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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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人只是隨口一問,大人不必解釋,周師爺說了幾句恭維話,又問了她的傷勢,自然地把話題轉到公務上,道:昨日事態平復,三新鄉里長一大早便來請罪了,大人您可要見一見。 雖然成就好事,沈清疏卻也沒忘她挨了一棒,要不是為了地方穩定,兩次攜民意鬧事,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里長。 沈清疏沉吟了一會兒,道:他怎么說? 大人昨日的話許是嚇到了他,他表示對大人定下的稅額再沒有異議,三新鄉立即開始征稅,會加快進度,早日將稅糧繳上來。 哼,早早這樣做不就好了,非得要鬧些幺蛾子,沈清疏冷笑了一聲,人我便不見了,懶得跟他再打太極,你告訴他,秋稅繳上來,之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再出差錯,便請他去牢房里歇上幾天。 是,周師爺應了,頓了一下,又道:王典吏昨日便從平縣回來了,因為天色已晚,您又受了傷,我便沒有通告,現下可要召他過來問話? 他雖然私心里不想沈清疏牽涉太深,有越權攬責之嫌,但也知道沈清疏很關注這樁命案,派了王典吏去平縣后一直牽掛著,盼望他能尋到什么線索。 這么快就回來了?沈清疏有些驚訝,她知道這種經年舊案搜尋證據的難度,所以沒有給王典吏太多限制,還以為至少要等到秋稅收完之后呢。 不過不著急,周師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周師爺有些訝異,大人請講。 沈清疏笑道:我昨日下鄉,見不少地方都栽著甘蔗,長勢甚茂,想是快要成熟了,這邊可是盛產此物? 周師爺道:正是,這邊也叫糖蔗,岳水縣氣候濕熱,正適合此物,因此百姓廣有栽種,以補貼家用,大人您問這個做什么? 正如她所料,沈清疏握拳在掌心一錘,振奮道:這邊百姓實在是太窮了,我有意發展其他產業,你覺得,收集甘蔗榨糖如何? 她一直在想讓岳水縣脫貧致富的方法,可是本地物產不豐,交通不暢,又有頗多制肘,她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甘蔗制糖應該還算靠譜,正打算秋稅之后全力施為。 她綜合考慮了方方面面,首先這項技術門檻不高,稍微實驗一下便能直接生產,百姓的接受程度也很高,并不出格。 其次本地甘蔗廣泛栽種,價格比較便宜,而這時代糖是十分珍貴的,人們偏好甜食,價格比較高,他們生產糖,會有比較高的利潤差。 最后甘蔗變成糖,體積縮小數倍,不怕磕不怕碰,運輸較為方便。 大人,您這想法是好的,可惜,周師爺揪著胡子,苦笑道:岳水縣早就有許多榨糖作坊了,可左近的州縣,同樣適合栽種甘蔗,糖價并不怎么高。而運到其他地方賣,因為蜀地路難行,運費高昂,所獲同樣不多。 這跟沈清疏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想了想,疑惑道:便不能運去其他富裕地方,提高價格售賣嗎?我記得,京城的糖價很高,是有賺頭的。 周師爺搖頭道:大人,您說的那都是上好的糖霜,質若堅冰,色如白雪,才賣得出價格,蜀地的糖色黑,落渣如沙土,富貴人家那是看不上的。 這不就是冰糖和紅糖的差別嗎,沈清疏這才明白,原來是生產技術不過關,不過這對她來說并不難。 她從前看過一個小故事,講一位糖作坊的老板,在雨季之時不小心作坊倒塌,他沒有及時把糖挖出來,等雨季過去,重修作坊,存放的糖盤已經被壓了一個月,黃泥水滲進去,紅糖竟然脫色轉白,人們由此發現了著名的黃泥脫色法。 這技術倒不難,只是發現需要一番機緣巧合,另外,她還知曉煉糖過程中加入草木灰,用堿中和蔗糖中的酸素,也能大大提高品質。 只要將此法用上,岳水縣的蔗糖品質便可以大大提升,賣出較高的價格,不用再擔心銷路。 想通此節,沈清疏松了口氣,笑道:不必擔心,我手中有一個秘方,煉出的糖品質堪比貢糖,如此,周師爺,可還有什么不妥之處? 當真?周師爺愣了一會,揪著胡子走了兩圈,費解道:那大人此法倒是可行,只是,大人若真有這種秘方,可謂價值千金,何不自己經營?便是賣出,也勝過送給這小小的岳水縣。大人一向勤勞任事,只要不出錯處,林大人一定能把您調回京城,不必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什么跟什么啊,沈清疏哭笑不得,這秘方說實話也不是她的,嚴格算其實是她盜取后人的,怎么好意思為自己牟利,更何況,她又不缺錢,誠意伯府累的錢夠她用幾輩子了。 她知道周師爺是好意,也沒跟他爭辯,只隨便找了個借口道:我不想靠岳父大人的權勢,想自己做出一番業績,所以這秘方不值當得什么,您只照我說的辦便是。 倒是我多嘴了,周師爺尷尬一笑,想起人家那么多家財,也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趕緊補救道:您要開制糖作坊,卻不能用官府的名義經營,未免他人眼紅破壞,最好召幾家縣里有實力的商人共同經營,另外,原先那些榨糖小作坊,之后肯定難以維持生計,大人您也要一起考慮。 這一茬沈清疏確是差點忘了,她點點頭,贊同道:正是如此,還是你經驗老道,你盡快擬定一個條陳,秋稅之后,此事便要提上日程。 是,小人領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真的沒啥,就寫了一段風景,我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隱喻,改了六七遍,頭禿。 感謝在20210613 18:05:05~20210614 18:0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300184 2個;48666914、時間のせい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88、第88章 和周師爺商量完事情, 沈清疏才叫了王典吏過來問詢。 不得不說,龍有龍道,鼠亦有鼠道,王典吏雖然官職低微不入流, 但在黑白兩方都很有人脈, 去了平縣一趟,竟真讓他找到一個線索。 這康大沒什么出奇, 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公人, 但平時出手卻是頗為大方,請客吃飯毫不含糊,偶爾還愛去賭兩把, 據他的同僚所說, 是他有個經商的遠親,經常會接濟他??煽荡蟮募胰撕陀H戚, 卻不知道他們有這么一位遠親。 王典吏覺出有異, 查到這位遠親劉年身上, 此人確是平縣豪貴,手底下做著好幾樁大買賣,卻不知怎么會和康大有牽扯。 他查得劉年從前,也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的, 同江七父親一樣, 因而懷疑是兩人起了什么齟齬, 康大是他的手下, 替他下了殺手。 查到這里, 他們沒法在鄰縣拿人問話,所以回來稟告,看接下來該怎么做。 沈清疏也有些猶豫, 她直覺這個劉年有問題,但是劉年同康大不同,在平縣很有根基,他去信一封,平縣縣令不一定會抓了他問話,說不定還可能會打草驚蛇,讓他有了準備。 可要是她自己拿人,那就實實在在的越界了,更何況,這不是罪犯,只是嫌疑人而已。 沈清疏揉了揉太陽xue,覺得很是頭痛,她之前還覺得沒有大案子,可這大案真來了,卻又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不過,王典吏這一趟還是十分用心的,沈清疏看他有些疲憊,溫言道:情況我已知曉了,典吏此行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此事先等府衙的消息,也容我再想一想。 王典吏叉手應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追問道:大人,您之前說還有一筆賞錢,這個 這還真是個財迷,沈清疏無語道:放心吧,本官還能賴了你的錢?倘若劉年真與此案有關,少不了你的功勞。 大人莫見怪,是我多嘴了。得了她保證,王典吏嘿嘿一笑,這才賠罪走了。 沈清疏獨個又想了一陣,到底沒有頭緒,在鄰縣做起事來,制肘還是太多,遠不如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只希望府衙那邊能盡快派上官來主事,不然相互推諉,這事兒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她搖搖頭,收斂了思緒,繼續處理其他的公務,接著又裁定了一樁和離的案子,很快便到了中午。 這時沈清疏才察覺到自己的情況,那樁和離的案子很是平常,不過是人老珠黃,發際之后拋棄發妻,妻子苦苦哀求不愿和離,沈清疏當時聽得火氣十分大,現在才發現她易感期又到了。 可她這段時間并沒有用到精神力,是正常的間隔期發作,還是因為昨夜提前了呢? 她有些拿不準,但也沒有怎么深想,從她和林薇止挑明開始,易感期對她就不構成威脅了,甚至成為了正當黏人的借口。 好在接下來幾日沒什么大事,三新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秋稅收繳也到了尾聲,她便偷個懶,就當是給自己補上之前的假期。 主意一定,她便又叫了周師爺過來,交代給他后幾日的事情。 周師爺很是訝異,他跟著這位上司上任以來,從來見她嚴于律己,勤勞任事,不曾有一日擅離職守,便是休沐日,也常常過來處理公務,不說他生平僅見,也確是十分少有。 又想起王典吏回來,他不禁有些擔心,連忙問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緊急之事,需要您去處理?倘若您信得過小人,可以說來一起參謀。 沈清疏話語一頓,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擺擺手解釋道:沒有什么事,只不過我有些累了,想不受打擾,在后宅休息幾日,但若是有什么突發狀況,你仍舊可以來尋我。 周師爺這才放心,又想起她肩上受了傷,確實是要好好休養幾日,一下子恍然大悟,保證道:大人您安心休養,縣衙的事我一定替您處理好。 有勞了。 沈清疏對他還是放心的,周師爺能力很強,可惜科舉無望,沒有取得舉人功名,所以一輩子都不能進入官途,只能輔佐他人。 她又同許縣丞和張主簿兩個副手交代了一遍,二人也沒有異議,說實話,縣令在蜀地,那就是山高皇帝遠,誰敢管他有沒有準時應卯,反倒是他們這位縣官,像個異類,十分勤勉,搞得底下人也不敢懈怠,巴不得她趕緊休假能夠喘口氣。 沈清疏安排好了,心里才松快下來,見著日至中天,打了聲招呼,便回后宅吃午飯。 轉到客廳,菜還沒上齊,林薇止正和笙寒笑說著什么,轉首看到她,兩人對視一瞬,都有些訥訥的,不約而同移開了視線。 這么多年下來,沈清疏對自己的易感期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見著她時,心里仍是如同清泉淌過山間,叮叮咚咚的,又安靜又嘈雜。 經過一個上午,林薇止還是有些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視線又很快掠回來,故作鎮定地輕聲問:今日怎么這么自覺? 沈清疏忙起來常常不知道時間,前陣子都是要派人去通傳,才會回來吃飯。 想你了。沈清疏走到她面前,嘴角上揚,淺色的眸子里滿含著笑意,微彎了腰定定看著她,直到她不自在偏開臉,耳尖泛起薄紅,才張開手,朝她伸出雙臂。 林薇止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她。 沈清疏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氣,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笙寒在一旁,早已經見怪不怪,自覺地去廚房催菜了。 吃完這頓飯,兩人都自在了很多,一起回房小憩,林薇止才知道她告了假,她第一反應也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指尖探到她后背,急切道:怎么忽然告假,可是肩上的傷還要尋大夫? 沈清疏情況特殊,不敢在當地隨意尋大夫,昨日傷勢,全憑她自己的判斷,雖是硬傷,卻也難保不會出差錯。 不是,你別擔心,我今早起來就好多了,沈清疏活動了一下左臂,以示自己無礙,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不想說易感期這個理由,只笑道:我之前太忙,休沐日都被占去了,現下終于得了空,所以告假休息幾日。 說實話,到底是怎么了?林薇止才不信,她知道秋稅還沒收完,早不告假,晚不告假,怎么偏偏這時候告。 就是實話,沈清疏無辜地眨眨眼,湊過來環住她肩膀,下巴枕在她肩上,很是委屈地道:想多陪你幾日。 林薇止不為所動,挑了挑眉道:負鞍在外面已經物色了幾處宅院,我正要去選一處作為畫社地點,這幾日閑不下來,并不用你陪我。 沈清疏一愣,開畫社這個建議還是她提的,沒想到負鞍效率這么高,這便找好地方了。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清疏悄悄覷了她兩眼,耍賴道:我陪你去看,反正我已經告假了,這幾日就要跟著你,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