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貴族學院的她(NP 虐男)、身為白月光規矩我懂、屑女人的自我修養(nph)、只對她有感覺、非正常同居、不吃點嗎?(h)、你的貓可能是弱智、豪門小狼狗、yuhuo純情、八零年代一只獨秀
說完便不再理她們兩個,徑直走了。 沈清疏心里咯噔一下,重重拍了下額頭,苦笑道:朝雨jiejie,你這下害苦我了。 朝雨卻更加生氣了,少爺,不是我說,您真的太驕縱少夫人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她照顧沈清疏許多年,知道她脾氣溫和,但也不能任由女子騎到她頭上吧?哪有女子先于男子的? 沈清疏皺眉,雖是知道她男尊女卑的思想作祟,心里卻還是莫名地有點不舒服,聲音低沉了些,不準這么說她。 她一直在騙林薇止,欠她良多,這么一點小脾氣又算什么,連萬一都補償不了。 她接過朝雨手里的衣服,溫聲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我會去的。 她平素待人有禮,這樣沉聲擰眉,已經是有些不高興了,朝雨不敢再說,連忙退了出去。 屋外雨聲嘩嘩,沈清疏在屋中踱了兩圈,還是有些舉棋不定。 她不去林薇止肯定又要生氣,今日竟兩次惹惱了她。 可她現在正處于易感期,不好動用精神力,實在無法保證身份不被泄露。 但話又說回來,她們相處這兩個月,她對林薇止的品性也有了了解,相信她即便發現了也會守口如瓶。 一直欺騙她,她也有些良心不安。 也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又有些害怕,十分矛盾,既想她發現,又怕她發現。 她想了好一陣,都下定不了決心,直到被雨水浸濕的衣衫冷得她打了個激靈,才決定順其自然,不強行動用精神力。 她躊躇著上前,推開耳房的門,氤氳的熱氣撲面而來。抬眼看過去,就是林薇止光潔的肩背。 她背對著她坐在浴桶里,墨潑的長發披垂下來,只露出了白玉雕琢似的光裸雙肩,隔著霧氣,其實看不太分明,卻多了幾分難以描述的朦朧美感。 沈清疏一瞬間紅了耳廓,喉頭滾動了一下,捏著衣服的掌心不由自主地汗濕。 即便進來前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刻還是覺得這情形超過了她的想象力。 林薇止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就像一副畫卷在沈清疏面前緩緩鋪開。她精致秀美的臉被水打濕,眉眼都濕漉漉的,像是清晨未散的薄霧,又像是春日里的第一場空蒙微雨。 她帶了笑看她,唇瓣似是也被熱水熏得濕潤嫣紅,往下,是她白皙修長的脖頸,白得透明,幾能看見肌理下跳動的動脈,弧度美好的鎖骨往兩側延伸,沒在發間引人探尋,再往下 驚鴻一瞥間,沈清疏心如擂鼓,只覺得鼻尖一熱,頓時不敢再看,迅速地背過身去。 明明都是女人,林薇止有的她也有,她胸腔里卻有什么東西在橫沖直撞,一股莫名地情緒繚繚繞繞地纏上心頭。 她感覺有股熱流緩緩流下,心道不妙,伸手一摸,見果是血漬,頓時呆立原地,動彈不得。 身后林薇止正好輕笑了一聲,本來沒什么,沈清疏卻羞慚不已,旖旎心思全消,尷尬得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為什么會對著別人的身體流鼻血,這也顯得太猥瑣了吧! 林薇止倒是并沒注意到,她撥了兩下水花,手支著側臉,懶懶地撐著浴桶邊緣,笑問:夫君為什么不敢看我? 聲音柔媚勾人。 沈清疏心里抖了一下,下意識閉著眼睛,好像這樣就能不看不想一樣。她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回答,非禮勿視。 你我夫妻,哪里非禮? 沈清疏答不上來,她腦子發熱,太陽xue突突跳動,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聽見嘩啦啦地水聲,林薇止似是站了起來,她打了個激靈,迅速繞到了屏風另一邊,躲在了浴桶后面。 她明明什么也沒看到,腦子里卻不可抑止地發展出接下來的畫面。 可有時候,想象比實際還要更折磨人。 林薇止不過是取澡豆,卻不想把她嚇成這樣。她一個女子,能把她怎樣? 不過,她垂下視線,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羞赧地想,這是否說明她對她也是有吸引力的呢? 她從前從不懷疑自己的長相,在蘇州之時,就有很多少年愛慕求娶她。若非她婚約在身,林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 但自從嫁到沈府,她就有些挫敗,在沈清疏眼里,她從未看到過相似的遮遮掩掩,她總是眼神清澈,坦坦蕩蕩地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怕沈清疏再拖下去真的感染風寒,也不敢再逗她,只背對著安安靜靜擦洗身體,提醒了一句,夫君,再等水就要涼了。 嗯,我知道。沈清疏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刺激得不輕,鼻血怎么也止不住,她喉嚨干澀,出口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這好半天,衣裳上沾了她的體溫,濕熱交雜,黏在身上確實非常難受。 她回頭看了一眼,隔著屏風,只能依稀看見模糊的身影,才放心下來,開始脫衣服。 林薇止聽著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即便知道沒什么,還是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放慢了呼吸。 等沈清疏縮在水里,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沈清疏泡在熱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雖然是不著寸縷,卻覺得安全多了。 她望著屏風后林薇止的身影輪廓,不禁有些恍惚,她穿過來這么些年,一直瑾守著秘密,還從未有人在沐浴時離她這么近。 她習慣了承擔責任,倒也不覺得用男子身份活著有多么難熬。只是她現在看著林薇止,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們之間的交際是建立在她男子身份上的,倘若林薇止有一日得知真相,會是什么反應呢? 她這邊發著呆,那邊林薇止已經洗好,踩著矮階出來了,清澈地水痕順著她的身體旖旎地往下滑,她取了凈布慢慢擦拭著身體。 沈清疏雖然只能看見她身形輪廓,臉頰和耳朵還是不受控制地染上胭脂般的紅。 她默默地往下沉了一些,下巴都埋在了水里,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 林薇止穿好衣裳,擦干頭發,卻不急著出門,在屏風前止步停下。 她削蔥般的手指輕搭著屏風邊緣,青色的衣擺輕輕蕩了一下,似下一秒就要轉身過來。 沈清疏來不及反應,緊張地看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那真是一個電光石火的時刻,林薇止從屏風后探出頭,只對她狡黠地眨了下左邊眼睛,便退后兩步,忍著笑,負手轉身出門了。 沈清疏被嚇了一跳,幾乎有些脫力,她靠在桶壁上,回想起剛剛林薇止的神情,幾乎仍是當年蘇州街頭那個調皮的少女。 她無奈地笑了笑,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軟軟地撞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浴桶其實沒那么高的,但是脖子下面阿晉不準寫,大家體諒QVQ 感謝在20210423 16:35:02~20210424 12:5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千城紛飛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yy.7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vish2012 60瓶;南風、大臉貓 20瓶;49105657 9瓶;yyy.7、名字叫名稱 6瓶;二貨、baierbai 5瓶;菁菁、單名一個字、南樹算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37、第37章 七月烈日炎炎, 天氣是越來越熱了,京城的白日總是亮堂堂的,陽光劈頭蓋臉地傾瀉下來, 照得花紅柳綠,幾乎叫人睜不開眼。 闔府上下都已用上了冰塊,卻還是燥得人心煩意亂,老劉氏年老, 更是受不得冰,近幾日就要去京郊的莊子上避暑。 這會兒子還沒走, 就是等著沈清疏,鄉試又稱秋闈,八月初八開考,她也即將要啟程了。 有了過去的兩遭, 老劉氏對她出門趕考也沒有那么擔心了。 照例備了車馬行李,只管家劉伯年齡大了, 不便奔波, 此次是劉伯的大兒子陪他去。 祖母,那我去了。道完別, 沈清疏走到馬車前,忍不住回首看去,林薇止扶著何氏的手肘, 面上也有幾分藏不住的關切之色。 她嘴唇動了一下,還想再說些什么, 但想了一陣兒, 又不知該說什么好。 最終只揮揮手,便上了馬車。 林薇止看著馬車遠去,心中也有幾分悵然若失, 一去二三月,怎么不會不舍得呢? 她們成婚也不過才兩月,前幾日感情才有了一點進展,這么久不見,她真怕那木頭趕考回來又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不過沈清疏要是真的敢,她輕輕磨了磨牙齒,扯唇笑了一下。 天氣實在太熱,他們白天休息,晚上趕路,一路跋山涉水,到滁州府時,沈清疏已是累得快散架。 就沖鄉試的路程,古代馬車的速度和顛簸,她都不想再考下一次了。 休整了幾日,初六日,考官們入闈,舉行入簾上馬宴,內外簾官都要赴宴,宴畢,監試官就要封門,判卷的考官不再與外相通。 此次滁州府的主考官果然是戶部郎中鄭大音,消息一出來,鄭大人以往的著作立時銷售一空。 沈清疏已讀完他的《大簡粹言》,知道這位鄭大人偏好穩妥、務實的文章,不喜歡激進的觀點。 她的文風倒是吻合,只是要克制住一些超前的看法。 初八日,天還沒亮,貢院門前就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衙役們舉著火把,站在隊伍兩邊維持秩序,人雖多,卻無人敢高聲喧嘩,還算得安靜。 到了舉人這一級,已算是候補官員,有做官的資格了,所以鄉試查得格外嚴,上面監察的官員很多,搜身進行了兩次,帶的食物也是掰得稀碎。 沈清疏躲過檢查,額上不停地冒冷汗,旁邊領路的士卒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沈清疏心里一驚,強裝鎮定地抹了把汗水,手掌扇兩下風,似自言自語地小聲嘟囔了一句,太熱了。 那士卒又看她一眼,沒說話,也不知信是沒信,把她領到號房就走了。 沈清疏提心吊膽等了半天,沒見到有人來抓她,才松了口氣,打量起號房來。 鄉試參考的基本都是成年人了,所以號房比院試的要大些,但也大的有限,還是兩張木板,角落里還準備了炭火爐子給考生做飯。 她這次運氣比上次還好些,靠近裝飲用水的水缸這邊,遠離廁所,不用擔心聞到什么味道。 沈清疏擦干凈桌子,把筆墨紙硯這些取出來,按她的習慣規置好,就支著腦袋閉目養神。 到天色亮一些,所有考生入場之后,卷子和草稿紙就發下來了。 鄉試考三場,每場三天,第一場主要是考經義,根據從四書或五經中截取出的句子寫文章,一共八道,另外還有兩首詩賦。 這難不倒沈清疏,她這幾年寫文章都要寫吐了,其中有兩道題,還是鄭先生前段時間壓過的,她把以前寫好的文章改一改就能用。 她已在八月考過兩次試,積累了一些經驗。打好了腹稿,點起蠟燭就開始奮筆疾書。 日頭升起來,估摸著到了后世上午十點左右,就點起爐子,開始煮飯。 她上輩子可以一直吃食堂,又有家政機器人,這一世錦衣玉食,還真沒有掌握廚藝這個技能。鄉試的條件也有限,也就是把水、米、鹵牛rou、菜葉子之類的全都倒進去一起煮。 又提筆寫了一陣,大雜燴煮好,香味漸漸飄出來,沈清疏便開始用午膳,即便她還不是很餓,也堅持著用了一些,沒辦法,到了中午,就熱得根本吃不下去了。 她簡單沖洗完餐具回來,把上午做好的兩道經義題謄抄到試卷上,晾干了小心收在考籃里。 此時日頭漸至中天,號房里密不透氣,又悶又熱,沈清疏身上汗水不停地往下淌,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收了卷子停了筆,拿出折扇不停地扇風,風也是熱的,只是聊勝于無。又聽見隔壁的仁兄煩躁地翻卷子,時不時還有咚咚咚地悶響,不知是在以頭撞墻還是撞桌子。 而對面的仁兄,不,應該說是仁叔了,沈清疏看他留了胡子,大約已是不惑之年。 這老叔就穿了個褲衩,沈清疏不小心瞥到一眼,馬上就低下了頭,實在是辣眼睛。 每到這時她就很懷念后世的考場環境,熱了有空調,有人工降雨,一場最多三個小時,考完就能馬上回家。 她靠在桌板上,枕著手臂,想著答題思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等醒過來,背上都被汗水濕透了。 只用清水簡單擦了擦,便又開始猛搖著扇子打腹稿,太陽落山之后,氣溫稍降,她提筆一氣呵成,又做好兩道題。 晚膳她將就吃了點菜葉子和水果,今天第一天,這些還算新鮮,就當是用減肥餐了。 到睡覺時,沈清疏點了艾草熏蚊子,空間狹窄,煙氣味道非常嗆人,她縮手縮腳地躺著,本來就很難受了。迷迷糊糊剛要睡著,忽然聽得一陣響亮的鼾聲,一下子把她睡意趕跑了。 她坐起來細聽,無語地發現還不是一個人的,對面和隔壁的仁兄一起一伏,接連不斷,跟二重奏似的。 她之前就有想過這種情況,準備了耳塞,畢竟男人大部分都打鼾,但也沒料到這二位聲音這么大。 即便她塞好耳塞,捂住耳朵,還是抵擋不住魔音貫耳,讓她無比想念家里的床,想念她娘子輕輕軟軟的呼吸聲。 既然睡不著,沈清疏干脆點起蠟燭挑燈夜戰,晚上光線昏暗,她不敢在卷子上答題,只死死堵住耳朵,在草稿紙上慢慢構思。 在360度環繞聲干擾下,效率低得可怕,寫不了幾句,就有一股無名怒火沖上心頭,讓她十分想摔筆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