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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照在皮膚上,映出一層細小的絨毛。 傅辭洲離得近,就連絨毛也能看清楚。 “你還沒說我怎么賠呢?!弊S鄦?。 “沒想好,”傅辭洲扣住他的下巴,“你別動?!?/br> 祝余閉上嘴,安安靜靜等傅辭洲把藥涂好。 等了幾分鐘,他開始不耐煩了。 “好了么?”祝余問。 傅辭洲把那一塊已經涂了藥的傷口又涂了一遍:“等等?!?/br> 又過了會兒,祝余脖子都快仰酸了:“還沒好嗎?” 傅辭洲的手指在他皮膚上輕輕一擦:“快了?!?/br> 最后,祝余都要放棄了:“還沒好嗎?你這是在我下巴上做了臺手術吧?” 傅辭洲輕笑一聲:“閉眼?!?/br> 祝余疑惑:“干嘛?” “聽話,就當賠我手機?!备缔o洲說。 祝余憋了憋,把眼睛閉上了。 傅辭洲這才把腰給挺直起來。 他的手指捏著祝余的下巴,少年下顎線鋒利,在耳下折出好看的角度。 發絲柔軟,被風吹開,蓬松松地打在鬢邊額前。 卷翹的睫羽,上揚的眼尾,小巧的鼻尖,以及上唇那一點圓潤的唇珠。 祝余長得好看,傅辭洲早就這么覺得。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祝余長得那么好看,是看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的那種好看。 傅辭洲想看他,但是真要盯著看了,多半得被這人噼里啪啦一通亂說給壞了氣氛。 好好的人,怎么就長了張不講人話的嘴? 整天叭叭叭的,就知道懟他。 “少爺?”祝余和傅辭洲就像是心有靈犀。 他雖然閉著眼,但是嘴依舊自由,“你不是要親我吧?” 第42章 不太一樣 他在意祝余。 格外在意。 祝余的話說完,還沒等傅辭洲有什么反應,他自己先笑起來了。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把棉簽戳祝余嘴巴里好好攪一攪再拿出來。 “你要點臉行嗎?”傅辭洲把他的下巴一扔,“也不嫌丟人?!?/br> 祝余“嗤嗤”笑起來:“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行了吧你,少在這撩撥?!备缔o洲皺著眉,把圍欄上的亂七八糟都給收起來,“趕緊回教室,一會兒老陳抽人了?!?/br> “沒事,這節物理課,松得很,”祝余把自己糊了碘伏的手在空中甩了甩,“回頭給王應發條信息,說你陪我去校醫院了,完美?!?/br> “那現在不回教室了?”傅辭洲把塑料袋打了個結拎手上。 “不太想回去,”祝余說,“上課也就是講期末卷子,咱倆理綜差不多都滿分,聽著沒什么意思?!?/br> 傅辭洲想想也是,他和祝余就算是坐在教室也都是自己干自己的事,很少專門去聽老師講課。 “那去哪兒?”傅辭洲問。 “單杠?”祝余提議道。 學校體育課基本都安排在第一節 ,現在cao場沒了人,那邊也算安靜。 傅辭洲點點頭:“行?!?/br> - 祝余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去cao場的那片健身器材區呆著。 尤其是高低單杠,坐著掛著靠著,總有一款姿勢他覺得舒服。 傅辭洲坐在旁邊的仰臥起坐凳上,看著祝余在單杠旁邊轉悠一圈,又回來了。 “手破了,也不能撐上去?!?/br> 祝余到底是摔在塑料跑道上,擦傷面積雖然大,但是傷勢不嚴重。 他都能心大到用消毒濕巾擦擦完事,自然也不會在意撐上單杠的短暫疼痛。 只是他手上的藥是傅辭洲給他涂了半天才涂上的,他不想當人面就這么給蹭掉了。 傅辭洲朝他一伸手:“再給我看看?!?/br> 祝余把手在空中晃了晃,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遞到了傅辭洲的面前:“也沒什么好看的?!?/br> 手心一般比皮膚的其他位置要更白一些,棕褐色的碘伏涂在上面有些顯眼。 邊上還映襯著幾點紅色,應該是之前隨便點上去的紅藥水的顏色。 傅辭洲捏捏他的手指尖,稍微使了點勁,然后放開。 “捏我?”祝余動動自己的手指。 傅辭洲抬手在他的胳膊上又捏了一下:“不行?” 他記得自己上次來這邊找祝余還是夏天,夏末秋初,祝余說蟬都死了。 那時候自己是受老陳的囑托,兩人還沒這么熟。 或許應該說,那時候的傅辭洲,壓根沒想著去介入祝余的生活。 祝余對于他來說,還只是一個相比于班里的其他同學來說,玩得比較好的那一個。 加上兩人小時候的恩恩怨怨,本質上來說也就是同學。 互相毆打,互相玩笑。 和王應許晨也都差不多。 但是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傅辭洲逐漸傾向于去照顧祝余。 給他買糖畫,給他放河燈,給他頂著寒風買紙條,坐上好幾個小時的車就因為那一句玩笑話。 因為祝余的一滴眼淚,傅辭洲就能臨時拿著演講稿去發言。 因為祝余喜歡吃花生,傅辭洲就可以來來回回給他抓許多次。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遠。 因為祝余被人堵,傅辭洲就可以一口氣跑出學校直接暴起一腳把人的肋骨踹斷三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