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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溫書無視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扶著膝蓋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到了房間門口,黎溫書把外套還給鐘樹夕,說道謝謝了樹夕,你吹了這么久涼風,記得睡前喝點熱水,不然容易感冒。 鐘樹夕把外套搭在左側胳膊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好。你也是。 還沒進屋,隔壁屋的林博從屋里開門竄出來。黎溫書和鐘樹夕都停下腳步看著他。 黎大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來?林博看到旁邊還站著鐘樹夕,語氣更不好了。姓鐘的你怎么也在這?你們一直在一起? 你不睡覺,在... 是。鐘樹夕打斷黎溫書的話。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有什么問題嗎?林博。 林博瞪大了眼睛好哇黎溫書,我下午剛給你表了白你晚上就給我添堵是吧?你以為他鐘樹夕是什么好鳥?!我告訴你,他... 林博。黎溫書皺了皺眉,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林博有些氣急敗壞。算了,一兩句也說不清楚。他用手指著鐘樹夕??傊?,姓鐘的你給我離他遠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么。 鐘樹夕勾了勾嘴唇,你沒有立場這么跟我講話。 說完鐘樹夕便回了屋,黎溫書瞪了林博一眼,小屁孩兒,趕緊回去睡覺。 林博用力踢了一腳墻,扭頭回屋,用力把門關上。 黎溫書看看左邊的門又看了看右邊的門,嘆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第 13 章 第三天大家就都沒那么清閑了,大多時候都是坐一起開會,林博聽不下去了就跑出去曬太陽,再回來看到黎溫書和鐘樹夕坐在一起就陰陽怪氣的搬把椅子想方設法的擠在中間。 這天晚上工作接近尾聲時,原定第四天一早回程,但鐘樹夕接到一通電話,就匆匆忙忙的回了房間收拾東西。 黎溫書追去鐘樹夕的房間,有些擔心的問他樹夕,出什么事了? 鐘樹夕埋頭整理著衣物,也沒回頭看他,說道醫院打來電話,說...我爺爺情況不太好。 黎溫書聽得出來鐘樹夕聲音里帶著些慌張,他上前幫鐘樹夕收拾,我陪你回去。 鐘樹夕拿衣服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又搖頭不行,這一行人都得你帶著,走了不好。 黎溫書皺了眉,語氣變得強硬。我沒在跟你商量,陳沫組織他們就行,你先收拾,我去拿我的東西。 黎溫書起身回了自己房間,迅速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完跟鐘樹夕一起上了車。他給陳沫和林博都發了消息,就把手機靜了音。 司機開著車在夜色中疾馳,鐘樹夕給仇奇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務必把鐘子明看好,會有幾個保鏢過去附近看守。車廂內氣氛壓抑,除了車輪微微發出的摩擦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黎溫書看不清鐘樹夕的臉,他握住鐘樹夕緊攥著的拳頭,輕輕的用拇指安撫著他繃緊的指關節。 如何才能做到感同身受,黎溫書可能永遠也體會不到鐘樹夕現在的心情。他不知道鐘樹夕經歷過什么,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對鐘樹夕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只知道握在手心里的這個人很難過,害怕,緊張。這是這個人從來沒有表現出過的失態。 鐘樹夕和黎溫書跑進醫院,高級病房外已經堆滿了人。一位年歲稍長的醫生看到鐘樹夕來了,連忙走過去對鐘樹夕說道小樹來了。 鐘樹夕喘了幾口氣努力平穩下氣息。問道我爺爺怎么樣了? 醫生扶了一把眼鏡,遲疑了一下,說道情況...很不好,鐘老先生這次發病太急,手術已經沒有意義了。 鐘樹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那還剩多長時間? 過不了今晚了。 鐘樹夕緩緩睜開眼睛,黎溫書看到他眼睛已經通紅,頓時心疼難耐,可他只能站在旁邊,什么也說不了,做不了。 仇奇帶鐘子明來的時候,屋外那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鐘樹夕拉上鐘子明的手,蹲下柔聲說明明,我帶你來看一個人,也許是最后一面了,記得叫爺爺。好嗎。 鐘子明心里明白。他乖乖點頭,由著鐘樹夕拉著他走進擋住病房門口的人群。 都堵在這里做什么?讓開。鐘樹夕語氣冰冷,紅彤彤的眼睛里犀利的像鋒利的刀片。 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頂著快把襯衫撐崩的大啤酒肚站在鐘樹夕面前,樹夕阿,你從哪撿回來個野孩子,帶到你爺爺面前,也不怕臟了他的眼睛? 就是啊樹夕一個女人也走過來你爺爺身體不好,別帶進去讓你爺爺氣著身子,這小孩姑姑幫你領著,你先進去,好好說兩句話,昂。 這個女人一身黑色的旗袍,手鏈項鏈掛了好幾件顯得明晃晃的,臉上可能剛做了除皺,眼尾緊繃繃的上挑。 鐘樹夕咬著牙,攥緊了鐘子明的手。一字一頓的說讓,開。 中年男人和旗袍女人臉上的假笑淡下去,露出惡狠狠的表情。中年男人說道我告訴你,守好你自己那份東西就行了,別帶著外面的野種回來分家產。 --