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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歇一歇,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什么都不想就想我,想我的話就來找我?!?/br> 他就像是在講睡前故事,“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一樣套娃個沒完沒了。 祝余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可他睫毛在顫,又像是還在等著傅辭洲說接下來的話。 “我帶你去玩,去看海,去淋雨,去吃麻辣小龍蝦。我們可以去元洲,吃糖畫,放河燈,我奶奶說想你了,他說你看著就招人疼…” “你什么時候才能告訴我呢?”傅辭洲隔著被子摸索,而后輕輕握住祝余的手,“祝小魚,你睡著了嗎?” 祝余窩在他的懷里,沒有回應。 “應該睡著了吧?”傅辭洲輕笑一聲,帶著一點點的無奈和苦澀,“不然你聽到了,可怎么辦???” - 祝余像做了一個荒誕的夢,夢里的傅辭洲像個假的,溫柔得不像話。 他第一次在睡前這么心安,好像什么也不害怕,什么也不擔心。 沒有噩夢,也沒有打擾。 只有溫暖,和一個小動作就能換來的輕輕哄拍。 有人在照顧他。 是無論怎么樣都可以容忍的照顧。 “熱…”祝余嘀咕一句。 很快,他就聽到了空調遙控器發出的“滴滴”幾聲。 接著,被子被掀開了一角,有手在他的額上輕輕摸了摸。 “還燒著呢,不能貪涼?!?/br> 是傅辭洲的聲音。 他倆離得很近,就睡在祝余身邊。 沒過一會兒,祝余又開始折騰。 “冷…”他抱怨道。 剛才掀開一點的被子被重新蓋嚴實,有手臂壓著被子,囫圇把他抱住。 祝余覺得自己有毛病,仗著傅辭洲慣著他,就開始原地耍小脾氣,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就知道折騰人。 他轉了個身,暫時老實下來。 在安靜的房間里,能聞到傅辭洲身上的味道。 說不出來的獨特,他靠近就能感覺到。 參雜其中的還有不可忽視的心跳聲,“怦怦,怦怦”,是健康的、有力的心跳。 祝余又湊近了些,鼻尖觸到綿柔的衣料。 傅辭洲的手指插進他的發里,讓他的腦袋貼上自己胸口。 分明有兩張床,可是他們偏偏要睡一起。 祝余又聽見空調發出“嘀”的一聲,他抬頭去看,正好對上傅辭洲低下來的目光。 “二十八度,”傅辭洲的聲音貼在他的耳廓,一路溜進心里,“還冷嗎?” 祝余縮縮腦袋,搖搖頭,重新窩回了對方的懷里。 黑暗是最佳的隱匿場所,一切的事物似乎都有了可以宣泄的理由。 祝余任性貪戀懷抱。 傅辭洲放縱擁人入懷。 沒人表示反對排斥,那事情就順理成章地往下繼續進行。 他們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在七月的盛夏里緘口不言。 可是天總是會亮的,但黎明前短暫的黑暗,就當是人生中的意外饋贈。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 傅辭洲突然想到這么一句詩來。 -我可否將你比做一個盛夏? 夏天的溫度,37.8℃。 是祝余在傅辭洲懷里略高一些的體溫。 祝余就是夏天,風和日麗,熾熱溫暖。 即便偶爾大雨傾盆,也有人替他抹掉那一點難得的濕潤。 “祝小魚?!?/br> “我喜歡你?!?/br> 第63章 那些過去 “你去問袁一夏,不如直接問…… 傅辭洲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這一句話。 在他看來,自己和祝余的關系還沒到可以說出“喜歡”一詞的地步。 就連最關鍵的,祝余到底喜不喜歡男生都不清楚。 可是傅辭洲就是想說。 他想讓祝余知道,有人喜歡他。 喜歡像是力量,被喜歡也是。 如果祝余是個女生,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直接說出口。 喜歡沒什么好丟人的,喜歡恰好可以說明對方很優秀。 就像褚瑤那樣,即使算失敗了照樣可以做朋友。 但是傅辭洲不行,他是個男生,男生的喜歡就夾雜著一些別樣的意味。 他又怕自己的這份喜歡成為祝余的負擔。 所以傅辭洲不敢明說,只能趁著對方睡著的時候偷偷過過嘴癮。 喜歡是真的喜歡。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喜歡。 如果不可以,那還能繼續這樣陪在身邊嗎? 他們還要考一個大學,以后要一直在一起。 傅辭洲有點不敢說,但是心底又隱約有期待。 祝余窩在他的懷里吐息溫熱,怎么想也不會是直接拒絕的樣子。 應該…不會吧。 傅辭洲已經雜七雜八想了一堆,直到七點的天邊泛起熹微晨光。 他的大臂被祝余枕著,小臂一勾,就環住了對方肩膀。 手掌包住肩頭,觸手一片細膩。 傅辭洲看著祝余的睡顏打瞌睡,舍不得睡,又困得慌。 唉… 真想親一口。 - 一覺睡到八點半,祝余被傅辭洲叫醒。 他還有些發懵,撐著身子坐起來。 “買了點早餐,有沒有想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