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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洲把祝余的碎發理好,手指劃過鬢邊耳廓。 “并不是因為我喜歡什么樣的你,而是什么讓你開心,我才會去喜歡。祝小魚,你不要給我本末倒置?!?/br> 他又叫回了曾經的稱呼。 祝小魚是永遠開心的祝小魚,沒有什么具體的定義。 不是順從傅辭洲的喜好才能成為祝小魚,而是只要開心就可以成為祝小魚。 傅辭洲永遠喜歡祝小魚。 窗外炸起煙火,客廳里的電視也響起了喜慶的音樂。 祝余微微發愣,偏過臉去看窗外的一片燦爛。 “給你個好東西,”傅辭洲從兜里拿出一個紅包來,“祝小魚,新年快樂?!?/br> 祝余在看到紅包的下一刻垂下目光,擱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起。 他想起七年前奶奶給的那個紅包,被自己散落一地,掉在傅辭洲的腳邊沒有去撿。 “奶奶給的,”傅辭洲拉過祝余的手,撫平手指,把紅包放進掌心之中,“我奶奶逗得不行,裝老年癡呆來撮合我倆,今天下午我姑跟她說漏了嘴,氣得在醫院發了一通脾氣,晚上也是她老人家非要讓我來送紅包,所以…” 所以在門外聽見了祝余和林巍的對話,順便聽到了一段剖心表白。 “我爸媽他們都同意了,還有叔叔一開始也都不反對,”傅辭洲攥著祝余的手,握緊了那一個紅包,“不去找其他亂七八糟,以后我就在你身邊,讓你時時刻刻都能見到我,好不好?” 紅包一如既往的厚重,就像七年前奶奶追出來給他的一樣。 日子是越過越好的,沒人再給他委屈受。 因為委屈受的太多了,還活著就算挺了過來。 “傅辭洲,”祝余抖著指尖,拉住傅辭洲的衣袖,“我想…” 我想接吻。 我想觸碰。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但是傅辭洲卻在目光中讀到內容。 等不及祝余探過身子,傅辭洲手掌扣住他的后腰,低頭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非常輕柔的吻,止步于唇齒,沒敢太過深入。 祝余有些僵硬,緊張得牙齒也跟著一起抖。 “不怕?!备缔o洲手掌上移,捏捏他的后頸。 祝余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砰——砰——” 他的心跳快速又大聲,心臟撞擊著胸口,生疼生疼。 傅辭洲的另一只手按在祝余的左胸,與他稍微分開一點。 嘴唇被允出淡淡的粉,像是給灰白上了一抹暖色,看上去多少有點人氣。 祝余垂著眸,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不看傅辭洲。 不看也好,傅辭洲想,自己被林巍揍了一拳,臉上估計還掛著彩。 淺嘗輒止的接觸后并沒有得到滿足,很快,讓祝余緩了口氣后,他又吻了上去。 這回不再停留于表面。 他撬開齒關,緩慢入侵。 祝余扶著傅辭洲的肩膀,被吻得暈暈乎乎。 什么時候被按在床上已經不知道了,祝余衣領半開,被人探進去摸索。 他的腦子昏昏沉沉,傅辭洲沉重得像一座山,壓在他的面前,推也推不開。 “過分了?!备缔o洲的聲音沙啞,強行讓自己收回了手,“新年第一天,節制一些?!?/br> 第106章 心墻 sao了吧唧的,生怕別人看不見?!?/br> 大概是因為經歷了許多不公,成年后祝余一直都不愿再任人拿捏。 他不愛說話,有些孤僻,什么事情自己悶頭去做,肩上扛著一堆破事,有時候扛不住就懶得繼續扛。 也懶得繼續活著。 差一點他就堅持不住,還好中途被林巍生拉硬拽給帶了回來。 林巍和傅辭洲很像,但是比傅辭洲多了幾分精明。 可能是對方主攻心理方面,所以對人心的揣測格外精準。 如果說傅辭洲像條獵犬,那林巍就是狐貍。 他饒有技巧地走進祝余的世界,慢慢滲透進日常生活。 祝余對他有防備,但是卻忍不住順著對方的指引往前走。 假裝遺忘和前進,像是完全脫離了過去,正在緩慢迎接新生。 一個全新的祝余,被定義成原本的自己。 這一切都是林巍希望看到的。 林巍信了,可祝余沒信。 他一邊把自己困在一個又一個的牢籠中,可是又一邊偷偷藏了鑰匙。 祝余回到了元洲,走過以前走過的路。 他還是想讓人拉他出來,那個人只能是傅辭洲。 “骨頭都硌手,”傅辭洲把祝余的衣領整理好,拉過一邊的被子蓋住,“就穿這一件,一會兒又得感冒?!?/br> 祝余鼻尖發紅,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凍的。 他拉著傅辭洲的衣袖不撒手,跟小貓一樣,把半張臉埋進被子里。 這二十多年來亂七八糟的人生讓他無論對誰都保有一分警惕。 同樣都是拿著刀的,別人捅一下頂多要走半條命??筛缔o洲要是捅他一下,祝余連人帶心都能碎得稀巴爛。 怕被欺騙,怕被傷害。 他怕的太多了,尤其怕傅辭洲。 可是原本是要逃離開的人,祝余卻愿意把自己送去對方的身邊。 如果傅辭洲真想捅他一刀,他一定不躲閃。 就像當年對方為他捧來一顆真心,自己卻轉身棄之不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