我是官,你是民,某日你經過某地,剛好發生一樁兇案,因為只有你一人經過,所以我堅定地認為你是兇手,把你抓起來拷打,你承認了,你覺得,對你來說公不公平?我又是不是一個正直的官員? 林薇止聽完,先是笑著瞥了她一眼,把我抓起來拷打? 沈清疏干咳一聲,無奈道:打個比方,就事論事,反過來你是官,抓我也可以。 林薇止輕哼了一聲,也沒有真的在意,她也不笨,聽明白了沈清疏的話中之意,撐著側臉想了一會兒道:我沒法自證,恐怕只有自認倒霉了。 對啊,沈清疏苦惱地道:我的主觀判斷不一定是正確的,正因為如此,我一面用刑訊,一面卻又害怕刑訊。 林薇止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刑訊是目前偵破案子的重要手段,不可能棄之不用,哪個當官的敢說自己手里沒有一樁懸案、冤案,全部都證據確鑿,即便是她爹也一樣,那些百姓只有自認倒霉,即便有不招的硬骨頭,打到后面,人也都廢了。 她目光定在沈清疏身上,又生出那種微妙的違和感來。 要說人命,在處于權貴階層的公候之家是最不值錢的,他們一出生,就有許多人為奴為婢,底下人出什么差錯,隨意就打死或發賣了,所要承擔的,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罰金。 她實在不知道誠意伯府是怎么教出的沈清疏,在她眼里,好像每個人的生命都很值得被愛惜。 她身上強烈吸引她的,也正是這些同整個社會格格不入的地方,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發著黯淡卻不可忽視的光。 沈清疏還不知道自己又被懷疑了,她被林薇止看得有些發毛,不自在地摸了摸臉道:怎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林薇止勾了勾唇角,抬手在她臉上輕蹭了兩下,好似真的有臟污一般,她心里思量了一番措辭,柔聲道:你不是尋到了陳氏之后,才對劉年動刑的嗎,這已經處理得很好了,你不要對自己太求全責備,似這樣的陳年案子也不會多,別想得太遠,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思量。 她手指滑下來,落在沈清疏領口,替她撫了撫衣襟,還是沒好意思說后面的話,她確實優柔寡斷,可她就喜歡她的樣子。 沈清疏倒也不是真的要人開導,她做了用刑的決定就不會再反復,只是心里有些壓力,與人傾訴一番,立時感覺要好多了。 從劉年這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神探的能力,僅憑證據言語就讓嫌疑人開口,對付窮兇極惡之徒,刑訊可以有,但一定要慎之又慎,在有一定的把握之后才行。 可是,沈清疏沒想到,事情比她設想的還要更復雜一點,王典吏效率也不低,隔天就把畫押口供送了過來。 劉年竹筒倒豆子,把事情都交代了,確是他覬覦陳氏美色,故意在生意里面做了手腳,讓江父回去籌錢,趁機將他殺害,可他花錢指使的,并不是康大,而是他的狐朋狗友康二。 這康二是康大的親弟弟,兄弟兩個長得頗為相像,此人從小就有一把子好力氣,但是好逸惡勞,不走正道,成天在外鬼混。 他受劉年指使,勒死江父后,偽裝成上吊,卻還是害怕官府被發現,拿了劉二的錢和江家的財產,逃跑去了外地。 因這人是個二流子,除了他的家人沒人在意,兩年前,他在外面窮困潦倒,又跑回岳水縣,經常向劉年勒索,又害怕劉年殺人滅口,因而同岳水河上的水匪攪和在一起,又拉了劉年,替他們做些銷贓之類的事。 他們都是狡詐之人,彼此信不過,他哥哥康大便在這其中做中人,順便替他們偽造合法文書,從中牟利。 沈清疏也完全沒料到,突然冒出個康二來,劉年口供詳實,□□這等罪名,沈清疏完全沒有冤枉他。 她心底暗暗松了口氣,疑慮盡消,轉而想起江七,面色又沉凝下來,這孩子真的殺錯了人。 康大雖然貪污受賄,勾結匪類,可罪不至死,又同江七殺父之仇沒有半點關系,殺人償命,江七的事再沒有什么轉圜余地了。 沈清疏合上折子,嘆息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這康二還能抓到嗎? 這才是真正的兇手,可先是康大死亡,又是劉年被抓,這么長時間,康二就是再蠢也該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王典吏覷了她一眼,為難道:小人之前去平縣調查時,只聽聞康大有個外出謀生的兄弟,那時怕是已經驚動他,逃到了岳水之上,水匪們都是亡命之徒,要拿此人,靠衙役們恐怕 他躬下身,沒有再說下去,沈清疏已經懂了,也沒有責怪,溫言叫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