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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換其他性格,傅辭洲是不是就不喜歡了? “不會生氣,”傅辭洲站在幾步之外,露出一抹笑來,“你什么時候想見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刻過來?!?/br> 祝余僵硬地點了點頭,繼續耷拉著腦袋往樓里走。 如果有一天傅辭洲知道曾經的祝小魚都是他有意扮演,還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嗎? 大概可以,但是一年兩年可以,十年二十年還可以嗎? 畢竟自己不是那個祝小魚。 如果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一輩子,那是傅辭洲忍一輩子,還是自己演一輩子? 冷白色的感應燈亮起,白色的瓷磚地面幾乎能印出人的影子。 祝余沒有回頭,轉彎走進電梯間,按下了按鍵。 他想過自己總有一天會和傅辭洲不歡而散,但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臨的這么早。 大概是許久沒有活潑起來,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就足以讓他疲憊。 開門回家,客廳里的里的電視開著,鬧嗡嗡的,像是在放春晚。 玄關多了一雙男士皮鞋,是林巍的。 “喲,約會回來了?”林巍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后仰著脖頸和祝余說話。 祝余走到茶幾邊緣站定,看著林巍的目光有些空洞:“如你所愿?!?/br> “一天時間,”林巍抬起手臂,豎了根食指,“我用了六七年才把你往前拉了一段,結果你前男友只要一天,‘唰’的一下,把你整個人都重新拽了回去?!?/br> “你這樣讓我很沒成就感??!就為了那個愣頭青?自己都不要了?披著一張皮能演多久,你不累嗎?” 房間里開著暖氣,祝余靜靜地聽完林巍說話,轉身進了臥室。 他拿了換洗衣服,又出門走向浴室。 “當初我怎么跟你說的?要往前看,人活一輩子,要對得起自己…” 祝余把浴室的門關上,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隔在門外。 他還記得以前,自己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帶著一身酸菜泡面味還能扎床上睡覺。 傅辭洲硬拉著他洗澡,他還覺得對方大少爺脾氣。 可是現在祝余稍微出去的時間長了一會兒就要進浴室把身上洗一洗。 換一身干凈衣服出來,好像就可以輕松那么一會兒。 洗完澡已經晚上九點,祝余吹干頭發走進客廳,林巍依舊還賴在沙發上玩手機。 “你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祝余冷著聲問。 林巍眉梢一挑,隨手把手機扔茶幾上:“學弟,我們聊聊?!?/br> “沒什么好聊的,”祝余垂下眸子,有些心緒不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腕突然被林巍握住就是一拉。 祝余毫無防備,重心一倒就要往林巍身上摔,他抬腳猛地踢了一下茶幾,借著一道反作用力,單手撐住旁邊的沙發坐墊。 然而即便如此,林巍只稍輕輕轉一個面向,就直接鎖住祝余的雙手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剛洗過澡的祝余身上仿佛還蒸騰著水汽,他的睫毛還凝著水,濕漉漉的蓋在眸子上。 “放開我?!弊S嗬渲?,憤怒時沒什么表情。 “我本來是不想這樣的,”林巍“嘖”了一聲,俯身逼近,“我能在你身邊等個三年,就能繼續再等三年。但是看現在的情形,我再傻逼似的等下去,什么都沒了?!?/br> 祝余偏頭躲避林巍的觸碰,沉著聲音警告:“林巍,別過線?!?/br> “我今天還偏要過這條線!”林巍捏住祝余下顎,強迫對方轉過臉來,“他不過比我早認識你幾年,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祝余,你什么德行我都清楚,你在我面前才是最真實…唔!” 祝余趁其不備抽出手臂,再林巍手臂麻筋上猛地一戳,接著屈膝直搗腹部。 不過因為他下半身幾乎懸空,所以這一膝頂力道不是很重。 “靠!” 林巍罵了一聲,忍痛去抓祝余的衣領。 兩人從沙發打上茶幾,撞灑一片祝欽買回來的瓜子花生。 “吱——” 一聲防盜門開的聲響,祝欽連玄關都還沒進,抬眼看到祝余發絲凌亂、衣衫半開,被林巍壓在地上。 “……” 祝欽頭皮一炸,直接原地轉身,小跑似的跑去了電梯間。 “爸!”祝余皺眉,踹開身上的林巍,“別太過分!” 林巍干笑兩聲:“祝余,你叫什么叫?搞得就像我真怎么了你一樣?!?/br> 在電梯門關了又開,門外上沒了動靜。 祝余干脆放棄抵抗,往地板上就是一躺。 他和林巍折騰來折騰去,誰都折騰不過誰,兩人跟狗皮膏藥似的黏成一團實在沒意思,反倒隨了對方的意思,打打鬧鬧跟多親密一樣。 “這個姿勢挺好,”林巍把手臂撐在祝余的臉邊,也停了下來,“我們就這樣聊?” 祝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說?!?/br> “你在感性用事,”林巍勾唇一笑,“你知道自己在演戲,也明白這樣不好,但是你依舊愿意在傅辭洲身邊演他的祝小魚,因為你被感情控制?!?/br> “這就像是愛上了一個人渣,明知道和對方在一起會讓你墮落頹廢,但是還是忍不住接近,最終成為和他一樣的人渣?!?/br> “他不是人渣?!弊S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