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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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男女都會出門,河道兩邊游人如織,未婚的少年人,倘若看中某人,便可送對方一盞水燈,對方接了,便是也有此意,可以起漫步交談。 算是古代版的相親大會,沈佩璃成婚那年,沈清疏才是第次看燈,不知其中緣由,險些收了別人姑娘家送的水燈,鬧出笑話來。 想到此處,沈清疏有些莞爾,不知她們今年是在哪邊過的中秋,團圓佳節,此刻想必也會想起她吧。 還有林薇止,她今年才嫁過來,從此就是沈家人,不能和父母起共度中秋,也不知她能不能習慣,會不會想家。 想著這些,她漸漸睡著了。 這場是她擅長的,答起來也快,第二日起來,沈清疏習慣性檢查了兩遍,改正了個小的演算錯誤,第三場的卷子就全部答完了。 答完了也不能提前交卷,要等至黃昏考試結束時。沈清疏靠坐在墻壁上,不停地打哈欠。 明明昨晚睡了覺,可她還是覺得很困很疲憊,可要說繼續睡吧,她又太陽xue突突地跳,根本睡不著。 這樣熬到黃昏,終于收卷了,可他們還不能立刻出去,要等到明天早上貢院才會開門。 沈清疏頭皮癢得不行,用梳子沾了清水梳通好幾遍,才舒服了點。接著又照例刷牙洗臉,用濕布巾擦了擦脖子和肩背。 關意明就癱在一旁看她一系列動作,慢慢地抬手豎了個大拇指,沈兄,我可真佩服你,居然還有力氣。 這樣能精神點。沈清疏收了帕子,她被冷水激,終于沒那么渾渾噩噩了。 趁機趕緊把她的爐子搬到巷口,生起火來煮參湯。 她肚子很餓,但又惡心反胃,不想喝粥。 在所余不多的食物里挑挑揀揀,沈清疏還找出一點剩的牛rou干。 你吃嗎?她遞給關意明。 關意明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坐起來拿了小塊,含在嘴里有氣無力地慢慢嚼著味道玩。 爐子里水開了,熱氣蒸騰出來,兩人并排蹲坐著,動作致地望著水氣出神。 周圍的考生也都差不多,有個算個,都癱坐在墻根,雙目無神地發呆。 持續九天的考試,真的太疲憊了。 兩人也再沒有聊天的興致,等參湯煮好喝了碗,就各自把木板挪到巷道里,閉目睡覺,等待天明。 沈清疏整晚都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似乎睡著了在做夢,又似乎能聽到周圍的動靜。 天光破曉時,周圍忽然變得嘈雜,沈清疏醒過來,就聽說外面開門了,里面已經開始排隊,她趕緊起身回去拿了自己的考籃,排到隊伍里面。 貢院外面人聲鼎沸,到處都是等待的考生親人。沈清疏出了大門,望著天邊那一線紅光,呼吸著晨風送來的清新空氣,只覺得宛若重獲新生。 少爺,劉叔早早等在外面,望見她,立刻奔過來,絲毫不嫌棄她身上的臭味,蹲在她身前道:馬車在那邊,不能停貢院門口,少爺我背你過去。 都成年了還要人背,沈清疏有些赧然,可她這會兒確實走不動路,猶豫了下,還是趴到劉叔背上。 其實這正常得很,出來的考生不是被架著就是被背著,還有些被抬出來的。每年的鄉試,都會有幾十號人撐不住生病,今年還下了場大雨,冷熱交替,生病的考生就更多了。 到馬車邊上,劉叔剛放她下來,就聽見關意明在后面喊她。 沈兄! 她回頭一看,個中年男子背著關意明過來,他披了件赭色外袍,這會兒看起來精神多了,抱怨道:哎,你怎么轉眼就不見了,真是讓我好找。 沈清疏虛弱地笑笑,抱歉,急著出來沒注意到你,還有什么事嗎? 關意明問:我在這邊只認識你個,還不知道沈兄你住哪家客棧呢,以后怎么找你? 他們兩個都是從外地過來的考生,院試時認識,鄉試這幾天又共患難,他覺得還是頗有緣分,很樂意和沈清疏交個朋友。 沈清疏回道:我住在及第樓。 關意明一想,有些驚喜,離我租住的院子不遠,我改日就去拜會沈兄。 沈清疏點點頭,兩人也就此別過。 回到及第樓,沈清疏強撐著洗了澡,用了些食物,才倒頭睡了。 這覺睡得天昏地暗,沈清疏再睜眼時,已是第二日的早上。 她出了身汗,感覺渾身酸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關節都在噼啪作響。又下床走了幾圈,做了些基礎的熱身活動,拉伸腿腳,才好受了些。 劉叔守了她一夜,現下換了負鞍守著,見她醒了,連忙把食物端上來。 睡了天,她胃口大開,就著蔬菜用了兩碗米飯,又啃了幾個青棗。她從前不太愛吃青菜,但在貢院里吃不到了,整日臘rou香腸的,又覺得十分想念。 吃完飯她又細細洗了個澡,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臭的。 晚間,劉叔打探消息回來,說他們這科,發熱風寒的有近百人,城中大夫都不夠用了,有個體弱的學子昨晚熬不住已經去了。 他說起來心有余悸,連連慶幸沈清疏沒有生病。 沈清疏不由默然,她知道有的學子生病了還堅持著考試,完全是在拿命去賭。她覺得不值,兩相比較,命只有條,鄉試還有下次,命沒了,中了舉又有什么用呢? 可功名利祿動人心,總叫人心懷僥幸。 翌日,關意明過來,邀她一起去附近游玩。 考試的學子個個都心焦如焚地等著張榜,關兄還有心思出游,沈清疏打量他幾眼,見他恢復了精氣神,身天藍色錦袍,腰系香囊,手持玉扇,端的是風度翩翩,笑道:看關兄這樣子,應是胸有成竹了? 關意明笑而不語,顯然是答得很好。 沈清疏擺擺手拒絕,關兄天資卓絕,我不如也。我是個庸人,不像關兄這么灑脫,心里裝著事恐也玩不盡興,還是不去了。 怎生都這樣無趣?關意明一收扇子,卻是不依,勸說道:張榜還有十多日,等也是白等,貢院這許多天真把我憋壞了,府城天兒這么熱,去附近游山玩水避避暑豈不正好。要不是中秋已過,日子趕不及,我還想馳赴海寧觀錢塘江大潮呢! 沈清疏有些為難,她倒不全是因這個緣由。雖然上次易感期才過去沒多久,但考試結束之后很可能再來。她已和林薇止說好,鄉試結束后在府城匯合。因林薇止嫁給她以后還沒來得及回鄉上族譜,這次順便回鄉,跟老劉氏她們也有正當理由。 沈清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拱手致歉:關兄,實不相瞞,其實是內子這幾日便要過來,我須得在府城等候。 我說呢,原來是沈兄家有美眷,嘖嘖,鄉試都還要跟著,關意明恍然大悟,露出個曖昧的笑容,沈兄,這樣一來,放榜之后的同年聚會你還怎么參加? 沈清疏愣了下,心中一喜,她差點忘了這茬,放榜當晚,新科舉子之間有個文會,說是文會,其實和京城的那些差不多,就是同年之間認識下,聯絡感情拓展人脈,吃喝玩樂,當然也就少不了秦樓楚館的女子。 林薇止在,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推脫了。 她心里高興,嘴上只打了個哈哈,關兄想得太遠了,中不中都還說不準呢。 關意明臉上流露出幾分傲氣,沈兄你太謙虛了,我敢放言之,你我學識,定能得中。 沈清疏無奈道:還未張榜,關兄還是小心些好,要當心禍從口出。 關意明哈哈笑,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在嘛。 沈清疏搖搖頭,她覺得關意明太過于輕信別人了,兩人不過幾面之緣,相處時間尚短,還不完全清楚對方為人。她們都是鄉試考生,也算是競爭對手,倘若她是個小肚雞腸的,說不定就跑去檢舉關意明,說他科舉舞弊,打通了考官說自己必中。 她卻不知,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說不清。關意明第次與她交談,便想起在書里讀過的那句素月分輝,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真真是一見如故。 這次再會,更覺兩人性情相投,有意相交。 那這樣,沈兄,關意明沉吟會兒,又唰地一下展開扇子,笑道:滁州多山,我們并不走遠,今日去今日回總可以了吧。 他這么執著,沈清疏無奈,也只好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一要來了,五一的時候盡量多更一點QVQ。 感謝在20210425 12:39:16~20210426 14:46: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寧 30瓶;vish2012 20瓶;去不到的地方是遠方 11瓶;河底相見 10瓶;小丸子、yyy.7 5瓶;菁菁 3瓶;南樹算算、哈哈、餓貨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39、第39章 中秋前后, 菊黃蟹肥,正是吃螃蟹的好時候,陽澄湖的大閘蟹, 快馬加鞭運過來,味道十分的肥美。 而江南美食,又豈止螃蟹, 跟著關意明吃喝玩樂一圈, 沈清疏鄉試中消瘦下去的臉,竟又漸漸長了回來。林薇止至滁州府時,見她面色紅潤,目蘊神光, 絲毫不像是被鄉試折磨過的樣子。 兩人一個多月沒見, 乍一相逢,沈清疏殷勤地上前扶她下馬車,一點不見生疏,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娘子, 你可算是來了! 語氣不見得多么想念歡喜, 反而是解脫居多。 這段時間,關意明每日都約她出去玩, 不是這座山便是那座廟,她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其實沈清疏覺得自己也不是特別宅, 還挺愛出游的,可就算是旅游, 時間長了也會沒意思吧, 偏偏關意明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點都不覺得累,每日神采奕奕。 人家這么誠摯, 沈清疏也不好拒絕,現在林薇止來了,她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宅在客棧了。 林薇止搭著她的手下來,聞言隔著惟帽看了她一眼,挑起半邊眉毛問:怎么,如此思念我? 語氣有些微妙。 也沒,沈清疏囧了下,撓撓耳朵,偏頭卻看不見她的表情,走了兩步又改口說,其實也有那么一點。 她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個手勢,臉上是夾雜了兩分笑意的討好之色,卻并不諂媚,只顯得有些軟糯。 還是那副呆笨的樣子,林薇止哼笑一聲,心里莫名松快了許多。 進了院子,便見一年輕公子起身迎過來,正是關意明。 二人都自覺看向沈清疏,她咳了一聲,反應過來,手掌引向關意明,笑道:還未引薦,這是我嗯,從前認識的故交,關意明關兄。 關意明笑著頷首,對沈清疏把自己介紹為故交很是滿意。 這是內子。 嫂夫人安好。關意明躬身行了一禮,滿面笑容。 關公子安好。林薇止回禮,細細打量他,見他半束著發,一襲米色繡云紋綢衫,個子中等,身形似比沈清疏還要纖細,有些微圓的臉,眼神明亮,兩側酒窩凹陷下去,顯得有些羞澀靦腆。 不得不說,這位關公子也有些陰柔,林薇止余光瞥了沈清疏一眼,心道莫非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關意明又朝沈清疏拱手,清疏,既然嫂夫人已至,我便不叨擾了,先行告辭。 沈清疏眼睛亮起來,好,關兄慢走。 關意明一噎,怎么這么迫不及待,都不帶挽留一下的。他展開扇子,笑著調侃道:好,知道你伉儷情深,每日都念著嫂夫人,我就不礙事了,這就走。 說完,瀟灑地一撩袍子,搖著扇子走了。 林薇止勾了下唇角,投過來一眼,每日都念著我? 不是,你不要誤會,是每日盼著你來,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是唉。沈清疏一聲長嘆,哭笑不得。 這該死的關意明,真是解釋不清了。她為了不跟關意明出游,寧愿林薇止早點過來,他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居然還在這兒添油加醋。 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生氣。沈清疏湊近了點,覷著她的表情,小聲說。 我為什么要生氣?這呆子,林薇止瞪她一眼,轉身往后面走。 房間在這邊。沈清疏連忙跟上去指路,心里琢磨,兩人婚前說好的,她還不是怕林薇止誤會她圖謀不軌。嗯,雖然因為易感期的原因,她已經很冒犯了。 因林薇止要來,帶著女眷長住客棧顯是不太方便,沈清疏鄉試時,劉叔便物色好了院子,短租了一個月。 最好的房間自然是留給沈清疏,兩人同床共枕了這么久,她也沒有不自在,施施然給林薇止介紹。 什么時候放榜?林薇止取下惟帽,在桌邊坐下,問道。 沈清疏倒了杯熱茶,自然地遞過去,還有五日。 這些天府城的氣氛緊張得不行,參考的考生又有兩個,熬了幾天還是沒熬住去了。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前途命運,一步天一步地,參考的學子都難免不安忐忑,見面就會談論鄉試的消息,沈清疏即便不去計算,都有人每日給她倒計時。 而且她心里其實也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她對自己的學識有把握,但文科類考試,主觀性是非常強的,答得再好,倘若不合考官的意,黜落也未可知。 明年她不管怎樣都要離京,倘未中舉,她倒沒什么,林薇止也要跟著丟人,人家本來嫁給自己就夠委屈的了。 林薇止喝了口茶,抬頭見她眉頭微攏,知道她在憂心鄉試,挑眉問:擔心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