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分你一個?!弊S嗵呓o傅辭洲一個拖鞋。 傅辭洲把腳踩上椅子:“你可真會做人,這鞋本來就是我的?!?/br> 兩人蹲坐在椅子上,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爭吵,又重新哥倆好了起來。 “怎么想起來買糖?”祝余笑著問。 “怕你又暈,”傅辭洲說,“之前不就暈過一次,我累死累活給你抱去校醫院,你又好了?!?/br> 祝余想了想,好像的確有這么一件事。 “我其實也沒那么脆?!?/br> “得了吧,你脆的要死?!?/br> 現在在傅辭洲眼里,祝余就和他妹一樣脆。 祝余笑了笑,聽前座一對母女倆坐在一起,mama絮絮叨叨地和女兒說著注意事項。 “幾點了?”祝余突然想起來,“你不去你奶奶家吃飯了?” 傅辭洲看了一眼手機:“剛十一點,不急?!?/br> 祝余擔心傅辭洲耽誤正事,連忙催促道:“你還是快點去吧,別在這等了?!?/br> 傅辭洲眼睛一瞇:“你想支走我?我等完之后還要回去找醫生聽診斷呢?!?/br> “我都跟你說過了,醫生靠這兩個檢查報告還沒我說得詳細呢?!?/br> “你說詳細什么了?你就說個心臟病?!?/br> “室間隔缺損,先天性心臟病,不嚴重,指不定以后長長就好了?!弊S喟炎约旱牟∏檎f了一遍,“夠詳細嗎?” 傅辭洲側著身坐,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那你為什么突然就心臟疼???做噩夢了?” 祝余沉默片刻,“嗯”了一聲:“夢到一個老王八瘋狂叫我名字還總往我臉上趴?!?/br> 傅辭洲聽后緩慢地直了直脊背,那只擱在椅背上的手臂一蜷手指,發出“咔噠”一聲骨骼相錯的脆響。 祝余臉上立刻掛上笑容,抬手按住了傅辭洲的拳頭:“少爺息怒?!?/br> “你就是欠,”傅辭洲本來想像平常那樣推一下祝余的腦袋,可是手都挨到頭發絲了,偏偏解了力氣,在他的發上重重揉了一把,“我都懶得打你?!?/br> 手指擦過祝余的耳廓,熱熱的,帶著高于空氣的溫度。 傅辭洲屁股往前一挪,貼著祝余的身側:“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祝余貼貼自己的額頭:“沒有吧?” 他還在按著胳膊上的酒精棉,抬手的時候兩個胳膊一起抬,就跟孫悟空撓虱子似的,多少有點滑稽。 傅辭洲想笑,也跟著用手心貼了一下祝余的額頭。 “感受出什么了嗎?”祝余問。 “有,”傅辭洲說,“此人多半有病?!?/br> 祝余一抿唇,笑了起來。 傅辭洲收回了手,看著他笑。 祝余愛笑,笑起來眼睛一彎,卷翹的睫毛顫啊顫,就像是白云里游蕩的小水船。 人的視線一旦粘上去,就跟上了賊船似的,只能跟著動,跑都跑不了。 一個男生,怎么長得,那么秀氣。 傅辭洲心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沒忍住多看了祝余幾眼。 “看我干嘛?”祝余把臉湊近了些,“好看不?” 傅辭洲心上一跳,那一瞬間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他下意識地去和對方保持距離,身子猛地往后就是一仰。 這后仰有些用力過猛,傅辭洲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甚至都沒有抓住,整個人差點直接撅下椅子。 祝余趕緊拉住傅辭洲的手臂,卻因為自己沒有坐穩,反而被對方帶歪了身子。 “哐當”一聲,傅辭洲一只腳撐在地上,單手攬住祝余的腰,托了一把讓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突然湊過來干嘛???!”傅辭洲有些驚魂未定,壓低了聲音吼道,“你有病吧你還好看?!” 傅辭洲記得上次祝余這么問的時候,還穿著粉色的格子短裙。 他似乎格外沒有分寸,沒臉沒皮什么話都能說出口。 傅辭洲的床他睡,傅辭洲的鞋他穿,傅辭洲的人他賴,還能有事沒事蹦出一句“好看不?” 好看個屁好看,一個大男人整天糾結自己好不好看,要不要臉? “唉,我有點困,”祝余坐直身子,閉了閉眼睛,“你過來點?!?/br> 傅辭洲皺了皺眉,懷揣著警惕往祝余身邊坐了坐。 下一秒,祝余腦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困死了?!彼蛄艘粋€哈欠,“腦袋一沾枕頭就做夢,做夢就能把自己累死,睡醒之后就跟跑了一千米一樣,感覺還不如不睡?!?/br> 傅辭洲突然悟了:“這就是你睡大街的原因?” 祝余瞥了他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來什么,又把腦袋拿開了:“對了,你趕緊回去吧,都快到飯點了?!?/br> “我回去你怎么辦?”傅辭洲把祝余地腦袋重新按回自己肩膀,“又不是第一天來我奶這兒,一頓飯而已,不吃了?!?/br> 他拿出手機給鐘妍發信息,祝余看自己胳膊不再出血,就把酒精棉裹進紙巾里,放下了高卷的衣袖。 “少爺,商量個事,”祝余用腦袋砸了砸傅辭洲的肩膀,“以后能別總是叫祝余嗎?” 手機上,鐘妍給傅辭洲回復了個“好的”。 傅辭洲收起手機,動了動肩膀:“不叫你祝余叫什么?” 祝余閉上眼睛:“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別叫祝余?!?/br> 這真是一個比較奇怪的要求,還有人不讓別人叫自己名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