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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游戲版號批下來了。 賀軼鳴說:“恐怕……” “怎么了?”溫照斐疑惑,“你有事嗎?” 其實沒有硬性規定一定要加班,國慶假期也不少,可是都到臨近開服的時候,他不太想拋棄自己的作品,萬一中間出了什么事他可以及時應對。 沒有人比他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大受歡迎的了。 “能不離開s市嗎?市內我都行?!辟R軼鳴為難,“嗯最近有點忙?!?/br> 興高采烈的溫照斐突然沉默了,留下機場聽不清的電子廣播聲,紛亂嘈雜。 過了一會,溫照斐說:“好?!?/br> 聽上去好像不太好。 賀軼鳴當然也希望自己能放假,所以想盡可能地把重要日程在十一之前完成,剩下的交給能加班的同事來處理。但他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能把十一假期空出來,也不太好跟溫照斐說,怕竹籃打水一場空,讓溫照斐更不開心,打算弄得差不多再告知對方。 幸好不知道是不是天臺談話起了作用,夏修言的工作也步入了正軌,最近沒給他惹什么大麻煩,還算省心。 項目最終版匯報的時候,賀軼鳴有心提攜夏修言,分給了她匯報的一小部分內容,讓她好好準備,熟悉情況。小王開玩笑說他是見色起意,搞男女不平等。但實際上卻是為了完全相反的原因,女生做這行相對困難些,多熟悉一些板塊和內容,豐富一下自己的職場經歷,對夏修言來說反而是好事。 正巧他熬夜準備匯報內容的當晚溫照斐回來了。溫照斐推開門的時候,嚇了賀軼鳴一跳,賀軼鳴揉了揉眼睛:“你是今天回來??!怎么不說一聲我去接你?” 溫照斐說:“我明明說了,是你不記得?!?/br> 他也很委屈,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賀軼鳴都沒問他幾點回來,也沒說要接他,最后還是自己拖著箱子打車回家的。 空氣突然沉默下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賀軼鳴說:“對不起啊,我……”溫照斐說:“算了,我去接小花?!闭f著就把行李箱放在門口,拉開門,往外走去。 門合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賀軼鳴看了一會,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又埋下頭調整匯報的ppt。 他好像沒什么心力去管莫名其妙發脾氣的溫照斐,他太了解溫照斐,一是溫照斐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二是對方正在氣頭上,他現在說什么溫照斐估計都不會聽,還不如等到放假再跟溫照斐解釋,不過到那個時候不解釋應該也沒什么要緊。這種事發生太多次了,以至于賀軼鳴甚至有些麻木。 不只是麻木。其實他也有點生氣,他明明是為了把十一假期挪出來才工作到忘了時間,就算溫照斐不知道背后原因,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在工作嗎? 情緒作用于大腦神經,讓人變得不清醒。賀軼鳴第二天出門匯報的時候,把硬盤忘在了家里,此時距離匯報還有三個小時。 溫照斐剛出差回來,今天是他的假期。賀軼鳴一邊給他打電話,一邊試圖調取云盤里的其他版本,做好最壞的打算——用這三個小時在上面重新調整內容。 溫照斐過了好一會兒才接,也許是在睡覺,驟然被吵醒,啞著聲音,語氣不太好:“什么事?” 鑒于昨天晚上剛惹這位祖宗生過氣,賀軼鳴溫言軟語地哄著溫照斐:“斐斐,我硬盤忘在家里了,有很重要的資料,在吧臺上吧應該,你有空嗎,能給我送一下嗎,我急著用?!?/br> 溫照斐沒說話,但賀軼鳴聽見了拖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啪嗒聲,過了一會兒,溫照斐說:“沒有,吧臺上沒有?!?/br> 由于只睡了幾個小時,賀軼鳴的頭一陣陣地刺痛,他完全想不起來硬盤被他放在哪里了,只能拜托溫照斐:“幫我找找吧,房間我沒鎖,找到了幫我送過來成嗎?” 說是這么說,但這個時候,賀軼鳴已經決定重新改ppt了,他對找到硬盤并不抱太大希望,如果能找到當然是好事,找不到就用備用方案,也就是臨時改的版本。 “嘖,你好麻煩,你那狗窩堆得亂七八糟,小花都不愿意進去?!睖卣侦潮г?,“你有多急?” “下午兩點前,可以嗎?”賀軼鳴深吸一口氣,他兩點半做匯報,最多只能拖到兩點,“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其實也沒什么關系?!?/br> 掛了電話,賀軼鳴緊著時間去改ppt,甚至沒有吃中飯,下午一點半,眼見著溫照斐遲遲沒來,賀軼鳴只好拿新改好的版本和夏修言對稿。夏修言在更衣室換了一套蕾絲面料的小香風裙子,看上去很正式,還緊張地問賀軼鳴自己是不是過于正式了。 賀軼鳴撲哧一聲笑出來。 “沒有?!辟R軼鳴象征性地夸一夸,“挺好看的?!?/br> “是啊?!毕男扪匝劬πΤ梢粡澰卵?,“大幾千呢?!?/br> 賀軼鳴笑著吐槽:“你才轉正一個月啊,實習工資很多嗎,省著點吧?!?/br> 夏修言一臉“別罵了”的表情,吐了吐舌頭。 對完內容已經兩點出頭,夏修言和賀軼鳴一前一后去會議室。賀軼鳴走在夏修言后面,眼尖地發現夏修言的裙子拉鏈有一截沒拉上,之前因為頭發垂在背后看不出來,走動的過程才露了出來。 賀軼鳴喊住夏修言:“哎,你裙子拉鏈沒完全拉上?!?/br> 夏修言回頭試圖夠了夠,發現夠不到,只好把頭發撩起來讓賀軼鳴幫幫忙。賀軼鳴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夏修言,從而空出手去拉拉鏈,拉到最頂端,他剛想把手抽回來,繼續走向會議室,然而感受到了一股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