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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都快綠成墨的曹敏根本沒眼看對面的兩人,也不敢去看李記者的臉,他從臺面上薅過一本菜單,翻得呼呼作響:“吃什么,都決定好了沒?我快要餓死了?!?/br> Seeker三人幽幽地抬起頭:吃狗糧吃飽了,蟹蟹。 好在酒店經理正好進來救場。 “你們準備好點菜了嗎?沒有的話我等下再過來?!?/br> 曹敏抓住救命稻草,伸出爾康手:“點,點,準備好了,請問你有什么推薦?” 酒店經理走過去:“看你弟想吃咩類型咯,點心還是小炒?!?/br> 說起吃的,小P幾人從狗糧里爬出來:“點心,來廣州自然是要吃點心的?!?/br> “點心的話,哈高,府陪鳳爪,牛右丸,叉休包,介些都闊以的……” “主食的有牛河啦炒面,艇仔粥,咸骨粥…” 酒店經理是廣東人,普通話講得不太標準,報的菜名讓在場的幾位北京爺們聽得一頭霧水。 哈……哈什么?叉休包又是什么?牛河是牛的哪個部位? 李記者笑了兩聲,對著酒店經理說:“招牌都上吧?!?/br> “這餐我請?!?/br> 后面這句是對著曹敏說的。 “誒,那多不好意思,是來找你幫忙的,”曹敏連忙推辭道:“哪能讓你請啊,不行不行?!?/br> 李記者湊過去,笑得不懷好意:“這餐我請,緋聞的事我來搞定。但是……” 他看了眼對面的段羽安和小助理,繼續道:“今晚的事,到時你記得給我獨家?!?/br> 曹敏:“…………” 菜上得很快,一籠一籠的茶點被服務員放到了餐桌的轉盤上,晶瑩剔透的蝦餃,軟嫩的蒸鳳爪,拳頭大小的牛rou球,松軟的叉燒包…… 每樣茶點,都是新鮮蒸出來的,熱氣騰騰,誘色可餐。 尤其是最后上來的那道干炒牛河,油光晶亮,冒著牛油的焦香和濃烈的鍋氣。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餓了,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除了某人。 從第一份茶點被端上來的那一刻,段羽安的胃就開始抽痛,不適感翻山倒海而來,壓得他呼吸困難。 在祁樂家治療的這段時間,他吃的是淡粥、寡面,喝的是清茶,聞的是花香和海風。 唯一吃的“重口味”,還是道生冷的醉蟹。 此時此刻,包廂里這種纏繞著熱氣的氣味,就像是一張張裹著油的保鮮膜,從天上劈頭罩下來。讓段羽安全身都在抗拒、排斥,恨不得沖破出去。 段羽安緊緊攥著手心,掌心都快要被掐住血來,隊員就在旁邊坐著,他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適。 他晃悠悠起身,咬牙道:“我,出去打個電話?!?/br> 大家都在埋頭吃飯,曹敏和李記者在進行秘密的交易,沒人注意到A皇的匆忙離席,只有祁樂跟了出去。 “嘔————” 隔壁某間空包廂里傳來隱隱約約的怪聲,但因為隔音效果很好,走近了才能清楚聽到那是有人在干嘔。 走廊上沒有服務員,空包廂里沒開燈,只有微弱的路燈從落地窗透進來,外面是黑沉沉的夜,寂靜無聲。 祁樂靜靜靠在廁所外等著。 他不是第一次見病人出現排斥反應,但段羽安的排斥好像特別的嚴重,嚴重到他也跟著胃疼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段羽安終于停止了干嘔,他洗了個臉,虛弱地從廁所走了出來。 “你……還好嗎?” 看著面前毫無血色的人,祁樂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很難受?” 段羽安揉了揉眼睛,他今天本就沒吃什么東西,吐得全是黃疸水,連視線都吐模糊了。 根本看不清東西。 緩了好一陣子,視線才恢復。 待眼中的黑暗漸漸退去,祁樂的臉慢慢清晰起來,段羽安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寫滿了對自己的擔心。 那種擔心,毫不遮掩,就這么赤.裸.裸地展現在段羽安的面前。 段羽安的心里閃過一道奇怪的情緒,讓他的心跟著呼吸一起亂了。 此時,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吐完,神志不太清醒。 段羽安被那個沖動的念頭擾得理智全無,他微微低頭,整個往祁樂身上靠了過去…… 他和祁樂相視而立,頭壓下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身體一僵。但段羽安顧不上那么多了,他深呼吸,說:“你身上好香,聞著好舒服?!?/br> 他的側臉剛好抵在祁樂肩窩的位置,鼻尖擦過對方的脖頸,講話的時候帶起一陣熱氣,直接往祁樂的鎖骨噴去。 祁樂被段羽安直接壓在了墻上,動彈不得。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很燙,不得不把頭往旁邊偏了偏,避開段羽安滾熱的呼吸。 祁樂心想,他今天剛好熏制了新的玄米茶,段羽安說的估計是那股米香吧。 米香能讓病人舒心,正常。 段羽安貪婪地吸了一口那香氣,低喃道:“難受…胃疼?!?/br> 祁樂被他的呼吸吹得難受,背脊卻依舊挺得筆直,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把肩上的人給摔了。 他心想:剛吐完,胃肯定難受的。 于是抬起手幫段羽安拍背。 他們靠得很近,微弱的光將他們的剪影投在地板,乍看像兩人抱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